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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对天解囊欲纳骄阳2

她身后跟着走出来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丫头,手里握着一只卷轴,看见站在一边不知是什么表情的都雷音,偷偷朝他挤了挤眼睛。

闫昱在顷刻之间就恢复了平静,回答道:“总要先想想别的办法再来嘛。”

卜秋台静静打量着身处此情此景还是一副笑模样的闫昱,见这人清癯秀雅、体形单薄,完全是一副病弱的样子,已然窥不到曾经剑刃一线穿花逐蝶的影子。她朝萧落示意了一下,萧落便走到闫昱跟前,双手呈上了一个盒子。

闫昱接过盒子,打开盖,看见黄锦布中央卧着一粒乌溜溜的浑圆丹药,欣然道:“多谢大人!”

“等等。”程千阳警惕地低头嗅了嗅那枚丹药,然后目光凛凛地抬起来头, “我们如何确定这是解药,而不是其它的什么?”

当初在荣华城里这女人不给丹药,现在就能这么容易拿出来?费尽心机把他们引来天机玄,他很难不怀疑此丹不是解药,而是又一颗能挟制他们的毒药。

都雷音扯了扯嘴角:“不吃就还回来。”

卜秋台:“你大可以放心,害了他,我还怎么跟你谈条件?”

程千阳从发现这女人竟是“尊主”后,就料想到了她会有这样的所图,当即道:“不可能,我不会受你的役使。”

卜秋台毫不意外,平静地问:“为何?”

程千阳沉声道:“我不与你多说,当初我不会答应原宙,现在也不会答应你!”

闫昱从袖里伸出两根手指,点在程千阳的小臂上,示意他不要激怒对方,然后微笑着问卜秋台道:“大人,容我先问一句。如果我们没遂您的意,您会杀我们么?”

卜秋台:“不会。”

闫昱又问:“那会将解药收回么?”

卜秋台:“解药是我在荣华城许诺给你的,不会收回。”

“太好了,大人一言九鼎,我信您。”闫昱心头如有暖风吹过,双手合十,分外感激,“那我们就拒绝啦。千阳,我们走吧!”说完,一把拉住程千阳的手臂,冠冕堂皇地大踏步朝殿门迈去,脚步急急如背后着火。

都雷音简直要笑了,打了个响指,玄天阁门口霎时横七竖八地堵满了一道道黑影。

闫昱的目光冷下来,打量着前方,只见那群黑影站得像一面搞笑的篱笆,东倒西歪,吊儿郎当,但有经验的人会看出,高大的殿门处已经被罩在了一面杀阵中,杀阵的“组件”都是本事一流的天机使,凭他们二人的本事别想竖着出去。

程千阳的嗓子中压出一声低吼:“呵,果然与原宙是一丘之貉。”

他的眼眸极黑极亮,里面的两点瞳孔像燃烧的寒冰,毫不畏惧地凝视着前面的拦路虎,脑海中飞速地搜寻突围之法。可他还未搜寻到,就被闫昱拽着手臂“悠”了个半圆——二人竟是兜了个圈后又重新立在了卜秋台面前。

闫昱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颇为潇洒地“唰”一下抖开折扇,道:“好吧,那我们听听您的想法。”

都小蒙很少来玄天阁的正殿,除了刚露面时顽皮了一下,之后一直冷着脸配合玄天阁的威压,见此一出,差点破功,连忙把呼之欲出的笑声给憋了回去。

闫昱:“其实此行之前我们便料到了对方有所图,只是实在没想到荣华城里是大人亲至,这一趟我们竟赴了鸿门宴。”

卜秋台:“不是鸿门宴。”

“哦?”闫昱用折扇头指了指门口,“那这是什么意思?”

卜秋台:“你们听完我的条件,我自然放人。”

程千阳戒心不减,厉声质问:“我们能信你吗?”

卜秋台轻勾唇角:“不一定。”

程千阳:“……”

卜秋台:“所以,如果我不可信,你们就要硬闯试试?”

程千阳:“……”

都雷音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讥讽的笑意,颇为赞赏地朝卜秋台看了一眼,心说果然对味儿。

“看来我们必须多留一会儿了。”闫昱把双手再次拢入袖中,规规矩矩地站好了,“既然如此,大人请讲吧,什么条件?”

