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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风雪夜

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刀子似的刮过京城鳞次栉比的屋檐,天地间一片混沌,唯有“醉仙居”门前那两盏硕大的红灯笼,在风雪中顽强地洒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晕。

酒肆内,人声鼎沸,热浪裹挟着酒气、菜香扑面而来,几乎要掀翻屋顶。

跑堂的伙计肩搭白巾,端着托盘在拥挤的桌凳间穿梭,吆喝声此起彼伏。

喧闹的中心,是柜台后那个明艳得如同三月桃李的女人——柳如眉。

她一身胭脂红滚银边的锦缎袄裙,纤纤十指拨弄着那架小巧玲珑的金算盘,算珠碰撞,发出清脆密集的“噼啪”声。

“柳老板,近日生意可还好?”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柳如眉抬眼,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哟,胡三爷!您可算来了!”她转头对着近处的伙计喊道,“小六子,赶紧的,把胡三爷存的那坛三十年女儿红烫上!”

门口,穿着厚实貂裘的药材商胡三爷跺着靴子上的雪,摘下风帽,露出精明的脸,对着柳如眉拱拱手,笑得一团和气。

“有劳柳老板惦记!这不,刚得了些上好的川贝,想着你这边天冷客多,炖梨汤用得着,顺道就给你送来了。”

身后的小厮赶紧把包袱放在柜台上。

柳如眉眼睛一亮,笑意更浓,亲自绕过柜台迎了两步:“哎哟,三爷您可真是及时雨!孙伯!”

角落里,穿着半旧青布棉袍的老账房孙福闻声浑身一激灵,算盘珠子“哗啦”一声乱响,慌忙抬头:“老、老板?”

“把三爷送来的川贝收了,按最高市价入账。”柳如眉吩咐道,又转向胡三爷,“三爷您先喝着暖暖身子,我这边忙过这阵儿,亲自去给您敬杯酒。”

她的目光扫过那包袱,笑意盈盈,“价钱,定不让您吃亏。”

胡三爷捋着稀疏的山羊胡,眼睛在柳如眉明艳的脸上打了个转,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好说,好说。柳老板办事,老朽一向放心。”

他由伙计引着往里走,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又瞟了她一眼。

柳如眉仿佛浑然未觉,转身回到柜台,那清脆的算盘声再次响起。

这时,对面胭脂铺“凝香斋”的老板娘芸娘,裹着一身崭新的桃红撒花锦缎斗篷,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带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

她径直走到柜台前,声音又尖又脆:“哎哟我的好妹妹,这大风雪的,生意还这么红火!可真是羡煞姐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风扫视着满堂宾客,目光在几个衣着光鲜的富商身上流连。

柳如眉头也没抬,淡淡应道:“芸娘说笑了,不过是挣点辛苦钱糊口罢了。怎么,今日没去李尚书府上给夫人送新到的香粉?”

芸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得更满,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却带着酸味:“哪儿能天天去呀,哪比得上妹妹你,坐镇这醉仙居,三教九流哪个不得给你几分薄面?”

她目光扫过柳如眉发间那支价值不菲的点翠步摇,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嫉妒。

柳如眉终于抬眼,唇角弯起一个敷衍的弧度:“姐姐喜欢?赶明儿我让银楼师傅也给您打一支差不多的,价钱嘛,好商量。”

芸娘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就在此时,大堂靠近中央的一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声,夹杂着杯盘碰撞的脆响。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只见三个衣着光鲜、却已喝得面红耳赤的年轻公子哥,正围着一个上菜的俏丽小丫头动手动脚。

为首的顶着个醒目的酒糟鼻,正是户部侍郎家的纨绔刘公子。

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去摸那丫头躲闪的脸蛋,嘴里喷着酒气:“小……小美人儿,别躲啊!来,陪爷喝……喝一杯!你们柳老板调教出来的人,肯定……嗝……够味儿!”

那丫头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手中的托盘差点摔在地上。

喧闹的酒肆瞬间安静了不少,孙账房吓得脸都白了,偷偷往后缩。胡三爷端着酒杯,老眼微眯,不动声色。芸娘则飞快地退开两步,脸上露出假担忧,眼底却是看戏的兴奋。

柳如眉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她没理会那三个醉鬼,目光转向角落里一个穿着皂衣、正低头剥花生的中年汉子,“陈捕头,今儿个不当值?这雪大,喝点热酒暖暖身子也好。”

那汉子正是负责这片治安的陈捕头,闻言抬起头,脸上堆起油滑的笑,搓着手站起来:“哎哟,柳老板,瞧您说的,这不刚巡完街,沾沾您这儿的福气嘛。”

他自然知道柳如眉的意思,目光扫向那三个还在调戏丫头的公子哥,脸上露出为难,“这几位爷……嗨,喝多了,喝多了。”

他硬着头皮上前劝阻。

“滚开!什么东西!敢管爷的闲事?”刘公子一把推开陈捕头,眼神浑浊地扫视一圈,最后死死钉在柜台后柳如眉的身上,咧嘴一笑。

“柳……柳老板!你这儿的丫头……嗝……不识抬举!不如……不如你来陪爷喝一杯?你这身段儿,这脸蛋儿……啧啧,比那窑子里的姐儿可强多了!”

