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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镜中花(1)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得古尔芒耳边簌簌作响,她面朝下,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臂,又莫名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被卡在某处窄窄的坑洞里,全身上下还都被棉被紧紧地捂盖住,身子骨都被压趴在硬邦邦的水泥面上了。

古尔芒试着去高声呼救,努力迸张着嘴唇,最后却只是摇晃了一下沉甸甸的身体。就在这时,几声女人撕肝裂胆的尖叫声划破了几层相隔着间距的朦胧感,和寒风一起猛灌进了古尔芒的耳朵里。

古尔芒被吓了一跳,心生警惕,不管不顾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抖掉压在身上的厚棉被——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女人的尖叫声越发响亮、也更为凄惨……

古尔芒卖力地拱着身体,尽管下半身仍被卡得死死地,上半身终于从松软保暖的棉花里探出了光明——她呆呆地打量眼前白雪皑皑的狭窄街巷,摇晃着脑袋,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一声摔门的巨响震动着古尔芒轻飘飘的身躯,她顺着声响传来的方向侧目望去,随即和一个块头紧实、模样邋遢的中年男人视线相对。

“见鬼!这种狗屁天气,连狗尾巴草都长出来了,那该死的小混球怎么还没生出来?”

说罢,男人迈着踢踢踏踏的脚步,急躁地在门前踱来踱去。

古尔芒缩了缩身体,对男人说得话感到有些荒谬——可她往自己的脚下一看,所谓的身体正是茎杆,还连结着积雪的窗台,还能隐约瞧见墙缝里的根须……

“难不成我是一只狗尾巴草精怪?”古尔芒在心里嘀咕着,禁不住晃动了一下干瘪的身体。

没等古尔芒从这个打击人的事实中品出悲伤以外的情绪,不一会儿,大门又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那人没有出门,古尔芒瞧不见他的模样。

“托比亚,好福气,恭喜你,你太太给你送来了个小男孩,愿主赐福,保佑你们一家平安。”那人庆贺道。

“哎哟,好,哎哟,我的主哟,哎哟,感谢您哟,感谢主哟!”

那个名叫托比亚的大块头男人,突然缩起肩膀,抬手不断在胸口划着十字,表情颇有种感激涕零的虔敬。

两人走进屋里,门又被猛地合上了,震得窗板抖了又抖——连带着古尔芒的身体也颤晃了好几下。

看着两个大活人离她远去,古尔芒心里憋闷,下意识顺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转动身体,结果,目之所及,面向她的是仅隔一指的玻璃窗户,狭仄的小屋透过一扇厚玻璃与她遥遥相望——古尔芒眼看着两道人影沿着一道楼梯上行,她心中好奇大发,努着一口气,就想知道他们匆匆赶去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暗暗发力地深思着,古尔芒忽感视线一阵乱颤,等到她恢复了视物能力时,她莫名察觉到眼前的这扇窗户变得更窄小了,而她生长得也更为艰难,根须简直是从高窗边裂开的一丝墙隙里不要命地发育起来的。

古尔芒贴在窗板上窥视着屋内的情况——黝暗的房间,一个面色灰白的瘦削女人病恹恹地卧在床上,那个叫托比亚的男人守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女人的双手,他们的儿子则安睡在床边的一个小摇篮里,皱巴巴的一团,难看极了。

古尔芒觉得无趣,想想刚刚那样瞬间转移阵地,可她试了半天,毫无作用。她调转视线,想环顾一下周遭的景象,一扭头,却发现自己正万分惊险地悬吊在窗边,距离地面仿若是万丈悬崖般的高度。

古尔芒被吓了一跳,赶紧把视线转回窗户之内,意料之外地,她竟然听见了房间里的交谈。

“今天是几号啊?”

“一月九号,亲爱的。”

“我还以为度过了一个世纪呢,没想到竟然连一天都没过去。”

“你辛苦了,艾琳,都怪那个小混蛋。”

“一切都是值得的,”女人虚弱地笑了笑,“我想叫他西弗勒斯,亲爱的。”

“是个听上去就很严厉的名字。”

“我们都对他寄予厚望,不是吗。”

“是啊,我们盼他出生都等了快十个月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明天就去教堂登记这个名字。”

……

温情的对话随着古尔芒视线的再度瞬移离去,即刻止息。

古尔芒这才察觉到,她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似乎并不取决于她本身,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时间与事件的变化。

古尔芒又在一楼大门旁边的那扇窗外扎了根。她看着天边几朵被风刮得七零八落的云霞带去了白昼,白昼驱散了阴暗,使之荡然无存……时间在昼夜转换中流动着,一家人紧巴巴地过着日子,将精打细算奉为圭臬。

