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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稍作发泄

箭鱼凯多号驶入停泊池时,日头已过了最烈的时分。正午那种能把石板晒出油的灼热气浪终于收敛了些,海风卷着水汽漫过水道两岸,给趴在栏杆上打盹的猫都带来几分慵懒的凉意。

先前为了躲避暑气而避让的商户们,这会儿正忙着把折叠桌椅搬到水边的凉棚下,木桌刚摆稳,就有穿蓝布围裙的伙计们端出冰桶,白花花的冷气冒出来,连路过的海风都带上了三分凉意。

露天餐区的灯笼还没点亮,但竹编的遮阳帘已经支起,檐角垂下的风铃被风一吹,叮铃铃的声儿混着炒海鲜的香气,把整条水道都浸得活泛起来。

上城区的酒吧街更是早早就热闹开了。

离日落还有小半个时辰,已经有红着脸的醉汉被服务员半扶半搀着往街口走,等走到停泊着“布鲁”的水池边,他打了个酒嗝,被服务员轻巧地扶上那只圆滚滚的蓝色生物后背。

这在七水之都实在算不得新鲜事。这些被养熟了的布鲁们懂得主人的酒量,也熟悉回家的水路。哪怕醉汉在背上睡得打呼,布鲁也能稳稳当当地顺着自家门前的专用水道游回去。

毕竟在这座被无数水道切成蛛网的城市里,水路就是街道,布鲁就是最贴心的坐骑。有些住得近的人家,干脆把连通主水道的支渠修进了后院。

就像此刻,醉汉迷迷糊糊地趴在布鲁背上,脑袋一歪就打起了呼噜,服务员顺手把他的空酒杯塞进岸边的回收桶,朝布鲁摆了摆手:“送他回家啦。”

布鲁就载着他拐进了一条窄水道。

“哟,凯多又‘洒水’啦?”邻桌的老酒鬼举着酒杯嚷嚷,他的三角帽歪在一边,帽檐上还别着狂欢节的彩色羽毛。他冲刚进门的几个客人举了举杯,“老东西就这毛病——见着顺眼的就想泼点酒,越亲的人泼得越狠。”

而落日酒吧里,卡洛琳正对着满地的水迹叹气。

刚被凯多“泼”过酒的阿尔还在抹脸上的酒珠,只是在熟客们看来,能被这头老箭鱼用酒“洗礼”可是件值得得意的事。

卡洛琳无奈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行了行了,再泼今晚就没你的小鱼干了。”

凯多像是听懂了,摆了摆尾鳍,慢悠悠游回吧台旁边的水池里,时不时吐个泡泡,眼睛却还盯着来往的客人,像是在琢磨下一个“幸运儿”。

半醉的熟客们早已见怪不怪,举着酒杯跟新客人碰了碰:“来尝尝?凯多要是瞧上你们,说不定也能喝到它‘特调’的酒呢!”

“少起哄。”

卡洛琳啧了一声,声音里却没什么真脾气。这些叔伯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打小就爱逗她,听见她的话,反倒笑得更欢了。穿蓝布衫的渔夫甚至冲凯多吹了声口哨,引得箭鱼又朝他那边甩了甩尾巴,惹来一阵更热闹的哄笑。

倒是穿制服的服务员们眼尖,见卡洛琳悄悄朝楼梯口抬了抬下巴,立刻心领神会。领头的姑娘挑了挑眉,对着刚进来的阿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酒吧的三是服务员们住的地方,老板从不让普通客人上去,若是松口,就意味着特殊的消息抵达。

米沙领着人上三楼时,二楼仓库的木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落在楼梯转角的旧地毯上。老板索菲亚正蹲在木箱堆里清点东西,指尖划过贴着“狂欢节”标签的纸箱。

她其实很少来酒吧的仓库。

老板有自己的房子,在港口那边的小洋楼,带个能看见落日的露台。今天会突然过来,不过是傍晚路过时,瞥见奥利弗在门口搬箱子,随口问了句“有什么消息”,结果一蹲就是两个小时。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明明可以在露台上等消息,却偏要守在这堆满纸箱的仓库里,指尖划过的“狂欢节”标签都快被磨掉边角了。