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就是!柳老板,给个面子嘛!”

“听说你对付男人很有一套?让哥几个也见识见识?”

“砰!”柳如眉将手中的金算盘重重拍在了柜台上,整个大堂骤然安静下来。

她看着陈捕头,笑里掺了冰:“陈捕头,几位公子爷喝高了,脚下不稳。这冰天雪地的,路上可别磕着碰着,摔出个好歹来。您说,是不是?”

陈捕头对上柳如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头一跳,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柳老板说得对!这路滑!太滑了!三位爷,小的送您几位回去?万一真摔着,可不得了!”

他半哄半劝,连拖带拽,总算把骂骂咧咧、嘴里依旧不干不净的三个醉鬼推出了醉仙居的大门。

厚重的棉帘落下,隔绝了酒肆的温暖与喧嚣。风雪劈头盖脸地砸来,瞬间浇灭了三人身上最后一点热气,酒也醒了大半。

“妈的!晦气!”刘公子狠狠啐了一口,裹紧了狐裘领子,冻得直哆嗦。

他回头瞪着醉仙居那两盏刺眼的红灯笼,仿佛瞪着柳如眉那张冷艳的脸,“给脸不要脸的贱人!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抛头露面的商贾贱籍!老子迟早……”

“迟早什么?”旁边一个浪荡子醉眼朦胧地接口,声音含糊,带着下流的腔调,“迟早把她弄上……啊——!”

他后面的话变成了一声短促的、被风雪瞬间吞噬的惊叫。

他踩中了巷口阴影里一块被薄雪覆盖的坚硬青石,脚步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后栽倒。

尖锐的冰棱瞬间穿透了他后脑与颈部的连接处。

噗嗤!

一声闷响,被风雪声掩盖。

他凸着眼珠,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便彻底瘫软下去,鲜血和脑浆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污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另外两人甚至没看清同伴是如何倒下的,只看到他莫名其妙滑倒后就没了声息。

“谁?!谁他妈……”刘公子酒彻底醒了,惊恐地睁大眼睛,刚想喊叫。

嗤——!

他只觉得喉咙一凉,随即是撕裂般的剧痛。

刘公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去抓脖子上的“细线”,却只摸到一片温热黏腻。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被细弦勒住的力量带得向前扑倒。

砰!

他的太阳穴狠狠砸在一块凸起的砖角上,骨头碎裂的闷响被风雪声吞没。他连挣扎都没有,身体剧烈地痉挛了几下,便不动了。

最后一个浪荡子终于看清了同伴接连惨死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酒意化作一身冷汗。他惊恐地张大嘴,刚要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条人影从巷口旁边的杂物堆后猛地扑出,猛地撞向浪荡子的后腰。

浪荡子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前猛冲几步,脚下踩中一处浅坑。

噗通!

他面朝下重重摔倒在坚硬的冻土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刚要出口的尖叫变成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就在他摔倒的同时,那个人影扑了上来。他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对方背上,左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口鼻,右手高高扬起那块冻石,朝着浪荡子暴露的后颈脊椎连接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下。

一下!

骨头碎裂的轻响。

两下!

皮肉被砸烂的闷声。

三下!

……

直到身下的人彻底停止抽搐,软成一滩烂泥。

巷口外,风雪卷过,迅速抹平了雪地上那几道挣扎拖拽的痕迹。

厚重的棉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大堂里恢复了热闹,但气氛明显有些异样。

芸娘撇撇嘴,扭着腰走了。

柳如眉重新拿起金算盘,指尖拨动,清脆的“噼啪”声再次响起,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小六子,给胡三爷那桌再加个炭盆,再温一壶酒送过去。”

她低头快速翻动着账本,指尖划过一行行数字,眉头微蹙。胡三爷送来的川贝价格似乎比上月又涨了一成半,这老狐狸……

柜台外,几个熟客的酒杯空了,伙计忙着招呼新来的客人,一时无人续上,有人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柳如眉抬眼,立刻扬声道:“老赵,东三桌几位爷的酒空了,赶紧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拨动算珠,将方才胡三爷那批货的账目核销完毕。

酒肆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那个一直蜷缩在阴影里、抱着断弦琴的单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芸娘刚走出醉仙居没几步,裹紧了斗篷,一阵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嫌恶地用手帕掩住口鼻,嘟囔了一句:“呸!什么怪味儿!这鬼天气!”

她加快脚步,扭着腰走向对面自己灯火通明的铺子。

柳如眉终于核完了眼前的账页,合上账本,轻轻舒了口气。

孙账房拿着一叠票据,小心翼翼地凑到柜台前,“老板,您看……这是前街王记肉铺刚送来的账单,说咱们上月赊的……”

“知道了,放这儿吧。”柳如眉放下茶杯,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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