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社,”塞拉菲娜接回话头,“他们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那一刻。他们一定会计划在你生日那天,或者非常接近的时间点,将你从这里安全转移出去。考虑到踪丝和保护的失效时间点,这是唯一合理的、能够采取大规模保护行动的时机窗口。”
“可是……你怎么知道凤凰社的计划?”哈利忍不住脱口问道,他知道塞拉菲娜并非凤凰社的成员,甚至与核心圈子保持着某种距离。
“推断,哈利,基于逻辑和已知情报的合理推断。”
“伏地魔知道保护失效的精确时间点,他必然会在那前后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凤凰社也清楚这一点,他们不可能坐视你暴露在极度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
提前转移的话,你的踪丝还在,任何超出范围的魔法使用都会立刻暴露你的位置,大规模的保护行动更是无从谈起。
延后转移更不可能,保护已经消失,风险只会更高,几乎是送死。
所以,在你成年的那一刻,或者前后极短的时间内,进行一场快速、隐蔽、强大的武装转移,是唯一具有可行性的策略。
而伏地魔,只要他不蠢,也必然预判到了凤凰社的这一行动逻辑。”
哈利的心跳得飞快。
“所以,哈利,”
塞拉菲娜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需要做好准备。不是泛泛的心理准备,而是实实在在的、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伏地魔绝不会只派些不入流的杂鱼。他会派出最精锐、最疯狂、对他最忠心的食死徒,动用一切手段,甚至他本人很可能亲自到场,以确保万无一失。那将不会是小打小闹,战斗会非常激烈,非常残酷,可能会有人……”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双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利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强迫自己翻涌的心绪冷静下来。
他想起了教官那些苛刻的特训。
那些在模拟的绝境中一次次挣扎、反击直到筋疲力尽的场景;那些关于元素魔法、多重施法技巧和意志力极限的反复锤炼;那些关于战斗节奏、危险预判和保全自己的冰冷告诫……
“我明白,塞拉菲娜,斯内普教授。”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但异常坚定,“我一直……都在准备。”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已经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塞拉菲娜看着眼前这个在短短时间内消化了巨大信息、迅速调整好心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确实成长了,不再是那个仅仅依靠勇气和运气莽撞行事的男孩了。
“很好。记住,哈利,真正的力量不仅源于你的魔杖和咒语,更源于你的意志,以及你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相信你的伙伴,但更要相信你自己在过去一年特训中磨砺出来的一切——你的反应,你的判断,你的求生本能。”
她顿了顿,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始终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斯内普,又补充道:
“今晚我们告诉你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部分,目前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要试图通过任何方式联系凤凰社确认或透露,这不仅会干扰他们可能已经制定好的计划,也可能暴露我们信息的特殊来源,带来不必要的风险。你只需要知道真相,然后,默默做好准备,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哈利重重地点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我明白,塞拉菲娜。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塞拉菲娜微微颔首。
她能感觉到腰间斯内普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带着明确的催促。
时间确实不多了。
“那么,我们该走了。保重,哈利。我们……十七岁生日见。”塞拉菲娜轻声告别,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期待。
哈利刚想再说些什么,比如询问更多细节或是表达决心,只见塞拉菲娜已经抬起手,对着身旁的空处行云流水般轻轻一划。
一道熟悉的紫金色光晕的空间缝隙裂开。
塞拉菲娜一步便踏入了那漩涡之中。
斯内普紧随其后,高大的黑袍身影在即将被光芒吞没前,似乎极其短暂地、用眼角的余光再次扫了哈利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速度快得如同幻觉,哈利甚至无法分辨那里面是惯有的冷漠,一丝极淡的评估,还是某种……别的、更深沉的东西?
下一秒,空间缝隙优雅地合拢,房间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剩下哈利一个人站在原地,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弱的、属于塞拉菲娜的冷冽幽香。
哈利独自站在房间中央,久久没有动弹,拼命消化着这短短几分钟内接收到的、足以颠覆他世界的爆炸性信息。
邓布利多没死!
一个月后,成年日,注定的大转移,必然的、凶险万分的伏击!
紧张感再次漫上心头,但这一次,其中混杂的不再是恐惧和茫然,而是沉甸甸的责任感、被提前点醒的高度戒备,以及破釜沉舟般的斗志。
他缓缓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望向外面被夜色笼罩的、死寂一片的女贞路。
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食指上那枚冰凉的空间戒指,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他还有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复习每一个战斗咒语,回忆每一次特训的要点。
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所有在暗中保护他、即将为他而战的人们。
黑暗中,哈利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最后一丝迷茫被驱散。
······
紫金色的空间涟漪在地窖温暖的壁炉旁彻底消散。
双脚刚踏上熟悉柔软的深色地毯,塞拉菲娜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转过身,就被从背后猛地攫住,紧紧包裹。
斯内普像一头终于寻回失散许久伴侣的、焦躁不安的大型猫科动物,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纤细的身躯牢牢禁锢在自己宽阔而微凉的怀抱里。
他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环住她的腰腹和肩膀。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
他贪婪地、用力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刚才在那间逼仄麻瓜卧室里沾染的所有灰尘味、陈旧木头味以及——最让他介意的——波特小子的存在感,全都彻底驱散、覆盖。
“你对他太温和了!”
