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向公司走去,他看起来一如往常。
只有身体后方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夜经历了什么。
“早上好,御堂部长。”
听到这声音御堂的身体便下意识僵硬。
佐伯笑容亲密,“都这个时间了才来上班吗?”
御堂的血压瞬间升高,他随便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作为回应。只想立刻离开。
佐伯却突然增大音量,“御堂さん,昨天真是多谢了,有所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旁边的本多投来好奇的眼神。
他一愣,转过脸瞪着佐伯。
佐伯任他瞪的同时摆出了端详他的样子,“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呢,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你居然好意思这么说……”御堂的脸瞬间气红了。她竟然还敢厚脸皮地问这种问题!
“这都是谁的错……?”
这宛如撒娇的话把佐伯逗笑了,笑眯眯地凑近他,小声道:“暴露了也不要紧吗?本多可是在看着呢。”
御堂立刻退开,本多确实还在目不转睛盯着这边,又惊讶又疑惑又好奇的。
御堂想要询问本多究竟知不知情,却不知怎么开口,眼神在佐伯和本多之间徘徊。
佐伯觉得好笑。这种事她干嘛要告诉别人。她轻声细语:“请放心。昨天的事情就当作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吧。”
“啊……这……样啊……”御堂看起来安心了些。
这就敢安心了?她扬声道:“啊,对了。昨天的录像,之后刻成DVD送给御堂さん吧。”
御堂脸色变惨白了。
佐伯冷笑。作为开枪的人却没有被杀的觉悟。就这样,还敢提出招待?
本多从稍远的位置走近,“昨晚的录像?都拍了什么?”
佐伯用“这还用说吗”的眼神看着她,“当然是昨天的派对。”
“有趣到要拍成录像的程度吗?”本多一脸怀疑,派对这玩意儿她又不是没去过。有记录的必要吗?
“是呢,有趣到想让你看一下。对吧,御堂さん?”佐伯将脸转向御堂,虚伪的雀跃表情。
“真的吗?那么下次,也让我看看吧。”本多仍然带着怀疑,却捧了场。
“你……你!这不太合适吧。”
本多诧异看过来。
御堂只能屈服:“佐伯,那不是能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吧。因为是朋友聚会……”御堂心中滚动无数脏话。
“啊,没错,确实如此呢。”
“是这样吗……”本多好像真的信了,已经完全在好奇了。
“总、总之,本多,请放弃看的想法吧。下次也会约你一起的,对吧,佐伯?”
“既然御堂さん这样说了,那就如此吧。三个人的话,似乎也会更愉快呢~”
“是啊,人多一点比较好。”本多点头。被一堆人奉承当然比被一个人奉承更让上司觉得畅快。
御堂悄然走近佐伯,一边注意本多,一边说:“……还有,佐伯。昨天的录像……不必拷贝给我了。”
竟然会真觉得她要把录像给他……御堂一向灵透,但在这种事情上,天真好拿捏,实在是太好玩了。佐伯含笑点头,“好的。”
御堂快步离开,到办公室时,手都还气得在颤抖。他不断对自己重复“心平气和”。
佐伯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现在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为了报复他提出招待。只要等到企划案结束就能远远离开她!
他这么劝着自己,但还是一看到佐伯就怒火冲天。
终于忍到周末,御堂既没有去应酬上司、和朋友聚会、找〇友〇〇,也没有去健身,他什么也没安排。
他现在真的不想与人交流。
他想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诉说对象,他在春风得意时熟识的人,好像没有可以帮助坠入地狱的他的。
只想孤身一人待着的他此时还不知道麻烦已经又站在他家门口了。
佐伯站在本多前方,按响御堂家的门铃。
发现御堂依然直接开门后,她都有些“佩服”了——发生那种事后,竟然还能不看猫眼直接开门。
本多打完招呼就洒脱地走进房间参观起来,徒留御堂和佐伯站在玄关。
御堂咬着牙:“你这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愧是御堂部长的家!不仅外观漂亮,里边也超棒诶。”本多边赞叹边溜达回来。
“真是抱歉。这个人缠着我说无如何都想来御堂さん家看看。”
“说什么啊!明明是你约我的啊!”本多不服气地反驳。
“但是啊,你也确实说想来了吧?”
“倒是没错……说起来,不管我怎么问,这家伙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呢。御堂さん,你们上次到底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差不多一点。上次的事情可是我和御堂さん之间的秘密。”
这个说法……御堂简直想要扶额。一男一女之间能有什么秘密?