结果人,到现在才姗姗来迟。

索菲亚捏着钢笔的指尖猛地顿在账本上,墨汁在纸面晕开一小团黑渍。她没心思去擦,仓库外传来的脚步声太轻了,像春日里刚醒的猫踩着窗台溜过。

索菲亚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连带着指尖都微微发颤,压不住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激动。

是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脚步声已经从门外经过。

步伐在楼梯上慢慢向上,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却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到了仓库上层,那道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清晰了些。

索菲亚猛地抬起头,望向头顶的木板,眼眶忽然就热了。

太好了。

她在心里轻轻念着,指尖在账本的墨渍上慢慢摩挲。

她回来了。

在革命军中,龙视阿尔为引导者,但在十几年前阿尔的骤然失踪,大多数的新成员的闲聊里听过这个名字,然后,才会恍惚想起:哦,原来革命军中,曾经还有过这样一号人物。

但索菲亚不同。

她不是在革命军中才认识阿尔的。

那时她还是个跟着流民队伍逃亡的小姑娘,是阿尔把她从混沌中救出,为她治病,给予了新的未来。

直到阿尔失踪两年后,她才选择加入了革命军。

为了找到阿尔。

哪怕连龙都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索菲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颤,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可现在,她回来了。

被拥抱的瞬间,阿尔浑身都僵了一下,却还是稳稳当当到接住了飞扑而来的人。

索菲亚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额头抵在阿尔颈窝处,有些痒。

阿尔刚想抬手拍拍她的背,就感觉肩头的布料猛地一沉。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砸下来,砸在锁骨处的衣料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连带着皮肤都能感受到那点灼热的温度。

“阿尔——”

她像个被终于归家的孩子,肩膀控制不住地发颤,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米沙站在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反手带上房门,那声极轻的“咔嗒”才像给这场迟来的宣泄拉上了帷幕。

门内的三楼房间亮着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墙角新换的书架和窗边养着的绿萝。这里曾是索菲亚的小窝,当年阿尔用在汤姆工作室打工赚来的薪水,一点一点把这间空屋子填满,给了索菲亚一个新的栖身之地。后来几经改造,这个曾充满烟火气的小房间,成了革命军在七水之都最隐秘的心脏。

阿尔最初踏足这座水城时,就没打算大张旗鼓。七水之都的造船业连着世界政府的血管,与其仓促建立支部被盯上,不如先做条藏在水底的鱼。

“等我们有足够的船,足够的人,足够在这片海域掀起风浪时,再让旗帜亮出来。”

可七水之都不能放。

这里的船坞能造出海军的军舰,它像一把插在伟大航路中段的钥匙,握着它,就能锁住通往新世界的咽喉,是无论如何都要攥在手里的。

“那就让我来。”索菲亚向龙主动请缨,“我在造船厂附近开个酒吧。水手们喝多了总爱吹牛,工匠们累了会念叨工钱,连巡逻的士兵也需要个地方躲躲懒——人只要开口,就难免漏点真心话。”

龙抬眼看向她,她眼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笃定的平静,龙默许了索菲亚的建议。于是,造船厂旁的街道,多了家挂着“落日”木牌的小酒馆。

哪个船坞在赶造新军舰,哪个官员收了贿赂,哪个仓库藏着违禁的武器。碎言碎语像水流进海绵,被服务员们悄悄记下,再趁着下一次进货时,藏在酒桶夹层里的纸条送出去。

这样的日子一干就是十年。

一起传递消息的联络员,有的去了别的支部,有的再也没遵守约定回来过。但酒馆里的老客们似乎永远没什么变化。

每天黄昏时,穿蓝布工装的老船工总会带着几个生面孔走进来。新人的手掌还带着磨破的茧子,眼神里混着好奇,老船工就会拍着他们的肩膀指向窗外。

这里是七水之都最好的落日街道,也是革命军打入世界政府的一枚钉子。

“你长大了,索菲亚。”

