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卡莉娜:
见字如面。
天气越来越冷了,但大家的心却越来越火热。圣诞舞会将近,所有人都在忙着找舞伴——当然,这其中肯定不包括我。作为斯莱特林的院草,自打我入学,每天都有无数封情书送来我们的公共休息室,我想在你任教的那一年里,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吧。
在舞伴选择的问题是,布雷斯·扎比尼和我闹了点不太愉快的矛盾,希望他父亲没有在魔法部故意和你对着干。其实这件事并不大,只是潘西·帕金森刚刚拒绝了他的邀请,转头却来邀请我当她的舞伴,而我最终答应了。这让扎比尼觉得自己非常没面子,尤其是面对那些低年级女生的窃窃私语。
母亲带我去定做了一身全新的礼服,噢,我并不是说你送给我的那套不好,只是它有点小了,顺带一提,我现在已经长得比波特高,真是不知道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来源于哪里,或许是每节课都会冒出奇怪泡泡的坩埚?
进入正题,关于你曾经和我提起的那件事,父亲还是对我们一言不发。魔法部的态度不置可否,含糊不清,且目前还没明确证据指向那件事,如果有风吹草动,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对波特有了改观,而是在思考你常常对我说的话——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在能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过说到波特,这几天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故”,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那天的魔药课上,我和西奥多·诺特被分成一组。由于火焰杯的事情,没有人选择和波特组队,他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坩埚,不知所措——其实还是挺明智的,毕竟只要他一动手,结果只会是失败或爆炸。
我幸灾乐祸地哼起小曲儿,脑海里勾勒出波特被扣分的场景,却不料一个低年级的学生突然闯进来打断了这节课,他坚持要把波特带走,说是要给参赛的勇士们检查魔杖。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气得发绿,而我也失去了一个能嘲笑波特的好机会。
看到这里,你肯定又要骂我了对不对?别急,接着往下看。
教室内响起窃窃私语,我越想越不服气,都是同样的年龄,凭什么波特能入选比赛,获得出风头的机会,而我只能默默地羡慕嫉妒?我神游天外,不慎将错误的材料丢入坩埚,于是在诺特的尖叫中,我们的坩埚中开始疯狂溢出不明绿色液体。
斯内普教授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他挥动魔杖清理了我们的坩埚,而我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好吧,都怪波特!他是我的克星么?其实那锅魔药我们做得非常完美,只要没有波特,我绝对敢向你保证,它将成为斯莱特林学生的魔药代表作,斯内普教授得意的资/本。我在煎熬中度过了这节课,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教室,想去花园放松一下心情,却没想到出师不利,我正面撞见了刚刚赶回来的波特。
见到我,他神色微动,本想绕道离开,可我心里越想越来气,于是我拦住他,抬起下巴问:“波特,魔杖怎么样?”
波特环抱双臂,冷声道:“没什么问题,马尔福,至少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忍不住讥讽他:“噢,别假装了不起了。你那些忠实的好朋友怎么没和你一起呢?噢,我猜,他们是不是在准备充足的纸巾,来为你哀哭……”
忽然,我感觉全身一阵抽搐,想要说出的话像是被卡在喉咙里,我愤怒地盯着波特的双眼,却见他也是惊愕万分,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我发现自己只能看见波特那沾满泥巴的鞋尖。
一种无以言表的恐慌感油然而生——波特不会把我变成地精了吧?
