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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铃兰

明了心意,哈利为自己的恋爱苦恼不已,再三思索,决定寻找外援,寻求自己的朋友——最最聪明的女巫赫敏的帮助。

猫头鹰衔着青年难以言说的心事停在魔法部镀金的窗棂上,日日埋头处理文件的新人赫敏看完信后着实吓了一跳,但联想到哈利醒来后的种种行为,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这位心理强大的女巫很快就表示,虽然惊讶,但可以理解。

为了朋友的感情大事,赫·兢兢业业·工作狂·敏决定今天下班后踢掉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许久未见的罗恩,把时间分给哈利,约他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见面。

三把扫帚酒馆的橡木桌上,火焰威士忌在桌上烛火的映照下跳跃着琥珀色的光。酒馆暖黄的灯光将哈利的眼镜镀上金边,却遮不住眼下青灰的阴影。当穿着驼色大衣的赫敏带着初秋的寒意入座时,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同时笑出声来——她眼下赫然映着同款阴影。

“看来我们最近都很劳累。”赫敏笑着接过哈利递给她的红醋栗朗姆酒。

“魔法部很忙吗?”哈利好奇地问到。

“忙得你无法想象,罗恩连续好几天加班到半夜,我俩最近都没怎么见面。”赫敏有些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但是眼睛依旧闪着雄雄斗志。

赫敏往周边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倾身问道:“所以,你在信里说的,你喜欢上了斯内普教授?”

“我想是的,我无时无刻不想看到他,总是能在人群中锁定他的位置,和他待在一起我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之前我一直不敢细想,直到昨天,我发现他晕倒在休息室,看见他躺在病床上,我没法欺骗自己。”

哈利迫不及待地向好友倾诉,仰头闷了一大口火焰威士忌,绿色的双眼透着深深的疲惫。

赫敏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指道:“那对于以前你是怎么想的?我说的是你在霍格沃兹上学时,那时候你很讨厌斯内普教授。”

哈利看起来有点迷茫,抓着玻璃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挂着的沁透着寒意的水汽。

“赫敏你总是那么聪明,一下问出我纠结的地方。”哈利微微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当然现在肯定是不讨厌了,但我曾经的确真情实感地恨过他,即使如今我知道很多都是有原因的,但这些情绪也很难在一瞬间消亡。

可我现在又的的确确的喜欢他,它们和喜欢交织在一起,变得有些奇怪,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爱,但这份爱意又包含着一些别的我也想不通的东西。

但是我也明白,对于那些过往,我已经渐渐释怀了,我已经失去太多,没有什么比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更重要了。”

赫敏露出了然的表情,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酸甜的浆果味和辛辣的酒味霎时溢满口腔,褐发女巫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慢悠悠说道

“哦哈利,我想你是喜欢他的。我一直觉得你在感情方面太过迟钝,能让你自己明白心意,那肯定是很喜欢了。至于别的,爱情可以包含很多种感情,也有很多种模样,并不是纯粹的喜欢和爱才能叫爱情。

没有必要纠结自己的感情纯不纯粹,各种感情之间的界限本来就很模糊,并且很多都是我们人为区别和定义的,不要陷入这些表面的、理论的陷阱,重要的是你的感觉、你的心。听从心的声音,他对你而言是否是特殊的,是否想靠近,想拥有,想陪伴。”

“而且——”赫敏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出,你已经释怀了,对于你和斯内普教授的过去。你的纠结和烦恼,其实是因为这份感情的变化太过剧烈,这让你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有——”

赫敏促狭地眨了眨眼,“你想、但不知道如何让教授接受你的心意。拜托那可是整个霍格沃兹无人敢靠近的斯内普教授,这真是一个壮举。”

讲了一大段话,赫敏感觉自己有点口干舌燥,她端起深红的酒杯,但并没有喝,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哈利碧绿的眼睛在酒馆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对面的朋友笑盈盈地坐着像是被蜂蜜镀了层金边。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真不愧是赫敏!年轻的男巫端起酒杯和女巫朋友碰杯,两人各自仰头喝了一大口,看着对方笑的开怀。

哈利想,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时候了。

在回霍格沃兹的路上,哈利回想着方才与赫敏的谈话,制定了一个为斯内普量身打造的追求计划。分别是,嘲讽免疫、阅读理解,如影随形,死缠烂打。梅林在上,身为勇敢的格兰芬多,拿出点波特家追人的魄力!

