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上卢修斯坐在主位,神情如常地切着手边的吐司,偶尔与我交换一两句眼神,似乎并未将昨夜的情绪继续带进这顿清晨的餐食中。
而德拉科,一如往常地坐在我身旁,动作从容,语气温和,只有偶尔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时,才暴露出他心中仍未散去的余波。
就在这时,一只黑羽猫头鹰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他的手臂上,带着魔法部的印记。
他拆开信的动作不疾不徐,眼神却在那瞬间沉了下来。
“是金斯莱。”他说着,将信纸压在桌边,起身穿上外袍,“有紧急会议,我得立刻过去一趟。”
我也站起身来,“很严重吗?”
“看样子,是边境那边又出了问题。”他说完,抬眼看我,“我会尽快回来。”
他语气很平静,可眼神停留在我脸上那一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像是……在衡量我此刻的心绪。
我一怔,下意识道:“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回庄园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抱歉”,只是走到我面前,伸手替我拢好肩头披着的外袍,一如既往地动作周到。
“你们先回去。”他说,“我会在明早回来,别担心。”
“但……”
“没有但。”他抬起眼,语气不重,却带着一贯的不可置疑,“马尔福庄园不是他人的猎场,不会出事。
他说着,已然开始穿上外袍,动作利落,“你们两个先回庄园,我晚些再联系。”
他走到门边,又忽然回头,视线落在我身上,目光深沉而短暂地停顿了一瞬。那一刻的沉静几乎胜过昨夜所有缠绵,像是要将某种未出口的情绪烙进记忆深处。
“菲比。”
“嗯?”
他凝视我几秒,终究只是轻声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我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卢修斯不再多言,他转身走入火焰之中,黑袍卷起,消失在呼啸的绿光里。
我还未从他的眼神中抽离出来,身侧便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总是这样。”德拉科淡淡道,“留下足够让人思考的空间,然后优雅地消失。”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马尔福。”
他耸耸肩:“我只是个比他更容易被你看穿的马尔福。”
我弯了弯唇,没有再说什么,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斗篷。
“走吧,回庄园。”他伸手来接我。
我点头,轻轻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德拉科没轻轻收紧了下牵着我的手指。他低声说:“今天你是我的。”
他语气轻松,却又不是那种嘲弄似的玩笑,而是一种小心翼翼地缓和。
火炉再度燃起,我们一同踏上回庄园的旅途。
——————
夜风从半开的窗缝穿入,拂过我肩头的发丝,带着盛夏夜晚特有的闷热与一丝不安。
我独自顺着回廊走向寄信抽屉。那是我每日必过的地方,原本不曾在意,可今天,一封完全陌生的信静静躺在其中。
不是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寄来的,也不带任何家族纹章。
只是一张质地粗糙、颜色微黄的羊皮纸,被一圈黑色细线随意缠绕封口。
我停下脚步,心跳忽然快了一瞬。
指尖碰触那纸张的瞬间,我有预感这不是普通信件。它带着某种让我本能抗拒却又无法不去触碰的味道。
展开来,一行字赫然映入眼帘:
“你想知道他消失前到底去了哪?你该去的地方,不是霍格沃茨——是你最初回避的那个火源。”
我呼吸一滞,眼前的火光仿佛骤然刺目。
这封信不止说明了它的作者对我祖父的事有所知,更重要的是他清楚我在查什么,甚至……在回避什么。
而这个“火源”二字,就像某种暗号,一下子击中了我记忆中最不愿回望的地方。
旧庄园的那场大火,那些无从解释的失踪,那些早该被时间掩埋的夜晚……
信件最后一行清楚无比地写着:
“不要告诉任何人。凌晨两点一个人前往杰克曼旧城堡。”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
但这句话却像一把冰冷的钉子,钉进我的胸口。
我握紧信纸,指节泛白。
现在,某人不仅知道我在追查祖父的事情,还试图引我过去,而且——要我独自一人。
“菲比?”
身后忽然响起德拉科的声音。
我连忙将信折好,藏进了睡袍的内侧。他走得并不快,显然是注意到了我停下的脚步。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他看了看我的神色,又看向信抽屉,“有人来信?”
