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蒂尔庄园的魔药实验室内,弥漫着各种草药和魔药材料混合的独特气息。
塞拉菲娜靠在实验台边,目光落在正背对着她、专注于处理一株珍贵月长石的斯内普身上。
他高大的身影在坩埚升腾的蒸汽和暖色魔法灯光的映照下,显得专注而沉稳。
然而,她的思绪却已悄然飘远,飞向了萨里郡女贞路那栋麻瓜房子。
哈利。
那个绿眼睛的男孩,此刻正被困在那里,被蒙在鼓里,承受着失去邓布利多的痛苦和未来的迷茫。
他需要知道真相,越快越好。
“西弗勒斯,”她轻声开口,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我要去一趟女贞路。”
话音未落,腰间便骤然一紧。
那个刚刚还在小心翼翼用银质小刀刮取月长石粉末的高大身影,如同被触发了什么紧急开关,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闪现到了她面前。
他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工具,一只手臂已经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圈进怀里,脑袋也紧跟着重重地搁在了她的颈窝处。
“别想一个人去。”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她颈间传来,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执拗,甚至还有点儿委屈,
“那小子住的地方像个沉闷的麻瓜监狱,又脏又乱,毫无防御可言。而且……”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怀里,
“……你不在我视线里超过十分钟,我的缓和剂库存就会告急,心情也会变得……相当不愉快。”
这话听起来半是抱怨半是夸张的撒娇,却戳中了塞拉菲娜的软肋。
她的耳朵自动翻译成”“我会非常担心和焦虑”。
这可不行。
塞拉菲娜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因他这毫不掩饰的依赖而微微上扬。
她侧过头,脸颊温柔地蹭了蹭他埋在自己颈窝里的、微凉顺滑的黑发,像在安抚一只缺乏安全感、生怕被独自留在家中的大型黑猫。
“好吧,我的人形暖炉兼首席魔药仓库管理员。”
她妥协道,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
“不过,你得保证,稍微收敛一下你那身能把曼德拉草都吓哭的凛冽气场。哈利对你那标志性的……嗯,教学风格,还是有点条件反射的。”
斯内普在她颈窝里不满地哼了一声,鼻尖蹭得她有些痒,但环抱的力道并没有放松。
算是默认了。
只要不分开,不被独自留下,这点小小的、关于对待波特态度的要求……他勉强可以忍受。
······
萨里郡的夜晚,带着郊区特有的沉闷和寂静。
女贞路4号的德思礼一家早已陷入沉睡,屋内一片漆黑,只有达力卧室偶尔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梦呓或翻身床板的吱呀声。
哈利躺在自己那间狭小的储物间改造的卧室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地望着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裂缝。
暑假的沉闷、德思礼家日复一日的冷漠与压抑,以及邓布利多校长死亡的巨大阴影,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食指上那枚的空间戒指。
就在这时,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下。
哈利瞬间屏住了呼吸,全身肌肉绷紧,手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摸向藏在枕头下的魔杖。
下一秒,就在他书桌旁那片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空气如同水波般无声地荡漾开来。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显现在他这间逼仄的卧室里。
哈利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破胸腔!
当他借着微光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
“塞……塞拉菲娜?!”
他压低声音惊呼,声音里充满了惊喜,那双继承自母亲的翠绿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在黑暗中骤然被点亮的珍贵翡翠。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塞拉菲娜身后那个高大、挺拔的黑袍身影时,那股汹涌的惊喜瞬间被混合着本能敬畏和“梅林啊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魔药作业要不及格了”的紧张感取代。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声音也跟着低了好几度,带着点结巴:“……斯、斯内普教授?!”
梅林的胡子啊!
塞拉菲娜深夜突然造访已经是天大的惊喜,可她居然……还把斯内普教授给一起带来了?!
这惊喜的级别瞬间飙升到了恐怖片的范畴!!!