拉开医疗翼病床间的帷幕,拿着魔药的哈利一眼就看到靠在床头看书的教授。斯内普听到响动时抬头瞟了一眼,看见来人后又低下头继续读那本厚厚的书。

哈利似乎非常不满这种被忽视的感觉,重重咳嗽了两声,径直走到床前,俯身从斯内普膝上取过那本书,并贴心的做了个书签把它放在一边。迎上斯内普不满的目光时直接先发制人抢先开口

“教授,该喝药了,需要我帮你吗?”

斯内普一把夺过魔药,面无表情的快速喝完,但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猜出,这药的味道绝对称不上美妙。回忆起之前在医疗翼喝的药,哈利咂了咂嘴,抬手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几颗蜂蜜公爵的糖果,刚刚赫敏顺手塞给他的。

拿出一颗递给斯内普,斯内普嫌恶的看了一眼,有些尖利的说道

“不知道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什么时候改行开糖果店了?还是说愚蠢的格兰芬多就是因为糖分摄入过多腐蚀了他本就容量可怜的大脑,使他连多管闲事这几个字都看不明白了?”

斯内普起身拿回刚刚被拿走的书,翻到哈利做了记号的那一页,不再抬头看一眼身边的人。

哈利将那颗糖放到床头的柜子旁,想了想又把剩下几颗都掏了出来,俯身凑到斯内普的耳边

“西弗勒斯,波比说过你不能太过劳累得多多休息,如果你也想早点回到地窖,建议你现在不要看太久的书。当然,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再看半小时,时间到了我提醒你,然后睡觉好吗?”

感受到青年的靠近,斯内普下意识地抬头拉开距离,猝不及防撞入那双闪着笑意的碧绿眸子,斯内普有一瞬间失神,而听完哈利的话之后,斯内普嘴角抽搐,一把将书合上放到一边。

“谢谢你的忠告波特,如你所言,我现在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哈利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前教授现同事,觉得他真是幼稚。

“那么晚安,西弗勒斯。”哈利轻声说到。

哈利走后,医疗翼重新变得安静,斯内普躺在床上兀自躺了一会,白天休息太久,眼下并没有什么睡意,无聊地翻了几个身,想了想又坐了起来。柜子上的糖纸在黑夜中闪着莹莹的绿光,斯内普盯着看了一会,剥了一颗丢进嘴里。

浓郁的青提味在口腔里迸发,霸道地覆盖了苦涩的药味,还不错,斯内普心想。旁边的书自从青年来了之后就没翻过页,他不得不承认,波特在时,虽然烦人,但感觉并不差,和这颗糖一样。

薄雾还未完全消散,初秋的清晨比凉爽多了几丝寒意。哈利端着两人份的早餐走了进来,袍角沾着新染上的草籽,扑面而来的是露水的味道。

果不其然收到了斯内普诸如“我怎么不知道伟大的救世主还有当家养小精灵的爱好”的友好问候。哈利心平气和的把早餐摆好,将刚摘的铃兰插进水晶花瓶。瞄到柜子上明显少了两颗的糖果,年轻的救世主心里一软,决定等会没课的时候去一趟蜂蜜公爵。

两个人平和地吃着早餐,哈利偶尔几句搭话,斯内普也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予部分回应。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斯内普得到庞弗雷夫人的允许今天可以回到地窖。

天气渐渐晴朗,深绿色的窗帘安静地垂在墙边,偶尔翻起一卷涟漪。透明的水晶花瓶立在一旁,翡翠质地的叶片托着细弱的花茎,几朵半透的雪白花冠在风中轻颤,幽幽的香气带着露水的凉意,沁人的馨香蔓延到屋子里。哈利想着等会的蜂蜜公爵之行,斯内普想着办公室心爱的魔药,两个人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今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美好常驻。适合送给挚友和恋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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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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