“……不是很重要的事。”我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将抽屉关上,“应该是上次订购魔药原料的回复吧,记错了地址。”
他没再追问,只是向前几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早点休息吧,旅行也是很累的。”
“嗯。”我点点头。
可那封信的字句却依旧在我脑中回荡,如同细针扎进皮肤。
“不要告诉任何人。”
明天,我必须做个决定。
要不要独自前往那座尘封的故地,去揭开一个可能永远改变我命运的真相。
——————
月色下,荒芜的杰克曼旧城堡仿佛沉睡在时间的缝隙里,只剩断壁残垣,和一片无人问津的寂静。
我踩着碎石走进主厅,咔哒一声脚下碰到一枚半埋的炼金齿轮。我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刚想蹲下拾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响起:
“看来你果然会一个人来。”
我倏地转身。
他站在倒塌的楼梯阴影下,身形高瘦,黑袍随风轻扬,面罩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巴与轮廓分明的嘴角。他举起右手,一枚古老家徽模样的挂坠在指尖晃动,正是我之前在城堡深处遗失的——有人在我们之后来过这里!
“你是谁。”我迅速掏出魔杖,声音低冷。
“我是‘信使’。带话的,不带善意。”他慢慢走近,声音仿佛掺着铁锈,“你祖父留下的那份记录,必须交出来。你不该和那个马尔福男孩一起翻旧账。”
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德拉科。
“你说你是信使,那就说清楚你代表谁。”我盯着他,一字一句,“你既然敢把我约出来,最好做好准备,什么都别想从我手里带走。”
他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再靠近,只抬起手,一道红光猝然划破空气,直指我的面门!
我立刻侧身闪避,魔杖几乎在同时甩出:
“Protego!”
咒语在空中撞击出炽白的火花,废墟间尘土飞扬。我跌在地上,膝盖划破了,但没时间痛。他步步紧逼,动作异常迅捷,像是受过特殊训练。
“你的炼金符文已经启动了对吧?”他冷笑,“你以为你能隐藏?你祖父那年没藏住,你更不行。”
我来不及回应,反手施出一个击退咒将他逼退半步,喘着气:“你知道那场火灾的幕后主使是谁,对不对?!”
他动作一滞,笑意却更深:“我当然知道……但答案,不是白送的。把你们找到的记录译文还有炼金银环一起交出来,我就告诉你,谁动了杰克曼家族——还有,你母亲,也许还活着。”
我身形猛然一震。
“你撒谎。”
“那就试试看你赌不赌得起。”他举起魔杖,气息骤然一紧,“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眼神冷了下去:“我不会让你拿走任何东西。”
“那就别怪我。”
他咒语未出口,忽然一道疾光从侧后斜斜掠来,重重击中他手臂!
“Stupefy——!”
德拉科!
他从我身后冲出,眼神像是凝着风暴,几乎没有停顿地又甩出第二个攻击咒。他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焦急与怒意,声音低沉如咬牙:“你竟敢一个人跑过来,菲比!”
“他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我一边抵御魔法一边急声回应,“他说她可能没死!”
“别信他!”德拉科挡在我面前,狠狠推开信使的一记攻击,咬牙,“他们就是要你失控!”
那信使冷哼一声,看向德拉科的眼神比先前更锐:“马尔福的小儿子……你还是不懂你父亲曾经背负过什么。”
“闭嘴。”
德拉科像彻底被点燃,甩出一道直击的冲击咒,短暂击退对方。他迅速转头看我:“门钥匙,快!”
“可是——”
“快!!!”
我手指一颤,掏出藏在靴筒内的门钥匙,拉住德拉科的手。就在信使再度举杖的瞬间,我心一狠。
咒语触发,空间剧烈拉扯。
周围景色飞速扭曲,耳边回响着斗篷破风声与那信使冰冷的一句:
“我们还会再见,杰克曼小姐。”
下一秒,世界重归寂静。
我们回到了马尔福庄园,草坪上湿润的露水和夜风扑面而来,而我几乎立刻扶住了跌倒在地的德拉科。
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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