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心满意足地吃起第二波的甜品。
卢卡斯惊喜地发现,他家养的小羊就是从莉娜妈妈的农场买的。塔莉亚对面的卡萝·费尔南是意大利裔,父亲研究古代如尼文,母亲是麻瓜大学的语言学教授。
她用几句不熟练的法语对泽诺比娅说:“你好亲爱的,我是小心肝”,把泽诺比娅可爱得笑倒在桌边。
卡萝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后哈哈大笑:“我今晚就写信找妈妈算账,她居然说我的名字就是这么念的!”
每个人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强调几点应注意的事项:
校园里的树林禁止学生进入、课间不在走廊里施魔法,还有魁地奇球员审核在第二周进行。不过最后一点与他们新生无关。
泽诺比娅在听到第一条时就暗叫不好。
她小时候只能在爸爸上班时跟在后面远远地看那些危险的、或者需要帮助的神奇动物。泽诺比娅一直期待能在学校里近距离接触那些罕见的神奇动物们,卡辛上学时在里面见了不少呢。
可他从没说过他是违反校规溜进去的呀!
真糟糕!她做了那么久的美梦,怎么在开学第一天晚上就破碎了。泽诺比娅咬着指节,迟来的后悔冒上心头:早知道让詹姆把隐身衣拿上了!
众人在邓布利多的指挥下,用自己喜欢的曲调唱起了校歌。
她忧心忡忡地哼唱几句,便被莉娜五音不全的歌声带跑了调,而拉斐尔更是顶着比任何人都认真的表情、张着比任何人都发音饱满的嘴型——全程一声不吭。
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各学院新生都跟着级长陆续离席,礼堂和走廊又嘈杂起来。
卢卡斯喝了两大杯果汁,却仿佛喝醉了般,像电视节目主持那样朝拉斐尔伸出手:“你就是亚克斯利家那个飞行比赛摔下来跌骨折的人吗?”
“什么?你居然会参加飞行比赛?”莉娜吃惊。
“我以为你长着这种大脑,是不会自取其辱的。”泽诺比娅用两根手指掂量他的胳膊。
拉斐尔斜睨过来,冷笑一声:“谢谢你,这是我听过最委婉的赞美。”
“我当然不会参加那种无聊的比赛,掉下去的人是我的堂哥。”
“哪里无聊?”泽诺比娅反驳:“飞行是最自由的时候,尤其当你身边飞着鸟儿,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没有人能阻挡你去任何地方、发现任何事情。”
“说得对!”一道清脆的声音自上方插进来。
一个高挑的女生迈步而至,长腿一跨就到了他们前面:“再次欢迎,拉文克劳的未来之星们。菲奥娜·萨默斯,我是另一个负责带领你们的级长,也是学校的魁地奇比赛解说员。”
她语速快极了,却咬字分明,每个字都十分清晰地落进她们的耳朵里。卡萝很是崇拜:“你是解说员?那可真厉害。”
“目前还没有出现观众被游走球击得倒飞进球门的事,所以我干得还算不错。”菲奥娜笑道,“希望你们对魁地奇感兴趣。”
“我感兴趣。”莉娜立刻举手:“至少对观赛很感兴趣,我很想看看是怎么玩空中飞球的,”
菲奥娜冲她眨眨眼:“好孩子,我喜欢你这种态度。”
礼堂门口拥挤,新生们被级长领着在门口停下来。
“又开始了。”伊桑无奈地笑:“你每年都要挑好苗子。”
“伊桑,在我当上解说员后,我们院没拿过一次冠军。我不指望你这个毫无运动细胞的第一名能感受到我和其他学生强烈的渴望。”菲奥娜数落人时语速更快了。
“非常期待你们里头有人飞得和风一样快,或者说我盼望着赶快出现一个,别让我明年又要解说赫奇帕奇抓到金色飞贼夺冠。维雷拉,你飞得怎么样?”
“目前还没有出现因为速度太快刹不住车而一头栽进树林里的事情,所以我飞得也算不错。”泽诺比娅俏皮地说。
菲奥娜开怀大笑,揉揉她的脑袋,末了还捻起她一撮卷毛绕了绕。她似是故意:“亚克斯利,你飞得怎么样?”