卜秋台:“你们已经猜到了,我想让程千阳归顺于我。如果他肯留下做一脉首领,你们会被允许长住天机玄。”

闫昱和程千阳原本只是因为无法走脱才不得不听,没抱几分期待,听得此言却双双一愣。

长住?

眼下他们正在被熙日宗四处寻捕,如果说有哪一个地方是熙日宗不敢伸手的,那一定就是天机玄了。这个条件可以说开得十分精准,一下就戳到了二人的痛脚。

程千阳凝眉:“是‘我们’,不是‘我’?”

卜秋台颔首:“你们。”

闫昱笑道:“大人缘何这样通融?我从未听说过除了大都佐和守卫天机林的天机使之外,还有谁能长住天机玄,更别说还带着亲眷。”

卜秋台:“有能之士,我当然要通融,况且我只是借鉴了一下原宙而已。”

闫昱和程千阳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不过。”卜秋台话音一转,“二位得堪用才行。”

“那也不成。”程千阳两道清眉微竖,斩钉截铁,“我们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帮你们为非作歹。”

“哈哈。”空旷的大殿上回荡起两声冷笑,众人朝都雷音看去。

都雷音曾经跟这二人打过交道,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因此当卜秋台提出要延揽程千阳的时候,他颇有微词。最后他是考虑到都小蒙和卜秋台的安全才捏着鼻子接受,自认为做出了莫大的牺牲,谁知这个程千阳这么不知好歹!

他早就看不惯程千阳假惺惺的作态了,于是凉飕飕地道:“程千阳,怎么每次都是你这样清高啊?既然如此,你怎么愿意在韩天钾手底下当狗?”

“大都佐,嘴下留德。”闫昱言辞转厉。

都雷音:“怎么,诛心了?”

从进殿起就一直在微笑的闫昱神色冷峻起来:“千阳是受我一己私情的连累,大都佐想要诛心,诛我的心好!”

都雷音嘲讽地睨着他们,心说为了一己之私而去听从韩天钾伤天害理的命令,这也能算“好人”吗?

卜秋台:“闫昱,我查过你们投奔熙日宗的原因,但还没完全摸清。令堂是韩天钾的姑母,因为所嫁非人,在你年幼时带着你逃回了母家,所以你是和熙日宗当时的二少爷韩天铄一起长大的。”

闫昱对她知晓这些事情毫不意外:“大人所言不错。”

卜秋台:“你对熙日宗敌意深重,却让程千阳听从熙日宗的号令,我原本猜测,你要么是有把柄握在韩家手里,动弹不得,要么是打算伺机报复。”

既然是“原本猜测”,那一定是现在改变了主意。闫昱饶有兴致地问:“那现在大人怎么想?”

卜秋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继续道:“出乎我意料的是,你这十天之内不是在找镇云子解毒,就是在认真准备车马盘缠、打听路线,似乎真想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程千阳闻言惊悚不已——这十天里他们躲过了熙日宗的几波搜寻,却完全没留意到还有其它势力靠近。天机玄的手巨大又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闫昱倒是无甚波澜,只是问:“那又如何?”

卜秋台:“如何?这说明那天在荣华城,你是真的与熙日宗撕破了脸皮,不管不顾地切断了自己回去路,把柄和报复两说,也就都不成立了。”

她沉吟了一下,道:“所以,我又想出了第三种可能。”

玄天阁内一片寂静,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大殿上首。

“熙日宗里有某样东西。”卜秋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平稳,“一样能牵绊住你,却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东西。我猜它的象征意义更大一些,所以在你心里的分量远比不上活生生的程千阳,因此,当程千阳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你能立刻做出取舍,奔赴荣华城,打断韩忌借刀杀人的计划。”

闫昱无言片刻,随即问卜秋台:“为何报复之说不能成立?仇恨与把柄不同,放下与否,选择权完全在我,我也可以为了千阳突然放下恩怨。”

“确实有可能。”卜秋台牵了牵唇角,旋即眸光一敛,“可是,从你知道我是天机玄主人到现在,竟然没有一句话是问我为什么还不掀翻熙日宗。想来是你从荣华城离开后,思来想去,有点后悔了,怕我真把韩天铄杀了,你就再无人可问那东西的下落了。”

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闫昱的反应:“我说的可对?”

闫昱双唇翼动,定定地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卜秋台不再逼视他,移开视线,淡声道:“是你母亲的遗物么?”

