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I正式宣布解散后，全昭弥的空闲时间骤然多了起来，居然还有时间跑来**参观。
叶蓁蓁收到她的消息，着急忙慌地跑下楼，就见她全副武装地等在大门口，赶紧跑过去牵过她的手把她拉进门，很是气急：“你疯了吗？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过来？”
“突然想过来看看你嘛，我们会社离你们这么近，还没来串过门呢。”全昭弥弯着眼看着她直笑，“而且我最近不想一个人待着嘛。”
进了公司，叶蓁蓁才得以仔细打量她，她的头发又剪短了些，乱糟糟地披散在肩上，未经修饰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说着不想一个人的模样是难得的楚楚可怜。
于是叶蓁蓁稍稍垫脚，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那你下次过来记得走后门。”
两人在公司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圈，路上有不少职员和练习生认出了她，全昭弥几乎一路都在鞠着躬走。
叶蓁蓁带着她最终在公司的便利店停下，两人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一齐笑了出来。
果然还是熟悉的环境最让人心安。
这个点来便利店的人不多，两人便一人点了份关东煮，在座位上面对面坐下。
才刚吃了没两口，全昭弥就开始向她倾吐心声。
I.O.I成员们搬离宿舍那天，看着共同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宿舍慢慢变得空荡，大家抱在一起哭了很久。而她搬回了JYP给她安排的宿舍，和JYP的练习生住在一起。即使室友是她熟悉的练习生，她仍在新宿舍里住得很不习惯，有时候醒过来恍惚间会忘记自己在哪。
公司给她安排的课程也不多，突然多出大量的空闲时间，常常不知道自己该干嘛。I.O.I其他的姐姐们大部分都已经在各自公司的组合中出道，或是正在筹划出道，唯独她当下处于一片迷雾之中。
叶蓁蓁静静地听着她零零碎碎的诉说，心底的酸涩也泛成一片。
“你呢？你最近也不开心吧。”全昭弥定定地看着她，肯定道。
“嗯，我也不开心，”叶蓁蓁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们的新女团甄选制度，前些天的月末考核，又有一个欧尼离开了。”
“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不干脆一次性考核定下人选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每个月淘汰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们，我们之中会不断有人离去。”叶蓁蓁的眼眶逐渐泛红，手里的关东煮失去了原本的美味，她只是机械地咀嚼吞咽。
一月的考核一次性淘汰了两个人，A组与B组各一位，她们的对决好像突然失去了意义，可考核还在继续。
还留在出道组的练习生们的状态大多日益下降，有人为了身材管理体力不支频繁晕倒、胃疼到干呕，有人练习时因为跟不上一个动作崩溃大哭，有人认为自己迟早被淘汰而再也提不起精神，还有时常爆发的大大小小的争吵、深夜练习室里流不完的汗水与眼泪……
她们都在这场残酷的甄选中不断被消耗。
包括叶蓁蓁。
为了发泄心底压抑的负面情绪，或是逃避什么，寒假期间她又捡起了被她搁置了几个月的音乐创作。
细算起来创作课她只上了半年不到，起初一周三节，后来变成一周一节，进入出道组后再没上过，好在学到的东西她都没忘记，记录在笔记本上的灵感也有很多，有的被她写成了歌，也有的被她连同乱七八糟无意义的涂鸦一同扔在了董思成那儿。
前几天她和中村日南吵过一架，那是她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原因是在编舞上的分歧。中村日南认为她的编舞某个部分难度太高，会有人跟不上；可她认为在缺少vocal的情况下，如果不在编舞上突破，很难有出彩的表现，跟不上可以多练习，如果表现不好的话，组内可能会有更多人淘汰。
中村日南忽然很激动：“总会有人淘汰的，我们都清楚会社多半已经选好了淘汰的人不是吗？你看看大家的样子，高恩欧尼已经几天没怎么睡过觉，慧媛欧尼才去过医院，玟庭还发着烧，你觉得这样的编舞大家的身体能承受住吗？还有你自己，最近腰伤又开始变严重了不是吗？一定要到动不了再做一次手术甚至耽误出道的地步才知道痛吗？”
中村日南摔门离去，有人出去追她，也有人留在练习室，叶蓁蓁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高恩走过来抱住她，轻声道：“Hina也是因为在乎你才那样说的，Jynnie呀，大家都想出道没错，可是我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会不会有被淘汰的可能，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好，哪怕输掉考核也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
那天她又跑去董思成那儿待了很久，却不只是练习或者写歌发呆睡觉，而是破天荒地大哭了一场。
董思成没问她为什么，只是紧紧抱住她告诉她：“想哭就哭吧，哥哥在呢。”
哭过后她告诉董思成和中村日南吵架的事，董思成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们都没有错，其实你们俩都是最有可能出道的练习生之一，尤其是你，对吧？说得直白一点，你只要正常发挥就不会被淘汰，提高编舞难度也是为了小组的其他人。可我只想自私一点，蓁蓁，我只希望你能健康地出道，不要受伤，也不要难过，其他人的去留不需要你负责。”
之后董思成送她回了宿舍，中村日南已经回来了，见到她明显松了口气，嘟囔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不回来了。”
“啊？”叶蓁蓁没太听清，就见中村日南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我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明明说的不是这个，但叶蓁蓁选择装作不知道，接受了她的道歉：“我也是，很抱歉没有考虑大家的身体状况，我明天会和大家道歉说明的。”