“不许这样,小子!”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我拼命抬起头,却看见那个新来的穆迪教授,他气势汹汹,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手中的魔杖对准我,而我这才从大厅门口的镜子看到——
我变成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
空气中蔓延着一片可怕的寂静,波特显然也被吓坏了,他试图上前把我拎起来,却被穆迪瞪了一眼,只好站在原地。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声音低沉而沙哑。
“呃……没有。”波特惊慌未定地说。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变形术,霍格沃茨的老师居然用变形术……惩罚学生?!幸亏现在的校园里人并不是很多,不过这重要么?我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万一我变不回去,万一波特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波特神色复杂,他蹲下来,或许是想到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戴“波特臭/大/粪”的徽章,他脱下袍子外套想把我盖在里面,以免更多人看到,却被穆迪喝止住了。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
“别碰——什么?”波特呆呆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问。
“这个小子,别碰他!”穆迪又吼道,他朝我走来,魔杖直直地指在我身上。我闭上眼——完蛋了,这下要死在这个变/态老师的手里了……
“教授,其实……”波特急忙解释道,“我们根本没动手,只是偶然遇见……”
“是么?但我就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打断了波特,我瞬间感觉不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忽然变得无比轻盈,我尝试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正悬浮在大约十英尺高的半空,而后迅速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惯这种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我已经快被甩晕了,“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我已经看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颗腐烂的果实,摔落到地上,溅起一滩果汁,我会死么?我绝望地张开四肢——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穆迪教授!”一个吃惊的声音忽然闯了进来。
我已经晕的快失去意识了,但还能依稀辨认出,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正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你好,麦格教授。”穆迪平静地说。
麦格教授看了看还悬浮在半空的我,以及一脸惊慌的波特,她指指我,又指指波特:“你……你在做什么?”
“噢,教训教训。”穆迪的语气轻松地就像刚喝完一杯南瓜汁。
“教训——什么?!穆迪,难道那是个学生?”麦格教授惊叫道,怀里的书散落到了地上。
“没错。”穆迪说。
“怎会如此!”麦格教授叫了一声,匆匆走下楼梯,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我感觉自己的四肢正在无限舒展——我终于是变回了人形。
波特犹豫着上前扶起我,我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这也太丢脸了。
“噢,穆迪,听我说——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说,“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和你说过吧?”
“或许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可是这小子行为恶劣,我认为需要好好地惩罚……”
“我们可以关禁闭,或者报告他的院长。”麦格教授摇摇头,她神色复杂地睨了我一眼。
“我一定会那么做的。”穆迪的目光忽然落到我身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把他交给我吧,噢,”麦格教授捡起自己掉落的书,“我正好要去找斯内普,穆迪,你接下来还有课,这件事情你可以等下课后再去从斯内普那儿得到答案。”
我的眼前已经天旋地转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波特还是扶住了我,尽管我再一次甩开了他。
“波特,马尔福,”待穆迪走远后,麦格教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呃……没什么,”波特说,“马尔福说大家在准备为我哀哭的纸巾,但我们并没有动手。”
麦格教授叹了一口气:“噢,马尔福,你需要给波特道歉,这件事情我会和斯内普说,在此之前,你们得先去上课。”
我不情不愿地飞快吐出“对不起”这个单词,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虽然接下来我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但这个穆迪——他太过分了!我已经向我父亲说了这件事,但遗憾的是,他表示自己拿穆迪也没办法,因为那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现在的我很害怕黑魔法防御课,每一节课,我都会坐在最后排,生怕他把我变成某种奇怪的动物,然后用来演示那些可怕的魔咒。
对于我的经历,波特的朋友们,韦斯莱和格兰杰,都表示幸灾乐祸,但波特却笑不出来——噢,他也应该这样。于是这段时间我都尽量避开他们,却在一个夜晚偶然看到了穆迪。
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但此时办公室里并没有人,因为斯内普教授正忙着关罗恩·韦斯莱的禁闭。直觉告诉我,这个穆迪似乎想要干什么坏事,我悄悄跟在他身后,假装自己也要找斯内普教授,却被他呵斥了。
“小子,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他依旧对我恶狠狠的。
我假装镇定地告诉他,自己是来找斯内普教授问作业题的。没想到他更加愤怒了,抽出魔杖将我赶走,仿佛我再呆下去,就会重复那天的惨/状。前段时间的心理阴影尚未消散,我急忙落荒而逃,甚至第二天也没敢告诉斯内普教授,这件事就这样被我抛之脑后。
或许邓布利多教授真的已经糊涂了,才会把这种人请来给我们上课。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上学期的卢平稍微好一些——至少他不会随便向学生发疯。此时此刻,我无比怀念能够在学校里看见你的日子,所以,圣诞舞会赶紧到来吧。
来自无比想念你的,
教子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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