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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梦境往事·跨世纪烟火

2000年12月31日,伦敦。

整座城市浸没在灯海之中。无数白炽灯泡串连成网,缠绕着灯柱与店铺的檐角。红色双层巴士如疲惫却仍在坚持的巨兽,在拥堵的车流中缓慢穿行,车窗透出的光线短暂照亮车厢里一张张写满期待的脸。

秋将羊毛围巾向上拉了拉,把半张脸埋进柔软的织物,随着人潮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广场上已经搭起巨大的舞台和屏幕,工作人员正进行最后的调试。欢笑声、不同语言的交谈、街头艺人断续的歌声,与远处隐约的警笛交织在一起,构成这世纪末特有的喧响。

橱窗里展示的电视机正播放着全球各地迎接新世纪的盛况,女主播的声音甜美而激动。秋望着那些紧紧相拥的恋人、高举香槟提前庆贺的人群,只觉得所有的热闹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她在口袋里轻轻蜷起手指,触摸到的只有两枚静静躺着的胸针。

奥利维耶约了她七点在餐厅共进晚餐,可现在已将近十点。她明明在家兴冲冲地挑了一下午的衣服,换了一个又一个发型,下定决心要迎接新的生活——却在距离餐厅只剩五分钟路程的地方,蓦然胆怯了。

自从上个月那次深夜谈心后,第二天他们便心照不宣地回归了“只是朋友”的位置。可两个人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经过之前的拒绝和后续的修复,奥利维耶变得格外谨慎。他严格守着那条看不见的界线,不再越雷池半步。他在扮演一个“完美朋友”——体贴、可靠、从不逾矩。可秋心里清楚,这并非他真正想要的。她也逐渐看明白了他的策略:他正耐心地将自己的存在编织进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变得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

秋知道这很危险,可她依然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享受下班后他的等待,周末有他的陪伴,每个难题都能第一时间与他商量。

就像和塞德里克当初那样。

这两个多小时里,秋一直在街头徘徊,反复叩问自己: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最终,直觉将一个尖锐的答案推至眼前:塞德里克的离开几乎摧毁了你一次,你难道还要冒第二次被摧毁的风险吗?

与哈利、与迈克尔在一起时,她心里清楚自己从未全然投入。那不过是指望有人能带她走出废墟——失败了,废墟还是那片废墟。所以即便分手时,哈利报以冰冷的沉默,迈克尔指责她不可理喻,她的内心也未曾掀起太大的波澜。

可如果将来这样对她的人,是奥利维耶呢?

“你会碎掉的。”秋轻声对自己说。

奥利维耶不一样。他邀请她做的,不是离开废墟寻找新家园,而是在那片荒芜之上,亲手建造一座新的、可能与旧居同样美好的房子。可她还经得起第二次坍塌吗?更可怕的是,如果新的坍塌,连带着将第一次的废墟也彻底掩埋、面目全非呢?到那时,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秋抬起头,望向那片被人类灯火映照得看不见星辰的夜空。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一个世纪了。一个声音在她心里清晰起来,冷静而坚定:你不可能永远活在废墟里,也没有人能强行把你带出去——因为你自己不愿意走出来。你用回忆筑起高墙,让塞德里克成为一个完美的幻影,用以庇护你怯懦的内心,却将所有的可能与希望都隔绝在外。你只是害怕再次受伤。

不知何时,她的脚步已将自己带回了那条隐秘的小巷。

“你的勇气已经用尽了,”她近乎自暴自弃地想,“就让奥利维耶来替你决定吧。”此刻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很久,他多半已经离开了——像他那样敏感的人,一颗心那样柔软,恐怕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被拒绝了。

可万一他还在呢?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刺穿了她所有的借口。倘若他还在等待,那么她也必须为自己,勇敢这最后一次。

远处钟楼传来沉重的第十声钟响,余音在寒冷的空气里震颤。秋深吸一口气,终于向着前方那栋泛着柔光的建筑走去。柔和的奶白色石材在夜色与灯影的交织下,像一块被时光打磨温润的玉石。

奥利维耶独自坐在那面巨大的拱形窗旁,背对着她。他微低着头,指尖一遍遍抚过怀中泽菲尔的羽毛——那只漂亮的大鹦鹉在他臂弯里睡得正沉。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种近乎脆弱的轮廓。他甚至没在看任何东西,只是望着面前那杯几乎未动的红酒出神,整个人被一种浓重的失落与疲惫笼罩着。

餐厅里的客人已散去大半。不远处,几个女孩凑在一起低声谈笑,目光不时飘向他。一阵小小的推搡后,其中一个被同伴推了出来,犹豫着朝他走去。奥利维耶只是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女孩递来的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随即又沉浸回自己的世界。女孩转身对同伴沮丧地摊手,却在回头时看见了站在玻璃窗外的她。

