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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金丝雀饼干

人越是担心什么,事态就越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下周六就要和格兰芬多比赛了,结果这周四晚上奥琳娜住进了校医院。

这天还是奥琳娜的生日。

在此次突发事件里,奥利弗·伍德虽是引发问题的“罪魁祸首”,但秋秉持着客观态度,觉得不能将责任一股脑全推到“木头”身上,奥琳娜自身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不可能忘记你的生日!”秋说,“等我们这些无关人员撤退,惊喜马上就要来啦。”她们此刻正坐在礼堂里吃着晚餐,秋待会还得送玛丽埃塔去合唱团,这么一来,正好能给奥琳娜留出独处的机会。

奥琳娜一大早就兴致冲冲地开始翻找礼物。她们的床边早已被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满,像是一座五彩斑斓的小山丘,秋从床铺上下来时,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然而,在众多礼物之中,却唯独不见伍德送来的那一份。奥琳娜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她的视线却总是不自觉地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飘去。而伍德依旧装作没看见她们,自顾自地研究着魁地奇战术。

当局者迷。奥琳娜满肚子怨气,秋却看出奥利弗今天如坐针毡,绝对是有后续打算的。

但奥琳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冲到了伍德身边,质问道:“有没有惊喜?没有我就要回休息室了。”

秋目瞪口呆,觉得奥琳娜的精神状态真的极其领先。反观自己,倘若塞德里克没送生日礼物,她会揪心一整天,直到躺在床上还在思绪万千、不停幻想,然后之后的一个月都会给塞德里克甩脸色。

伍德的声音跟蚊子一样,秋也懒得去听他们的悄悄话。但奥琳娜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椅上。

秋原本和艾薇·迪尔伯恩约好晚上一起去看赫奇帕奇球队的训练,正好趁这个时间教她低空飞行。艾薇有点恐高症,按秋的意思,人没必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但艾薇态度很坚定,秋也就同意了。但合唱团临时更改了排练时间,作为高音部的一员,艾薇只好作罢。秋也不想一个人坐在看台上,索性决定去帮弗立维教授打打杂。

玛丽埃塔和艾薇已经在礼堂门口汇合了,正招手喊秋过去。她们两个试图改掉秋五音不全的缺点,正在商量如何教她用腹腔唱歌。

“这辈子是学不会了。”秋想着该用什么态度来敷衍这两位歌唱家。

她刚准备和奥琳娜打一声招呼,然后起身走人,就看见伍德满脸焦急地在那里大呼小叫:“这块饼干不许吃!”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抢奥琳娜已经放到嘴边的蛋奶饼干。

“吃你一块饼干至于吗!”奥琳娜皱着眉头,“为什么我不能吃?”

“这是别人送的——”伍德这话犯了大忌,别说奥琳娜,连秋都怀疑这饼干是别的女生送给他的了,不然为什么不允许别人动。

奥琳娜瞪着他,一把将饼干塞进了嘴里。

“快吐出来!”伍德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奥琳娜浑身瞬间长出了明亮的金黄色羽毛。她看起来有点喘不过气来,像是喉咙也被羽毛堵住了一样。

伍德一个公主抱就带着她往医疗翼跑去。

这下秋也不用去合唱团了。韦斯莱兄弟唠唠叨叨地跟在她身后,互相推卸着责任。

“你闯祸了。她为什么没有变成金丝雀?”

“是你闯祸了。你的测试环节不够全面就敢送出手?”

