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被发现了！！”皮皮鬼突然开始尖叫。
这声尖叫惊醒了德拉科，他猛地抬起头，与礼堂里贴着门缝垂头看他的奇诺对视个正着。
皮皮鬼的尖叫越发尖锐，犹如警钟般不断撞击德拉科的耳膜。很快，尖叫戛然而止，德拉科也终于摆脱了恐惧导致的僵硬，慌不择路地想要逃离礼堂门口。纸袋跌落在地，里面的南瓜馅饼与苹果奶酥滚落而出，他一边跑，一边渴望着自己能再快些，最好像消失的皮皮鬼那样，能够瞬间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马尔福庄园更好。
“昏昏倒地！”
即将踏入挂满画像走廊的前一刻，冰冷僵硬的感觉从被魔咒击中的位置快速蔓延，德拉科身体一沉，双腿发软重重摔向地面，隔了棉花般的刺痛没能阻止他被黑暗淹没。
“被发现……杀了……”
“……马尔福……皮鬼没听见……”
另一边。
塞勒斯刚走出礼堂就看到哈利与他的朋友罗恩鬼鬼祟祟地脱离了格兰芬多的队伍，他心下一动，抓住身边的德拉科叮嘱对方乖乖跟着大部队回休息室后，便迫不及待地偷偷跟在了哈利与罗恩身后。
最初他并不知道两个男孩准备去哪里，哈利为他带来线索这件事他已经等待良久，伏地魔的出现更是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在溜过空荡荡的侧面走廊时，塞勒斯却遭遇了两面夹击。
他前方的哈利罗恩刚走进一个拐角没了踪影，他的后方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有两秒的反应时间，他险之又险地使用幻身咒，又在发现来者是斯内普时，放弃了跟踪停留在二楼的哈利，选择了尾随步履匆匆前往三楼的斯内普。
斯内普目标明确地赶往四楼右手尽头的走廊，不等提防被他发现所以离他离得极远的塞勒斯跟进去，他就在进入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锁着三头犬的木门。
对方是敏锐警惕且经验丰富的战士，塞勒斯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做出多余动作。能重要到斯内普急成这样，他便已经有半分肯定三头犬的脚下藏着那人需要的东西，剩下半分则是因为谜题简单到令人诧异，他必须亲眼目睹一次……如果真的有能使那人复活的东西，他必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提前将之毁掉。
他会帮伏地魔复活的，但复活时间不该在一年级，这超出了他所知的范围，他不能接受任何可能会缩短他与德拉科相处时间的事发生。
塞勒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四楼，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今晚来过这里。
斯莱特林休息室，一群人围坐在壁炉前。塞勒斯用口令打开休息室石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壁炉处坐着的几个熟人。
“嗨，潘西、达芙妮、文森特、格雷戈里，还有……”他热情洋溢地打起招呼，“噢，亲爱的布雷斯～晚上好，法利……”
除了布雷斯翻了个白眼，被他叫出名字的人或敷衍或认真地给出反应。
“晚上好，”法利回道，转而啧啧称奇，“梅林，瞧瞧这朵令人发狂的美丽交际花。
“嗯，等会儿？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当时不是和你说过吗？”塞勒斯嗔怪地扬了扬手中的课本，“我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的魔药作业没带，我就是被巨怪吃了也不能不回去拿，否则斯内普教授能直接撕碎我。”
“作业都忘了带走，看来你当时也被吓惨了。”法利耸耸肩，即使对塞勒斯说的没半点印象，他也默认八成是自己忘记了。
“该死，你又让我想起了你做的那件荒唐事，啊啊它简直长在我的痒痒肉上。”有人笑出声，受不了地抱怨道。
塞勒斯之前在课堂上要求斯内普多笑笑并对凶巴巴的斯内普使用呵痒咒的事，已经成为了那堂课上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共同笑料。
“德拉科没和你一起吗？”潘西插话道，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什么？”塞勒斯愣了一下，脸色起了变化，“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潘西摇头，她也意识到不对劲，站起身向着塞勒斯跑走的背影紧追而去。
在她之后，高尔与克拉布迟缓地放下零食，跌跌撞撞地扑到休息室门口，两人互相推挤半天才终于一前一后跑出地窖。
四人直到宵禁时间已经过去许久，都没能找到失踪的德拉科。
潘西支使克拉布去找斯内普教授报告这件事，又红着眼眶好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塞勒斯：“他能去哪儿？”
夜色如同黑雾般笼罩住城堡，走廊墙壁的烛火还没有熄灭，它摇曳着将底下三人的影子拉扯出狰狞模样。
塞勒斯沉默地倚靠在墙上，偶然抬头间却猛地在烛火照耀下看到拐角处一闪而过的暗色衣摆。
“你在这里等斯内普教授，我继续去找德拉科。”他说着站直身体，不顾潘西的追问向衣摆消失的拐角冲去。
那人始终没有停下，他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时而消失踪迹，时而停在塞勒斯难以释放魔法的距离进行等候。
塞勒斯已经察觉到了此人是谁，即使是黑夜也无法完全掩藏住奇诺那条把他脑袋裹得又高又宽的头巾。就和藏在幕后牵引着木偶线却仍然暴露了的伏地魔一样。
他一路奔跑，紧紧咬在男人身后，直到跟着奇诺来到禁林外围，他撑住粗壮的树干停下脚步，在勉强调整好自己急促的呼吸后，慢慢靠了过去。
“奇诺教授，晚上好啊。”
天空乌云密布，闷雷阵阵，闪电穿梭在云层，照亮了两人的身形。奇诺没有回头，他低垂脑袋，抬起双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头巾，露出本该是后脑勺的位置，那里如今浮现着一张扭曲可怖的脸。
“好久不见，亲爱的塞勒斯。在卢修斯那里过得好吗？”
塞勒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死死盯着奇诺后脑勺上涌动的五官。
“好久不见……”他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转而快步走上前，张开双臂做出想要拥抱，却又无从下手的样子。他仰头渴望地瞧着那张脸，语气激动道，“我一切都好，唯有一点令我寝不安席，尊敬的主人，我实在想念您。”
“撒谎，你从未想过来看看我。”即便如此说着，伏地魔的口吻依然温和亲昵，“狡猾的小坏蛋。”
塞勒斯快速跪趴在地，11岁的小孩体型与成年男人比起来格外矮小，因此当他跪下后恰好处在了伏地魔的视野盲区。
“主人……”他组织着措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趴在一边，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的德拉科。
“我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在看卢修斯的儿子。”伏地魔带着笑意打断了他，嘶嘶说，“他就是你要求我帮助你住进马尔福庄园的原因？太愚蠢了。”
塞勒斯收回视线，那双藏在袖袍之下、紧紧贴着冰冷泥地的手猛地握紧。
“多么大的误会，”他声音干涩地大声喊冤，“马尔福明明逃过了阿兹卡班，却从未想过寻找您，这有背叛的嫌疑。我住进马尔福庄园是为了替您监视他们！”
“为了我？那天在斯内普办公室门口发现我之后，为什么不来找我？”伏地魔反问，他失去了继续和塞勒斯你来我往的耐心，格外暴躁道，“好了，证明给我看。你必须配合奇诺的安排，帮他得到魔法石。”
奇诺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他脚边的塞勒斯。
“我会看着你。”
I watch yo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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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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