作为一根普普通通的狗尾巴草,古尔芒立在窗外,眼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一天天长高长大,原本十分恩爱的夫妇在柴米油盐的打磨下,关系渐渐归于平淡。总得来说,一家三口虽然算不上幸福美满,可终归是和睦知足。

几场雨,几缕风,四季更迭,出现曙光的天空又密布阴云,离去的黑夜再次重返人间,继而白幕又笼罩蓝天。

小家伙终于学会走路了。

托比亚挑了个不上工的日子,穿上了最好的礼拜服——一套二手西装,衬衣皱皱巴巴的,领带歪歪扭扭的,可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显得红光满面。

他们附近没有自己的教堂,一家人得赶到五英里以外,准备参加早上八点的礼拜。托比亚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艾琳,自那天起,他们一家每周末都要跋涉一段路,专门去教堂做礼拜。

斗转星移,年复一年,古尔芒已经受过了第五场初雪的洗礼。

艾琳一如既往在托比亚和儿子出门后,从哪个隐秘的角落里取出了一根小木棍,挥动着尖端发出的光芒,细心地操持着家务——突然,大门被人粗暴地敲响了,古尔芒把目光从窗内转向门外,是邻居家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带着自己儿子上门讨说法来了——艾琳一打开门,那男人就把她的儿子往屋子里一搡,大骂着说她儿子给他儿子用巫术使坏。

“我儿子亲眼看见的,他亲口告诉我的!”那男人放声怒吼道,“这个小兔崽子让我儿子的本子和铅笔全飞走了!”

“是他先抢走我的东西!”年幼的西弗勒斯气呼呼地反击道,“我没有用巫术!是大风把那些东西刮走的!”

“你撒谎!斯内普!”那男人的儿子高声嚷嚷道,“每次你一生气就准没好事,那些古怪的风说吹就吹,就是你故意让他们吹走我的东西!你们一家都是穷鬼,你就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托比亚从巷子的另一头狂奔而来,他重新听了一番邻居的说辞,对方言之凿凿,让他坚毅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

“多说无益,反正老兄,我也提醒提醒你们,这小鬼说不定被魔鬼附了身,小心哪一天让那妖风把你们的命都害了!”

邻家满怀恶意地朝西弗勒斯啐了一口,扯着自己的儿子走回了他们的房子。

托比亚面色凝重地进了 19 号的大门,合上门时,小小的西弗勒斯还在为自己争辩,母亲也在一旁替他说话——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三个人的目光忽而一转——一个接一个地落在歪脚木桌上的一根小木棍上。

托比亚浑身一颤,不顾艾琳的阻拦,冲上前,一把夺过那根做工精细的小木棍。

西弗勒斯愣在门边,呆呆地注视着那根他从未见过的物什,他看见一向温和少语的母亲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看见父亲如山般屹立不倒的庞大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托比亚盯着手里的小木棍,眼前发花,他对这东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曾多次见过它,却不知为什么全然忘记了——某种绝望的猜测盘桓在他一团糨糊的脑袋里,就连耳边传来的艾琳声嘶力竭的解释也糊作一团。

“好……好……那你发誓——你发誓你从没对我用过这玩意儿!你发誓!对着十字架发誓!”

艾琳眼里的泪水汩汩淌下,她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空气凝成浆稠的死寂。

“你是不是对我用过巫术!”托比亚气喘吁吁地吼道,“啊!恶毒!恶毒!主啊!把我从邪恶中拯救出来吧!”

他发了狂似的低声祷告着,面色一发狠,双手一用力,小木棍即刻被掰断了。他跌跌撞撞地滑落在歪脚木桌旁边的椅子上,手里的两截木头滚落在地,他瞧着邪恶的象征,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托比,不是这样的,你是爱我的,你爱我!我没有用咒语,是因为你爱我,你爱我!我们才在一起的!”

艾琳踉踉跄跄地走上去抓住托比亚的手,随即被他狠狠甩开了。艾琳不受力地跌坐在地板上,西弗勒斯急匆匆地想要去扶她,一双小小的手却忽地被母亲给牢牢捉住。

这时黄昏的斜晖穿过逼仄的小窗,撒在了西弗勒斯煞白的小脸上。

艾琳跪坐在托比亚的脚边,尖声哭喊着、哀嚎着——在对方毫无感念的冷漠之中,她死死抓着儿子的小手,突然把他拽到自己的怀里,十分用力搂着他,用臂弯勒住他——却好像这样还不足够,她几乎是带着狂热的念头,双手捧起他的脸亲吻,咸涩的泪水粘在了西弗勒斯的脸上,他却惊愣在原地,不敢动作。

“妈妈……不……”

