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HP】嘴炮与拳头的斯莱特式爱情 > 第14章 第 14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暑假的马尔福庄园像一座华丽的冰窖。阳光穿透高大的彩绘玻璃,在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板上投下扭曲斑斓的光影,却带不来丝毫暖意。食死徒们苍白的面孔如同幽灵般在长廊中游荡,低沉的交谈声裹挟着“泥巴种”、“清除”之类的词,像冰冷的蛇钻进德拉科的耳朵。他坐在书房角落的高背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下那个灼热的印记——一个骷髅头与蛇的烙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瑟缩。

卢修斯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冰冷而疲惫:“……黑魔王对你的期望很高,德拉科。修复它,完成它。这是马尔福家重新赢得尊重的唯一途径。”他指的是那个立在墙边、被厚重天鹅绒布遮盖的消失柜。那东西散发着腐朽和黑暗的气息,像一头蛰伏的怪兽。

德拉科低着头,冰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想起父亲的失败,想起阿兹卡班,想起伏地魔那双没有温度的猩红眼睛。他做不到。他怎么可能杀死邓布利多?那个念头像毒蛇噬咬着他,让他夜不能寐。

“我会……尽力。”德拉科的声音干涩,几乎听不见。他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沉甸甸的失望和更沉重的压力。他几乎是逃出了书房,脚步踉跄地奔向庄园深处那个废弃的温室。只有那里,残留的泥土和枯萎植物的气息,能稍微掩盖庄园里无处不在的阴冷和血腥味。

他背靠着一根冰冷的石柱滑坐在地,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助和恐惧。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嘲笑波特、用父亲的名头吓唬人的小少爷了。他被推到了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一个细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轻得像猫。德拉科猛地抬头,像受惊的困兽。

玛丽戈德·艾略特站在枯萎的藤蔓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某种绿色药膏的小水晶瓶。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银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被惯常的平静覆盖。但德拉科捕捉到了,在那平静之下,似乎还有一丝……担忧?

“你来干什么?”德拉科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防备和一丝狼狈。他不想任何人,尤其是她,看到自己这副懦弱的样子。

玛丽戈德没说话,只是走近了几步。她的目光落在他紧攥着左臂的手上,那只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毕露。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手,将那个水晶瓶递到他面前。“舒缓药膏,”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温室里死寂的空气,“对……新伤口的灼痛有效。”

德拉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他猛地别开脸,声音硬邦邦的:“不需要。我好得很。”

玛丽戈德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再靠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肩膀。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理解,让德拉科无所遁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平稳的调子,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恐惧不丢人,德拉科。但被恐惧压垮,才真正浪费了你马尔福的脑子。”

德拉科浑身一震,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看向她。玛丽戈德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沉静而清晰。没有嘲讽,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信赖。她相信他?相信他能……做到什么?那一刻,德拉科混乱恐惧的心湖里,像是投入了一块小小的、却异常坚固的石头。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微凉的水晶瓶。

药膏涂抹在灼痛的烙印上,带来一阵清凉的舒缓。但更深的暖流,却来自那只递来药瓶的手,和那句简短却重若千钧的话。他看着玛丽戈德转身离开的纤细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座冰冷的庄园里,似乎还有一点微弱的光。

回到霍格沃茨的六年级,一切都变了。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和猜忌。德拉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脸色苍白得像幽灵,眼下是浓重的阴影。他不再参与克拉布和高尔那些幼稚的恶作剧,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有求必应屋,对着那个该死的消失柜,听着它内部齿轮断裂般的咔哒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挫败感像毒液一样侵蚀着他。他修不好!无论他怎么尝试,那该死的柜子就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一次失败的尝试后,德拉科崩溃地冲出有求必应屋,跌跌撞撞跑到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那个唯一能找到桃金娘倾诉的地方。他瘫坐在潮湿冰冷的地板上,水龙头滴答的水声像在敲打他脆弱的神经。

