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屋的老板娘对新来的妓夫千也非常满意,他的身板一看就很唬人,虽然不是膀大腰圆的类型,但高于普通人的身高就足以震慑一些不老实的客人了,而且他很能打。
妓夫也叫“见世番”,一般在游女屋门前设台揽客,也干一些讨债收账的脏活。不少妓夫都空有一膀子力气,长相歪七扭八,下手也没轻没重的,总爱见血。新来的这个就不一样了,尽管脸上的疤破坏了一些美感,但在时任屋里工作的一些女性看来,这恰巧是令她们着迷的一点。最重要的是,千也下手从不见血,但那些被打的客人总会嗷嗷叫疼,老老实实地补上差的钱。
他不怎么说话,总是独来独往,也不见他有离开吉原的想法。总之,是一个好用的“工具”。这样的人,每天就算悄悄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人特意对他的动向刨根问底的。
不同的游女屋也有不同的氛围,京极屋门口挂着两盏灯笼,也许是地理位置原因,整个店面显得有些阴晦。对比之下时任屋则显得柔和许多,宽敞的门廊边放了不少精心培养的植卉,走廊墙壁也被用心装饰了一番。
今天是时任屋的花魁鲤夏进行花魁道中的日子,在这个时候妓夫们通常会做提灯的工作,千也也不例外。鲤夏早早就在秃们的帮助下开始梳妆,换上厚重繁复的外衣,涂上脂粉。
经常跟在鲤夏身边的秃们是两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因为鲤夏待人温柔,所以她们很爱粘着她。从鲤夏的屋子里出来后,两个小姑娘在走廊中碰到了等待花魁道中开始的千也。
“千也,你不去打灯吗?”
青年蹲下来,解释道:“我看还有一会儿才开始。鲤夏花魁看上去心情很好?”
小姑娘们对视了一眼,用手挡住嘴趴到千也的耳边,他也顺着她们的意思弯下腰去:“听说那位先生准备要为鲤夏花魁赎身了哦。”
“那真是好消息啊。”千也点头,发现老板娘已经去请花魁了,就叫小姑娘们跟他一起下楼。
他们走下楼梯时正巧遇见鲤夏和老板娘,她们看起来有些困扰。
看到千也,鲤夏突然向他招手:“千也,请你等一下。”
千也让两个小姑娘先离开,自己向鲤夏的方向走去。
原来是原本负责让花魁搭肩的年轻人忽然生病,恐怕得在茅房里蹲上一阵子,现在得找个人替他的工作。
花魁在进行道中的时候会穿上三十厘米厚的三齿木屐,在身上沉重服饰压迫下还要走特殊的花魁步,行走起来非常吃力,这时就需要有人为她提供一个搭手借力的地方。通常这样的工作轮不到干粗活的妓夫们,但鲤夏却让千也代替那个年轻人,帮她完成这场花魁道中。
鲤夏原本只到他肩膀的位置,穿上那可怕的三齿木屐后略超他半个头,以千也的身高,给她搭手稍微高了些,但也勉强算合适。
千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提灯的妓夫们走在队伍的前方,两个秃手持花魁的用品跟在队伍后,然后便是本次游街的主角花魁鲤夏。
街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整个队伍行进得很慢,千也尽职尽责地当着“扶手”,他能隔着肩膀上的手帕感觉到鲤夏的力道。作为训练有素的花魁,鲤夏会感到吃力,但依旧游刃有余。比起之前的年轻人,千也站得更稳,这也会让鲤夏更加轻松一些。
街边的人群似乎传出了一些吵闹的声音,千也扫了一眼就又收回了注意力。再这么一低眼,他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
他看到了一张丑到爆,但又熟悉得不得了的妆容。
*
宇髄天元揪着我妻善逸的衣领,凭借傲人的身高在人群中找嘴平伊之助的身影。他只是一个没留神就被那个野猪头少年跑丢了,手上这个也不是个省心的,也就灶门炭治郎还能让他稍微轻松一点。
但是当他回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的时候,顿时火冒三丈。
嘴平伊之助叉着腿蹲在地上,看道中央那群走得慢慢悠悠的人,评价道:“要是在山里早就死了,嘁!”
“伊之助!宇髄先生说过不要乱跑!”灶门炭治郎好不容易挤到前排来,想要将同伴带回去。
谁料到嘴平伊之助突然站了起来,身体绷得紧紧的,大张着嘴说道:“啊!那不是那个魔鬼麻花辫唔唔唔!”
