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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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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族中无数束黑曜石般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时,你就知道,自己为荣耀而生。

不是为自己,不是为幸福,只是为荣耀……

*

你站在书房前那扇沉重的橡木雕花大门前,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羊皮纸混合的气味,仿佛连时间本身也被锻造成了一把刀,静静悬在你头顶。

父亲坐在高背椅中,手指轻敲扶手,目光像一道石化咒,把你钉在原地。

他从不需要提高声音,Ironthrone家族的命令,从不通过语言传达,而是靠一种冰冷得几近残酷的秩序自然渗入你骨髓。这感觉太熟悉了,你不得不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恭顺地等待父亲开口。

*

良久。

“Beatrice”父亲开口了,唤你如同召唤一件被磨得锋利的武器。

“你知道你背负着什么。”你点头,脊背挺直,目光聚集在父亲幽蓝的眸子,一丝不乱。

你从不会哭,也不问为什么。因为你早已学会,Ironthrone的孩子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行动,完美执行,像一只骄傲的鹰。

你从来不是教养出来的,而是被锻造出来的——像家徽上那柄嵌银短剑,寒光闪闪,只为致命的一击而存在。

但你也记得,那些夜里,母亲在壁炉旁为你读书的模样,那些诗翁彼豆写下的故事打铁花般炸开后又落下。她的声音温柔而遥远,像一缕不被允许存在的风。她读的是麻瓜的书,用你祖父的话说“低贱如尘”的文学。

母亲说,你的名字来自于一位在黑暗中引人走向光明的女人——Beatrice,是《神曲》中完美的存在,她说,你并不属于牢笼,也不是谁的王座。

你属于你自己。

可你从未相信这句话,直到那天。当你看见转学通知书上那个久违的名字——Hogwarts时,胸口才第一次产生了一丝真正的悸动。不是荣耀的重量,而是渴望的热度。你知道自己要离开了,离开佛罗伦萨。

即使仍在他们的棋盘中,你也将成为一颗能选择去撞毁棋局的棋子。你或许能成为自己的一枚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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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下月台台阶的时候,正值苏格兰的隆冬。寒风裹挟着自由的气息向你奔来,在出发前的一段时间,你总是自忖自己见过那么多光景,总会游刃有余的。但真正当你随着接踵的人群在月台前进时,无端生出几分慌乱。

特快列车的白雾在穹顶上凝结,隆冬正在月台上哈出第一口寒气。站在铸铁拱廊下,你环视自己的位置,寻找出口。

伦敦不愧为雾都。温带海洋性气候并没有使伦敦冷到需要宅家休憩,只给目光所及之处添上一层灰蒙蒙的滤镜。穿着羊毛大衣的绅士们像是迁徙的企鹅,腋下夹着泰晤士报匆匆来,匆匆去,刷的发亮的牛津鞋并没有使他们多么闪亮,反而蒙上了一层相似的疲态。

英国这么死气沉沉吗?这是你的第一印象。

你微微晃头,把注意力从穿制服的司炉工身上移开,随着人群走向出口。摩肩接踵并不是好滋味,你敢打赌,从小到大你从没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空气中混合着复杂的气味:麻瓜香水味、机油味、培根三明治、以及从殖民地运来的木箱渗出的异国芬芳。你用手帕捂住口鼻,加快了步伐。

铸铁雕花的出站口像是生锈的秘密花园大门,那是你从麻瓜绘画册上看来的。把那股厌烦的味道甩到脑后,柏油气混合着泥土芬芳味扑面而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尤斯顿路的喧嚣顺着柴油颗粒灌进肺叶,这就是麻瓜的世界。

你边走边好奇的打量,很多玩意儿是你没见过的,小雨并没有浇透你的热情,反而像添了一把火,不禁忘记了家族礼仪课上讲的100步/分的优雅步频,不自觉脚步轻盈起来。

对面街角边走边看报纸的英国人差点撞上印度人的手推车,车斗里几个熟透的芒果从粗麻布下滚落,并没有人帮忙去捡,行人步履匆匆,没人愿意花自己的时间去帮助一个移民来的印度裔。

你拿出自己手提包里事先写好的纸条,上面记着租房的地址,是的,Ironthrone家族给了你足够的金加隆,只要你不挥霍无度,足以支撑你在英国的生活,恕你大逆不道,你拿出一部分金加隆兑换成英镑,在伦敦麻瓜市区里租了一间公寓,如果被你祖父知道,他定会觉得你被污染的不成体统。