哈利感觉自己的胃开始不受控制地打结,无数节魔药课上被冰冷眼神注视、被辛辣毒液浇灌的“美好”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塞拉菲娜看着哈利脸上那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般的戏剧性变化,紫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笑意。
她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抵在自己唇边,做了一个清晰的噤声手势,声音压得极低:
“晚上好,哈利。抱歉用这种方式突然来访,希望没有吓到你。不过,我们时间有限,有些非常重要、必须立刻让你知道的事情,不能再等了。”
哈利连忙用力点头,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确认弗农姨父沉重的鼾声和佩妮姨妈规律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变化,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迅速而轻巧地跳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也顾不得穿上拖鞋,只是紧张又充满期待地看着塞拉菲娜,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斯内普自始至终都站在塞拉菲娜身后半步的位置,像一尊沉默而极具存在感的守护神。
他面无表情,俊美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那双漆黑的眼眸淡漠地扫过哈利那一头永远也梳理不整齐的黑发和光着踩在地板上的脚丫,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似乎对眼前这简陋、凌乱且在他看来毫无舒适度可言的“住宿条件”感到生理性的不适与极度不满。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回身前塞拉菲娜纤细而挺拔的背影上时,那周身自然散发的、足以让室温下降十度的冰冷气场似乎微妙地收敛了一丝。
尽管他依旧站得笔直,保持着惯有的疏离姿态,但身体却下意识地紧贴着塞拉菲娜,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袍袖下悄然伸出,搭在了她后腰与黑袍的交界处。
塞拉菲娜的话语在哈利狭小寂静的卧室里炸开。
“首先,”她的声音依旧很轻,“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死。”
哈利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才没让惊呼溢出喉咙。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排山倒海般的困惑!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急切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死死盯着塞拉菲娜,无声地呐喊:
真的?!可是……大礼堂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福克斯那么悲伤……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假象,哈利。”
塞拉菲娜直接解答了他眼中的疑问,
“为了迷惑伏地魔,为了保护霍格沃茨不被立刻卷入全面战争,也为了完成一些必须隐藏身份才能进行的、更为关键的计划。阿不思现在很安全,在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福克斯的悲伤是真的,因为它感受到了契约链接的剧烈波动和冲击,但它与阿不思之间的生命契约并未真正断裂。”
巨大的喜悦如同温暖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刷过哈利的四肢百骸,让他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墙壁。
邓布利多没死!
那个总是带着睿智目光、给予他指引和信任的银须老人还在!
几天来压在他心口、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巨石,在这一刻被猛地移开了!
一种虚脱的轻松感席卷了他。
“但是,”
塞拉菲娜的语气骤然一转,变得严肃而冷峻,将哈利从狂喜中拉回现实,
“伏地魔相信他死了。而且,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至少,他坚信自己拿到了。”
“这意味着,他内心的最后一丝顾忌可能会消失,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疯狂。”
哈利刚刚雀跃起来的心又猛地沉了下去,重重落回胸腔。
绿眼睛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有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
“第二件事,”塞拉菲娜向前微微倾身,紫金色的眼眸直视着哈利的眼睛,“你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年了,哈利。十七岁,魔法世界公认的成年界限。”
哈利点了点头,这个日期他早就刻在心里了,也有……准备。
“根据《未成年人魔法使用限制法》,在你十七岁生日那天零点,魔法部安置在你身上的踪丝会自动消失。”
“同时,你佩妮姨妈家这层由你母亲牺牲所换来的、保护了你十六年的血缘魔法屏障,也会在那一刻彻底失效。”
“这意味着,从那一刻起,伏地魔可以毫无顾忌地亲自出手,或者派遣他最得力、最凶残的爪牙,直接定位到这里,来抓你。”斯内普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卧室的寂静,残酷地补上了塞拉菲娜未尽的、最危险的警告。
他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哈利变得苍白的脸。
哈利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瞬间遍布全身,让他手脚发凉。
他当然知道伏地魔有多想抓住他,杀死他!
如果这层最后的保护消失……女贞路4号将不再是相对安全的避难所,而是一个暴露在猎食者目光下的、脆弱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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