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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荣华城截杀巧做局4

“那个什么,”都雷音清了清本来就不哑的嗓子,状似心不在焉地道:“无论截杀者是什么身份,都是他们先下的手,冒犯了天机玄就不该还能喘气。要我说,你只扫断索链太客气了,根本没杀成人,等穿帮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愧是大都佐,安慰人的话也能说得这么走味,他喜获都小蒙的一枚大白眼。

都雷音:“他们都是死罪,不过既然有你的亲眷,这次我们不追究就是了。”

都小蒙上去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明鉴湖在第十脉的范围内,首领叫陆得法,是个豁耳。”卜秋台冷不丁地开口道,“我记的可对?”

其余三个人愣住。

卜秋台缓缓侧过眼,注视着都雷音,沉声道:“问你呢。”

当时米老汉说,褒守玉带他见了一个帘子后的“大人物”,卜秋台的第一反应就是韩忌,认为是熙日宗要找机会算计她,依据有三。一则,目前与天机玄在明面上有矛盾的只有熙日宗;二则,褒守玉此人身份特殊,誉满天下,平日里连延请也需要勋贵世家的面子,这次竟然直接站出来给人当刀使,想必背后指使者的地位傲视群雄,多半在五大宗之列;三则,肯联合褒守玉以翁叟稚子的性命做探路石,指使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卜秋台知道,新的“天机玄主人”在万窟岭的一鞭已经抽中了五大宗的大忌,但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会想出坑人性命的毒计,所以毫不犹豫地把怀玉山谷和庇黎山庄都排除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既然熙日宗主动出击,那她就将计就计,让外出采买的白驳人多买一样东西——线香。

明鉴湖映天光变换,照风起云波,所在方位恰好与天机玄所矗断崖连成吞象之势,渐渐不知从哪流出了“可以鉴天窥日”的说法。曾有世家苦于当时天机玄的淫威,急病乱投医,听信了这神神叨叨的论调,在明鉴湖旁筑起了一座鉴天天坛,全家老小在上面日夜磕头,祈求来一道响雷劈了那冤孽之所——结果当然是枉然。

再后来,时隔许多年,在银鬼祸乱之后,俞啸成为了天机玄的大都佐。他空有称尊的野心,却没有称尊的能力,靠投机成为了天机玄的无冕之王,终日惶惶不安,听说有这么个吉利地方,遂大张旗鼓地将鉴天天坛收归了天机玄,每年都上香供着——当然也没用。

这本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卜秋台也是在秘阁中恶补卷宗时才知道天机玄还有这么个外部所有物,原本没放在心上,在关键时候却想了起来——由于俞啸烧香烧了二十多年,这一所有物的存在不是秘密,天机玄没有连续的传承,自然也没有祖宗宗祠这东西,那么天机玄主人采买线香,会去哪里烧呢?

于是,卜秋台通过白驳人把这一现成的“行踪”透了出去,不久后,果然得知有人在那边暗布杀机。没想到,不过都雷音收到了外面首领的飞鸟传讯,信中号称来者不是熙日宗的人,而是北地本土几个仇恨原宙与俞啸的世家。

卜秋台始料未及,可是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参与探查此事的天机使已然得知有人要暗算尊主,如果明鉴湖边没有死人,怕是会加速首领们起疑,她不得不去“自投罗网”!

现在看来,消息完全是错的。

不仅截杀者的身份是错的,熙日宗布下的五重杀机、卜靖廷等人在密林边的驻守在飞信中都只字未提,把她和都雷音瞒得死死的。

终于有首领造反了!

都雷音觉得自己是瞎操心,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又怎么会因为一场截杀撑不住呢,于是回答道:“对。陆得法……不太老实,在原宙在时就对我有些意见。”

说完,还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看似不以为意地说:“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也有责任,嗯。”

“这个回去细论。”卜秋台转过身来,已经看不出异态,“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我们走。”

都雷音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诧异地道:“不继续跟着卜靖廷他们了?”

