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茶会之前
*OOC
尼克连续三天都没有去上班，餐厅老板甚至都没给他打个电话就直接把他辞退了。工资当然也一分没有。
各种药瓶摆在餐桌上几乎占了大半张桌子，尼克坐在桌前手里似乎无意识的转着一个药瓶，里面的药片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尤为刺耳。
那个低着头把玩着药瓶的年轻人此刻看起来简直糟糕透了：杂乱的黑发顶在头上，眼底的青黑，脸颊略微凹陷，脸色苍白。
“你以为滥用精神药物就可以杀死我吗？”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尼克慢慢抬起头看去，对面的椅子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平整黑衬衫系着一条鲜红领带的自己，对方此刻正优雅的坐在本属于泰奇座位上。
尼克低低地说：“起来。你坐在他的座位上了。”
“看来那些药的确起作用了。”理发师嘲弄地说，他在一眨眼的瞬间就坐在了沙发上，“但你无法摆脱我——直到你彻底杀死我。”
“你每天晚上都占用我的身体。”尼克疲惫地揉着眉心说。
每当自己睡下后理发师就会趁机占用身体。第二天尼克醒来时就会发现自己躺在城市的随机一个角落有时是街边有时是陌生的房间，身上的衣服完全换了一套或是身上沾着血。
为了不让理发师每晚霸占身体尼克决定通过服用一些明显不是那么合规的精神类药物。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对杀了我这么执着。”理发师无奈地说，“尤其是你选择的方法几乎对我产生不了作用。”
尼克笑了笑：“你不是个真是存在的人……对付你，吃药就够了。”
“嗯……看来你也不是蠢到家了。”理发师说。“你想过没了泰奇的生活吗？我们甚至可以统治哥谭，咱们联合起来不论是GCPD还是企鹅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甚至可以代替企鹅掌控地下世界。”
尼克冷漠地说：“没想过。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联手，那相当于背叛我自己。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理发师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穿着白色睡袍的疲惫青年说：“你想过如果你杀了我的话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爱泰奇吗？”
尼克说：“至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你的计划破产了。”
理发师微微勾起嘴角说：“乔以前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哦，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新生的儿子，我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真可惜他只能想。”他嘲讽地说道。
尼克看了他一眼说：“我不会变成他。”他感觉眼前一阵阵发晕于是干脆趴在桌子上，一些药瓶被他的动作推落到地上。
“胃疼？还是因为药？”理发师挑了挑眉说。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关怀，只有幸灾乐祸，“真可惜我感觉不到。”他说。
“我大部分时间只是个看客。”理发师说，“当然晚上除外——谁能拒绝哥谭的夜晚？美酒、筹码还有——”他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尼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煞白了，他的脑门上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细密的小汗珠。
理发师看着趴在桌子上虚弱的尼克说：“你知道疼痛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痛苦和恐惧吗？”对方背对着没理他，他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你现在就很痛苦，那么你还能想起来我杀了你心爱的猫吗？但我猜你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
尼克咬着牙说：“狗屁逻辑……”
“顺着我做事只会让你的生活更轻松——谁挡你的路就解决谁。”理发师漫不经心地扣着手说。
随后理发师笑了一下：“哦，我记得还有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祝你生日快乐。”他没什么诚意地说完就消失了。
尼克混沌的头脑里顿时警钟大作，他可不觉得理发师是真心祝福自己生日快乐的。生日那天杰维斯或许会来……他该不会——
妈的！看来生日那天得失约了，希望他别太生气。尼克想。他似乎能预料到理发师要干什么了，而他一定要阻止对方。
画面回到阿卡姆，杰罗姆端着盘子坐到泰奇身边说：“午安疯帽子，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泰奇看一眼杰罗姆，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叹了口气说：“真不幸瓦勒斯卡先生，由于我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所以很遗憾我并没有什么打算。”
“但我怎么听说你要去参加一个茶话会？”杰罗姆说。
泰奇听到“茶话会”这个词之后瞬间警惕起来，他面上不动声色地说：“这个消息的来源或许还有待考证。”
杰罗姆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说：“别想搪塞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我可是消息灵通。”
“你想干什么？”泰奇微微皱起眉。他知道杰罗姆是犯人们的头头，消息自然灵通。
杰罗姆语气神秘地说：“当然是让你去参加茶话会，失约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小理发师得伤心欲绝。你同意吗，疯帽子？”
泰奇轻笑了一下说：“当然。但很不幸我的力量实在有限，所以你的计划还需要其他的帮手。”