程千阳挪动脚步,用身体将闫昱半挡住,半是劝阻半是警告地道:“你还是不要问了。”

闫昱:“是我母亲的……遗骨。”

玄天阁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住了,萧落愕然地抬抬头,与都小蒙一样,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怜悯。

卜秋台也有些意外:“韩天钾藏了他亲姑姑的遗骨?”

闫昱本要开口,但程千阳似乎不忍心再让他亲口说,于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自己替他答道:“也不是藏,伯母已经是闫家的人了,所以亡故之后在韩氏的家墓中无碑无牌,只有韩天钾知道伯母具体被收敛在了哪里。他答应阿昱,只要我能为他卖命一段时日,就会将伯母的遗骨交给我们,但他许诺的期限却一延再延,摆明了是想一直驱策我。”

都雷音远远地插口道:“他母亲埋在那里也算落叶归根,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非要带出来?”

程千阳:“如果你也有一个‘烂根’就不会这么想了。”

都雷音怔了一下,然后神情忽然间变得有些可怕,连都小蒙都隐隐变了脸色。

卜秋台:“细讲来龙去脉。”

闫昱望向她:“大人,今天我一定要把苦胆剖给诸位看吗?”

“你也可以不用。”卜秋台道,“因为我自有办法知晓。”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自己说吧,或许我为大人免去一点麻烦能换来几分手下留情。”闫昱半酸不苦地笑了一下,默然片刻,然后道,“其实也用不着我说,大人想想——寻常人家的女子婚后私逃尚且要遭人唾弃,更何况世家大宗联姻的闺秀?”

仅此一句,原因已经分明——闫昱母子在熙日宗的境遇很悲惨。

闫昱明明在讲往昔的悲剧,表情却已经是一种堪称麻木的淡然了:“我娘是庶出,从小若有若无的,受韩战尧和其他嫡子嫡女欺负是常事。之所以那么早出嫁,正是我那当侍妾的外祖母想给女儿换个自在的去处,在当时的宗主面前磕头求来的。”

他嘲讽地道:“联姻对象竟然是蜃华剑司,当时的五大宗之一,这真是落了个大便宜,对吧?可惜我娘似乎真的天生命刁,才体面地嫁过去了,蜃华剑司就以惊人的速度没落了——然后那个混蛋就开始打我娘,说一切都是其余四大宗在暗下黑手,而我娘是熙日宗散布的障眼法,所以活该挨打!我娘从小就很擅长苦挨,最后之所以决定不挨了,是因为那个混蛋开始打我了。”

自家在“下毒手的四大宗”中占了俩的卜秋台算了算,心知在蜃华剑司没落不久后熙日宗就换代了,于是问:“韩战尧愿意收留她?”

“是呀,我娘也很意外,这是我们母子在当时仅有的一点侥幸了。”闫昱回答,“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对熙日宗的恨里到底有没有夹杂一丝多余的感情,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

他抬起头,容色突然变得疲惫又悲愤:“那就是我必须带我娘走!她一生都困足于熙日宗的小院里,难道死后也要埋骨于斯,永永远远都无法逃离?!”

程千阳忽然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卜秋台:“你能拿到么?”

卜秋台:“可以试试。”

程千阳的眼眸中爆出一小团惊喜的光,终于产生了今日的第一丝动摇。

“千阳。”闫昱即时打住他,然后对卜秋台道,“大人,不瞒您说,您的诚意让我受宠若惊,居然真的是跟我们‘谈条件’。可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才更值得珍惜,千阳已经受我拖累犯下了许多违心的错,我怎么可能让他刚脱离熙日宗,又落入天机玄?”

“我可以提要求吗?”程千阳则有些不甘心地追问,“我不杀无辜之人。”

“你装什么呢?”都雷音见卜秋台暂时没有回答,于是沉沉地道,“你帮韩天钾打过好几场仗,手上难道没沾世家门生的血?”

程千阳挺起胸:“我承认我为虎作伥,有罪。但是那些世家门生不是‘无辜之人’,两宗开战,双方各有私心,战场上沾血也算冤杀无辜吗?所以你们答不答应?”

“不行。”卜秋台道。

程千阳悲愤又失望地怒视她。

卜秋台:“只要你成为了天机使,那么杀与不杀,杀谁,完全在我,你的喜恶无足轻重。比如……”说到这里,她微微侧首。

久等的都小蒙走到程千阳与闫昱跟前,手握卷轴顶端的横轴,将一幅画像在二人面前跌开。

卜秋台:“如果你投诚,那么我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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