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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哈利的求救

之后的日子,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那一晚的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艾诺继续藏匿在斯内普为她建造的保护罩内,熬制魔药、练习决斗。

两人的决斗训练也从有求必应屋转移至了校长办公室。这里空间略显局促,很难施展开,倒是成了练习近身战斗的理想场所。

每次训练前,斯内普都会万分仔细地将他那些瓶瓶罐罐挪进卧室,再施上密不透风的防护魔咒,其郑重程度仿佛在保护稀世珍宝。

时间很快到了复活节假期。

这天傍晚,艾诺刚在斯内普办公室的壁炉旁用完多比送来的晚餐——一份简单的蔬菜汤和烤面包——正打算继续处理那锅已进入关键稳定期的福灵剂。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几声爆炸般的巨响。

艾诺心中警铃微作,快步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玻璃,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

她眯起眼睛,努力望向声音来源——禁林方向。

昏暗的天色下,海格那庞大无比的身影在小屋前显得格外醒目。他正挥舞着一把巨大的石弓——艾诺认出那是他心爱的弩箭,笨拙地抵挡着几道激射而来的咒语光芒。三个黑色的身影——斯内普、阿米库斯和阿莱克托·卡罗——正呈三角包围之势,魔杖尖端不断迸射出致命的红光和绿光。

“昏昏倒地!”阿米库斯粗野的咆哮隐约可闻。

“钻心剜骨!”阿莱克托尖锐的声音紧随其后。

海格怒吼着,用石弓格开一道昏迷咒,另一道钻心咒擦着他的厚皮大衣飞过,在雪地上炸开一个坑。他似乎被激怒了,猛地将石弓掷向阿米库斯,逼得对方狼狈闪避。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海格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敏捷,转身一头扎进了身后茂密的禁林,粗壮的树木和浓重的阴影瞬间吞噬了他。

卡罗兄妹气急败坏地对着禁林边缘又胡乱发射了几道咒语,打在树干上,激起一片木屑。斯内普则站在稍远处,黑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魔杖低垂,似乎只是冷眼旁观,并未追击。

喧闹声平息了。艾诺关上窗户,但心中的疑虑并未散去。海格做了什么,竟让西弗勒斯不得不亲自带着卡罗兄妹去抓捕他?

她坐立不安,坩埚里的魔药也失去了吸引力。犹豫片刻,她决定等斯内普回来问个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斯内普走了进来,脸色比外面的夜色更阴沉,他径直走向壁炉,将冻僵的双手靠近跳跃的绿色火焰。

“海格?”艾诺放下手中的魔药搅拌棒,直接问道。

斯内普没有回头,声音略显疲惫:“那个头脑简单的半巨人,他居然在他的小屋里举办了一场‘支持哈利·波特’的秘密聚会。愚蠢透顶!消息直接捅到了魔法部,当然也传到了我和卡罗兄妹这里。”他转过身,黑眸扫过艾诺,“我不得不亲自带队,去处理这个麻烦。否则,明天出现在那里的就是一群摄魂怪,或者更糟的东西。”

艾诺的心揪紧了:“他……”

“他跑了,”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刻薄的弧度,似乎觉得海格的逃脱本身就是对他智商的侮辱,“钻进了禁林,卡罗兄妹的准头一如既往地感人。不过这样也好,”他顿了顿,“让他和他的小宠物们在禁林里自生自灭,总比被扔进阿兹卡班或者被当场分尸强。至少,暂时不会给城堡带来更大的麻烦。”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艾诺看着斯内普在堆积如山的羊皮纸后埋首工作的侧影,那紧抿的唇线和紧锁的眉头透露出沉重的压力。

她没有再打扰他,默默地继续照看自己的坩埚。

时间缓缓流逝,艾诺估摸着福灵剂的状态暂时稳定,便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起身准备回宿舍休息。

走之前,她还顺走了斯内普书架上一本《古代炼金术原理与高阶应用》。她对炼金术一直有些兴趣——尤其是在接触了魂器和死亡圣器的概念之后。

回到拉文克劳塔楼,艾诺简单地洗漱后,换上舒适的睡衣。她坐到床边,正准备从挎包里拿出那本“借”来的炼金书翻看几页,指尖却触碰到一个灼热异常的物体。

是那枚通讯金币!

艾诺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迅速将它掏了出来。

金币在她掌心滚烫,边缘出现了一圈文字——救救我们!马尔福庄园!地牢!

是哈利的求救信号!他们被抓了!

艾诺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迅速计算着离开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到马尔福庄园所需要的时间,不行!太慢了!她对马尔福庄园根本不熟!而且出校需要西弗勒斯的批准……

那直接找西弗勒斯帮忙?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一定会去救人!以他现在的立场去马尔福庄园救人也太危险了!

她猛地站起身,不假思索地对着空气呼唤:

“多比!”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爆响,这些天照顾她的小精灵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他那双网球般大的绿色眼睛里充满了对艾诺的关切和忠诚。

“艾诺小姐召唤多比!您需要多比做什么?”他尖声说,耳朵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

“多比!我需要你的帮助,非常紧急!”艾诺语速极快,将滚烫的通讯币递到他眼前,“哈利他们被困在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了!你能去救他们吗?你能带他们幻影移形离开吗?”