卜秋台自然抓心挠肝地想知道这些世家下一步的动向,但此方是第十脉的掌控范围,叛主的陆得法未必不敢再次下手,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回去为好。况且,最重要的事情她已经确认完毕,与其作为“卜秋台”去亲眼看至亲如何向自己挥刀,还不如回到那座高阁上,以“天机玄主人”的心态听底下人禀报这些世家翻出了什么花样。

看来只要是在闰道上有一定造诣,就会清者也浊。

“不跟了。”卜秋台道。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被隐瞒的不止于此,看似稳妥的举措反而会把几人推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何珺珑虽然容易搅乱,但刚才的分析倒是没错的,山林里的那条路被大火阻断了,想回天机玄就无论如何也得经过荣华城。

对城中配有驻兵毫不知情的天机玄几人借着夜色穿梭,轻而易举地把世家的人马甩在了后面,须臾的功夫就翻过了后城墙。或许是因为是城缘的原因,人家与灯火本身就少,所以几人并未发现此处与往日有异。

卜秋台:“你们先回去。”

“你不回去?你要做什么?”都小蒙立刻机警地转过头问。

卜秋台眨了眨眼,忽而意识自己此时在其余人眼中就像一根随时能绷断的弦,于是抿着发白的嘴唇轻轻地笑了。她缓缓将一条手臂上的紫棘解下来几圈,露出手腕上一条鲜红的血口,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手腕受了点伤,去找个医馆包扎一下,然后就回。”

血口不大,且紫棘扎得紧,故而她没有大碍,但再失血下去可就不好了,怕是挺不到赶回天机玄。

萧落在看见那血口时目光惊讶地跳动了一下,嘴唇嗫嚅,却什么也没说,他在原宙身上看过不知多少这种血口,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伤。都雷音兄妹俩按理说也该能认出来,毕竟这种血口不是第一次在卜秋台身上出现,但由于他们知道卜秋台已经没有了闰气,所以下意识地排除了这是过度承受闰气而造成的伤口的可能性。

都雷音可算“明白”她为什么会受伤了,难以理解地道:“你那个鞭子的尖尖太锋利了,还就缠在脉搏边,可不是一不留神就‘自戕’了?”

他们当时在万窟岭捡到卜秋台后,都小蒙给她把紫棘解了袭来,见上面都是血,就顺手放在河水里涮了涮,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划伤了,都雷音这才发现这玩意儿的末尾锋利无比,关键时刻可以代替利刃。

都小蒙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还好伤口不大,快把护腕扎回去吧,能止血的。末端这个尖儿,要不以后拿块布包一下?”

卜秋台依言将紫棘缠好,道:“无碍,我日后留神就好。”

荣华城仍在第十脉的领域内,未必安全,卜秋台心知在此停留的风险,于是打算找户城缘的医馆或人家简单上个药就行,隐秘行事,至于其他三个人,没必要跟着自己继续暴露在第十脉的视线中,于是哪怕都小蒙磨磨蹭蹭要求留下来陪伴,她最终还是把那三个打发走了。

她找了个路牙子坐下来,暂且喘息片刻,把刚刚缠好的黏着血与汗的紫棘末端再一次拆开,敛目凝思,心潮起伏。

在用紫棘将大谷子和萧落从河坝上救回来的那次,她就发现自己手腕上有血珠渗出,本来想着置之不理,糊涂下去,可是眼下两道更分明的血口使事实辨无可辨,让她没法再掩耳盗铃了。

怀玉山谷,真的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怀玉山谷么……

卜秋台深吸一口冷气,有些不敢往下想。当初她为了杀死原宙,曾连日到谪真门外采撷闰气,可是谪真门每天总共就能盈溢出那么一点闰气,她只能一趟又一趟地翻山越崖,铤而走险,颇有些积水成渊的意思。好在结果不负所愿,在万窟岭的最高峰峰顶,她将累积来的闰气于一时爆发,欣慰地感受到自己痛得犹如受千刀万剐,便知此事可成,心中大石落地,最终将原宙的生命之火掐熄于掌心。事后得以偷生,复思此事,她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完成这个犹如痴人说梦的任务,一靠宝器加持,二靠燃烧性命,三靠由原宙亲自认证的天赋。