“是奥利弗自己问我要的,搞不好本来是要给戴维斯吃的,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们在医疗翼一起等待着庞弗雷女士的宣判。

“至少住两个礼拜校医院!”庞弗雷女士毫不留情地宣布。两个礼拜,魁地奇比赛早结束了,估计连讨论的人都没有了。

奥琳娜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珠子也变得漆黑一片,眼白全消失了,像鸟一样,有点吓人。听到这个判决,她一把拽住了伍德的衣领,就要拿脚踹他。伍德没有躲避,任由她发泄怒火,最后还是庞弗雷女士控制住了奥琳娜。

秋质问伍德,原本打算拿这些饼干做什么坏事。

伍德很委屈,表示这些饼干都是他平时自己吃的,为的是感受一下人体变形的过程。正常情况下,不到一分钟,他就会开始脱落羽毛,然后恢复人形。

在场的众人都觉得伍德脑子坏掉了,谁会没事去吃这种一吃就会变成金丝雀的恶作剧饼干。韦斯莱兄弟用一种打量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们的队长,认定魁地奇比赛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奥琳娜睡着了,秋打算回寝室给她带一些换洗衣物和日常解闷的小说来。另一边,韦斯莱兄弟一脸困惑,百思不得其解地离开了医疗翼。他们一直觉得自己的产品已经相当成熟了,实在想不通怎么还会出现意外状况。对此,伍德倒是显得很能理解当下的情况。他拉着庞弗雷女士去了角落,正悄悄说着什么,仿佛对奥琳娜的情况了如指掌。

“奥利弗还挺有家属姿态的。”秋心想。

快七点半的时候,秋终于提着一大篮子东西,从拉文克劳休息室走了出来。她沿着去医疗翼的走廊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瞧见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正独自一人,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走着。这可有点稀奇,平时他身边总有个红头发的小子形影不离地跟着呢。

秋想起了安妮之前做的预言,现在看来,奥琳娜缺席这件事大概率是被验证了。刚才她找到罗杰说明这个情况,罗杰的第一反应正是让钱伯斯来替补。不过秋在跟罗杰说奥琳娜住院时间的时候,故意少报了一周。因为庞弗雷女士说的住院时长,就跟商品保质期似的,会留出大段的安全期。

秋想让奥琳娜自己做决定。而且,她还要继续尝试改变未来。

奥利弗导致他们拉文克劳的王牌追球手受伤住院,并且少训练整整一周的时间,那她现在去忽悠哈利一下,他也怪不了她吧。秋冲动地想。

她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嗨,哈利!”秋笑眯眯地望着他,“你这是打算去哪呢?”

哈利正在想着心事,被她这么一打断,吓了一跳,连脸都红了起来。他慌里慌张地说:“你好,秋。我要去魔法史教室。”

“那我们顺路呢,我正要去医疗翼探望我的朋友,就是我们拉文克劳唯一的女追球手。”秋说,“奥利弗也在那儿。”

哈利似乎对伍德和奥琳娜的关系毫不关心,认为她在暗示他伍德丧心病狂,对拉文克劳球员下黑手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秋笑了起来:“你去魔法史教室是要找宾斯教授吗?我都不敢晚上去见他呢。”她选了一个安全的话题,觉得暂时先不要提魁地奇,不然会显得她目的性太强。

哈利犹犹豫豫的,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最后,他还是坦诚地说:“是卢平教授,他最近在教我守护神咒。”

秋露出惊讶又敬佩的表情,对他大加赞扬,把他夸得晕头转向,耳朵都红了。但秋的赞扬都是发自内心的,她没想到他三年级就开始学习这么高深的咒语了。

“你知道下周六的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是我吧?”秋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一直都特别期待和你一起比赛呢。”

哈利点点头:“我去看过你的比赛,你很厉害。要不是马尔福犯规,你早就能抓住金色飞贼了。”

“和你比赛肯定就没有这个顾虑了。”秋微笑地看着他,“我相信这一定会是一场非常公平和光明磊落的比赛。”她加重了“公平”这个单词的读音。

他们一起痛骂了一阵斯莱特林球队犯规的行为,然后就找不到话题了。送去给奥琳娜的大篮子很重,秋双手提了一会儿,连肩膀都酸了。哈利好心地接过了篮子,他似乎早就想这么做了。

秋本来是想用“公平”这个词语来匡哈利的,让他面子上抹不开,然后只能舍弃火弩箭,最好用彗星260来和她比赛,但她现在又心软了。哈利过于友善和害羞,这让秋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她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哈利一直都不订购新的扫帚,一定是在幻想着火弩箭的回归。

