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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药课真可怕

天蒙蒙亮,我伸个懒腰。揉眼睛迷迷糊糊看向四柱床对面的柜式木钟。

“七点。”我叹了口气,看来我的生物钟还没适应英格兰。

塞尔温用半梦半醒的声音嘟囔,似在说着梦话:“光轮两千,记忆球……”

我听着梦语无奈地笑了。对着全身镜穿好校服,系上巫师袍,挑选出一对干净清爽的发饰,少女的文雅娇艳立马就散发出来了。

简简单单时间一晃七点半,塞尔温磨磨蹭蹭起床。

她着急忙慌了,嚼着面包蹲在玄关处换鞋:

“亲爱的,你早上起真早。发卡真好看,跟斯莱特林般配极了。”

“谢谢。”我知道她说的是我头上夹着的蛇形发卡。

塞尔温疑惑不解:“你怎么受得了啊,昨天晚上熬那么晚今天又起那么早,上课不困?”

我摇头:“你别耽误时间了,我们真的要迟到了。”我急得乱蹦,已经做出冲刺的姿势准备打开门就跑。

我和她着急忙慌赶去魔药课教室的走廊上,遇见德拉科和两个男孩正走在我们前面。

德拉科两手空空。他的课本和羽毛笔倒是由那两个男孩抱着。

“悠莉,早上好。”他看到我从身旁蹦跶着跑过。

我转头一看,这次认了出来,“哦?哦。是德拉科。好,早上好。”我急得像蚂蚁。

德拉科直勾勾盯着我,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情。

“哦。”我介绍,“这位是安·塞尔温。”我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女孩。

见状,塞尔温不是很情愿点了点头。

德拉科注意到我旁边站着的女孩,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到了教室,已经坐满了大半学生,塞尔温拉着我坐在前排。

“你竟然认识马尔福?那个高傲目中无人的家伙?”塞尔温小声蛐蛐。

“德拉科·马尔福?他怎么了。”我表现得异常平静。

“他家都是纯血,他看不起其他非纯血的学生!”

我疑惑:“纯血?什么是纯血。”

塞尔温难以置信,差点惊掉了下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个可是敏感话题!”塞尔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不知道什么是纯血的人。

她回头观察确定四周没有人朝这边看。

她解释:“纯血就是父母都是魔法师。混血和泥巴种的话……父母至少有一方是麻瓜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纯血,我无所谓,我血统是无比尊贵的,大家都那么说。”

塞尔温下巴翘高高的,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哦,这样啊。”我嘟着嘴,心里五味杂陈,那我肯定不是纯血了,八成连泥巴种都不如。想到这里,我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低下头。

“所以马尔福他经常仗势欺人,觉得自己是纯种就了不起,欺负其他同学。”塞尔温的样子很愤愤不平,“这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通病,这个学院的人崇尚高贵的身份地位,还有纯血吧。”

我脊背冒着冷汗,甚至追根溯源埋怨起分院帽,怎么给我分到这个学院。我转移话题:“第一天上学,你就知道那么多啊。”

分院帽啊分院帽,我的血统那么低贱,你把我分到斯莱特林,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马尔福。”塞尔温说话轻飘飘的。

“什么??”

“我们的父母当初在霍格沃茨就是校友。”她抬了抬高傲的眼神,掂量手中的羽毛笔,“准确的说,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他最狂妄最讨厌了。”塞尔温补充着,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听着呆滞愣住,沉默了。

塞尔温表情一改,认真地对我袒露:“亲爱的,你不要喜欢他,不要接近他,他这个人特别骄傲自大,为人非常傲慢。”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好好,我答应你。”我被这个离谱发言逗笑了。

她如同在纠错:“你刚才在走廊上看见他的反应,多水灵娇俏多害羞你知道吗?”

我回忆着。真的吗?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欢喜?我的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突然,教室门“哐”地一声,撞在墙上,引得学生纷纷回头看。我的思考被打乱了,一回头,是斯内普教授,他疾步走上讲台,身着的巫师披风充斥着风鼓鼓囊囊。

听到声音,塞尔温用胳膊抵了抵我,示意我收心。教授来了,要认真听课,不要说话了。

斯内普教授熟练快速挥动魔杖,窗帘齐刷刷降了下来,教室在一瞬间黯淡了,随之而来吊灯逐渐明亮,照亮了地下室。

“首先在我的课上,任何人未经我的允许都不能随意挥舞魔杖;其次不能迟到早退旷课……”

随之而来的,门又“哐”地一声撞在墙上截断了教授的话。

两个学生胳膊里夹着厚厚的书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我悄悄回头撇一眼,一下就认出来了。

——哈利和罗恩。

我对一头乌发的哈利不是很有印象,但是红发罗恩让我很记忆深刻。粉白面皮,小雀斑,第一眼看上去就很有型。

罗恩总给我一种,他和我是一类人的感觉。

塞尔温扯着我巫师斗篷,脸贴过来:“他俩完蛋了,教授不会放过他们。”

斯内普教授严肃走到哈利和罗恩面前:“我看是有人被‘救世主’的名号冲昏了头脑。”

教授站在面前,高大漆黑的身影挡住了我偷看罗恩的视线。

“救世主?”我一字一顿小声嘀咕。

“就是说哈利啊,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听说他头上还有疤呢,我真想看看。”塞尔温笑得像在**。

“我的课堂更不许有人窃窃私语!”斯内普斜眼瞪我与安一眼。

我这次彻底看清了斯内普教授的黑色眼睛,他的那双冷峻漆黑没有感情的瞳孔,宛如一股冷空气突击袭来,将我层层包围。

我立马坐正了。

盯着我片刻后,斯内普教授才肯将头转回去,接着批评哈利和罗恩。

我吓得脸色苍白,塞尔温攥住我的手似在安慰我。我控制不住地频频眨眼,我为何如此地怕,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一个人。

这像是刻入骨子里,留淌血液里的,让我不由分辨,不受理智判断,刻意指使着我远离一个人。

教授用他那让我不寒而栗的嘶哑嗓音说话了: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中会得到什么?”