所有人都认出了她——毕竟她挑了整整一个下午,最终还是穿上了这套与泽菲尔的配色如出一辙的深蓝大衣与金黄长裙。

秋走近拱形窗,将手掌轻轻贴在玻璃上,正好映在他头顶的位置。突然落下的阴影让他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像是被魔咒击中般惊醒,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明亮的笑容。

奥利维耶慌乱地半站起身,动作太急,惊得泽菲尔扑棱着翅膀飞起。可他的手掌已经准确无误地隔着玻璃,贴上了她的。

他隔着玻璃凝视着她,嘴角仍在上扬,可眼眶却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那不是一个全然喜悦的表情,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有如释重负,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未来得及完全藏好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委屈。

“他是梅林赠予我的礼物。”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击中了她。

秋看着玻璃窗内那个手忙脚乱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轻快地小跑进餐厅,奥利维耶早已为她拉开那张厚重的丝绒座椅。深色橡木镶板的墙面、勃艮第红的地毯与古董金的烛台交织出温暖的暗调。低沉的古典爵士乐在空气里流淌,像隐秘的心跳。

“我来晚了,对不起——”秋捏着红酒杯脚,对正倾身为她斟酒的奥利维耶轻声说。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你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过度紧绷后骤然松弛的沙哑,指尖在瓶身上轻轻发颤,“这才是最重要的。”

泽菲尔早已灵活地踩到了她的腿上,伸长脖子在桌面上东张西望,爪子还不安分地指指点点,一会儿要啄这颗莓果,一会儿又要碰那片菜叶。秋觉得自己根本没吃上几口,全在伺候这位“小少爷”了。奥利维耶坐在对面,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抿着唇直笑。

“你笑什么?”秋抬起头问他。

奥利维耶起初还不承认,最后在秋的目光逼问下,才老实交代:“你可能没发现……但你今天这身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和泽菲尔穿的同款亲子装。”

秋在桌下警告性地轻踹了一下他的膝盖。

“既然你这么说,那泽菲尔以后就跟我回家了!”她佯装生气地说道,却见这只任性的鹦鹉已经自顾自地啄了一口牛油果。她慌忙掰开它的喙抢回这份“有毒”的食物,又气又笑地轻拍了一下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泽菲尔向来是奥利维耶的精神支柱,平日里形影不离。即便他独自外出,也会在房间里布下严密的保护魔咒。但今晚,他却显得格外大方。

“太好了,我早就想摆脱这个小麻烦,正愁找不到接替的人呢。”奥利维耶嘴上抱怨着,眼底却盛满笑意,“你愿意接手真是帮了大忙。不过要记住,每晚得给它剥松子当夜宵,还要认真刷牙,讲睡前故事。它可爱干净了,至少每周要洗一次澡,不然它会吵得你整夜不得安宁……”

“什么?”秋捧起泽菲尔的小脑袋,故意瞪大眼睛,“你事情这么多呀?”

泽菲尔在她怀里理直气壮地点头:“还要每天陪我聊天,至少一个小时!不然我会慢慢变傻的。”

秋二话不说,直接把这只难伺候的鹦鹉扔回了奥利维耶怀里。

总算摆脱了这个“小麻烦”,秋终于能安心享用晚餐。她小口品尝着地中海海鲜烩饭,抬头时正好看见先前那几个试图搭讪奥利维耶的女孩正在结账离开。经过他们桌旁时,她们不约而同地朝她和奥利维耶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

“你的‘艳遇’频率也太高了。”秋忍不住感叹,“算下来我们才一起吃了几个月的饭,你被搭讪的次数我已经数不清了。说真的,我很难相信你从没谈过恋爱——按常理,男人说的前任数量都得乘以三才是真实数字。”

“零乘以三,不还是零吗?”奥利维耶忍不住笑了,随即又抿了抿嘴,轻声解释,“其实……我不太喜欢被搭讪。特别是当一群女孩在暗处盯着我议论的时候,会让我特别紧张。”

秋歪着头表示不解:“我以为你早就该习惯这种场面了。”

“我从八岁起就发现,当一群人集体盯着我看的时候,准没好事。那通常意味着,我马上要被迫失去些什么了。”奥利维耶凝视着杯中晃动的红酒,声音很轻。但他很快甩了甩头,像是要摆脱这些不快的回忆,嘴角牵起一个故作轻松的笑:“不如我和你说说我在布斯巴顿时的糗事吧。”

“我们布斯巴顿有个被公认为全校最美的女生,”奥利维耶的指尖轻轻敲着酒杯,“她身边从不缺追求者,但越是轻易得到崇拜,她越觉得无趣。直到她注意到我这个从不正眼看她的异类。一个拥有古老姓氏、相貌尚可,却总是独自躲在图书馆角落研究高深古魔法的男生,在她眼里成了值得接触的对象。她坚信我和其他男生不同,一定能看见她美貌下的灵魂。”

