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与罗恩的坚持让魔法部的众人只好作罢。“盖尔是他们格兰芬多的同学,他们在一片混乱中相遇”两人绞尽脑汁让这些魔法部的人相信了这番说辞,才得以让格林德沃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坐在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专列上,车厢内没有人愿意打破这沉默。格林德沃的位置靠窗,他的身旁坐着哈利,面前是罗恩与看着报纸的赫敏。似乎再也忍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当推着零食车的婆婆拉开了车厢的玻璃门,罗恩迅速迎了上去,在口袋中摸索了好一会,才掏出了几枚银西克说:“一包吹宝泡泡糖和甘草棍,谢谢。”
看了眼手中的钱币,罗恩又随即改口道:“只要泡泡糖吧。”
“我请你吧。”哈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再来一包泡泡糖。”
“不了,谢谢。”
有些尴尬地接过了哈利递来的甘草棍,罗恩将它叼在嘴中,撇着脑袋,偷偷用余光打量着正前方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似乎正在闭着眼睛小憩,赫敏的猫从窗檐跳下,掠过了他的面前都不为所动。直到火车的走廊中传来了一阵极为刺耳的欢笑声,格林德沃猛地睁开眼睛,入眼就看到了驻足在门口,仰头低眼,轻视他们的马尔福。
“胆小鬼波特。”马尔福的跟班格雷戈里笑道。
“我爸爸说你在魁地奇世界杯那天吓晕过去了。”马尔福接着轻蔑道,“回到家后就连裤子都是湿的。”
哈利站起来,用着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回答道:“那马尔福先生的眼睛长的可够远的。”
这一句话似乎激怒了马尔福,他猛地掏出怀中的魔杖,但在冲进来的瞬间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用双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用着孕吐的样子在车厢内吐出了一条鼻涕虫,嘴上还挂着一丝反光的黏液。
“噢!”格雷戈里尖叫起来,“是吃鼻涕虫咒!”
看着三人惊慌失措地跑离这节车厢,哈利低头一看,发现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不知何时早就对准了马尔福先前所站的位置。
“谢谢。”哈利说道。
“算是对你们在魔法部面前替我解围的回报。”格林德沃说道,“你们不应该相信我。”
“格林德沃。”赫敏忽然道,“我们相信的并不是你,而是邓布利多。既然他放心将你安排在格兰芬多,那我们只有配合着你们演好这出戏。”
“那换个问题。”格林德沃面向赫敏,“为什么你们这么相信邓布利多?”
“......因为他是邓布利多。”
赫敏说不出理由,只是因为他是邓布利多,这就能让这群孩子无条件地相信与支持他的决定。或许是人格魅力吧,格林德沃心想,自己也不是被这样的邓布利多给吸引了吗?
列车穿梭在群山之中,满目苍翠正不断后移,湖泊从一个光点形成一片,向远处望去,湖面上的波光正规律地跳动着闪烁。
霍格沃茨每年的开学都是如此,麦格教授会在学校的大厅门口等候着学生,她会带着他们先行来到礼堂,而他们的校长邓布利多会早早地在那里等候着学生们。
“欢迎回来。”邓布利多站在台上说道,“霍格沃茨很想念你们。”
他的视线快速跳动在人群之中,最终落到了格林德沃的身上。直到麦格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邓布利多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格林德沃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
“很遗憾......”深吸一口气,邓布利多开口道,“我刚刚得知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在所有学生疑惑的目光之中,邓布利多继续说着:“有谁知道对自己的同学使用恶意的魔咒该怎么被处罚吗?”