“我宁愿当霍格沃茨第一个倒着飞进球门的观众。” 拉斐尔说。
四列队慢慢开始移动,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新生们都向楼下走去,她们和格兰芬多则拾阶而上。
莉娜吃撑了,为了防止胃痛步伐越来越慢。泽诺比娅也想找机会,让已经进入梦乡的马芬滚进拉斐尔的口袋,于是三人不知不觉就从最前面落到了后面。
两人如同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对黑球进行了交接仪式。泽诺比娅叮嘱拉斐尔:“等进了宿舍就还给我。”
然而此人在手心捧住马芬放进内袋的那一刻,就幸福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连搀扶着莉娜的胳膊都放了下来。
“你可别把它摸醒了。”莉娜担心。
“没事,越给它顺毛它睡得越香。”泽诺比娅手背在后面,脚步慢悠悠地爬着,她哼笑:“也不知道怎么惯得它成了这样,除了爱偷东西简直不像嗅嗅了,它才是小猪。”
前面的菲奥娜和红色领带的女级长聊得热火朝天,两个学院的队散漫地交杂在一起。
手心忽得发痒,不知被谁轻轻挠了挠。她条件反射般握住,将手指拢在掌间。
泽诺比娅转头,对上一张笑意明晃晃的脸。
“晚上好啊小鹰。”西里斯倏地靠近些,两指并起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潇洒转为掌心朝上。
泽诺比娅笑起来,伸出另只手同西里斯击掌:“你好呀,心想事成的狮仔。”
詹姆的声音低低闷闷地从侧边冒出来。
“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一下都不看我?”他手还被泽诺比娅攥着,一脸郁闷。
她嫌痒,松开手:“胡说,我在台上就先关心你了不是?后来莉娜做鬼脸,我也找到你了。”
“她那是在嘲笑我!你还跟着她一起。”詹姆不依,“你是不是心虚不敢看我?是你自己选的拉文克劳吗?你要和她在一块儿所以就不愿意和我一起了。”
“詹姆,你现在可完全是在说气话啦,我又不是被我们院的幽灵附体换了个人。”泽诺比娅一本正经道:“你自己也知道帽子是怎么分院的。”
拉斐尔贴着莉娜耳语了几句,莉娜忍不住笑嘻嘻道:“波特,你真聪明,其实你也应该来拉文克劳。“
“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西里斯半眯着眼:“她觉得你说得对——”
“好了!”泽诺比娅手一挡,使劲嘘一声:“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他们走上另一段楼梯,泽诺比娅观察一圈前面的学生,低声问:“你拿上那个了没有?”
“哪个?”詹姆本来也已经把自己哄好了,听她问起来思考几秒:“你犹豫要不要带的那个蝴蝶结?”
他点点头:“拿了,但是在我箱子里。”
“那我要戴的时候记得给我——不对,谁问你那个啦!”
泽诺比娅比划着戴帽子的动作:“我说的是这个。”
詹姆看着她散开的头发沉思:“丝巾?我没拿。”
“嗯......掉到我这儿了。”西里斯拿出那方橘棕色丝巾,神情坦然地递给她。
“谢谢!我还以为上岸时掉进湖里了——等等,我问的不是这个!”
泽诺比娅摆摆手,悄声问:“隐身衣,你带了没有?”
詹姆可疑地沉默了:“没有。”
明明什么都带上了,居然真的听她的没拿隐身衣?泽诺比娅顿时觉得头晕晕乎乎的。
霍格沃茨里的楼梯繁多,刚刚爬上来的那道楼梯嗡隆隆地转到另一边去了,两个学院的级长已经分头朝不同方向的楼梯走去。
阶梯在他们脚下渐渐变陡,两个学院马上分开,她急急忙忙小跑跟上,回头道:“那你明天写信给弗利蒙叔叔,拜托他邮寄过来。”
他神色一下子明亮起来,乐滋滋地:“其实......”
泽诺比娅已快步追上右侧队伍,还差点撞上一个突然穿墙而出的幽灵。
通往拉文克劳塔楼的后一段路程安静了不少,她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道楼梯,现在又断断续续穿过几段走廊。
“我胃里的食物都快消化完了,”莉娜无精打采地哀叹,“明天可怎么上课啊,我连刚才的那段楼梯去哪儿了都不知道,迷路一周也正常。”
“只能明天早点起床了。”
明天手臂会酸痛到哪种程度她已经预料到了,泽诺比娅看了眼脸色煞白的拉斐尔:
“分院帽那么笃定地把你拨到这儿来时,没想到你可能晕倒在回宿舍的路上吧?”
“快......”
拉斐尔有气无力地把马芬还给她,还记得用宽大的袖口遮掩着:“你以后喂它时适当减量吧......”