但本多竟然没有一点怀疑。
御堂只好再次配合佐伯的演出:“啊,是啊,就是这样。先别说这个了,你们喝红酒吗?”
“太好了!真的可以吗?谢谢您了~”
“哼,现实的人。”佐伯略带嘲讽。
“佐伯,不满意吗?”
佐伯惊讶看他一眼,有些不爽,“当然不,能受到御堂さん的款待是我的荣幸。”
两人坐在餐桌旁,看御堂从酒窖里取出红酒,边给她们倒边介绍。
本多配合捧场。
御堂又去拿奶酪和切片饼干做下酒菜,看到佐伯和本多似乎在聊着什么,客套道:“好像聊得很愉快呢?”
“在聊御堂さん的事哦。”
御堂的手抖了一下,“多余的话不提也罢。”
本多凑趣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对于カツヤ1和御堂部长怎么要好起来非常有兴趣呢。”
御堂随口说了几句话转移本多的注意力。
开了红酒,形式化地干杯后,御堂基本就沉默了,主要是佐伯和本多在聊。过了一会儿,他就借口取东西进了厨房,许久没有出来。
佐伯确认本多睡着后,走近厨房,“御堂さん,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请回来一起吧。”
在御堂听来,这就像恐怖片里鬼在找人。
“真是让人没办法呢。”在佐伯打算用手肘撞门时,御堂出现了。
“御堂さん,你怎么藏起来了,本多无聊得都睡着了。”
“……为什么我非得藏起来不可?”
“咦?是我说错了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话怎讲?”
“连同事都带到我家!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他真的搞得清楚状况吗?佐伯按捺住怒气,平淡地说:“是为了制造证人哦。”
“证人?”
“没错。证明你是任我支配的存在。”
“你!!!”
“骗你的啦。这种事可不能让别人参与进来。那家伙就是起个监视作用,不让你逃走罢了。御堂さん,让我们继续上次的事情吧。”
“说什么蠢话。”
谈话的间隙,佐伯缓缓向前走,御堂下意识向后,两人现在都在厨房里,门也被佐伯关上了。
佐伯继续走向御堂。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衬衫,袖子挽起,领口v字开得很低。搭配的是墨绿色伞裙,腰间系着长长的墨绿色绸带,绑成蝴蝶结。脚上是一双清凉的橙色高跟鞋。
看起来人模人样。但他从没有见过像她这么无耻的人渣!
御堂将她压在墙上,“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吗?”
“会把本多吵醒噢。”
“你是想威胁我?!”虽然这么说,但御堂还是忌惮地看向客厅。
佐伯抓住御堂犹豫的空隙,踹向他的胫骨,又手刀轻击他的喉结,御堂捂住喉部,跪倒在地。
佐伯一把将他推倒,坐在他一条腿上。
她解开腰上绸带,一端捆住御堂的手。
没有药的控制,御堂反抗的动作幅度很大,佐伯将绸带的另一端系在橱柜的门把手上,他一挣扎,柜门就“砰砰”响。
御堂不敢再大力挣扎,他尝试迂回策略,“做这种事……你愉快吗?”
不愉快的话,她〇〇〇〇〇〇〇算什么?佐伯无视他的话,〇〇〇〇〇〇〇。他健身效果不错。
“为……什么这样做?恨……我吗?恨我……提高目标销售额?”
佐伯根本无所谓目标销售额的事,她就是想借这件事教训一下御堂,上次说让目标销售额不变更只是为了羞辱他。
“我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
〇〇〇〇〇〇〇
事毕,佐伯站起身穿回内裤,在水池洗了手,把绸带重新系在腰上。
御堂因强烈快感而短暂模糊的意识回归后,他听到她叫醒了本多,在离开前恶魔低语,“再见,御堂部长。”
-
星河一道,华灯万点2。
在高层的落地窗前向下看,是万花筒一样绚丽的万丈深渊。
玻璃上映出一个枯坐的身影。
御堂的紫发并未打理,自然垂落。
那个女人说,对他有兴趣。
她的行为也印证了她的话——这次她没有……他的……,直接和他……。
他之前以为企划案结束就能了断,好像是过于天真了。
半晌后,他把拿着的报纸放入垃圾筒中。其中一篇报道的标题是“反杀性骚扰案,二审维持原判”。
他找不到只让她下深渊的方法。
1、克哉的片假名,读音Katsuya,克哉是男名,性转后不适用,这个读音的汉字可以是且弥、克弥,但容易出戏,所以以片假名表达克哉的名字。
2、化自白居易《江楼夕望招客》中“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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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法逃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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