但现在,谁在乎呢。你耸耸肩,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和街道上的路牌前去。

*

和房东太太布什太太打过照面,你顺利拿到了钥匙,并婉拒了她热情的下午茶邀请,独自一人走上四楼。

钥匙插入黄铜孔锁的瞬间,门板后涌出的灰尘气息和霉味像是梅林半个月没洗的袜子。你不自觉咳嗽起来,早该做好准备的,布什太太看着就像只在乎下午茶和她的猫咪的样子。

你捂着口鼻踏入,玄关镜子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鞋柜上还摆着一个空鞋盒,万幸公寓并没有什么地板和漏水问题,你把行李放在客厅中央,打量着这个房间。褐色玫瑰墙纸上还留着前租客的便条,你一张张扯下扔进垃圾桶,顺着廊道走进卧室。

卧室出乎意料的不错,华盖床上并没有床垫,只有光秃秃的床架,一张红木书桌,和一个配套衣柜,你点点头,不算糟糕。

给家里施了清理一新,你才慢吞吞开始收拾行李,归置好一切,你嘴角不自觉轻轻抽动,怎么还是那么冷清。

不管了,总归钱都是要花的,你询问了布什太太附近最大的购物地点,快步前往。

*

麻瓜管这地方叫超商。

你走进大门,印度香料和石蜡的气息先灌入鼻腔,你不自觉轻轻蹙眉,学着一位妇女的模样,推着铁制购物车走进购物区域。

麻瓜们没用的东西太多了,你盯着货架第三层的一个瓶子,上面画着一个小男孩拿着盘子的涂鸦,你轻声读出货品名称。

“妙洗洗洁精……”不管了,买一个,总会用到的。

你拿下一小瓶洗洁精,继续漫无目的地逛着。

买了锡兰红茶和酸奶,你走入床品区,蓦地想起自己光秃秃的床板,加快速度走去。订购床垫的柜台在鲱鱼罐头和通渠剂组成的货架尽头。柜台上压着张《每日镜报》,穿着灯芯绒背心马甲的店员透过镜片打量你的穿着,一眼看出家境不凡,忙不迭堆上谄媚的笑脸给你推荐床垫。

“小姐,弹簧床垫还是椰棕垫?您看看这个呢……多层设计,躺着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呀”

你懒得听他废话,微微扬起一个浅笑算是礼貌回应,选择了一款最贵的床垫,留下自己的家庭地址,坐等收货。

握着那张用蓝色油墨印着“帝国家居”的收据,你随便选了点日用品,去了柜台结账。

抱着牛皮纸袋挤出门时,防空气球基座改造的报亭正在播放BBC新闻,苏伊士运河的余波混着柴油机尾气灌进牛皮纸袋。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一张宣传单不偏不倚掉进纸袋里,是一家犹太裁缝店,意第绪语和英语交织的字母在风中痉挛。你随手揣进衣兜,决定明天去裁缝店看看,英国人似乎格外偏爱莫兰迪色系,也许你也应该买几件用来入乡随俗。

回到家中,你把咖喱粉罐和罐头们垒成三角形宝塔。突然听见床垫送货工的三轮车铃声,不禁挑眉。

“英国人速度还挺快的”你自言自语嘟囔着,打开自家的门,穿着橙黄制服的黑人青年露出白得刺眼的牙齿,肩头椰棕纤维里嵌着大西洋盐晶。他用特立尼达腔调问你是否需要回收旧床垫,你尴尬笑笑。

“我没有床垫。”

黑人小哥愣了一瞬,还是扬起自己的热情笑容,把床垫搬进你的卧室,因为你购买的床垫价格昂贵,赠送了一套床品,小哥热情的帮你把床铺好才风风火火离开。

你倒进柔软的床里,用睡眠抚慰自己今天的舟车劳顿。

来伦敦的第一天,暮色在你的酣睡中消退。

*

你是在翌日的早上八点,光线透过窗棂洒在木地板上。

今天还得去裁缝店,你蓦地想起,从床上爬起来,没时间再贪恋被窝的温暖,只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匆匆出门。

走上街道,伦敦雾蒙蒙的幽光已从四面八方咬住衣角,空气悬浮着雪茄和安达卢西亚杏仁霜的气息,这气味并不算糟糕,你扬起家族式的优雅微笑,照着传单上的位置走向犹太裁缝店。