“头上套着布袋子的那位。我前几天和他谈过了，他愿意帮我一把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杰罗姆笑着说，“而且我发现咱们三个还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不用我说你大概也知道！”
泰奇微笑着说：“或许我更愿意称塔文先生为我最亲密的搭档。”
这两天他完全想通了。爱丽丝是完美的，这一点无可反驳。
但现在爱丽丝已经死了而塔文的身体里还流着爱丽丝的血——这说明他也是完美的。而尼克身上还有一些爱丽丝所没有的特点，譬如疯狂，这注定了尼克是独属于他的理想爱人。
即便他没有头脑性格天真；目标和理想不切实际，但是——他乐于这样的尼克 塔文光临他的人生。
过两天的生日茶会是“疯帽子和爱丽丝的茶话会”。
泰奇不管书里疯帽子是否爱爱丽丝。哥谭的这个疯帽子爱就足够了。
杰罗姆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即便他早就知道这回事了。他说：“恭喜！听了你的话后我也似乎有点想我的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搭档了，我们当初可是一起干了不少让人愉快的事呢。
真可惜他认为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
杰罗姆崴起一勺盘子里的面糊送进嘴里咽下后嫌弃的吐了吐舌头说：“看来今天厨子又忘了放盐了，这个鬼地方真是让人待不下去……那么明天晚上见，帽子先生！”说完他就端着盘子起身离开了。
……
尼克感觉自己恢复了呼吸，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出现了一幅《创造亚当》。他盯着亚当伸出的手指愣了一会猛地坐起身发现身上穿着自己买不起的华贵衣物时第一反应是检查身体状况。随后尼克松了口气。
所幸理发师没拿他的身体做一些让他无法面对杰维斯的事，不然尼克就只能考虑跳海了。
尼克仔细查看四周，这是一个欧洲古典风格的卧室：深色实木雕花床，木制墙面，拼花实木地板，卧室联通书房，窗外是一些树冠很明显这里是二楼甚至更高。
这里……是某个富豪的家吗？尼克挠了挠头，想不明白理发师昨晚究竟干了什么才会住在这种房间里。
忽然尼克瞥见一旁沙发上躺着的理发师，他看起来有点疲惫。尼克走过去用力戳了一下理发师。理发师幽幽转醒，看到尼克的一瞬间笑了出来：“还满意现在的房间吗？”
尼克没好气道：“你究竟干了什么！我记得昨天晚上可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先别急，去把灯打开。”理发师故作神秘地说。
尼克不明所以但由于从醒过来开始就没有在房间里见到吊灯于是还是听理发师的走到开关面前，“啪”一声打开灯。一瞬间天花板上整幅《创造亚当》都亮起来，仿佛是上帝即将赋予亚当智慧这一刻的见证者。
尼克默默关上灯：“……这也太夸张了吧。”
理发师坐起身理了理并不杂乱的头发说：“不用谢我。我用你银行账户里的钱配上我的好运气帮你得到了现在的一切——没办法，可能整个塔文家族的好运都集中在我身上了？”
“当然，我也可能是和魔鬼做了交易？”理发师笑着说，“全凭你自己理解。”
尼克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一晚上就赢下了足矣买下这栋房子的钱？！”
理发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不，事实上不算买。好吧和你说实话，这是某个倒霉蛋抵押给我的。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笑了一下，“他会失去更多。让我们谢谢罗斯和理发师。”
“怎么还有罗斯的事？你究竟在用我的身体干什么！”尼克发出怒吼。
理发师被尼克的音量震得掏了掏耳朵：“如你所见，赚钱。我找了个你绝对信得过的梦游。你整个家族加起来都赚不了这么多钱吧？”
尼克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价格不菲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书房说：“别以为用钱就能保住你的命。咱们之间的事是大事，不能用钱解决的那种。”
“从来没指望过。听着，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原因了。我也是个人，我是理发师，我有除了割别人喉咙以外的爱好。就这么简单。”理发师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尼克扶额，“一晚上就得到了这一切。”
理发师哼笑一声道：“让我告诉你吧。失去金钱是对赌徒们最温柔的惩罚了。罗斯开了一家赌场，我找上并告诉他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获得很大一笔钱，他同意了。
我和他说，来这家赌场的人不乏有钱人，盯上一个倒霉蛋然后让他赢钱，先从小额开始，一晚上就能让他成瘾——这是老套路了。那个自封为幸运儿的家伙下次大概率会接着来，我们继续让他赢，这次赢得金额更大。
一段时间之后他出入赌场的频率变高之后我们就可以慢慢收网了：让他赢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样他投注的金额就会越来越大。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能狠狠赚一笔。”
“你以为这是结束？不，这才到中场休息。”理发师一脸回味地说，“我们注意到他没钱了，于是贴心地提供借贷服务。告诉他只要能赢得比借的多利息就不用还了。这个时候不论出于对自己运气的自信或是被逼无奈，都会继续投注——但是我们没告诉他如果赢不了怎么办。
大多数被金钱冲昏头脑的蠢货怎么会记得这一点？
到了最后阶段。他输光了向赌场借的所有筹码，有的人想趁机溜走——我们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是不是很好奇□□在这场游戏里起到什么作用？接下来就是了。罗斯早就让手下找出这个倒霉蛋的一切资料，他的公司、资产、家人……一切都是我们的。罗斯会出面与这人谈谈，他很有说服力，所有赌徒都会接受他的条件。作为罗斯的老朋友和方案贡献者，尼克 塔文自然值得一份奖励。”
理发师笑着说：“从踏进赌场大门的那一刻开始，赌徒身上的一切就不再属于他们自己了。赌场的一切都属于它身后的□□。”
尼克听完沉默了，半晌只说一句：“……做得好。”
“但这个故事也不能变成你的保命符。”尼克看着理发师淡淡地说。
理发师猛地站起身生气地看着尼克说：“好吧！那就来吧！让咱们赶紧解决这事。既然你喜欢你死我活这种局面那就来吧！如果你不能杀了我，那么我会让你彻底变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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