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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本章BGM:Young and Beautiful - 手嶌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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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步履匆匆地走进她的卧房时依旧不忘保持雍容的仪态,唐娜则跟在她脚边一路按照吩咐做事,“把这堆丝带挪走,我们不需要它们了”“餐前酒备好没有?六点时要上第一批”。她走到梅菲丝身后,她们的视线在镜中相遇。

“你看着不错。”

感谢梅林,梅菲丝原以为她要从头到尾地挑剔一通,不过近来纳西莎待她还算克制矜持,至少表面的礼节做得足够多,特别是在梅菲丝收到姨妈的新婚礼物后。

一个星期前姨妈寄来一封信,交代自己因正在尼罗河畔旅居而无法前来参加婚礼,她得知婚礼的消息后请当地的女工赶制了一身婚纱,因时间紧迫而足足动用了四十余人,梅菲丝起先无论如何无法想象四十个人围在一件衣服边上工作的情形,一直到随后姨妈派十只成年雕鸮寄来一个险些让马尔福家的防护咒破个大洞的巨大包裹、她将里头的婚纱试穿上身以后。

沉甸甸的。领口、衣袖、腰封、裙摆,目之所及皆是洁白无瑕的一颗颗珍珠,精巧地镶嵌在缎面的布料上。盖住脚面的裙摆是不规则的波浪形状,像云朵又像浪花。她最喜欢的是头纱,它令她想起雨后禁林边上浮动的丝丝缕缕的雾,整个儿地蒙住她,四周视野顿时变得朦朦胧胧,这样届时走过长毯她就不用看到大半由食死徒组成的宾客了。

在这样的时局里,若非黑魔王的忠实拥趸与支持他理念的巫师,没有谁会来参加她的婚礼。但姨妈仍然用如此贵重的礼物表达了她的关切,还附上了一张简短的贺卡。

亲爱的小梅维:

不知何时你已经长大了。这是你的第一次婚礼,很遗憾我无法到场。记得享受,哪怕并不开心。

P.S. 穿上前记得多吃点东西,不然一整天都没法吃。

M.Z

站在她边上窥视完贺卡内容后,纳西莎的脸色活像生吞了一只死耗子,满脸写着“你还想有几次婚礼”。梅菲丝竭力忍住不笑出声,至少这样她能穿着真心喜欢的服装挺过或许是生命中最不愉快的一天。之后纳西莎就待她客气了许多,一直到婚礼今天。

“谢谢。”梅菲丝礼貌地回应这平淡的赞美,纳西莎说她“看着不错”的语气与形容一个寻常日子的天气十分晴朗时并无区别。好在只有两人时她们不必装作喜欢彼此,梅菲丝是因为不想德拉科为难而勉强忍让,不知道纳西莎是不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纳西莎下去前命唐娜留在这儿,不久后她的房门被再度敲响。是爸爸,他来接她走长毯。奥利乌斯·塞尔温或许是今天现场唯一一个如愿以偿的人,他的独女如他所想嫁入了一个高贵的纯血家族,且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唐娜变出六只鸟儿衔着婚纱极长的拖尾,与纳西莎选的礼服相比,姨妈的礼物还有一处令她满意的地方,正面的裙摆设计得不长,这下她不用强撑着穿不习惯的高跟鞋走过人前了。

当然啦,对于永不知足的她爸爸而言,这桩婚事还存在着些许不美妙之处。塞尔温先生见到盛装打扮的女儿之后一句夸奖都没有,他不住地擦拭着滑过鬓角的冷汗,说话时上嘴唇神经质地抖动,“梅菲——”

越狱后他便一直是这个样子,与他从前想巴结的卢修斯倒如出一辙,每时每刻都像吓破了胆。他的转变让梅菲丝实打实地看到摄魂怪对活人的影响,她开始尝试练习守护神咒,至少她得有自保的本事。但无论怎么尝试她都学不会这个咒语,只有一次她的魔杖尖端曾经呼出过一层薄薄的银雾——在她意识到她尝试回忆的是她再也无法携手并肩的人以后,那段快乐的记忆就失效了,此后她再没能召出过一点儿银雾。

“唐娜,你先下去。爸爸,别耽误了时间,宾客们都在等呢。”梅菲丝打断他,提起裙子朝楼下走去。爸爸匆忙跟上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卢修斯有点不愉快,认为我是在跟他谈条件。可我得说,不愧是我的女儿,你看着比他儿子更能成事。今天晚上你跟他吹吹枕头风,他会答应的,塞尔温家的传承不能断绝,不能像其他家族那样——”

“四分五裂!”