“我做不到……我修不好它……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德拉科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绝望淹没了他。桃金娘围着他呜呜咽咽,说着一些毫无帮助的同情话。

就在这时,盥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玛丽戈德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她显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她看着德拉科蜷缩在角落的狼狈样子,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中深不见底的绝望。

德拉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弹起来,用袖子狠狠擦脸,试图摆出那副惯常的傲慢:“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玛丽戈德没有动。她反手轻轻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一步步走近,脚步无声,目光平静地落在德拉科脸上,没有鄙夷,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近乎穿透灵魂的清澈。

“消失柜?”她轻声问,声音在空旷的盥洗室里格外清晰。

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硬,冰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你……你怎么……”他下意识地去摸魔杖。

“猜的。”玛丽戈德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身上的机油味,还有……那种特殊的空间扭曲魔法残留。很古老的消失柜,需要极高的精度修复。”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德拉科惊恐的脸,“很难,对吗?”

德拉科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在她那双平静的眼睛下土崩瓦解。他颓然地靠回冰冷的墙壁,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哑:“我试了所有方法……我做不到……他会杀了我父母……”恐惧和绝望再次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玛丽戈德沉默地看着他,几秒钟后,她忽然转身走向盥洗池,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台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自然得仿佛她只是来做清洁的。

“斯内普教授在储藏室有一套非常规的炼金工具,”她背对着德拉科,声音依旧平稳,“第七排架子,最里面,贴着‘危险勿动’标签的那个黑匣子。里面的校准星盘和共鸣水晶,可能比《标准炼金术指南》上的方法更有效。”她擦得很仔细,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功课,“不过,共鸣水晶对魔力波动极其敏感,操作时情绪必须绝对稳定。否则,后果可能是……空间撕裂。”

德拉科完全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玛丽戈德那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她不是在安慰他,也不是在鼓励他。她是在……告诉他方法?用一种极其隐蔽、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方式!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冲垮了德拉科的恐惧堤坝。她冒了多大的风险?她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为什么?”德拉科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玛丽戈德停下了擦拭的动作,转过身。银灰色的眸子直视着德拉科冰灰色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烙印一样刻进德拉科心里: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它压垮。”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而且,我相信你能修好它。”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煽情的表白。只有最朴素的信任和最直接的帮助。那一刻,德拉科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女孩,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酸涩、悸动、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压过了长久以来的恐惧。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却坚定地支撑着他。

日子在巨大的压力下缓慢流淌。德拉科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拼命。他按照玛丽戈德暗示的方法,偷偷取来了那些危险的炼金工具。每一次校准,每一次调试,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难以想象的精神煎熬。玛丽戈德没有再直接介入,但她总是在德拉科最焦躁不安的时候,“恰好”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图书馆的角落,空教室的窗外,甚至只是走廊的擦肩而过。

她不会说话,只是用那双平静的银灰色眼睛看他一眼。那一眼,没有任何言语,却奇异地像一盆冷水,浇熄他心头翻腾的恐惧和无名火,让他混乱的思绪瞬间沉淀下来。有时,她会“不小心”遗落一张写满复杂空间稳定公式的草稿纸在他脚边,或者在他经过时,低声和另一个拉文克劳学生讨论着某个与消失柜原理无关、却意外能启发他思路的古代空间魔法悖论。

德拉科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是开始更系统、更专注地研究。他发现玛丽戈德的方法虽然危险,却极其有效。进展缓慢,但确实在推进。每当他因为一个微小的成功而心头稍松,抬起头时,总能看到不远处那个安静的粉金色身影,仿佛一个无声的锚点,让他在这片惊涛骇浪中不至于彻底迷失。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次短暂的驻足,就能传递力量。

天文塔的风很大,吹得人袍角猎猎作响。德拉科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袖中的魔杖冰冷地贴着皮肤,那个黑魔标记灼热地发烫。计划提前了!食死徒已经通过消失柜进入了城堡!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恐惧再次攫住了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强烈。