“关禁闭一周,呈交一份检讨。”
“没错。”邓布利多向前走去,他站在高台的中央,在一座饰有猫头鹰雕像的讲台之前清了清嗓子,“希望违反校规的同学能去办公室找麦格教授,并且......格兰芬多扣十分。”
话音刚落,整座礼堂一阵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格兰芬多所在的长木桌。他们并不知道违反校规的人究竟是谁,只有马尔福一行人含着笑意,直接向格林德沃投去了目光。
“绝对是马尔福干的。”罗恩轻声嘀咕着,“我刚对梅林发誓,不是他们我吃鼻涕虫。”
“行了罗恩。”赫敏在一旁沉着脸说,“你可是吃过鼻涕虫的。”
似乎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罗恩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僵硬,他望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有些失神,从前鼻涕虫从嘴里被吐出时的油腻感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罗恩觉得他有些反胃。
对马尔福的恶作剧便以格兰芬多扣分的这场闹剧收尾,离场的时候,哈利跟在格林德沃身后与斯内普擦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斯内普教授的心情格外愉快。
在走廊的转角遇到了马尔福,想来这是一条通往校长办公室的必经之路,对方会来这里堵他们也能料到。哈利挡在了格林德沃的面前,却又忽然意识到对方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的维护,看向他的同时目光有些紧张。
“今年的学院杯冠军肯定是斯莱特林。”马尔福说话的时候趾高气扬,他咧着嘴角,眉角微微上扬,“毕竟格兰芬多刚刚扣了十分。”
本并不准备理会他,只是马尔福的纠缠不休让格林德沃再也忍受不住。驻足在对方面前,即使是年轻时候的格林德沃,也要比马尔福高出半个头,他微微低下头,停下脚步后却没有对方想象中的愤怒。
“格兰芬多得不得第一与我无关。”格林德沃说,“学院归属与荣誉感这种东西在我这里不可能存在,德拉科·马尔福,请你少在我面前出现,当然,哈利·波特的面前也是。”
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留下马尔福和他的跟班憋着一股闷气在原地黑着一张脸。哈利跟在格林德沃的身后穿过了这条漫长的走廊,等到两人站定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格林德沃忽然回头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马尔福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你做了什么?”
“他是冲着我来的。”
知道这孩子的执拗,格林德沃也没有出口阻拦,脱口而出进入办公室的口令,熟门熟路地走上楼梯进入,他停在了那些校长画像的一边,率先出来迎接他的依旧是福克斯。
“阿不思呢?”格林德沃问道。
福克斯煽动着它的翅膀,绕着办公室的壁面飞了一圈,引来了历届校长们不满的目光之后,它稳稳地落到了哈利面前的鸟架上。
将尖喙抵在哈利的脑门,福克斯轻轻蹭着男孩的脸颊,一双乌黑的眼珠直指哈利,格林德沃说:“它很喜欢你。”
“邓布利多教授也这么说。”哈利回答。
凤凰会对极度忠诚于邓布利多的人表现出自己的善意,格林德沃深知这一点,他看向了哈利,倒是觉得这孩子竟意外的顺眼。
同样是邓布利多的学生,格林德沃想起了某个人,觉得他们两个可是有着云泥之别。
历届校长依旧在墙上窃窃私语,他们在格林德沃的背后指指点点,话语中还能时不时捕捉到“邓布利多”的名字。
随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将口袋中的熄灯器碎片平放在桌面。邓布利多还没有回来,他便掏出了魔杖看着那些碎片发呆。
“这没法复原吗?”哈利问道,“我记得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的......”
“可以。”格林德沃回答,“修复咒,你会用吗?”
“不太会。”哈利说,“课上有提到过,但我总是会出错。赫敏比我厉害太多了,在教学之前她就会使用修复咒。”
“她是个聪明的巫师。”格林德沃又说,“但有时候过早地锋芒毕露不一定是件好事,斯内普针对她并不只是因为格兰芬多,还有马尔福,如果她不是你的朋友,同样也会是马尔福眼中的一颗钉子。”
“你是说......”
“他是说人得学会蓄势待发。”忽然有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是盖勒特,原谅我并不完全认同你这套说辞。”
格林德沃扭头看见了从楼梯上走下的邓布利多,对方的手中捧着一叠书本,扶着把手走下的同时,将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碎片。
“居然碎了。”停在格林德沃面前,“那些食死徒太不尊重我的劳动了,虽然修复咒能将它复原,但本质上它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熄灯器了。”
有魔咒从邓布利多手中的杖尖飘出,落到熄灯器身上的时候,那些碎片缓慢飘复至空中,在三人的注视之下,逐渐融合成一体。
熄灯器开,办公室里顿时漆黑一片;熄灯器关,房间又瞬间恢复了光亮。
笑着将它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中,邓布利多将手中的书本在办公桌上一扔。他背靠着办公桌的一檐,双手抱臂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等到头顶的时钟发出了整点的报时声,屋内的寂静被瞬间打破,邓布利多终于开口问道:“锋芒如果不必太过外露,那么马尔福也就用不着吐鼻涕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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