“整整半个月,她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坐在我对面的位置。而我当时对任何主动接近的陌生人都充满戒备。我只能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内心的紧张,祈祷她早日失去兴趣。”奥利维耶无奈地说,“见她始终不肯放弃,我终于想出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办法:在座位周围设下了一道驱逐魔法阵。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让她确信——我是在给她设置‘考验’。”奥利维耶扶额叹息,“她把这个魔法阵当成了一个需要攻克的谜题,每天研究破解方法,坚持了整整一个月。”

“直到一个下午,她终于解开了魔法阵,径直走到我面前,带着胜利的微笑说:‘我已经通过你的测试了,现在,我们能交往了吗?’整个图书馆的人都看了过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我几乎是狼狈地收拾东西逃走了。后来整个布斯巴顿都在传,说卡斯特尔家的继承人不仅性格孤僻古怪,甚至连和漂亮女生说话都会吓破胆。”

秋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奥利维耶显然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才刻意略去了那个名字。既然已经决定要向前看,那么主动提起一个与三强争霸赛有关的人,或许就是迈出的第一步。

“是芙蓉·德拉库尔?”她轻声问。

奥利维耶微微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和我说话时不紧张?”秋认真地注视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是觉得我不够漂亮,不足以让你吓破胆吗?”

“恰恰相反,”奥利维耶温柔地回望着她,双手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我认为你比她美丽得多,而且是个难得的好脾气大美人。”他的目光柔软,“直觉告诉我,你永远不会伤害我。”

秋单手托住下巴,故意板起脸:“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我脾气糟糕得很,上一任男友分手时说我不可理喻,还说和我交往是他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他轻声说。

这句话落下时,秋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整个餐厅的声响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远处隐约传来喧闹的人声,距离跨世纪钟声敲响已不足十分钟。奥利维耶的目光仍停在她脸上,她却故意偏过头望向窗外。

“我们走吧。”秋轻声说。

结账后,秋抱着泽菲尔和奥利维耶并肩走出餐厅。冬夜的寒气扑面而来,每一次呼吸都在空中凝成白雾。他们沿着小巷向外走去,巷子里很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忽然,一辆汽车缓缓驶过狭窄的巷道。奥利维耶下意识地轻扯她的胳膊将她护到里侧,自己则走到了靠马路的位置。

秋抬头望去,昏黄的路灯光线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光影交错间,她忽然恍惚起来——学生时代那些关于未来的、模糊而美好的想象,此刻正在以另一种方式悄然实现。只是灯火依旧,物是人非。

新世纪尚未到来,旧世纪最后的夜晚正被漫天烟火温柔地包裹。

他们站在小巷与主干道交汇的明暗交界处,抬头望向被烟火点亮的天空。远处人群的欢呼声浪般涌来,泽菲尔飞向空中,兴奋地扑扇翅膀,用清亮的声音加入这场盛大的倒数——

“十!”

一百年。足够见证魔法的兴衰轮回,让古老咒语失传,也让新的传奇诞生。

“九!”

她的人生,或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八!”

指尖触到口袋里冰凉的金属——那是她跑遍对角巷每一家宝石店,修改了无数次图纸,最终亲手注入希望的两枚胸针。

“七!”

塞德是太阳,曾经照亮她整个世界的太阳。

“六!”

奥利是月亮,在漫长黑夜里静静陪伴的月亮。

“五!”

白昼已经结束,可夜晚还有月光。

“四!”

即便在最深的黑夜,也要摸索前行。

“三!”

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吗,塞德?

“二!”

就在这时,奥利维耶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那么温暖,那么迟疑,仿佛稍一触碰就会碎掉。她攥紧了手心里的船锚,尖锐的棱角刺痛掌心。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退缩了。

“一!”

要勇敢。我们都要勇敢。

新世纪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烟花开得愈发盛大。就在那一瞬间,秋忽然侧身,伸手拽住了奥利维耶的领结,将他轻轻拉向自己。她闭上眼,仰头吻了上去——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奥利维耶彻底僵在原地,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当她缓缓睁眼,只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身后模糊、褪色,只剩下她的轮廓,和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她在他仍未聚焦的目光中,取出那枚船锚胸针,仔细别在他的大衣领口。银质锚身线条利落,缆绳纹路清晰,顶端的蓝宝石在烟火映照下深邃而沉静,仿佛吸纳了所有光芒。

“大副,收拾收拾行李,”她微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同时将另一枚船舵胸针别在自己胸前,轻轻转了转圆盘,“准备登船了。”

奥利维耶缓缓抬手,摩挲着那枚还带着她体温的胸针,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右手,将她的手背轻轻贴上自己的额头。

“大副奥利维耶·卡斯特尔,将永远忠于他的船长,秋·张女士。”他近乎哽咽地说道,泪光与笑意在他脸上交织,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可最后,大副还是没有登船,船长一个人开着船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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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梦境往事·跨世纪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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