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瑞的魔杖尖发出一道闪光,罗齐尔同样挥舞魔杖,两道咒语撞在一起,分别弹向两旁。
“我一定要带走她。”她说。
“我没有开玩笑,伊瑞芙拉,现在的你打不过我,这是黑魔王交代的任务,谁能带回她,谁就能够得到一份了不起的荣誉。”罗齐尔眼神锐利,“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争夺这份荣誉。”
他们只有四个人,对方还有六个人能够行动,而且是已经学习了不少有用黑魔法的六个人。
罗齐尔说得对,他确实很强。他的每一道咒语被伊瑞弹开后都会引起一道小范围的爆炸和震动,伊瑞一直在找时机反击,可他的魔咒接连不断,她只能防守。
每个人都挂着伤,长袍早在魔咒交错间划破。阿莱克托·卡罗唤醒了她哥哥,两人合力围攻伊瑞。上次伊瑞把她送进校医院的事她还记着,她们从一年级就不对付,新仇旧恨,这样的机会正是她想要的。
西里斯为伊瑞挡住了侧面飞来的昏迷咒,她有了思路,开始专注为其他三人施加保护,让他们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发起进攻。
这个方法起效了。
莉莉虽然缺乏战斗经验,也已经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决斗很多次了,知道应该要如何攻击敌人,而西里斯和詹姆斯,有了伊瑞的保护,他们只管攻击,手中发出的咒语各个强劲有力,就算面对多出一倍的敌人也不显弱势。
上学年最后,伊瑞的防御咒连战斗经验丰富的库布里克教授都能挡下,更何况还只是他们几个学生。
“把他们分开!布莱克!”卢克伍德喊道,“不管我们双方是不是想要抢先为黑魔王拿到想要的东西,现在先一致对外才是正理。”
正说着,詹姆斯主动迈出保护范围,迎上那道咒语,将穆尔塞伯狠狠击入柜子,他被破碎的木板掩盖住,没了动静。
詹姆斯的胳膊也出现了一道灼烧的伤痕。
“詹姆斯!”
卢克伍德的咒语又一次朝着詹姆斯劈去,莉莉下意识推开了他,砰——她撞翻了桌子,陷入昏迷。
在阿米库斯躲避西里斯的咒语时,伊瑞击倒了阿莱克托·卡罗,除掉了她的魔杖,“统统石化!”她又补上了束缚咒,而西里斯也用缴械咒除掉了阿米库斯的魔杖,再次将他击晕。
莉莉的伤让詹姆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攻击卢克伍德,丝毫不去阻挡那些魔咒。似乎这正是卢克伍德想要的,他发出的魔咒开始变化,威力剧增。
伊瑞焦急地为詹姆斯挡下攻击,一边的埃弗里抓住了她身前的空档,一道暗光袭来,太近了,伊瑞的瞳孔缩紧,她无法避开。
“盔甲护身!障碍重重!”西里斯跳了过来,拿着魔杖的手在空中已经只能看见残影,他在埃弗里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埃弗里刚挡下那道恶咒,胳膊就又被刮掉一块皮肉,鲜血淋漓。西里斯的攻击还未停下,他狠狠将他击倒在地,赤红的眼睛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还敢对她用这道咒语。”
“她流干血躺在地上的样子是不是很美?”埃弗里咧嘴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
西里斯再次举起魔杖:“粉身碎骨!”
砰!一道咒语与他的撞在一起,埃弗里另一道咒语击退了他。
右边也是一阵巨大的动静。詹姆斯终于将卢克伍德打翻在地,无法动弹,失去战力,自己也伤痕累累,跪倒在地。
“好了。游戏结束。”罗齐尔缓慢、轻快地说,“还得谢谢你们帮忙,他们几个违背了约定,想要偷跑呢。”
伊瑞这才发现,除了刚开始,他和雷古勒斯并未出手。他们……他们就等着他们两败俱伤。
雷古勒斯魔杖一点,捆住了露西亚。
在他向她靠近时,伊瑞的铁甲咒竖在露西亚身前。
“我不会让你们靠近她。”伊瑞说。
“这就很没意思了。”罗齐尔轻笑着说,“我真的不想对你动手。”
“说这话前先掂量掂量你的实力,白让人笑话。”西里斯阴沉地说。
他再次与他打斗起来。
在雷古勒斯想要前进时,伊瑞的障碍咒朝他扔了出去。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伊瑞的魔杖笔直地指向他,她的手很稳,没有一点偏向。
“我必须这样做。”
“你想得到什么呢?伏地魔的青睐?用无数鲜血来铸就你所谓的纯血辉煌?”
“是恢复这个世界应有的秩序,重建正义。”
“成为一个食死徒就那么好吗?甚至不惜伤害同学——”伊瑞愤怒地说,“你竟然放任他们折磨露西亚,你以为让我们解决卢克伍德几人就能达成目的吗?绝不可能!”
她再次对他发出了障碍咒,雷古勒斯右手一挥,接连两道咒语飞向伊瑞,西里斯击开了它。他们四个的咒语四散飞溅,在空中爆炸,像烟花绽开。
“纯血荣耀?世界上最傻的谎言,真以为‘永远纯洁’就代表你高贵了?我原只以为你软弱,可现在看,你不过也和那群自私虚伪的人一样,以正义包装你的反人类行径!”西里斯讥讽道。
“自私?真正自私的是你,西里斯!你抛弃家族,逃避责任,你应该正视自己,你比我更像个布莱克,自私已经深深刻在你的灵魂里!”雷古勒斯喊道,“你以为邓布利多就是正义?他不过也是用演说网罗一群天真的‘战士’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只是一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雷古勒斯那双和西里斯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是你不明白!”西里斯喊道,“你在对他摇尾乞怜,渴求你的主人给你一点奖励,让你真正成为一条狗!”