“算了算了,用彗星260赢了才更能显示出我的本事。”秋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同时吐槽自己心善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然后她又苦笑了起来,她可真敢想啊,哈利·波特骑着火弩箭输给骑着彗星260的她,那他不得当场跳下扫帚自尽。

他们一路走到了变形学庭院。再往前走,就是魔法史教室;要是往右边拐,则是通往校门口医疗翼的方向。秋从哈利手中接过了篮子,然后笑着和哈利挥手道别。

没想到,秋刚走出几步,突然被哈利叫住了:“秋,奥利弗说你的光轮2001被没收了,那你准备下周六用什么扫帚?”

“彗星260。”秋有些莫名地看着哈利。怎么他主动提扫帚的事了?难不成他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哈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朝她挥了挥手后转身向魔法史教室走去。

秋思考了一下,跑了过去:“哈利,你准备用什么扫帚?”

露天庭院很安静,也很黑,她看不太清哈利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扫帚呢,但我觉得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公平才是第一位的,我不能用性能差距太大的扫帚和你比赛,所以我决定也去订购一把彗星260。”

秋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觉得被他当场揭穿了意图,很是羞愧。

“我原本是打算这么劝你的,但我已经放弃了!”秋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规则就是这样的,也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

“其实我有一把火弩箭,正在麦格教授那里接受检查。”哈利固执地说,“反正彗星260很便宜,正好作为等待火弩箭的过渡。别的扫帚都太贵了,我也不想浪费加隆。”

秋哭笑不得:“你会收到火弩箭的,我们拉文克劳有先知已经看到了,这也是我今天脑子坏掉的原因。你别上我的当了,哈利。”

哈利非常惊讶,但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表示火弩箭可以留着作为秘密武器对付斯莱特林。

“你真是太高尚了。”秋由衷地说。

“说不定你会后悔的。”哈利继续打消她的愧疚,“输给我的彗星260会让你更痛苦。”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秋开心地一蹦一跳地走着,觉得今天真是意外收获。

没走几步,她就遇到了赫奇帕奇球队的全体成员,他们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们今天训练结束得好早。”秋心情大好地对塞德里克说,“一看你就还有力气,快来帮我拎篮子,然后我们一起去医疗翼看奥琳娜。”说完,她就把篮子塞到了他手里,同时挽住了他另一条胳膊。

除了塞德里克,其余人都面色古怪地盯着她看。

“哈利·波特真是出乎意料的高尚呢。”赫伯特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我很好奇,如果对象换作是塞德里克,波特还会选择用彗星260吗?当然,塞德根本不会赛前去找他。”

“你什么意思啊?”秋不高兴了,“哈利那是为了和我公平比赛,不想用装备优势碾压我,不然比赛还有什么看头?”

海蒂“噗嗤”了一声:“自降实力,波特实在太有风度了。”

塞德里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们即将升级的争执,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地把队员们赶回了公共休息室,自己拉着秋掉头就往医疗翼的方向走去。

“奥琳娜怎么住院了?”他假装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是意外,你去看了就知道啦。”秋敷衍地回答着,心里还乱糟糟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哈利用彗星260和我比赛,这很难让人接受吗?我以为大家都会赞扬他的公平竞技精神。”

“嗯……这要看他是出于什么想法和动机。”塞德里克老老实实地说,“如果纯粹出于公平理念,那非常值得令人敬佩。说实话,我都不敢保证自己要是有火弩箭,会主动拿彗星260和你打比赛。毕竟魁地奇比赛本身就是拼装备加技术的嘛,虽然这的确不公平。”

秋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能有什么动机呀?哈利是个好人,我刚才一路上都在他面前强调“公平”,大骂马尔福的父亲送了斯莱特林七把光轮2001,让别的学院家境一般的学生没有了上场的机会,结果他成功被我绕进去了。”

