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是大亮,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隐约还能听到甲板上士兵训练的呼喊声,新的一天已然开始。
芙蒂斯下意识的在床上转了个圈,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脸色一下就白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起身洗漱,去找爱塔小姐换药。
医务室内,爱塔正在给一名海军士兵接骨,是一名叫卡拉的护士承包了芙蒂斯的换药工作。
卡拉的年纪看上去比爱塔小许多,许是第一次处理大面积的烧伤,在加上共情能力比较强,上药过程中倒是哭了,芙蒂斯哭笑不得,倒是也安慰了几句,见对方眼泪止住,才起身离开前往餐厅。
一路上,芙蒂斯不时停下整理自己的衣物,爱塔的尺码对她来说有些偏小了。
此时正是用餐高峰,穿白色制服的海军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刀叉碰撞声与压低的交谈声混合。
她刚端着食物角落坐下,邻桌两名年轻士兵的对话便飘进耳中。
“…… 中将还在办公室看文件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出来。”
“谁让他是萨卡斯基大人呢,海军知名劳模了,哪天不这样才奇怪。不过说真的,昨天那场面可真够险的,要不是大人及时赶到……”
芙蒂斯指尖轻叩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绿眸微微发亮。挑挑拣拣吃了几口后,她起身重新打了一份餐食,特意多夹了两块据说海军都爱吃的海兽排。
到达赤犬办公室门前时,特隆副官正好推门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摞文件。见到她时,神色有些意外。
“莉莉丝小姐?”
芙蒂斯朝他优雅颔首,同时指尖轻叩刚刚关上的木门:“我听说中将大人还没用餐,送些吃的过来。”
推开门的瞬间,芙蒂斯就看到在那墨色的办公桌后,萨卡斯基正低头翻阅一叠卷宗。
阳光透过舷窗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映得他鼻梁的阴影格外深邃。听到动静,他抬眸看来,眼神锐利如鹰。
芙蒂斯将餐盘轻轻放在桌角,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桌面的文件,最上层的那一页,赫然印着 “莉莉丝” 的名字,旁边还有她某次演出时的照片。而萨卡斯基指腹捻着的那页纸,正清晰地印着几行字:
「姓名:吉尔伯特·芙蒂斯。故乡:北海洛维萨斯岛,吉尔伯特一族族长长女。接受传统贵族教育,母早逝,父安托万家主已称病多年,弟波顿八年前送舅舅家后遇海贼失踪(疑死亡)。六或七年前以‘莉莉丝’身份加入风之乐队,三年前乐队成员不在合体演出,后个人演出多受贵族邀请,其家族商业版图随演出频次扩张显著……」
芙蒂斯心下一凉,脸上却漾开温柔的笑:“萨卡斯基阁下在看我的简历吗?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何必对着冰冷的文字呢。”
她绕到桌前,指尖划过卷宗边缘,故意将海兽排推到他面前,语气温柔,“我听士兵说您还没用饭,再忙也要照顾身体呀。”
萨卡斯基合上卷宗的动作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道,“砰”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他抬眼看向芙蒂斯,那双总是锐利眸子里此刻充满压迫:“吉尔伯特小姐,您的弟弟真的失踪了吗?为何要去做歌姬?又跑来西海演出?安德鲁海贼团袭击贵族航线,又为何偏偏只有你活了下来?”
一连串的质问如炮弹般袭来,芙蒂斯却只是歪头轻笑,眼里的柔意不减,她不确定海军这份用时一晚的时间查到的资料详细到什么程度,也因此,对方的举动更是需要细细观察。
半晌,芙蒂斯低下头轻笑出声,等再抬头眼里已经没有一丝温柔,那双如翡翠般的眸子配上红色长发,让她整个人极具攻击性。她甚至大胆地坐上了办公桌边缘,护士服的裙摆扫过他的文件。“阁下的资料很详细嘛。”
她拖长语调,指尖突然抬起,轻轻挑起赤犬的下巴,声音仿佛情人间的呓语“当歌姬自然是因为喜欢呀,来西海演出,自然是为了赚钱 。至于安德鲁?”