他声带颤抖的呼唤似乎惊醒了神情狂乱的女人。她恍然大悟一般,把他粗暴地转过身体,两只手用力掰着他的脑袋,让他面对着高高在上的父亲,让他父亲也看着他那张黑发黑眸的面孔——

“滚!给我滚!你这个魔鬼!当年就该把你们这群魔鬼给活活烧死!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托比亚绝望地咆哮着,甩给了她一记不留情面的耳光,趁她愣神的刹那,起身动手去抢她怀里的孩子。

两双手不犹余力地争夺着年仅五岁的男孩,男孩的身体像是一团任人摆布的柳絮,被抢攘、被作蹂、被拉扯,在他眼里,至亲之人的面庞在晃动中变得模糊、变得狰狞、变得可怖——

他忽然爆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离他最近的托比亚被一股突现的蛮力掀翻在地,左腿狠狠地磕在石阶的棱角上,“咔嚓”一声,骨头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折起来。

艾琳惨叫一声,一把推开男孩,双膝爬到自己的丈夫身边,伸手抱住他的时候,竟然摸到了满手的血——惊恐之中,片刻呆滞后,她冲出门外呼救,几个人赶来抬走了昏迷的托比亚.斯内普,很快,蜘蛛尾巷 19 号里就只剩下西弗勒斯.斯内普独自一人了。

窗外,古尔芒惊讶地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一段时间过去,等到她再看见托比亚时,他已然是一副醉醺醺的瘸腿模样,动辄用极难听的字眼辱骂母子两人,久而久之,拳打脚踢也成了家常便饭。

日子越过越贫苦,总是有上顿没下顿。艾琳终日长吁短叹,红润的面色渐渐变得灰黄,瘦削的面颊渐渐憔悴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面对托比亚的暴力,她把它们全都当作是惩罚,忍气吞声,毫不抵抗……面对年幼的儿子,倘若她发现得及时,便把他锁在房里躲避殴打,倘若她护挡不住,醉鬼的怒火只好由两人共同承担。

在此期间,古尔芒逐渐发觉了一个事实,就是她的视角总是随着西弗勒斯的位置挪动而产生变化,尽管她能使用的双目只是两根摇摆不定的狗尾巴草。

偶然一天,西弗勒斯再次被母亲关进她的卧房里。这次如从前不同,不知是不是母亲已然忘记了他,好几个小时悄然过去,他肚子饿得厉害,楼道里既没有母亲的脚步声,卧房的门锁也没有丝毫被打开的迹象。

他太饿了,可是没有人会理会他的感受——被人抛弃的孤独感,这间狭窄的卧房也不由得令他心生恐慌。

他从床上摸索到地板上,抬头望了一眼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小窗。他连连叹气,在卧房里到处寻找着能走出房间的可能性。

房间被他翻得乱糟糟的,他从衣柜最下面堆满衣物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口破破烂烂的大箱子,显然沉寂已久,无人将它从暗角里拖向光明。

他打开未上锁的箱子,映入眼帘的第一本书封皮上写着——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他把这本古怪的书拾起来,放到地板上,下面一本的书名是《标准咒语,初级》,再往下是《魔法药剂与药水》、《初学变形指南》、《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

他一本一本地把书册拾掇出来,不厌其烦,似乎每一本书都是一场如梦般的奇迹——这口大箱子,似乎也是一件神奇的宝贝,它内部的大小好似无穷无尽,里面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宝藏。

今后的日子里,被锁在小小房间里的密闭生活仿佛不再度日如年。

西弗勒斯从尘封的箱子里翻找出了母亲的巫师袍,名牌上绣着“艾琳.普林斯”的字样,他还找到了艾琳的笔记本、望远镜、坩埚、搅拌棒,水晶药瓶、黄铜天平……他孜孜不倦地阅读着书里的内容,把搅拌棒当作想象中的魔杖,使用它念出一条条魔咒;他把坩埚看作自己的朋友,把母亲笔记本里记下的一串串魔药药材、化作语言倾倒进坩埚里,就像所有的愁绪能融化在无形火之上不断沸腾的坩埚药液之内。

某一天,古尔芒像往常一样贴在窗板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底下的男孩。

他站在小窗下方,紧闭双眼,憋红了脸,像要力扛千斤似的。

“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他一遍遍地咬牙低念着。

“Wingardium leviosa!”

从这一天开始,他每天都要站在窗户底下,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直到某一天,他十分意外地托举起了自己的身体,悬浮在了窄小的玻璃窗前——可惜,使他漂浮而起的力量并不稳定,好在他眼疾手快,在力量失效的同一时刻,手脚并用地攀在了窗台上。

这让窗外的古尔芒被吓了一大跳——随后,他艰难地打开了窗户的锁扣,推开了这扇小窗。

古尔芒简直就要惊恐地嚷起来了。

她没忍住,在心里高呼道:“嘿!你不会是要跳窗吧!不要啊!”

