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卢平说,“大家同意吗?”
大人们全票通过。
“很好,”韦斯莱夫人说道,声音嘶哑地说,“金妮——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我要你们离开这间厨房,马上。”
立刻,屋子里像炸了窝一样。
“我们已经成年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嚷道。
“哈利能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罗恩大叫。
“因为这是他们自己挖掘出来的东西!” 韦斯莱夫人大吼一声,腾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放出奇亮的光芒,“从报纸杂志……噢我的天呐——真搞不懂他们到底分析出什么了,究竟知道到什么程度。”
屋子里的红发孩子们和赫敏都被韦斯莱夫人赶出去了,等卢平关上厨房的门,重新在桌子旁坐下后,小天狼星这才开口说话,“好吧,哈利,宝贝——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森迪与哈利相视一眼,后者成为了发言人。现在这一幕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哈利按照计划把他们的发现托出了百分之六十。不过当大人们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时,森迪于桌子底下踢了踢哈利,暗示他差不多该停下了。哈利意会,不着痕迹地给予他的发言画上一个完美的、不令人怀疑的句号。
“看来我们还是知道得太多了,”哈利心想,“这还不到一半呢。”
哈利轮番看着韦斯莱先生、小天狼星、比尔、蒙顿格斯、卢平和唐克斯,他们全都毫无生趣地苦笑着。哈利有些坏心眼,他问:“我们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她们太神了!”唐克斯很惊喜。
“是啊是啊,”韦斯莱夫人焦躁不安,“都没参加过会议,两个人利用报导拼拼凑凑地就把那些事情还原出来!我的天啊,要是让你们加入……”
“她们会知道得更多。”小天狼星既惊喜又担忧。
桌子底下,森迪与哈利悄悄地击了个掌。
“可是现在人们都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哈利说,“魔法部把当时在场的食死徒都捉起来了。”
“你说到点子上了。”卢平说。
“虽然承认伏地魔回来,意味着有大麻烦,这种大麻烦也是魔法部已经有将近十四年没有碰到的类型。“小天狼星尖刻地说,“福吉只是没有勇气面对这件事。他让自己相信邓布利多是在散布谣言,破坏他的稳定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们会在霍格沃茨医院吵架的原因。”
“如果没有那颗留影石,魔法部绝对会坚持说用不着担心伏地魔,把这一切称为邓布利多的谣言。可是福吉没想到艾比会带着留影石,把伏地魔回来的证据带回来,使他不得不去思考对策。在最能稳定他部长地位的前提下,他利用了那颗留影石,也利用了食死徒们身上的抓痕伤痕。在短短几个星期内,阿兹卡班增加了无数名住客。魔法部也一直在对《预言家日报》施加压力,让他们报道有关魔法部的正面消息,就像你们看见的那样,那些抓捕工作都是他们的功劳。因此,巫师界的大部分人都相信在魔法部的羽翼下,他们很安全。”
“邓布利多的名声也被他们败坏了,”卢平继续说,“上个星期,《预言家日报》说他的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的职位丢了,原因为他已经年迈,力不从心,但那根本就不是事实。他发表了一篇讲话,宣布伏地魔回来了,之后魔法部的巫师们就投票使他落选了。魔法部,换句话说,福吉想把所有的功劳都揽下来,无论是逮捕食死徒还是什么的,他不想再被邓布利多压他一头了。因此他们给邓布利多降了级,他不再是威森加摩——就是最高巫师法庭——的首席魔法师,他们还在讨论收回他的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所以现在凤凰社和魔法部相当于两个帮派?击败伏地魔成为了功绩?”森迪问,“谁能扳倒伏地魔,谁就是大赢家?”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在福吉和魔法部看来。”
“……”
“够了!”韦斯莱夫人站在门旁的阴影里说。她抱着双臂,满脸怒气。“我希望你们赶紧上床睡觉。大家都去!” 她身体微微颤抖,望着小天狼星。“你告诉哈利的情况够多的了。再说下去,你就可以马上吸收他加入凤凰社了。”
“为什么不呢?”哈利立刻问道。“我想参加,我愿意参加。我希望参加战斗。”
“不行。”
这次说话的不是韦斯莱夫人,而是卢平。
“凤凰社的成员只能是达到一定年龄的巫师。”他说,“已经从学校毕业的巫师。”他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张嘴想要说什么,便又补充说,“这里头有很多危险,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你们谁也不会知道——我认为莫丽说得对,小天狼星。孩子们已经知道得够多了,尽管不是我们告诉她们的。”
小天狼星微微耸了耸肩膀,但没有再说什么。韦斯莱夫人盛气凌人地招呼着哈利和森迪。森迪乖乖地从椅子上站起,哈利也一样。她们俩在大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相视一笑,哈利说:“走吧。”
“晚安哟。”森迪的声音很欢乐。
“我怀疑她们没把话说完。”比尔说。
“对,她们知道的绝对不止刚刚那些。”卢平有些头疼。
“聪明的孩子们。”小天狼星很开心,很骄傲。
韦斯莱夫人把她们送到楼梯口,盯着她们往上走。
“我希望你们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不许说话。”韦斯莱夫人叉着腰,很严肃地叮咛:“不管其他人问你们什么,都不可以说,知道没有?”