一道银光从雷古勒斯魔杖里飞出,在西里斯脸上划过,那里冒出了红色血珠,往下淌落。
西里斯的回击干脆利落,雷古勒斯的脸颊同样出现了一道伤口。
罗齐尔挥动魔杖,被伊瑞变出的盾牌挡开,他对怒视自己的雷古勒斯耸耸肩,“我看他可真不爽。”
“这是我和他的战斗。”雷古勒斯说,他看向西里斯,“黑魔王才是能够带领我们走向未来的人,而你,才是一个幼稚、眼中只有反抗家族的个无可救药的蠢蛋。”
雷古勒斯的话再次激怒了西里斯,他径直发出咒语,一道接一道。
“太弱了,雷古勒斯,怎么,高贵的布莱克少爷就这个水平?”西里斯大笑着讥讽道,“没让那个杀人魔多教你几招?”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又对西里斯扔去咒语。
“带她走。”西里斯说。
伊瑞跑向露西亚,罗齐尔再次拦住了她。
“这是黑魔王的命令,伊瑞芙拉。”罗齐尔说,“我们,和卢克伍德,这是双方在黑魔王面前争取的一次重要较量。”
“卢克伍德?不是埃弗里?”伊瑞突然问。
“埃弗里与卢克伍德暂时结盟了,食死徒也分了派别啊,埃弗里还指望这次成功能够被黑魔王选中呢。当然,我也一样。朋友先走一步总是让人嫉妒不是吗?”罗齐尔温和地说,手上却毫不留情,伊瑞的胳膊上已经有了咒语擦过的细碎伤口。
伊瑞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一件她下意识忽略怪异之处,选择盲目相信朋友的事情。
“他确实是个食死徒。”她轻声说。
“什么?”罗齐尔根本没把她当做一个对手认真对待,他认为她打不过他,认为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拦住她。罗齐尔偏偏头,笑了笑,“你得大声点,伊瑞芙拉,你那个易怒的男朋友和雷古勒斯弄出的动静太大了。”
“你暑假的时候是不是很希望和他们一起去康沃尔郡?”她问。
“你知道这件事?那是当然,那可是食死徒的伟大行动啊。”罗齐尔感叹道。
“是啊,多么伟大的行动。”伊瑞平静地说。
“这说明什么,伊瑞芙拉?你并不像表面那样痛恨食死徒?我和雷古勒斯一直觉得可以转变你的观念,你和你哥哥、西里斯·布莱克不一样,你一直都是被他们推动着走,可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波特家,黑魔王也会接受你们的。”他轻快地说。
伊瑞没有回答,举起魔杖,“障碍重重!”
锵!
罗齐尔轻轻一挥就躲开了攻击,可下一秒,他的眼睛瞪大了。
一排银刀离他只有几英寸距离,他连忙避让,却又被木板变成的石墩绊住,失去平衡,身体歪斜。
砰!
一颗由石块变形而成的巨大铁球砸中了他。
“轻敌是战斗大忌,你没有认真听教授的话。”伊瑞说。
她看向另一边,西里斯已经扔掉了长袍,只着衬衫,他很狼狈,长时间的战斗在他身上落下了数不清的伤,雷古勒斯不比他好到哪去,他们真是毫不手软。
西里斯的手臂已经有些发颤,鲜血快要将白色衬衫洇成红色,埃弗里、卢克伍德、穆尔塞伯、卡罗兄妹,接连与那么多人战斗,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雷古勒斯抓住了这个机会,让西里斯向后重重摔在石墙上。
砰!砰!砰!伊瑞挑起周围的铁片和木渣,变成飞鸟干扰雷古勒斯,变出铁链朝他甩去,她的切割咒划破了他的胳膊,割开了他的长袍。
伊瑞也不再防御,就算受伤也要打败他,她的脸上也有了被咒语的热气擦过留下的血痕。最终,雷古勒斯放下了魔杖,低声说:“你带他们去校医院吧。我不想伤害你,伊瑞。我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影响我们的友谊。”
“不,我们之间没有友谊。”伊瑞说,“我不会和一个满口谎言的食死徒成为朋友。”伊瑞的眼眶中有水光闪动。
雷古勒斯猛的看向她,一道银光已经飞向他的胸口,雷古勒斯长袍上的胸针脱落,掉在地上碎成几块残片。那是伊瑞去年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他一直戴着。
“你是个食死徒,雷古勒斯·布莱克。就算有再多的谎言,也改变不了你杀了艾米·阿克曼,杀了近百个麻瓜的事实,你的手上沾满了罪恶。我是个自欺欺人的傻瓜,可现在,”她看向暂时失去意识的西里斯、詹姆斯、莉莉、露西亚,最后又回到雷古勒斯身上,“为时不晚,我可以及时做出正确的选择。我羞于曾经有这样一个朋友。”
一切尘埃落定。
她最终也没能改变他,没能改变他们分道扬镳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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