灶门炭治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立刻上前捂住了伊之助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千里先生?他也在花街吗?
直到队伍走远,灶门炭治郎才敢松开手,而嘴平伊之助早就忍不住了,嚷嚷道:“你要干什么啊勘八......嗷!”
宇髄天元一记手刀劈在嘴平伊之助的头上,怒气冲冲地揪着他的耳朵怒吼:“我不是说了让你们跟紧我吗!?”
灶门炭治郎问道:“宇髄先生,那是......”
宇髄天元放过了嘴平伊之助,正色道:“嗯哼,你们没看错。所以明白了吧?这次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通关的。”
玫红色的眼中释放出了沉重的压力,将三个年轻的少年猎鬼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地狱。”
三人不约而同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连向来吵闹的我妻善逸也安静了下来。这里有两个柱,甚至其中一个还是不破千里,足以见这里的对手应当就是上弦了。他们三个在上次讨伐上弦之六累的战斗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但要论战斗经验,仍旧显得稚嫩且青涩,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面对一个上弦......
灶门炭治郎感受着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他想起从炼狱家的宅邸离开时,炎柱炼狱杏寿郎对他的嘱托,乱跳的心蓦地平静了下来。
“不过呢,”宇髄天元突然笑了起来,挨个敲了敲他们的头,“有本大爷和那家伙在,放心吧!”
“是!”
按照预定的计划,宇髄天元将三个少年分别安排进了京极屋附近的游女屋,他们负责在火烧起来之前疏散民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见机行事。将他们安顿好之后,宇髄天元便蹲在能够看到京极屋的某个房顶上等待着。
乔装成游女进入京极屋潜伏的是雏鹤,须磨和莳绪则进入了相邻的荻本屋相互照应,虹丸送来了她们定期联络的书信。宇髄天元脚下是一成不变的仲之町,行走的人群如同波光粼粼的河面,美丽、却也掩盖住了水面之下腥臭的污泥。
*
鬼杀队的头号怀疑对象蕨姬几乎足不出户,千也从没见过她的真容,只是从客人们的三两句碎言和模糊的画像中拼凑出她的模样。
令人感到巧合的是,元太和他说最近吉原出现了一个“杀人鬼”的传说。
汤屋的青年几乎是强拉着千也来到扬屋町对侧的角町里通附近,这里已经被简单地围了起来,不少切见世的游女和生活在河岸边的底层人正聚在一起抱怨。他们不被允许回家,没办法回到“局”里接客就意味着要饿肚子,吉原哪天不死人?只是倒霉地死在了他们这一片而已!
里通的宽幅只有一米左右,两侧都是隔成若干间的长栋房子,每个小间长宽都不超过两米,这样局促的空间就是切见世游女们每天生活的地方,也被叫做“局”。死在角町里通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在吉原,这样的命案并不稀奇,能够查出结果的却少之又少。这次的案件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如果死者的家人没有找过来的话,这件事很快便会被遗忘。
千也扫了两眼,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渗出的鲜血更衬得这条狭窄里通阴森无比。显然这匆匆找来的白布太小了,尸体的四肢都暴露在了外面......千也突然又认真看了两眼,大抵是角度的原因,这尸体似乎缺了一条手臂?
元太拉着千也看了一会儿,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和他说道:“那是‘长崎屋’的老板!”
长崎屋是坐落在靠近吉原入口的一间引手茶屋,千也疑惑为什么元太如此肯定,元太说:“长崎屋的老板只有一只手!他常来角町的‘里茶屋’,昨天我亲眼看见他往这边走的!”
里茶屋是坐落在里通这样隐秘之地专供引手茶屋等吉原关系者进行男女秘会的地方,元太如此笃定,也是因为长崎屋老板的右手从肩部被截掉了,这样的特征在人员复杂的吉原也算比较少见。
独臂?
千也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没待他细想,元太便拉着他匆匆离开了这里。
“不止是长崎屋的老板,这几年有不少人死的很蹊跷,”他一边拉着千也离开一边说,“大概是三年前,有个医生也死在了河岸边,尸体周围全是血红色的花!”
他突然一个趔趄,手臂上传来的巨力让他吃痛,惊讶地回头去看拉住他的人。
“医生?你觉得他也是被‘杀人鬼’所杀?”