此时此刻,卜秋台已然明白,最重要的原因并不在此三点之内。

自己之所以能用浅末的道行压过强弩之末的原宙,最大的推因是一股早就在紫棘中残存了不知多少年的气,极隐秘,极暴虐,今夜她怒极挥鞭时不慎调动了纤芥之微,便被划开了两腕的皮肉。

是闰气。

而且是,来自谪真门里的闰气。

卜秋台站了起来,哪怕一会儿就要给伤口上药,还是坚定且不嫌麻烦地把紫棘又裹回手腕。这一发现的干系难以想象,会直接动摇到怀玉山谷的根基,她就是再死一遍也不会让外人探知这个秘密,至于刚才为什么要直接把伤口给都雷音他们展示出来——他们哪怕能认出这是闰气所伤,也多半会以为闰气是她又去谪真门外采撷来、储存在紫棘中的,毕竟无论是都雷音兄妹还是萧落,都只对真气熟悉,更别提有机会比较谪真门里外的闰气。所以与其声称有伤却藏着掖着、惹人遐想,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

她最在意的是,父亲对此知不知情?

卜秋台压下心里的一团乱麻,沿着城缘寻找治伤的地方,可是夜色已深,家家黑灯瞎火,路过的两家小型药草堂都打烊了。正当她思索要不然随便选一户人家敲醒时,终于发现前方一个矮屋的窗纸还透着幽暗的烛光。

她走上前去,看见矮屋门口悬着一只葫芦,竟恰好是一家医馆,于是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儿后,又加大力气敲了敲。

门里传来了一声懊恼的叹息,有人趿着鞋、拖着步子走来,老旧的木门被吱嘎作响地拉开,露出了一张睡眼惺忪的老脸。

卜秋台:“叨扰……”

“忒烦人,有病不能早点治,非得选深更半夜来嗷?要加钱的,先跟你说。”老郎中喷着羊角胡,嫌弃地扫视着她,“哪有病?”

这老头不仅苦大仇深,还粗鄙嘴臭,卜秋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很想走人,但心知是自己扰人梦乡,且伤口不好再拖,于是道:“我不慎割破了手,烦请您给包扎一下。”

“唔。”老郎中转身,“进来吧。”

卜秋台于是进入了小屋,刚迈入就被里面的气味顶了一下,发觉屋里不仅没有药香,还有一股酒气和霉酸味,不禁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个错误。她在一张小桌子旁坐下,开始解紫棘,桌子四个角掉了仨,幸存的那个角上有气无力地歪着一根蜡烛,落下来的蜡油积成了一个锥形。

一包药散和一卷绷带被丢到了她手边。老郎中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血口,又回到了床上,把被子拉好,嘴上还在瓮声瓮气地埋怨:“这么晚了才来,不瞅瞅都什么时辰了,自己包吧。指头上套个黑黢黢的玩意儿,闺女家家的,显摆给谁看。”

“……”卜秋台无言以对地看着那蒙头大睡的糟老头,不知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恶意。这老头也算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了,但凡今天听到这话的不是她,而是这“黑黢黢的玩意儿”的任何一位前主人,那就可以去地下好好睡了,再也不怕有人会来打扰。

卜秋台拆开药包,先确认了一下里面确实是正经的货真价实的止血药,然后才放心地把药粉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

被派去证实黑衣人身份的门生快马加鞭奔了回来,满头热汗,目光熠熠,在卜靖廷前方“吁”的一声刹住。

“凌掌门怎么说?”卜靖廷忙问。

“少宗主,我们没去见凌掌门!”门生着急地咽了一口唾沫,飞快地说,“我们一到荣华城就见到了褒夫人!她很慌张,说自己好像看见了银纹黑披,而且脚步迟滞,似乎行动不便!我、我就没再找凌掌门,一刻不敢耽搁地赶回来了!”

此言如同一道惊雷炸在耳边,少主们你看我我看你,连马匹都在亢奋的氛围中不停地原地踏蹄子。

卜靖廷脸上有怔忪和诧异一闪而过,随后,眼睛终是不可抑制地亮了起来。

他扬起手来,一声令下。

数百马匹四蹄如飞,风驰电掣地朝荣华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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