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难言的沉默。
“邓布利多,你是认真的吗?”萨拉查最后确认了一次。
“总该试试。”邓布利多点头。
“好吧……”蛇祖不再坚持,而是吐出最后一点情报,“伊希多拉,你可以试试叫他这个名字。”
“伊希多拉是那个女巫的名字吧?”戈德里克问道,“她早就死掉了不是吗?”
一直旁听他们聊天的校长画像们骚动起来。
尼欧弗校长从摆在角落里的方形画框走到最中间的圆形画框里,布莱克校长给她腾了个位置。
“伊希多拉是我的学生,是的,她当时就死了。”这位与萨拉查打过交道的女校长温和地说,“她的画像也被销毁。”
“那不是她本人。”萨拉查摇了摇头,“她是意志的合集,几千道灵魂都与她有所接触,他们对她的共同回忆构成了名为伊希多拉的全新意志体。或许,她的存在形式,就像你们的画像一样。”
尼欧弗校长理解地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恐怕就更麻烦了。”尼欧弗校长说道,“伊希多拉希望消除世界上的一切痛苦,不知道她会采取什么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就要谈过才知道。”邓布利多双手握在一起,大拇指互相摩擦。
“我会想办法的。”斯克林杰应承下来。
接着,萨拉查又将自己知道的尽可能详细地交代出来,至于邓布利多会如何做,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让斯克林杰对恶意使用钻心剜骨?”离开办公室后,戈德里克发出疑问。
萨拉查抿了抿唇。
“只是一个猜想。”
路过窗口时,萨拉查脚步缓了下来。
苏格兰高地的春天来得格外迟缓,虽然最近都没在下雪,寒潮却仍未褪去。
黑湖依然被薄薄的冰层封锁着,草地上光秃秃一片,远方的天空暗沉低压,禁林中有夜骐振翅高飞,在天空中排成一列,低空掠过黑湖的冰面。
“你说,如果当年我没遇见你,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这话题来得突兀。
戈德里克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是我知道,那次相遇,一定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如果戈德里克的妹妹,没有被斯莱特林家的黑巫师抓走,他一定会继续进行他快乐的冒险吧。
或许他会游离几年,像电子游戏的主角一样,带着同伴赫尔加和罗伊纳四处打怪。
自己呢?
或许就是他故事里的反派boss,在阴森的古堡中等着被勇者打败。
也或许,他活不到遇见戈德里克的那天。
他会对自己的奴隶下手,和其他斯莱特林一样,或许他会被仆人反杀,也或许他会溺死在自己的浴池里。
……
斯克林杰和邓布利多也许是从另一条楼梯下楼去了。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校外空地中。
萨拉查的目光落在那位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身上。
霍格沃茨城堡很高,他与那位老校长距离很远。
“说不定你老了就是那副模样。”萨拉查指了指邓布利多。
“哇,那我可真是个帅老头。”戈德里克乐呵呵地说,“你老了以后也一定很好看,你现在就很好看。”
萨拉查为他的直白感到脸红。
“也许我老了,就和我密室中的雕像一样,阴沉恐怖。”萨拉查半开玩笑地说。
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老了的那一天。
“那我们打个赌吧。”戈德里克转过身来,拉住萨拉查的手,“我就赌你一定是个风度翩翩,潇洒迷人的帅老头。你可不能先一步走掉,我还要看到我们的赌约实现呢。”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戈德里克却说得那样认真。
那双比天空明亮绚烂的蓝色眼睛带着炽热的温度,几乎将萨拉查灼伤。
“赌注是什么?”萨拉查故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嗯……一块赫尔加做的松饼怎么样?”
“你的牙齿不要了吗?”
“哎呀,有魔药嘛。”
“蠢狮子。”
“电子游戏也行!如果我输了,我就不玩电子游戏了!”
“你的眼睛和腰也得能支撑你玩到一百岁。”
“啊哈哈,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得监督我不要多玩了,我的健康就全仰仗你咯?”