怀里的人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胳膊勒着她的脖子,膝盖还不轻不重地磕在她腰侧,让阿尔忍不住低笑一声。

怀里的索菲亚闷哼了一声,蹭了蹭她的颈窝,阿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真物理上的长大了,不是那种虚浮的胖,而是骨肉长开了的扎实感,再不是当年那个能被她一只手拎起来的小不点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索菲亚的样子。

十二三岁的年纪,瘦得像根被水泡过的柴禾,胳膊细得能看清皮下的青色血管,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空荡荡地晃荡着。阿尔蹲下来递水给她时,她抬头看过来,眼睛大得像受惊的小鹿,颧骨却尖得能硌到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足足四五岁。

后来索菲亚跟着她在七水之都住了段世时间,日子稍微安稳些,才慢慢长开了些。离开时,她已经有阿尔胸口高了,婷婷玉立的,让她很担心被卡迪那小子带坏。

这才多久?

阿尔用下巴蹭了蹭索菲亚的发顶,心里暗暗咋舌。不说别的,单是这身高,就快超过她了,肩膀也宽了不少。

“比可可罗变得还快。”阿尔忍不住嘀咕,“都长这么高了,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啦,不可以再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了哦。”

“小气。”

索菲亚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往后退开半步时,她抬手捋了捋被压乱的刘海,这副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会是雷厉风行的落日酒吧老板。

阿尔伸手揉了揉索菲亚的头发,把刚被捋顺的刘海又揉得乱糟糟:“行了,想撒娇就撒吧,反正我这儿又没人看。”

索菲亚的眼睛亮了亮,刚要再凑过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只是抿着唇笑,耳尖的红却像浸了水的墨滴,悄悄晕到了下颌线。

三十多岁和十几岁终究是不一样的。

当年她可以受了委屈能抱着对方的胳膊哭半个钟头,眼泪能把对方的袖子泡湿;可现在哪怕阿尔把“撒娇”两个字明明白白递到她面前,她也只敢在心里盘桓两圈,再羞赧地咽回去。

哪怕在阿尔眼里,除了巨人族,众生平等都是小鬼头。

“谁要撒娇。”

索菲亚的话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几乎要顺着喉咙溜出来,可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含糊的嘀咕。

故人重逢本该有说不完的话。

可显然,她们没这么多时间。

米沙端着托盘走进来,茶点摆在桌上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索菲亚悄悄挺直了背脊,那是她面对下属时才有的姿态,沉稳,干练,再不见半分方才的局促。

阿尔没再提“撒娇”的事,只是拿起一块司康饼,婉拒了米沙的酒。

“言归正传。”索菲亚指尖在桌面划痕上顿了顿,抬眼看向对面的阿尔,“如果你是专程来找孔德拉的,恐怕要多等几天他一早就去参加支部长会议了,按路程算,最少也得三天后才能回来。”

孔德拉是阿尔亲手吸纳的革命军,也是少数几个能直接向她汇报工作的直属部下。

阿尔会直接来七水之都找他并不奇怪。

七水之都的海上列车联通了周遭几个岛屿,正是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孔德拉在阿尔离开后在这座水城扎根的十年,并始终保持着近乎偏执的谨慎。

更何况他身上还背着“海军叛徒”的旧账。当年从海军本部带着机密文件消失的事,至今仍是本部档案室里贴着红标的悬案。这些年里,除了每年一次的支部长会晤,他几乎从不踏出水城半步,更别说在人前露面。就连在支部内部,也只有核心成员见过他摘下兜帽的样子。

“最近这段时间,支部的警戒等级已经提到最高了。”索菲亚压低声音,“主要是……突然有风声传过来,说阿你在找他。”

阿尔握着马克杯的手指顿了顿。

虽然也是事实。

二亿七千贝利的悬赏金,在一众海贼的通缉令里并不算最扎眼。和革命军的几位军团长动辄悬赏数亿,回头看这数字,甚至显得有些“温和”。但在那个海军还没把革命军列为头号威胁的年代,一个能让本部特意用红墨水标注“优先缉拿”的女人,早已足够让所有支部神经紧绷