过了不久,他们终于停下脚步。
泽诺比娅抬头,一扇没有把手的圆门静静矗立在面前,中央嵌着一只古铜色的鹰。伊桑温和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愉悦:“我们到家了。”
他转身道:“我们没有口令,只要答对问题就可以进入休息室。大多时候没有标准答案,想不出来可以一直作答。关键是要真正思考。”
“遇到有标准答案的问题,答不出来该怎么办?”卡萝问。
菲奥娜看向她:“如果你身边恰巧有人答对了,门会为在场的所有人打开,智慧是可以共享的。但是如果没有——”她拖长声音:“那你便努力地思考吧,或者等一个能答对的人过来。”
她叉腰笑起来,说得十分轻松:“你们可得小心啦,有时会发生一堆人堵在门口回不去的状况。”
“开学夜,鹰门会听完所有新生的答案。”伊桑伸手示意:“试试吧。”
雕刻精巧的鹰头缓缓睁眼,声音清澈如山谷回音:“哪一种谎言最难识破?”
卢卡斯随口说:“编得好的谎言。”
鹰门没有任何反应。
菲奥娜朝卢卡斯竖起大拇指:“很棒!为我们提供了错误范例,这种敷衍的答案可无法让鹰满意。”
包括开始认真思考的卢卡斯,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出自己的答案。
莉娜认为是最接近真相的谎言,拉斐尔则说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谎,泽诺比娅凝神想了一会儿,对着门上鹰沉静的双目说,是人人都希望为真的谎言。
在所有人说完之后,鹰门悄无声息地缓缓开启。
楼梯,哪怕在休息室里也仍旧有着不知几层螺旋向上的楼梯。高拱顶的圆厅天花板极高,金线在其上勾勒出极其精细的星象。
几个圆厅都被一扇一扇的高大窗户包裹着。高年级生大部分已经回到了宿舍,公共休息室内很安静。
看到四周排列整齐而高耸的书架,泽诺比娅不禁雀跃,菲奥娜指指上方:“这是一部分书,我们的院的图书馆在上层,大家可以自行借阅。”
通往宿舍的阶梯在最后一个圆厅里,左翼是男生宿舍,右翼的女生宿舍前立着两个盔甲守卫。
中央的一张桌上堆着几本翻开的书,墨水瓶盖半拧着。菲奥娜告诉她们宿舍位置后往回走,唤桌边的人:“梅布尔,这是在等我?”
她们在一声声晚安中分散开,泽诺比娅回头望一眼,隐约听得半躺在软椅里、带着细框眼镜的女生笑骂菲奥娜“自作多情”。
许是建造者舍不得霍格沃茨最高处的美景,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和宿舍的窗户都占据了大半面墙,夜色铺陈在窗外,没有丝毫遮挡。延伸至房顶的垂帘上银线细致,安静地收在侧边。
四张床皆挨着窗户,每张都伴有一个低柜。脚下地毯绵软,泽诺比娅她们踏入室内时没有一点声响。
行李已经整齐地放在床尾,室内布局对称,四人又皆对床位没什么要求,便直接依着各自行李箱的位置选定了。
趁卡萝和塔莉亚还没沐浴完,她把自己带着的闪亮饰品和钱币全部拿出来,莉娜用它们三下五除二造了个小窝,最后泽诺比娅连带着马芬塞进施有无痕伸展咒的箱中锁住。
灯光从天花板中心的光源洒落,柔和地在她们身上晕开。
“累死了!”卡萝·费尔南扑向自己的床,整个人都弹起来,床垫发出“吱呀”的声响。
塔莉亚换好睡衣趴在床上,在一本小册子上认真写着什么。
泽诺比娅平躺着,手掌抓着被褥的边缘。布料柔软,表面原本干燥的凉意被体温温热了些。
她偏过头,已经写了厚厚一摞的小册子在视野里倒转:“塔莉亚一直在坚持写日记。”
“真厉害!”卡萝翻个身,托着脸感叹:“坚持一件事需要很大的毅力,我曾经写了两天日记,之后就再也没写过了。”
塔莉亚不好意思地笑笑。
夜空沉静,星光像是浮在玻璃上,仿佛触手可及。
“我们宿舍可真高啊。”莉娜跪在枕头上,手扶在窗上看向窗外,“要是半夜梦游,撞碎玻璃跳出去了怎么办?”
“那你就尽量跌进占卜教室,直接落在老师的水晶球上。”卡萝说。
莉娜感同身受地叫起来:“痛痛痛!”
这有什么作用?泽诺比娅没明白这个落点有什么特殊之处:“那水晶球有什么力量吗?”
“哦,没有。”卡萝咯咯笑,“只是今晚坐在我旁边的学姐太讨厌占卜课了,落到那儿正好能帮她解决烦恼。”
后来四人不断笑得前仰后合。随着夜深,寝室渐渐安静下来。
莉娜打了个哈欠,卡萝拉起被子卷成一团。
塔莉亚合上小册子,把笔摆在枕边。房内的光源熄灭,她声音不大:“晚安。”
泽诺比娅困倦地陷在柔软的床里,睁不开眼睛,呢喃回应。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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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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