她停顿了下,语气陡然变得冷硬,满是高高在上的质问“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有海军定时清扫的贵族航线还会有这么凶残的海贼出没,难道不该由你们给我这个受害者一个交代?”
她的指尖温热,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但说出的话和语气,却像极了圣地那些贵族。
有海风吹了进来,带着芙蒂斯的头发掠过他的鼻尖,他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淡淡的海水与某种不知名花香的混合气息,这味道与她一样,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这是意外。”萨卡斯基回答,“我们海军已经将海贼处理了,你亲眼见到的。”
坐在办公椅上的海军一脸严肃,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仿佛他即是正义。
芙蒂斯嗤笑,挑着对方下巴的手向上用力,两个人的脸凑的更近“你们海军就是这么敷衍贵族的吗?”
萨卡斯基站起身,将面前女人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扯到一边,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也可以去圣地投诉。”
芙蒂斯不惧,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嘲弄之意不减,说出的话却阴阳怪气“大人说笑了,我哪敢投诉海军呢,我一个柔弱贵族,全靠海军保护呢。”
说着还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腕,表示自己是真的弱不禁风。
男人并未松开手,而是盯着她,久到芙蒂斯的胳膊有些算了,才开口“昨晚的事是你自导自演?你要上这艘船有什么目的?”
芙蒂斯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凑近了几分,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萨卡斯基大人,这个就是意外了。” 她顿了顿,绿眸在他脸上逡巡,最终落在他紧抿的唇上,“但是上了这艘船之后……”
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从他下巴缓缓下滑,掠过线条分明的下颌,最终停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轻一按。
“我突然发现,我确实有想要的。” 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暧昧语气说道:“您说,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吗,萨卡斯基大人?”
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挣脱他的桎梏,从办公桌上滑下来,理了理裙摆,神色中又带上了高傲“昨晚的事与我无关,信不信随你”
“叩叩叩 ——”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芙蒂斯又恢复了初见的那副做派,向他行了个礼而后细心叮嘱“记得吃饭哦,海军的劳模中将。” 仿佛刚刚两人的对峙并未发生过。
门被推开,一群海军鱼贯而入,看到芙蒂斯时都有些奇怪。
芙蒂斯朝他们点头微笑,转身离开。
经过萨卡斯基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控制下表情啦,您的同事都看着呢。”
直到芙蒂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萨卡斯基才缓缓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带着灼人的气息。
“大人,会议……” 特隆副官小心翼翼地开口。
“开始吧。” 萨卡斯基的声音沙哑,他拿起桌上的海兽排,将其狠狠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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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蒂斯回到房间时,阳光正照在床头柜的电话虫上。她挽好头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大小姐。” 那头传来管家苍老而恭敬的声音,电话虫也同步将对方谦卑表情传输过来。
“父亲最近在做什么?” 芙蒂斯直奔主题,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翻涌的海浪。
管家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家主一直待在城堡里,深居简出。只是前段时间…… 有位自称是家主旧识的女士上门拜访,说是从东海来的。那位女士和家主聊了一下午,之后就离开了。”
“东海来的情人?” 芙蒂斯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台。
“父亲已经被我软禁了八年了,怎么会突然有‘情人上门?” 她清楚地记得,被软禁的初期,确实有几个情人上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莺莺燕燕便彻底消失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仿佛对面的人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惊恐。
芙蒂斯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跟着父亲的时间比跟着我久,你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管家所有的侥幸。他想起芙蒂斯十五岁时,不动声色处理掉家族叛徒的手段,那双精致的手,既能优雅地抚过琴键,同样能毫不留情地拧断敌人的脖颈。“大小姐放心,我一定查清楚那位女士的来历,以及家主最近的所有动向。”
挂掉电话,芙蒂斯将电话虫扔到床上。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 ,红色长卷发微乱,绿眸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光。
父亲的动作,安德鲁的袭击,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 “情人”…… 这些碎片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只差最后一块拼图。
其实我好喜欢那种搞笑文,这篇初衷也是想走搞笑路线,但是很明显,我没成功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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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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