梅菲丝忍无可忍,抽出魔杖对准父亲的脚下,地毯应声裂出一道道咒痕,直逼他精致的手工皮鞋,把她本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父亲吓得大叫起来,“你干什么?!你、你疯了——”

她早就成年了。但对她父亲更有用的警告不是这个,而是她马上要脱离他的掌控,未来会成为一个富有权势的纯血家族的女主人。婚期的一天天临近像每日准时敲响的警钟,同时提醒他们这点,她一直隐忍不发,而他把她视为能够延续他愚蠢野心的木偶,妄想继续操控她——

“梅菲丝·塞尔温!你竟敢对你的父亲——”

“钻心剜骨!”

梅菲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魔杖。父亲煞白的面孔与扭曲挣扎的肢体让她感到恶心,但浑身又畅然叫嚣着痛快。这就是食死徒肆意残杀他们明知毫无还手之力的麻瓜时的感觉吗。她竟然……才感受到。

男人的惨叫在静悄悄的走廊回荡,他亲爱的同僚们是不会注意到的,他们都聚在楼下等着将她拆吃入腹呢,最多只会以为又是地牢里哪位不听话的客人在大喜之日蓄意破坏气氛罢了。

有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指教在前,她当然知道如果不是意志坚定与魔力充沛,施出的不可饶恕咒威力未必有多大。这样看来全世界或许只有一个人,当她施展不可饶恕咒时她能毫无顾虑、一心一意地只想着……让他痛苦。

她垂下魔杖,咒语的效果停歇下来,而她父亲蜷在地上口吐白沫,手脚不自然地抽搐着,一如她被黑魔王惩罚之后的模样。都是因为你我才站在这儿的。

她俯视着给予她生命的男人,不由得笑了。

“爸爸,当心点,我不再是那个害怕你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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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通往庭院的大门徐徐开启,奥利乌斯·塞尔温的双腿还在打着颤。他希望同僚们不会发现这点,勉强曲起胳膊肘。明明隔着手套与衣袍,但梅菲丝真的挽上来时他还是打了个哆嗦,梅菲丝因蒙着面纱而不用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不是叫你当心吗?你一定不想在那么多好伙伴面前出糗的,对吧,父亲?”

奥利乌斯竭力按捺惊恐的表情与急促的呼吸,高高地扬起脑袋,迈步走向长毯的另一端。但梅菲丝没有如他的愿,她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因而差点把昂首挺胸的父亲拽了个跟头。

漫天的白色花瓣铺满草地,梅菲丝低垂着眼,能瞧见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夹杂其中,犹沾着纯洁的露珠。柔软的白色地毯踩在上面仿佛陷入了漂浮的云层。两边的宾客皆身着深色礼服,与马尔福一家钟爱的纯白极为不相称,她像在一根被团团乌云簇拥的骨笛上摇摇欲坠地踩高跷,随时预备从高处跌得粉碎。猩红的血流得满桌都是。不。别再想了。

她努力转移注意力,猜测着纳西莎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地让与食死徒格格不入的白色成为婚礼的主色调,旋即得出答案——后者。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并不像她姐姐那般狂热。那么纳西莎会有爆发的一天吗?还是一直隐忍着,隐忍着她的丈夫陷入牢狱之灾,隐忍着她儿子的性命岌岌可危,隐忍着她的家充斥着一群横行霸道的杀人犯?当年她在这个花园向卢修斯走去时她在想什么?