多比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震惊,接着转换成无比的决心:“哈利·波特有危险!多比必须去!多比能!多比知道马尔福庄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个阴森的地牢!多比一定能救出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他激动地原地蹦跳了一下,拳头紧握。

看着多比眼中毫无畏惧的勇气,艾诺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刺骨的恐惧——她脑海中清晰地闪过在时空隧道里看到的画面:哈利跪在草地上,怀中抱着多比那小小的了无生气的身体,贝拉特里克斯那把不离身的银质匕首,深深插在多比的胸口!

就是这次!一定是这次营救!

冷汗瞬间浸透了艾诺的后背。她不能让多比重蹈覆辙!

“等等,多比!”艾诺一把抓住多比瘦小的肩膀,蹲下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速更快但无比清晰,“马尔福庄园非常危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尤其疯狂!她有一把银色的匕首,非常锋利!多比,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格外小心她!无论发生什么,看到那把匕首就要立刻躲开!不要靠近她!听到了吗?”

多比感受到了艾诺话语中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恐惧,他用力地点着头,网球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多比记住了!多比会躲开坏女巫的匕首!多比会非常非常小心!”

“还有,”艾诺脑中飞速运转,寻找着增加胜算的可能,“多比,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需要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帮你……”

“克利切可以帮助多比!他对马尔福庄园也很熟悉!他现在服从于哈利波特!他们……”

“克利切!”艾诺不等多比说完,立刻转向空气再次呼唤。她必须争取时间。

又是一声轻微的爆响,穿着茶巾的克利切出现在房间里,他那双充血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艾诺压下对他背叛小天狼星的厌恶,命令道:“克利切!哈利他们有危险!去马尔福庄园的地牢救你的小主人!和多比一起!”

“克利切明白!”他嘶哑着嗓子,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

“好!”艾诺松了口气,“多比,一定要躲开贝拉特里克斯!她的匕首!千万记住!”她再一次嘱咐。

多比用力点头,和克利切对视一眼,两个小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轻微的爆响和艾诺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艾诺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无数次望向窗外,又无数次看向毫无动静的通讯币。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多比倒下的画面,每一次都让她心惊肉跳。

终于!

“啪!”

“啪!”

两声清脆的爆响几乎同时响起!多比和克利切重新出现在艾诺面前!

两个小精灵完好无损!除了衣服有点凌乱之外。

“艾诺小姐!”多比尖声叫道,脸上带着疲惫却无比兴奋的光彩,“我们成功了!多比和克利切救出了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还有……还有卢娜·洛夫古德、奥利凡德先生和拉环!把他们送到了贝壳小屋!比尔·韦斯莱先生和他的夫人在那里!”

“卢娜?奥利凡德?拉环?”艾诺惊讶地重复,“他们也……”原来卢娜没有藏在有求必应屋,而是被抓到了马尔福庄园?

“是的,艾诺小姐!他们也被关在地牢里!”多比急切地说,“坏女人贝拉特里克斯非常、非常生气!她一直在尖叫!多比进去的时候,她正要对赫敏·格兰杰小姐用……用那个很坏的咒语!克利切在外面打翻了很多漂亮的银器!把坏女人和别的坏巫师都引开了!多比立刻找到了他们!哈利·波特认出了多比!多比带着他们所有人一起幻影移形了!就在那个坏女人冲回来,拿着闪亮亮的刀子要扎多比的时候!多比记得艾诺小姐的话!看到银光就立刻跑掉了!她的刀子只划破了空气!”多比拍着胸口,一脸骄傲。

艾诺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大家都没事!多比也没事!

“你们做得太棒了!”艾诺由衷地赞叹,心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多比!谢谢你,克利切!你们救了所有人!”

多比开心地蹦跳了一下。克利切则只是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咕哝着:“克利切只是服从命令。” 说完,“啪”地一声消失了。

多比说道:“多比也要回去工作了!艾诺小姐要小心!”

“多比等等!”艾诺喊住了他。

“艾诺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小精灵疑惑地看着艾诺,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嗯……你知道学校里还有没有密道可以离开霍格沃茨吗?我需要去找哈利谈谈,但我所知的密道都已经被堵死了。”艾诺有些犹豫地问道。

“多比知道一条!”他高兴地大喊,“从打人柳下面那条密道可以通到尖叫棚屋,只需要摁住打人柳的那块结疤,然后……哎呀,艾诺小姐,多比直接带您过去!”

“不用,多比!你快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艾诺连忙拒绝。

“多比不累!能帮助艾诺小姐多比很开心!”他两眼放光地看着艾诺。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多比快回去吧!”艾诺边说边把小精灵往外推。

“好吧,艾诺小姐要注意安全!”多比意识到了艾诺的逐客令,有些失落,“啪”地一声离开了。

宿舍再次安静下来,但艾诺的心却无法平静。哈利他们现在是绝对安全的,这是和他们谈话的最好时机,是时候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了。

艾诺深吸一口气,抽出魔杖,对自己施展了一个强效的幻身咒,身体如同水波般融入周围的环境,变得几乎透明。

她悄无声息地溜出宿舍,避开偶尔巡逻的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穿过寂静的城堡走廊,在夜幕笼罩下朝着打人柳方向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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