店家坐落在一条小巷子的深处,店铺名叫Meine Liebe Kleidung 德语的意思为“吾之爱衣”。你迈步走进。

出乎意料的。在黄铜门铃的震颤还未消散,你已经看到了店家的全貌,很有审美特征,与你先前去的高级成衣店或私人订制都不同。吊灯垂下十六只柏林歌剧院的幽灵,每个水晶棱镜都倒影着一段魏玛共和国的残障。墙面没有壁纸,是用手稿糊成的,走进看才发现是Thomas Mann的《魔山》手稿。正当你细细品味时,一个女人从天鹅绒帏幔里走出来。

很典型的犹太人长相。鹰钩鼻在她脸上显得尤为突出,眼窝深陷,大眼睛扑闪扑闪,虽然皮肤黯淡无光,还是能看出她已经在用心照料自己了。

“Fr?ulein, sind Sie hier, um Kleidung anzupassen oder Kleidung anzupassen?”

【小姐,是来裁剪衣服还是来定制衣服?】

你轻笑着回答“来定制衣服,现在方便吗?”,女人点点头,很利落的拿出量尺,裁缝台由半截哥特式的忏悔室改造,缝纫机踏板还连着1936年麻瓜奥运会火炬游行的铜齿轮。

“小姐,您长得真漂亮”女人喉间滚动的意第绪语像台破旧的收音机,寡味单调,她的钢尺已经划过肩胛骨,冰凉的刻度丈量着需要的维度。

在任她摆弄的时候,你继续打量这个小店,试衣间的帘子并没有拉上,墙上还挂着茜茜公主试装照,相框边缘插着三根羽毛笔,不知是装饰还是随手放在那的。

“要垫肩吗?”女人突然用德语问,“像那些在劳斯莱斯工厂铆装甲板的女人,她们偏爱垫肩。”

你摇摇头,谢绝了这个建议,从来都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妥帖合身的裁剪才更适合你,也算是家族仪表课上讲到的“你的价值,就足矣代表衣服的价值”。

天花板的煤气灯突然爆出星星火花,女人却恍若未见,继续记录着数字。

你百无聊赖的发呆,直到看到一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一个八拍,瞳孔一缩。天鹅绒帏幔无风而动,露出背后衣架上一抹猩红衬。你绝对没看错,徽章上一蛇一鹰一獾一狮。

女人察觉到你的僵硬异样,顺着你的目光看去,轻笑出声“看来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你转头,略显无礼地再次打量女人,不,她怎么看都已经三十几岁了,难道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你从未听说霍格沃茨有犹太教授。

正当你大脑高速运转时,女人开口了“夏洛特,来见见你的校友”,你看向那扇门。

推开门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女孩,满脸雀斑,大抵是个混血,鹰钩鼻并没有女人那么明显,不过她在看到你时眼前一亮是怎么回事。

名为夏洛特的女孩一边用意第绪语抱怨母亲打扰自己看漫画,一边和你握手,她笑的很温暖,似乎要驱赶苏格兰隆冬的所有严寒。

“你好,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我没见过你诶,你长得真漂亮……哦不,抱歉恕我无礼,我应该先自我介绍的……”眼看女孩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话而暗自懊恼的模样,你不自觉轻笑出声,反而缓和了氛围。

“你好,我是Beatrice Ironthrone,你可以叫我Tris。”你率先开口介绍自己,夏洛特在听到你温润的嗓音时再次扬起太阳般的笑容,“你好Tris,我是夏洛特卡茨,这是我妈妈梅西卡茨。”你点头,算是和母女俩互相认识了。

*

在这之前,你自诩善于社交,但在夏洛特极其热情的攻势下,你改变了想法,觉得自己算是社恐了。

一下午,卡茨太太在裁缝台上为你设计大衣,你和夏洛特坐在内室的沙发上,高谈阔论,知道了夏洛特是格兰芬多的三年级生,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在赫奇帕奇,父亲早逝,全家便搬来英国定居。你认真听完她的介绍,还没来得及做回应,夏洛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话题。

“你一定要来格兰芬多啊,Tris!”夏洛特突然拔高音量,引得卡茨太太笑骂了一句疯丫头。你低头看看自己毛呢衫上别的家徽,轻笑出声“你觉得我是格兰芬多的料吗?”

你当然不是,从小到大你被规训的温和聪明,没人知道你内在的凌厉,你不擅长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你要的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的厚积薄发,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你有自己的规划和无尽的耐心。

夏洛特上上下下仔细看看你。“你是纯血吧,不要去斯莱特林呀”,她蓦地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你不明所以,随着她降低声音“怎么了?斯莱特林有什么问题吗?”