“哈……蠢狮子。”
……
声音逐渐远去,只有天地间的寒气停留在城堡的每一处走廊里。
萨拉查与戈德里克分开后,自己一个人走进有求必应屋里。
红色的核心如常,旋转着漂浮。
萨拉查将手放在核心上,闭上眼。
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午休时,戈德里克将其他两位好友拉到一起。
“罗伊纳,在你的知识库里,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两位女士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间。
校长回来了。
邓布利多是两个人出去,三个人回来的。
萨拉查一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医疗翼,就看见邓布利多虚弱地躺在床上,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同样头发胡子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斯克林杰似乎感到头疼似的,不住地在屋子里踱步。
“别晃了,看得人眼晕。”陌生的老人语气严厉。
斯克林杰本人强势激进,但是在面对那位老人时,气势上仍旧不免矮了一头。
他微微站定,眼神迷茫地看向医疗翼门口,目光正撞见走进医疗翼的萨拉查。
“什么情况?”萨拉查开门见山地问,“邓布利多怎么了?”
老人抬头看了萨拉查一眼。
萨拉查隐约感觉到了一些杀气,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魔杖。
“哼。”老人冷硬地轻哼一声,“我不管你在顾虑什么,但是你不该让阿不思陷入险境。”
他在责备萨拉查。
斯克林杰头都大了:“格林德沃,你别太过分!不好好待在纽蒙迦德,反而对我们英国的巫师指手画脚……”
“我要是待在纽蒙迦德,阿不思还能有命在?”老人——盖勒特·格林德沃斜了斯克林杰一眼。
傲罗办公室主任开始胃疼了。
萨拉查警惕地看着格林德沃,他有自信,没人能穿破他的大脑封闭术对他摄魂取念,但是格林德沃语气实在太过笃定,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格林德沃的确什么都知道。
他有预言天赋。
“你知道唯一的解法是什么,小子,尽快解决这件事,不然,用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我将亲自踏平霍格沃茨。”
格林德沃说这话时几乎没什么气势,他甚至还有闲心看躺在床上的邓布利多。
“你在威胁我。”
“如果撤掉你的遮羞布就算是威胁的话。我是的。”格林德沃摆摆手,将注意力都放在昏迷不醒的邓布利多身上。
斯克林杰和萨拉查走出医疗翼。
“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斯克林杰疑问道,“什么遮羞布……?”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萨拉查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
不过这本就是斯克林杰打算找萨拉查说的事,因此尽管心中有疑问,他也继续说了下去。
他跟邓布利多是在靠近苏格兰的一座小农庄里堵到恶意的。
“一开始,邓布利多喊他‘伊希多拉’,还说明了一些现在的情况。”斯克林杰摸了摸怀中的烟斗,却没有将它取出来,“最开始,‘伊希多拉’是能够沟通的。”
——我并不希望破坏这一切,这里比我们当时美好得多。
伊希多拉说道。
可是没过一会儿,伊希多拉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体中更为激进的那一部分。
邓布利多为了取信伊希多拉,没有拿魔杖,跟她靠得太近了。
因此恶意一出,邓布利多也直接受到影响。
“不过我没看见恶意究竟对邓布利多做了什么。他就那么昏迷了。”斯克林杰有些茫然地回顾着。
再之后,被激怒的恶意开始破坏周遭的一切,就是这时候,格林德沃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并且强行将邓布利多捞走了。
斯克林杰花了点时间追踪他们,并成功劝说格林德沃将邓布利多带回霍格沃茨。
萨拉查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床幔怔怔发愣。
戈德里克捧着一厚摞书走进来了。
“……你非得来我这里看书吗?”萨拉查坐直身体,从床上走下来。
戈德里克将那些书整理了一下,放进萨拉查书桌上的架子里。
“怎么啦,不方便?”
萨拉查摇摇头。
他想看就随便他。萨拉查只是想要安静一会儿。
“你要不要一起看?”戈德里克抽出一本。
萨拉查看了看,《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引论》《自我与本我》和其他好几本署名为弗洛伊德的书。
“你要学占卜课吗?”萨拉查拿起一本随手翻看了一下,纸面上详细论述了人的生存本能和死亡本能。
萨拉查将书丢回桌面上。
“噢……麻瓜的书?”
“我觉得很有价值。”戈德里克期待地看向萨拉查。
“是罗伊纳觉得很有价值吧。”萨拉查摇了摇头,“我对麻瓜的东西不感兴趣,随你的便。看完记得把这些书拿走,不要留在我房间里。”
说完他就作势要走。
“你干什么去?”戈德里克赶忙问道。
“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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