她胡思乱想着。一步,两步。终究还是走近了松枝与鲜花交织而成的拱门。

德拉科站在一棵高大的悬铃木前,每根闪闪发亮的发丝都被发胶抹得服服帖帖。他的胸前斜插着一支新鲜白玫瑰,领口与袖边都齐整干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他身后的女人——他母亲精心打理的痕迹。对此她有些厌烦,只得安慰自己,她的丈夫还是个孩子,浑然忘却自己只比他大四个月。孩子与孩子的区别也是很大的,比如他的婚礼全由母亲操心置办,而她刚刚对父亲念完不可饶恕咒。

父亲把她交给他。他终于完成了这个仪式。这一刻梅菲丝是很堂皇的,她觉得自己不像人,而像一件物品,从原主人那儿交由一个新主人。他或许会很爱护她。但是,她还会是她吗?

他们的主婚人是斯内普。当然啦,他是黑魔王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又是他们的老师、院长,即将通过手刃前任的方式登上校长之位。没人对此有异议,除了梅菲丝,在她知道是他念出的咒语致使她的右手腕永久性留下一道狰狞伤疤以后。不过新娘的意见无足轻重,这想必是很常见的现象,并不要紧。

——她当时为什么要对他伸出手呢?是了,德拉科在哭。

——但他如今重新获得了双亲的庇护,也不再命悬一线。而她还是什么都没有。

梅菲丝如此想着,顺从地抬手,由着紧张到必须深呼一口气才能拿起婚戒的德拉科将它穿过她的无名指。多奇怪啊,他的掌心很暖和,手指却冰得像浸过早春溪水的柳枝

斯内普的祝词很简短,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梅菲丝回过神来是因为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你是否愿意与梅菲丝·塞尔温结合”,其余的句子像水一般从耳边流淌过去了。

“是的,我愿意。”德拉科说,脸颊上的一抹红晕让他其余的皮肤像刚被新雪擦拭过一般白皙。

斯内普保持不动,只将脸略微转向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宛如一把正在演奏葬歌的大提琴。

“梅菲丝·塞尔温,你是否愿意与德拉科·马尔福结合,自此忠贞不渝,直到死亡的尽头。”

她的院长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婚人,别说主持,他此前有出席过哪怕一场婚礼吗?不过这正合她意,她的婚礼上不需要太过活泼跳脱的色彩。白与黑刚好,令她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婚礼还是葬礼,或许同时是梅菲丝·马尔福的婚礼与梅菲丝·塞尔温的葬礼也说不定。

“是的,我愿意。”梅菲丝说完,任由德拉科凑上前来,他们的嘴唇隔着头纱轻轻贴合了短暂一瞬,在宾客们热烈的欢呼中迅速分离。

接下来是把她纳入马尔福家族谱的仪式,嗯,倘若家里的族谱在与凤凰社成员战斗之后仍旧保存完好的话,之后德拉科也会跟她回家进行仪式,梅菲丝是这时才想起来家里还有族谱这回事,假如世上除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几乎是被家养小精灵抚养长大的,恐怕也不会成日惦记着自家的族谱是否安好。

马尔福家的族谱是棵参天老木,这在纯血家族中并不鲜见,只不过梅菲丝没想到会是悬铃木,一种在禁林里随处可见的树。德拉科旋了旋戒指,用银蛇尾部旋出来的分叉割破手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树根上,随即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蔓延至树干与分支,金色的图样浮现在空中,有的是圆形的果实,有的是男人的面孔,细长的文字悬在果实或面孔的底部,她看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面容与名字出现在主干的位置,下方是两张脸与一个果实:正是卢修斯、德拉科、纳西莎一家。

她学着德拉科用戒指割破手心,将鲜血滴在树根与泥土上,她的血液化作金光,一路蔓延至树干处德拉科的名字旁边,手掌大小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上结出一颗新的赤褐色果实:梅菲丝·塞尔温-马尔福。

她不知何时才能习惯这个新姓氏。也许永不。梅菲丝收回手,掌心的血迹倒流至右手腕处的新鲜伤疤,弄脏了她的袖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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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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