夏洛特摇摇头,“并不是,只是坏巫师大多都来自斯莱特林,我们学校的坏种也都是纯血家族的后代。”你愣了愣神,确实,在佛罗伦萨上学堂时也有这种情况,哪怕是纯血家族,也有自己的鄙视链,显然Ironthrone是站在顶端的,底下的其余家族如何相处,你就不知道了,大抵是狗咬狗吧。

“去什么学院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到时候再说吧,我是下一个学年才入读,时间还早。”你选择岔开这个话题,并不想和新交的朋友开展辩论赛,夏洛特大咧咧的笑笑,继续和你聊着学校里的趣事。

“我们学院有一个小团体,叫Marauders”夏洛特捂着嘴笑。“掠夺者?这个名字可真够中二的。”你不由想象这个小团体里的成员,估计是一些爱捣蛋的问题学生吧。

在听过掠夺者一系列“英雄事迹”后,你嘴角轻轻抽动,和皮皮鬼炸掉马桶?这是认真的吗。你决定入学后离这四个危险分子远一点,说不定哪天粪蛋就落在你身边,咦——那可太恶心了。

聊到拉文克劳时,夏洛特明显兴致缺缺,你出声询问,她却突然眼含泪水。

“拉文克劳里有一个天生坏种,总是欺负我们这些混血巫师。”夏洛特忿忿擦掉眼泪,力道大的似乎要擦破脸上的皮肉。你赶忙伸手牵住她,耐心询问原委。

夏洛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低声开口“克劳奇,巴蒂克劳奇二世……”这个名字你是知道的,克劳奇先生是国际魔法司司长,听闻他家里有个学业优异但混不吝的小子,这么看来,传言也并非不实。夏洛特讲述着克劳奇的平日所为,你不禁觉得他恶劣又幼稚,笑话女生的头发像海草;故意踩脏别人的新鞋;和掠夺者约架,他当霍格沃茨是幼儿园吗?

在夏洛特的叙述中,对于同学们来说,克劳奇就是一个疯狗,见谁都能咬下一块肉。唯独可以和他说上几句话的,是布莱克家族的次子——雷古勒斯布莱克。布莱克家族你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与莱斯特兰奇的婚礼邀请过你的母亲,但当时母亲身体抱恙,只得婉拒。

“这些纯血家族就是抱团取暖的狗!”夏洛特骂道,突然想起你也是纯血,连忙补上“你除外!霍格沃茨的那些纯血少爷小姐太仗势欺人了。”你讪笑,无论在哪个圈子,大家都只和“自己人”交往,相对的,对于其他圈子的认知就逼仄了。

*

黄昏来临,你谢绝了卡茨太太共用晚餐的邀请,独自一人离开裁缝店。今天的社交时间太超标,你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用光了。

远方有一大片浓厚的积雨云,镶嵌着朱红色的边缘,层层叠叠遮住了地平线,你顺着来时路往家走,正是晚高峰,街道又喧嚣起来,窥看的道路时伸展时而狭细,你在一辆麻瓜餐车前驻足,买了一份快餐意面,锡纸饭盒烫手,你还没来得及接过老板递来找零的半个帝国马克,就被烫的倒吸一口气,老板和善的拿了一个牛皮纸袋让你装上,这才顺利带着晚饭归家。

吃完晚饭,你走向客厅边的窗户。手指划过窗棂,煤气灯将你的影子钉在墙纸上,圣潘克拉斯教堂的钟声穿透玻璃传入耳中,你细细思考自己的去向,霍格沃茨,并不是一方乐土,你要做的,只有静观其变,现在还是寒假,距离九月入学还有七个月时间,你得熟悉课本、融入苏格兰的生活以及做好一切变数的准备。

你对着窗户玻璃轻轻哈气,指尖在凝聚的雾气上写上自己名字的首字母,二楼飘来的吉普赛小提琴声让你心神辽阔。行李箱的锁扣弹开,你拿出入学手册,细细阅读。“对角巷……”你念着这个地名,羊皮纸边缘曲卷成夜骐尾羽的形状,蹭过搪瓷杯里冷掉的锡兰红茶。你握紧霍格沃茨校徽的火漆印,深吸一口气。

Ti auguro tutto il meglio……

【愿一切顺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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