“欧尼说的其实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不可能大家全部一起出道，我只是……怎么说呢……”叶蓁蓁在桌前坐下，试图对自己的内心做出最合适的解读，“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不留遗憾，我尽力做出好的编舞，要淘汰的人即使能预见结局，也尽量展示出自己，却忽略了一些现实问题。欧尼们说得对，顺其自然就好了。”
“对啊，顺其自然就好了。”中村日南重复。
次日她们一起重新调整了编舞，目前练习得还算顺利，否则叶蓁蓁也没时间带着全昭弥在便利店吃关东煮。
吃完关东煮，全昭弥跟着她回到她单独预约的练习室。
音响重新连接，是她下楼前练习的曲目，全昭弥把音乐换成了101决赛夜的《Crush》，“跳这个吧，我一直想和你一起跳。”
不需要问她是否会跳，全昭弥知道她肯定都会。想和她一起表演的歌曲太多，可是她们都无法回到一年前，便也只能在无人知晓的练习室里，偷偷弥补一点那些已成既定的缺憾。
跳完了《Crush》，叶蓁蓁又把音乐切到《在同一个地方》，笑着道：“其实我最喜欢这一首来着，当时还想扒舞，可惜跳不了。”
一口气把I.O.I出道前后所有有编舞的歌都跳了一遍，两人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板上，叶蓁蓁用手臂挡住有些刺目的顶光，喘着气笑得开怀：“好开心，总算是圆了我一个愿望。”
“我们现在，真的都要重新开始了。”全昭弥说，“出道之后再互相cover吧。”
出道还是十分遥远的事情，全昭弥离开后叶蓁蓁决定先去看看罗渽民。
他这些天将将能够正常走动，又搬到了宿舍里，但不是梦队的宿舍，而是回到了和她同一个小区的练习生宿舍。
叶蓁蓁不知道公司此举究竟是何意，他分明只是受伤修养，不参与回归她能够理解，可为什么连组合的宿舍都不让他住？那么大一套房子难道还缺他一个床位不成？
重新回到练习生宿舍，又要让已经出道的罗渽民如何自处？
带着满心担忧敲开罗渽民宿舍的门，来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孩。
个子不算高，五官圆圆的，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看不出什么棱角，一看就知道年纪和她差不多大。
叶蓁蓁下意识后退两步，想要确认门牌号。
“进来吧，你没走错，我是渽民的室友，我叫刘扬扬。”男孩侧过身示意她进来，开口居然是流利的中文，很软糯的南方人语调，隐约还带着点……台湾腔？
叶蓁蓁眼睛一亮，问：“中国人吗？”
“嗯，台湾的，渽民在房间里。”刘扬扬点点头，没和她多寒暄，指了指一间房的房门，就回到沙发上坐着玩手机了。
叶蓁蓁推开房门，罗渽民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也正朝门口走过来。
叶蓁蓁注意到他走路时手还撑着腰，不禁出言提醒：“渽民欧巴，痛的话就先不要走路了。”
“我没事，再不走路的话都快要不会走了。”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多月，每天还要做痛苦的复健运动，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正常走路，自然不会再怕那一点点疼痛。
“怎么样？我的房间还不错吧？”罗渽民还是一贯的姨母语气，笑容很是腻人，叶蓁蓁却没由来的认为他现在一定不太开心。
他心情好的时候定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房间里只开了盏昏暗的床头灯，电脑屏幕莹莹的亮着，映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尤其是，桌上放了张专辑，《最后的初恋》。
“还不错，看来欧巴现在有好好照顾自己。先吃饭吗？”叶蓁蓁晃晃手中的打包袋，用上了综艺语气，“渽民欧巴最喜欢的炒猪肉和炸鸡。”
他们一俩出来，刘扬扬就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还不忘关上房门。
叶蓁蓁压低了声音问罗渽民：“他看起来年纪好小哦，一直这样不讲话的吗？”
“也是00s，不过他才来两天，完全不会韩语，我们还没怎么说过话。”罗渽民耸了耸肩，拆开了包装袋，“现在好像得配上奶茶才行。”
“啊！我忘了！ 点外卖吧。”叶蓁蓁掏出手机，“欧巴想喝什么？”
“无条件珍珠奶茶，要百分百糖。”
“我就知道。”她在挑选好的界面按下确认，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室友……”
“如果问他要不要喝的话一定会拒绝的，因为我就被拒绝过。”
“这样啊……”
二十分钟后奶茶送到，叶蓁蓁拿着一杯三分糖珍珠奶茶敲响了房门。
刘扬扬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分明是带着稚气的少年外貌和嗓音，神色却是生人勿近，看起来实在过于割裂。
“那个，你喝奶茶吗？我们多点了一杯。”她扬起手中的奶茶。
“啊，好，谢谢。”
明明不会拒绝啊，而且笑起来时嘴角好像有个小窝，好特别。
或许是喝了她的奶茶的缘故，刘扬扬没再回到房间，还主动帮他们一起把餐桌收拾干净。
确认了罗渽民的状态不错，叶蓁蓁也没有在他们宿舍久留，毕竟刘扬扬好像过于认生了，而罗渽民私下其实也不是特别会活跃气氛的性格，她待在那儿自己都觉得尴尬。
直到她回到宿舍看到**务工群里的新消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是不是得把刘扬扬也加进来？
可惜她连他的联系方式都还没问。
当当当当～三号男主闪亮登场！接下来几章都会是羊羊的主场啦～疯狂上分中～
感谢评论里的家人们推荐的组合名字，不过我查了两天的资料，总算想好啦，过几天大家就能看到了～
*240209 添加了一些关于出道甄选的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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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059 最后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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