闷闷的、带着强烈不满和清晰委屈的声音,从他紧贴着她颈侧皮肤的唇间溢出,温热的唇瓣甚至无意识地、带着点惩罚意味蹭过她精致的锁骨,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哼!”
他想起波特在看到塞拉菲娜瞬间亮起的、那双充满惊喜、依赖甚至隐隐崇拜的绿眼睛,心里就像是被同时打翻了十几锅调配失败、正冒着刺鼻气泡的肿胀药水,又酸又胀,翻腾不休。
塞拉菲娜被他这控诉逗得唇角微扬。
她彻底放松了身体,柔顺地靠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抬手一下下安抚地揉着他后脑勺浓密微凉的黑发。
“他只是个孩子,西弗。一个被迫过早承担了太多、远不该由他背负的重担和目光的孩子。”
“哼,快成年的‘孩子’!”
斯内普不满地哼了一声,反驳得又快又急,带着点无理取闹的执拗,
“你明明就只比他大几个月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埋得更深,高挺的鼻尖蹭着她颈侧温热的皮肤,。
“而且你告诉他那么多!连凤凰社可能的转移计划都推断给他听!” 这才是他此刻真正耿耿于怀的点。
虽然理智上清楚地知道塞拉菲娜的推断基于严密的逻辑,精准无比,对波特小子的生存至关重要,
但情感上,一想到那小子提前知晓了这么多关键信息,一种属于自己的、某种“优先知情权”和“特殊地位”被分享、被侵犯的不爽感就油然而生。
塞拉菲娜在他怀里轻轻转过身,面对着他。
双手抬起,温柔却坚定地捧起他的脸颊,迫使他微微抬起头,直视自己。
紫金色的眼眸在壁炉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专注而认真地凝视着他那双此刻却翻涌着复杂情绪的黑眸。
“因为他需要知道真相来稳定几乎被压垮的心神,更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巨大的信息,并为此做好充分的心理和实战准备。提前的预警,能让他避免在关键时刻因措手不及而崩溃,能激发出他更大的潜力和力量。这直接关乎他的生命,西弗。”
“而且,我相信他的勇气和在磨难中锻炼出的判断力。就像……”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紧抿的、线条优美却总是吐出刻薄言辞的薄唇,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我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一样。”
斯内普紧绷的下颌,在她指尖温柔的抚触和那句沉甸甸的“相信你”之下,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
他眼中翻腾的不满和尖锐的醋意,渐渐融化,被更复杂难辨的情感所取代
——那是被全然信任后的满足,是强烈独占欲被巧妙安抚后的顺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刚才略显失态的控诉而产生的细微赧然。
他再次低下头,这次主动将光洁的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额头,高挺的鼻尖亲昵地相触,温热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彻底交融在一起。
“……下次,”他最终闷闷地、带着点不情不愿的妥协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让我离那小子远点。”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带着点别扭补充道,“至少……别让他看到我……刚才那样。”
他指的显然是自己在女贞路那间小卧室里,几乎是无意识地紧贴在塞拉菲娜身后、手臂环住她后腰的、充满依赖意味的姿态。
在波特小子面前流露出那样……粘人的一面,实在太有损他魔药大师、斯莱特林院长、前·食死徒的冷酷威严了!
虽然那小子当时可能震惊于他们的突然出现,根本没敢仔细看,或者即使看到了也不敢置喙。
塞拉菲娜看着他这副明明在意却偏要强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胸腔传来细微的震动。
她踮起脚尖,主动凑上前,在他依旧微微抿着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安抚的吻。
“好,我答应你,下次让你当个高贵冷艳、沉默是金的背景板。” 她语气带着调侃。
然而,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斯内普立刻反客为主,一手紧紧扣住她的后颈,不容她后退分毫,深深地、带着掠夺的强势,加深了这个吻。
所有因她关注他人而产生的不满、因担忧分离而滋生的委屈、因身处险境带来的后怕,以及那深植于骨髓、成为本能的强烈占有欲,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唇齿间炽热而激烈的纠缠与探索。
他吻得专注而用力,仿佛要抹去一切外界干扰,在她身上打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橙红色的暖光将两人紧密相拥、唇齿交缠的身影放大、扭曲,然后忠诚地投射在石墙上,随着火焰的摇曳而舞动。
空气中只剩下彼此交融的灼热呼吸、唇瓣厮磨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暖昧气息。
斯内普的手臂牢牢锁着她纤细柔韧的腰肢,仿佛真的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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