元太看不真切千也的脸,不过他正从脑海里回忆几年前的记忆,也就错过了千也眼睛中一闪而过的锐利:“虽然遮盖尸体的白布确实小了一些,但长崎屋的老板本就是个矮小的家伙,若这样四肢还能露出来,那其实尸体肯定是被切开了!那个医生的尸体也是,被什么利器切成了几块,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千也先前并不认识长崎屋的老板,原以为他是个身材适中的普通人,没想到是个矮个子。被利器切开身体而死?是盘踞在这里的鬼做的吗?如果是,那尸体为什么没有被吃掉?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恶意”残留?
他飞速思考着,突然抬眼看向侧后方,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了?”元太不解。
“......没什么,走吧。”
那里原本有什么人在看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千也经过二楼窗边的时候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他探头出去,发现是京极屋的门前打起来了。
等他走到附近,果不其然发现了元太的身影:“你怎么每次都能赶来看热闹啊?”
元太挠头:“刚好有事——诶!那不是梅吗!”
京极屋门口打架的人就是梅。千也第一次见到元太口中的“疯狗”,梅也确实如他所说,骑在一个男人身上抡拳狠砸,周围的人能够清晰地听见那人面部骨裂的声音,听得人牙酸。那人早已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梅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双眼通红,脖颈青筋四起,拳头越捏越紧,似乎是想要将人直接打死。
老板娘三津早已在旁边喊了许久,但她显然拉不住这条“疯狗”的铁链,就在千也准备上前阻止的时候,还穿着女式和服的灶门炭治郎比他更快地窜了出去。
“快住手!他就要被你打死了!”灶门炭治郎钳住了梅的手臂,一手勒住他的脖子,骤然的缺氧使本就大脑充血的梅两眼一黑松开了力道,灶门炭治郎这才揽住他的胸口将人从濒死的男人身上拽开了。
“咦?”灶门炭治郎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疑惑,下一刻却不得不双臂交叉顶在脸前挡下一记重拳。
元太在千也旁边嘀咕:“这是哪家的?这么结实?”
千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看见京极屋的老板从屋子里跑出来在三津耳边说了什么,三津向梅喊道:“蕨姬正在找你!”
梅几乎是立刻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有些懵懵的灶门炭治郎和满地狼藉。
“三津,这家伙......”老板有话想说,但三津挥手让他先闭嘴,自己着手叫人来解决店门前的烂摊子。
灶门炭治郎瞧见了人群后的千也,看到千也对他眨眨眼,默契地没有和他相认。
一片浑浊的“恶意”中,千也望向了京极屋的二层。窗缝虚掩着,内里看不真切。
*
除了偶尔讨债收账外,千也趁着没有工作的时间将扬屋町和附近两片区域探查了一遍,在来往的人群中见到了不少眼熟的隐和普通队员,他们都已潜入各个店面,为那场大火做着准备。
有关“杀人鬼”的传言似乎就这么消失了,等到定期传信的日子,千也来到了紫藤花家纹之家。
“啊!你来了!千里先生!”
灶门炭治郎三人也在,赫发少年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嘴平伊之助揪着头套和我妻善逸一起躲在了一旁。
“炭治郎,”不破向他们点头致意,“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在灶门炭治郎一一向他细致地汇报由他们三人共同总结出来的情报时,不破注意到为他们送上茶水的屋主人。
“最近,紫藤花家纹之家有发生什么的事吗?”
他突然的问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屋主人略微思索,不破见到他有些犹豫,说道:“你的手臂?”
“啊,我曾经是丁级猎鬼人,因为在战斗中失去了这只手才退出了前线。”屋主人撩起袖口,他的手臂从肘部被截断。
独臂、杀人鬼、武胜医生、长崎屋的老板......中间仿佛还差了什么最关键的联系。
“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依靠直觉发现的不对劲也算,紫藤花家纹之家最近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屋主人说道:“最近我在出门的时候,好像被人注视着一样,虽然只有一瞬间,我也怀疑过是错觉......”