“知道了。”
她们踏上楼梯,于森迪的房门前,哈利与她交头接耳,“他们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真搞笑啊。”“是啊。明明我们没参加会议却什么也知道。”“如果全盘托出,他们可能会当场晕厥吧。”
哈利与森迪再次相视一笑,楼下的韦斯莱夫人听见他们的笑声后,“快去睡觉!”
哈利回到他的房间,里边聚集了很多人头。
昏暗的房间内,他们一群人为了避免被韦斯莱夫人发现而没开电灯。一群人抱膝或盘腿坐在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开门进来的他。
“怎么样?”罗恩一边往衣柜顶上扔了一些猫头鹰食,一边问。他在安抚海德薇和小猪,它们不停地咂着嘴,焦躁地扑扇着翅膀。
“我和小宝知道的也不比你们多。”哈利说谎了,“我在女贞路,她被禁足在客厅,通过那些夸大其词的报导,也分析不出什么花来。不过还是知道一些背景什么的。”
哈利把东西删删减减,粗略地把他和森迪认为其余人该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吧。魔法部和邓布利多成为两个站队,击败伏地魔是任务,谁能完成谁就是赢家。福吉想扳倒邓布利多和伏地魔,而邓布利多只想推翻伏地魔。”
“哦,和我们猜的差不多吧,就是凤凰社正在竭力阻止人们加入他。”
“但是不可能有比阿瓦达索命咒还厉害的东西了,是不是?”罗恩说,“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呢?”
“也许是一种可以一下子杀死好多人的东西。”乔治猜测道。
“也许是一种特别痛苦的杀人办法。”罗恩恐惧地说。
“他已经有了可以让人痛苦的钻心咒,”哈利说,“他不再需要比那个更加有效的东西。”
一阵沉默,哈利知道,其他人也都像他一样都在猜测这件秘密武器能干什么坏事。哈利心想:“杀人机器……会是小宝吗?她的诞生是他精心策划的。”
“那么你们说,这武器如今在谁手里昵?”乔治问。
“我希望在我们这边。”罗恩说,声音里微微透着紧张。
“如果是这样,准是由邓布利多保管着。”弗雷德说。
“在哪儿?”罗恩立刻问道,“在霍格沃茨?”
“肯定没错!”乔治说,“当年他就把魔法石藏在了那儿。”
“可是,一件武器肯定要比魔法石大得多呀!”罗恩说。
“不一定。”弗雷德说。
“是啊,威力大小不在于个头。”乔治说,“看看金妮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利说。
“你从来没有领教过她的蝙蝠精魔咒吧,是不是?”
“嘘!”弗雷德说着从床上欠起身子,“听!”他们屏住呼吸。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妈妈。”乔治说,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啪的一声爆响,哈利觉得压在他床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几秒钟后,他们听见门外的地板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韦斯莱夫人显然在听他们是不是还在说话。海德薇和小猪闷闷不乐地叫着。地板又吱吱嘎嘎地响了,他们听见她在继续往楼上走,检查弗雷德和乔治去了。赫敏和金妮也趁机溜回了她们的房间。
哈利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思考着那件武器究竟是什么。
“一件武器。他上次所没有的东西。比阿瓦达索命咒还要厉害。比死亡更可怕。或许由邓布利多保管着。真的会是小宝吗?小小的个头,威力差不多能把巫师界掀翻。”
——
天亮了,哈利和罗恩他们一早起来,在厨房帮手韦斯莱夫人制作早餐。克利切独自一个人在旁边炸面圈,赫敏试图帮忙他,却被克利切无视了。
“让他自己做吧,他就爱给他亲爱的小小姐做饭。”小天狼星说,“每天小宝的三餐就没重复过——呦呵今天吃西班牙早餐呢。中午呢?意大利?土耳其?澳大利亚?”
“没有你的吗,小天狼星?”哈利明知故问。
“看见那边的边角料吗?那是你今天的早餐,哈利。”作为主人之一的小天狼星对哈利展示了他那山体滑坡的父爱。哈利又说:“啊?那你不就连边角料也吃不上了。”
小天狼星被他噎住,顿时觉得拳头痒痒的。这时长廊上叮呤哐啷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冲到厨房外一看,是一个乱蓬蓬的姜黄色头顶,还有一大摞东倒西歪、眼看就要倒下来的坩埚。
“蒙顿格斯!”赫敏说,“他把那么多坩埚带来做什么?”
“大概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哈利说道,“他本该跟踪我的那天晚上,去办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抢购来路不明的坩埚?”
蒙顿格斯费力地搬着那些坩埚进了门,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而韦斯莱夫人放下手里的勺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厨房。紧接着,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韦斯莱夫人扯足嗓子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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