——尤其是对孔德拉这样,本就活在旧案阴影里的人来说。

“我本来也是想和龙联系的。”

龙的行踪从来是革命军中最严密的机密,那等级别的保密权限,连核心干部都未必能接触到,更别说她这种长久失联的状态,早已让她脱离了那个需要知晓核心信息的圈层。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逐渐发展起来的革命军在各个岛屿间辗转,他们本就习惯了躲躲藏藏,不到破土的时刻绝不会轻易显露踪迹。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孔德拉这条路可走了。

孔德拉,好歹他也是龙的半个弟子。

“有什么情况吗?”索菲亚紧张的问道,“若是……若是事情紧急到需要联系龙先生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是妮可·罗宾。她现在就在七水之都,世界政府的人也到了。”

“妮可·罗宾——”

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分量,革命军们比谁都清楚,那个被世界政府钉上“恶魔之子”标签的女人,是从奥哈拉的漫天火光里逃出来的最后一缕余烬,是传闻中唯一能解读历史正文的学者。

更重要的是,她是龙先生一直想要找到的人。

找到她,革命军就能撬开八百年前被刻意抹去的历史闸门,那些被世界政府称为“禁忌”的真相,足以撕碎“正义”假面的秘密,颠覆天龙人的统治。

如今,这位被世界政府追捕了二十多年的学者,竟出现在了七水之都这个是非之地,而且,那些带着“正义”徽章的猎犬,也已经闻着气味追来了。

“她怎么会选在这里……”索菲亚喃喃自语,这里不是世外桃源,“你、”

站在窗边的阿尔闻言,只是侧过头浅浅一笑,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反而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索菲亚看着她的笑容,忽然就懂了。

哪有什么“选择”?

罗宾这些年的逃亡路,从来都是被追捕者逼出来的。她落脚七水之都,或许是偶然,或许是有人引路,但对他们而言,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得动手。”索菲亚深吸一口气她猛地掀开桌下的暗格,一张卷得紧实的海图展开,“这里有直通司法岛的列车,在海军动手之前,必须护住她离开。”

“海军已经发现了她,”阿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的分量,击破了索菲亚的侥幸,“我的要求是,你们带着支部撤离,剩下的,我会解决。”

索菲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七水之都支部潜伏了十年,从船坞工匠到酒馆老板,每个人都藏着秘密活在阳光下。可只要他们动了,世界政府特工就会顺着线索摸过来,到时候,整个支部都会被连根拔起。

“你想做什么?”

索菲亚的声音有点发紧,目光落在阿尔身上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红土大陆,漫天火光里,阿尔也是这样,眼神平静得像封冻了百年的湖面,连睫毛上沾着的火星都没能在那片冰湖里漾开半分涟漪。

恐慌像潮水里的水草,悄无声息地缠上了索菲亚的心脏,她太清楚这种平静意味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阿尔的视线落在桌角那个白面具,她伸手摸了摸面具冰凉的表面,勾了勾嘴角,那笑意很淡,却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戾气。

“没什么,”她慢悠悠地开口,指腹摩挲着面具上雕刻的纹路,“就是稍微发泄一下而已。”

“我打算去问问龙的意思。”她顿了顿,目光从面具上移开,落在窗外那片被乌云压着的海面,“我的脾气是好,但总不能让莉莉觉得,是个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她没说出口的是,就算龙不点头,她大概也会这么做。大不了找面新的旗子,也得在司法岛的上空扬起来。当年在红土大陆能烧穿城墙,如今自然也能在那座光鲜亮丽的岛上,闹个天翻地覆。

告诉天龙人,捏着她们小尾巴的人,还活着呢。

索菲亚看着她眼里那点藏不住的决绝,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紧张已经变成了决绝。

“我这就去找孔德拉。”她挺直脊背,声音稳了许多,“让他立刻联系龙先生,就算是深夜,也得把消息送过去。”

阿尔终于抬眼看她,眼里的冰湖似乎融化了一丝。她没说话,只是对着索菲亚轻轻点了点头。

写不完了,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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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稍作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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