哈利不语。

“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教授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哈利一无所知,他继续静默着。

我心惊胆战,不敢回头看,不敢面对。哈利和罗恩现在内心应该很害怕吧,我泛起怜悯的水花,不敢再听下去了。不知那个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德拉科的笑声??

教授面无表情了半晌,

“格兰芬多扣十分!”他训斥。“行了!你们入座,现在开始上课。”

后排没了位置,哈利与罗恩坐在前排我和塞尔温的旁边。

塞尔温知道我的恐惧,因为我的手心真的出汗了。我欢欣地望着塞尔温,低头责备着自己的怯懦,她却将我握得更紧了。

我,怎么会那么害怕一个与我毫无关联,毫无交集的人。那种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都想躲避的恐惧。

罗恩坐在我旁边,发现我心情竟如此低落,也注意到我刚才在回头看他,因此受到教授责罚。他也拍了拍我的手。

“你们怎么来那么迟。”我关切。

“有个人起床晚了还硬要吃早餐。”哈利愤愤不平地嘟囔。

悠莉看着身旁的害羞脸红的罗恩,笑着拿起笔头戳他的腿。

“就知道吃。”我终于放下情绪,抿嘴笑了。额角金色蛇形发卡闪闪发光,红褐色长发从一侧垂落。

罗恩很宠溺地看着我,我的似笑非笑如同在撒娇。

“悠莉·琳,请你回答这个问题。”斯内普教授严肃地在讲台上,一字一顿地说。

我缓过神来,那一刻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般仿佛被定住了,石化了。

抬头仰视讲台上的斯内普教授,我立马化身一只委屈受伤的小猫,两只眼睛充满恐惧。面前,黑板上写满了天马行空的反应式和表达式。

“第四面,初级魔药教程……”塞尔温在旁边小声提醒。

我六神无主,手忙脚乱地翻书。怎么什么都不认识,一着急我什么都翻译不出来,我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闭上眼睛,课本还在手里捧着。无形之中,我仿佛又听到德拉科的讥笑。我痛苦地,仇视着讥笑声传播来的方向,拼命说服自己这是幻听。余光中,我瞧见了,那颗金色脑袋、那副苍白的脸在放肆地笑。

我安抚自己几乎跳出来的心脏。

“对不起教授,我不会。”我低语,一紧张就不停眨眼。

“不会吗?斯莱特林小姐。你很诚实。有什么比说实话更勇敢的呢,坐下吧。”教授点头示意我。

我低着头怯怯地坐了下来,双腿仍然控制不住发抖。面前这个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我发怵,站在眼前就让我望而生畏的人,我束手无策。

下课后收拾好课本,走在走廊上,我心中仍有余悸。我走路一颠一颠,巫师袍的衣链和蛇形院徽敲打叮当作响。

“刚才真险,你真勇敢。亲爱的!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塞尔温崇拜着说。

“你在胡说什么!教授现在对我的印象肯定差到冰点。”我无比烦恼懊悔自己的表现。

“不会的,他都没说你什么。”塞尔温转动机灵的眼睛,“我一直以为你是胆小鬼。”

我抱怨:“可是教授他讲课时一直在盯着我,对我很不满。”

“你怎么知道他是对你不满,我倒是觉得他很喜欢你”塞尔温十分狡黠。

我苦笑着又带点自嘲:“反正我是看清德拉科真面目了。塞尔温,你说得对,他就是自大又傲慢,喜欢嘲笑人。”

“但是那个波特长得确实不错,很绅士;跟埃德蒙比还差点意思…”塞尔温痴笑着。

“哈利为什么被喊‘救世主’?”我一直好奇。

“亲爱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简直是个大麻瓜!!!”塞尔温震惊。

我吐吐舌头,摆着委屈样撅嘴。

“听说,我也只是听说,波特小时候打跑过神秘人呢。”塞尔温说这话的时候悄咪咪的。

“神秘人?”我依旧疑惑不解。

“一个坏人,臭名昭著的,他一直企图统治魔法世界。”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那他现在咋样了。”

“不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塞尔温摇摇脑袋。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仅要背各种魔药材料,而且每个反应配方都要滚瓜烂熟,还要亲自配置实操。关键斯内普教授会提问我,他唯一会的情绪就是板着脸,摆出特别不近人情的样子。他一出现在眼前,我就不寒而栗。

下一秒,我拿起勺子挖起第一口焦糖布丁送到嘴里。

既然不得不吃苦,那还是学着苦中作乐吧。至少巫师斗篷走起路来,如同背后伸出双翅膀,这种美妙的感觉我还是十分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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