他呆住了一瞬,警觉道:“谁?谁在说话?”

“见鬼了,你居然能听见我说话!”

他的视线缓慢地移向窗沿旁边的那根狗尾巴草,一只手肘撑住窗台,另一只手伸向前抓住了狗尾巴草的茎。

“嘿!别拔我啊!救命啊,谋杀狗尾巴草啦!”

“真的是你在说话?”

“如假包换!”

“你也是巫师吗?你用了变形咒,对不对?”

“我是……”

古尔芒的话压根就没能浮出心底,忽而一阵天旋地转的摇晃,古尔芒只觉地眼前发晕,意识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你这个怪胎!”

眼前由黑转亮,古尔芒呆愣愣地坐在餐桌前,直到目光聚焦,她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孩——她突然尖叫了一声,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直直朝着古尔芒的脸上泼去。

水滴顺着古尔芒的脸颊,一颗一颗地滴落在她干净的碎花棉布裙上。可是古尔芒仍然一动不动地僵坐在椅子上,她的脑子里像是塞满了棉絮,阻隔了传达信息的神经,让她根本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行动。

“佩妮!你在干什么!”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几步之远的厨房门口,不可置信地大喊一声,然后快步冲到两人面前。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妹妹!”

女人的声音里大多都是怒气,只不过,她语气中隐隐透露出的失望才是最伤人的。女人说完这句话后,立刻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方手帕,仔细擦拭着古尔芒脸上的水珠。

“是——只有她!只有她才是你们的好女儿,一个被魔鬼附身的怪胎!”

那个叫佩妮的女孩恶狠狠地撂下这一句,把手中的水杯朝地上一摔,跺着步子,“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女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对着古尔芒又道:“莉莉,你姐姐她不是……唉……”

古尔芒的眼神迟迟没有聚焦,她还是傻坐在椅子上,任由妇女的手帕点沾她的鬓发,然后顺着耳根往下擦去,马上就要接触到她的脖颈处。

像是有所预感一般——脖颈处似乎涉及了什么被遗忘的秘辛,古尔芒的脑中警铃大作,身体的控制权也乍然回归。

随即,古尔芒立刻抽出手臂,快速抓住妇女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莉莉?”女人担忧地问道。

古尔芒皱起了眉头,她的名字叫莉莉吗?

她抿了抿唇,声音沙哑,失神道,“我的脖子上有……”

古尔芒正说着,另一只手顺势攀附上自己的脖颈——这里难道……没有布条?

“……没有?”

“什么没有?”

女人赶忙低下身来,望着女儿的那双暗淡无光的绿眸,心下顿时一片慌乱。

“莉莉,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妈啊!”

古尔芒自动忽略了这句关心,她开始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脖子上到底有没有物什覆盖着——

可是,随着愁绪的不断加深,古尔芒忽然觉得刚才泼向她的那杯水,不是浇到了她的脸上,而是灌进了她的脑子里,硬是把她脑袋里的棉絮泡涨开来,因此来无限挤占着脑子里的空间,让她失去了所有记忆的片段。

她是谁?

“嘶——”

古尔芒的手腕处传来几下刺痛,她随即甩开女人的手,蹒跚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她又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环顾着周遭十分陌生的家具陈设:

站在她现在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见客厅的摆设,黄桐木质的扶手沙发,沙发软垫上包裹着一层蓝白相间的碎花粗布;正中央的长方形茶几上,摆放着一盏透明玻璃细口瓶,瓶子里随意插着一枝有些发蔫的百合花。

古尔芒望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一片茫然,而太阳穴一直在突突作痛。

“莉莉——我的女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女人紧随着古尔芒的步子,跟在她的身后。忧心忡忡的女人缓声开口,嗓子就不自觉地发着颤。

古尔芒将将应声回头,还没等她张口发出一声,兀地,她只感到手腕处猛地一烫;

接着,像是突然之间凭空而来,她的额头侧边被人用钝器猛砸了一下——不多时,她就能感受到有几滴黏稠的液体,正顺着她的侧脸缓缓淌下……

古尔芒眼睁睁地看着女人骤然缩小的瞳孔,接着,她的耳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嗡鸣,她注视着女人张张合合的嘴巴,却听不见女人的一点声音。

古尔芒伸出一只手,胡乱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迹,然后将手举至视线所及之处。

缠绕在手腕上的那几抹红色实在太过扎眼,也不等古尔芒再做出下一个动作,只是眼前忽地一黑,她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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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窗外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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