邓布利多看起来很虚弱,脸色在月光下显得灰败,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依旧深邃平静,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温和地看着德拉科:“不必害怕,德拉科。”

德拉科猛地抬头,冰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握着魔杖的手抖得厉害。“我……我必须……”他的声音破碎不堪。

“你不是杀人的人,德拉科。”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看得出你灵魂的挣扎,它并未被玷污。放下魔杖吧,孩子。让我来帮助你。”

德拉科看着那双充满智慧和慈悲的眼睛,巨大的矛盾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想完成黑魔王的任务,拯救父母。可他真的能下手吗?眼前这个老人,是霍格沃茨的象征,是他从小……敬畏的存在。他做不到!玛丽戈德那句“恐惧不丢人”和邓布利多此刻的平静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坚固的堤坝,阻挡着杀戮的冲动。他崩溃了,魔杖无力地指向邓布利多,却连一个简单的缴械咒都念得破碎不堪:“除……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飞了出去。他站在那里,毫无防备,眼神依旧平静地看着德拉科,甚至带着一丝……鼓励?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德拉科惊恐地回头,只见玛丽戈德冲上了天文塔!她显然是一路跑来的,气息微喘,粉金色的短发被风吹乱。她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德拉科用魔杖指着毫无防备的邓布利多,而塔楼下,食死徒的咆哮和战斗的魔咒光芒已经隐约传来!

没有犹豫,没有质问。玛丽戈德猛地冲过去,不是冲向邓布利多,而是直接挡在了德拉科身前!她用自己单薄的身体,隔开了德拉科和邓布利多,隔开了德拉科和他即将犯下的不可挽回的罪孽。她张开手臂,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鸟,银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德拉科,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

“德拉科,够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冷静力量,“看看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不是你!放下魔杖!”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凛冽的夜风,楼下传来的厮杀声,食死徒的狂笑……一切都模糊了。德拉科的眼中只剩下挡在他身前的这个女孩。她那么瘦小,却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挡住了他滑向深渊的最后一步。她看透了他所有的怯懦、挣扎和那最后一丝未曾泯灭的良知。她不是来阻止他杀邓布利多的,她是来……拯救他的!

巨大的冲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德拉科。长久以来紧绷的弦,断了。他手中的魔杖“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石地上。他看着玛丽戈德那双映着星光的眼睛,所有的恐惧、压力、挣扎,都在这一刻化为汹涌的情感洪流,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捡魔杖,而是将挡在身前的玛丽戈德狠狠地、紧紧地拥进了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而颤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我做不到……玛丽戈德……我做不到……”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堤防,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的发丝和肩头的布料。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傲慢,所有的马尔福面具,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他在她怀里,袒露了自己全部的脆弱、恐惧和无助。

玛丽戈德的身体在他抱住她的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她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手,轻轻环住了他颤抖的脊背,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包容和安抚。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眼泪和压抑的哭声,感受到他身体里那几乎被压力碾碎的痛苦。她的脸颊贴着他冰凉的外袍,听着他混乱的心跳,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起尖锐的疼痛,却又被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包裹。

她救下了他。不仅仅是从食死徒的任务中,更是从那个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自我中。而他在她怀里的崩溃,那滚烫的眼泪和全然的信任,像一把钥匙,终于彻底打开了她心底那扇紧锁的门。原来,她早已将他放在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原来,她所有的“恰好出现”,所有的“无意提醒”,所有的平静注视,都源于这份不知不觉间已深入骨髓的在意。

邓布利多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在凛冽夜风中紧紧相拥的两个年轻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疲惫,却又异常欣慰的笑容。湛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城堡下方隐约的战火,也倒映着眼前这绝望深渊中挣扎出的一线微光——那是两个年轻灵魂在彼此救赎中发出的光。

天文塔下,食死徒的喧嚣越来越近。斯内普的身影如同黑色的蝙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楼梯口。最终的时刻,还是来临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春水摇摇晃

狩心游戏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