“我发现你还是挺有主观能动性的。”塞德里克试图缓和她的情绪,“你看,你在打人柳那儿许的愿望实现了。”

秋满脸委屈又带着愤懑地向他抱怨:“我本来可高兴了!但赫伯特和海蒂阴阳怪气的。哈利决定和我用一样的扫帚,怎么就成自降实力啦?他又不是拿那种差到离谱的流星扫帚来比赛,搞得好像他故意让我似的,明明这个安排公平得很!”她越想越气,咬着牙又说道,“还有,我这个想法难道很可耻吗?当事人哈利都没来指责我。难道非得让我用彗星去打火弩箭,大家才觉得合适,才都能接受?”

“赫伯特和海蒂是我的朋友,他们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看待问题,我们没有预料到哈利会同意。”塞德里克笑着安慰她,“不要生气了,你等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奥琳娜和你的朋友们,得到的反应就会截然相反。”

奥琳娜一定会夸她聪明伶俐!善于抓住机会!

秋喜滋滋地想着,正打算把刚才那两个扫兴的家伙从脑海中抹去时,她突然回过神来:“你的立场?”

塞德里克看着天花板。

“你赞同赫伯特的话?”秋无法置信,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哈利不喜欢我,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找我说过一句话!还是你也觉得我刚才是在勾引他?”

“你把最后一句话吞回去。”塞德里克很严肃地看着她,“我们之前说好的,即使吵架,也不能说不冷静的话。何况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秋愤怒地把发圈扯了下来,把之前略微有些松散的头发绑成了一个紧紧的高马尾:“赫伯特就是这个意思,我听得出来。”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他们讥讽我,你向来是不会帮我说话的,我都习惯了。”

塞德里克好像也有点生气了,走了很长一段路,他也没有来重新牵她的手。

“都怪我,我会回去告诉他们别再乱说话的。”塞德里克调整好了情绪,开始哄她,“你也说过赫伯特人很好的呀,他是担心有别的男生喜欢你,对我产生竞争压力。他们完全是为了我考虑,我总不能当场和他翻脸,说他多管闲事吧。”

他重新过来牵她的手,秋装模作样地甩了两下,最后两人还是十指紧扣。

“别生气了。”塞德里克一边走,一边故意轻轻撞她的肩膀,“你刚才这么严重的指控,我不服,我什么时候不帮你了。”

秋想了想,又生气又伤心。这次她连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他们就是吃准了你不会为了我和他们翻脸,所以才敢当着我的面就指责我。我也不敢真的和他们吵起来,因为我不能确定你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塞德里克很吃惊地望着她,手足无措地帮她擦眼泪:“我当然会站在你这一边了,我怎么会让你孤立无援呢……”

秋在医疗翼附近的走廊抱着他哭了很久,最后塞德里克发誓,不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会无条件替她说话。就算他不赞同她的某些行为,他也要先维护她,私下里再好好劝她。

“我明天就要去找赫伯特吵一架,向他证明一下我的地位。”秋一边抽泣,一边没好气地说。

“那我回去能让他做好挨骂的准备吗?”塞德里克小心翼翼地问。

秋瞪他:“你说呢。”

他们在走廊上折腾了很久,来到医疗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奥琳娜已经醒了,还是原先那副恐怖的样子,但好在能说话了。她看到秋眼眶红红的样子,很震惊,然后转头用自己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坐在旁边的伍德。

“你是不是乱说话了!”她的声音尖锐得有点异常。

“我一直坐在这里陪你。”伍德一脸莫名其妙。

秋现在看到伍德有点心虚。

“那你怎么哭成这样?”奥琳娜问她,“发生了什么?”

“我的错,”塞德里克说,“是我惹哭她的。”

奥琳娜不屑地说:“没出息,竟然为男人哭。”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秋,“我还以为你是为我伤心呢,没想到是自作多情。”

秋很奇怪:“一个星期就能出院的事,有什么值得哭的?你现在越来越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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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情侣浅浅吵个架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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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金丝雀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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