不破猛地起身,他听到了宇髄天元的鎹鸦虹丸落在屋顶的声音。他翻窗而出,没有路人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屋顶,把虹丸吓了一大跳。不破伸手摸了两把鎹鸦的羽毛权当安抚,双眼扫视着街角黑暗之处。
果然!不破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罩着外袍的家伙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那家伙一直在看着虹丸,发现虹丸身旁刹那间出现了一个人影时,猛地拉下兜帽转身就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道上的行人只觉身边一阵旋风扫过,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不破追在那人身后,只两步就撵了上去,抬手将碍事的兜帽扯了下来。那人头也不回,却突然矮身向侧面溜去,凭借较小的身形钻进了两间店铺中间的一条狭窄缝隙,遁入阴影。
那条缝隙太窄,不破瞅一眼就知道自己挤不进去,当即踩着两侧店铺的房檐登上屋顶,准备继续追。
“......?”
消失了?那条缝隙里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无量!”在不破喊它之前,无量已经飞上高空,然而盘旋半圈之后却没能带来好消息。
不破摸了摸无量的头。
等他回到紫藤花家纹之家,宇髄天元也过来了:“是人类?”
如果是鬼,不破不会让它有任何继续呼吸的可能。
“那家伙对吉原很了解,”不破见宇髄天元神色不对,“怎么?”
“今天的定期联络没有送过来。”
“......是雏鹤?”
“我已经让须磨和莳绪尽快退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三个少年站在角落里听着他们讨论,我妻善逸悄悄问灶门炭治郎:“你刚才没说完的是什么事情啊?”
灶门炭治郎凑到黄发少年耳边和他说了,换来对方疑惑的反问:“那是谁?”
“......你每天都在干什么呀善逸!”
“练三味线之类的......”
嘴平伊之助突然发出暴言:“不会死了吧?”
山林少年的眼中,死亡并不值得避讳。灶门炭治郎慌忙捏住同伴头套的野猪嘴巴,小声嘘他:“伊之助!你不要再说了!”
好在不破和宇髄天元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闹腾的他们,灶门炭治郎松了一口气。
*
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头顶滴着臭水的盖子掀开,从藏身处爬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小在这里长大,如果不是被那些恶心的家伙追过那么多次......他心中一时升起一些庆幸,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恢复呼吸,这才避开人群向汤屋的后门走去。
元太看见梅又卡着汤屋快要下班关门的时候过来,习以为常地说道:“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快去吧,只剩凉水了!”
梅也习以为常地无视了,元太耸耸肩,至少今天他没在对方的衣服上看到血迹。
等梅回到京极屋时,老板娘三津虽然对他晚归非常不满,但偏偏没有胆量得罪他,只能拉着老板回了屋。
他走到二楼,发现走廊中一片狼藉,尽头处属于花魁的房间里传来了打骂和哭求的声音。两个脸颊红肿的秃哆嗦着跪在门外,仔细看去她们的嘴角还有被抽打出的血迹。梅的出现毫无疑问加深了她们的恐惧,其中一个女孩没忍住哭了出来。
梅冰冷地说道:“哭什么?待会赶快把活儿干完。”
他在房门口站定,居然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扣响了拉门。他这么做绝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另一种更加隐秘的心思。
拉门被人打开,绝美的花魁将手上的鲜血抹在门口杵着的少年胸前,昂着头出门。两个秃在她走后才敢进入屋内查看同伴的伤势,三个女孩忍着伤痛迅速将花魁的房间收拾干净。梅低头看着胸前的血花,决定将今天要说的事往后延延。他已经打草惊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群“老鼠”全都逼出来!
京极屋一层。
三津在屋子里有些走神儿,她的视线总是看向摆在桌子上用来削切水果的刀具,老板一直留心她的情况,见状说道:“三津,你......”
“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收下她?”三津终于伸手摸向了那把刀,似是怀念似是后悔地说道。
老板叹了口气,将记忆拉回十年前:“没有人能够拒绝那样一张脸,如果没有蕨姬,这家京极屋也不可能开到现在。”
三津忽然满眼恐惧:“我现在宁愿当初没有收下她!难道你每晚不会梦到她们吗!?那是个怪物!是个魔鬼!”
“三津!?你冷静一些!就算你说那些女孩的失踪跟蕨姬有关,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们根本奈何不了她!就算你想赶她走,我们、我们也......”
他忽然噤了声,因为那恐怖的身影正缓缓经过门口。三津低下头去,手也没有勇气去摸那把刀了。
【大正秘密传闻】:不破不太受小动物们欢迎,大概是天生如此,就连嘴平伊之助都对他敬而远之(这实在是令人伤心的事),无量则觉得这是它们太没眼光了,尤其是那个总爱揪着鎹鸦的尾巴说要把它们吃掉的臭野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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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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