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叶蓁蓁就发现**务工群的人数又新增一名，一看聊天记录，新进群的人果然是刘扬扬，是钱锟拉进群的。
他在群里也不太说话，只有刚进群的时候稍稍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几乎一直在潜水，但是如果有人cue到他，也会很快就回复。
她特意去问钱锟怎么和刘扬扬认识的，钱锟还很惊讶：“我们一起上课啊，怎么你也认识他啊？”
好吧，她好像问了废话。
叶蓁蓁见到刘扬扬的时间不少，宿舍离得近，作息也相似，同期的男女练习生本就玩在一块，尤其在新女团甄选开始后，以池韩率钱锟为代表的几个哥哥总担心她们练习太晚不安全，会刻意等她们一起回宿舍，再加上中国line一直联系密切，和新朋友熟悉起来就更快了。
只不过刘扬扬的存在感未免也太低了些，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跟在他们后面不说话，以至于现在他们走着走着才突然发现落下了刘扬扬。
叶蓁蓁和黄冠亨一起跑回楼上，推开他们练习室的门，就看见刘扬扬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玩手机，她走上前去一边拉他的手拽他起来，一边问：“扬扬，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走啊？刚刚我们明明看到练习室里没人了。”
“哦，我刚刚去卫生间了。”刘扬扬把手机放回兜里，插着兜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叶蓁蓁折回身拽着他的袖子让他走快些：“再不快点锟哥他们就走了，就只能我们三个一起回宿舍了，我怕被鬼抓。”
钱锟他们当然不可能丢下他们自己走掉，只是叶蓁蓁一向喜欢胡说八道跑火车，说到鬼时还打了个寒颤，也不知到底是在吓唬刘扬扬，还是吓唬她自己。
刘扬扬低头笑了笑，抬手关掉了练习室的灯，果真把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让他别在这种时候突然关灯。刘扬扬满脸无辜：“你说要快点的嘛，不关灯怎么走。”
“没事，你别理她了啦，她就是胆子小又爱装，”黄冠亨一把勾住刘扬扬的肩膀，“都是WINWIN哥他们惯出来的，你别跟着惯她就行。”
这话叶蓁蓁没法反驳，却还是偏过头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走在前面不搭理他。
刘扬扬随口嘟囔了一句“蛮好的”，就没再说话。
秉持着团结友爱的美好品德，叶蓁蓁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开始想方设法的让刘扬扬融入他们的集体。
吃饭的时候会特意看他在不在，回宿舍的路上还会把缀在后面的他拉到前面去一起聊天。
刘扬扬的反应有些像当初的董思成，最初还无所适从，几次过后就慢慢适应了，看到她过来还会主动和她搭话。
“今天你们好像练习了特别久，练习室的音乐没停过。”又一次落在了人群末尾，刘扬扬看到她过来便顺手接过她手上的纸袋，那里面装着她的校服。
“我们明天又要考核了，又有人要被淘汰了。”叶蓁蓁低声告诉他。
自从月初升入高二后，课业难度急剧上升，再加上悬在头顶的出道甄选的重压，她和中村日南每天只能在学校赶完作业，回到公司换掉校服就开始练习，她鲜少再像放假时那样时不时跑到董思成的练习室里发呆睡觉。
出道组的女孩们都差不多，虽说她们都在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年纪最大的朴晶妍徐艺洋也都才不到二十岁，谁又能有过人的抗压能力？还不都是绷紧了弦咬牙强撑着。
这样逐个淘汰的方式，简直比《PRODUCE 101》的赛制还要更加残忍。
刘扬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本就是慢热的性格，再加上语言不通，来公司半个月了，连一起练习的男练习生都还没认全，女练习生也就和叶蓁蓁熟悉些，这还是因为叶蓁蓁总是主动和他说话的缘故。
看着她这幅怏怏不乐的模样，他一时犯了难。皱着鼻子纠结了片刻，刘扬扬最终下定决心，视死如归道：“别难过，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叶蓁蓁一下来了兴致，方才低下去的脑袋都抬了起来。
“嗯……就是……一首儿歌。”刘扬扬特意放慢了步子，离前面的人更远了些，“你等会儿不要笑哦。”
“嗯嗯，我肯定不笑。”叶蓁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正想着到底是什么歌还要强调让她不要笑，就听到完全陌生的语言音调从刘扬扬嘴里流出——
“Ich bin Schnappi das kleine Krokodil”
“Komm aus Agypten das liegt direkt am Nil”
从第一句开始，叶蓁蓁就在憋笑，等到刘扬扬唱到“Schni schna schnappi schnappi schnappi schnappi”时，她彻底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不是，你这唱的什么啊？为什么我感觉你在骂我。”
见她笑成这样，刘扬扬也唱不下去了，虽然他的本意是想逗她开心没错，可是她这么笑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尴尬，红着脸无奈道：“不是说好了不要笑的嘛。”
“对不起，真的忍不住，这是什么歌啊？从来没听过诶。”叶蓁蓁好不容易止住笑，好奇地问。
“是德国的儿歌，小鳄鱼，你当然没听过。”
叶蓁蓁闻言更惊讶了：“真的吗？你怎么会唱德国儿歌？”
“那个，我好像没告诉你们诶，我基本上是在德国长大的，小学的时候就去德国上学了。”刘扬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
作为第一个知道刘扬扬在德国生活的人，叶蓁蓁当然要继续查户口了，一路问了他很多在德国的故事，另外还得知他其实去年暑假就来试训过两周，也是拿过体验卡的人，只不过那两周他几乎零社交，根本没见过她。
可惜还没听够就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走在前面的女孩们已经在回过头等她，即使仍意犹未尽，她也只好先道别：“明天你再多说点，拜拜啦～”
“好，你快回去睡吧，拜拜～”刘扬扬挥着手，看着她连声喊着欧尼跑到了女孩们中间，再一齐拐进电梯间，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回到宿舍后叶蓁蓁去音乐软件上搜索小鳄鱼，当真搜到了刘扬扬唱的那首歌，小朋友软萌的童音很是可爱，只不过为数不多的评论里都在说感觉被骂了。
可爱的事物总是会让人心情变好，叶蓁蓁听着这首歌，考核在即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室长说新女团会是十二个人，她们现在还剩十五个，按照一月的情况，这样的考核最多只需要再经历两轮或三轮，就能有最终定论。
然而二月的考核结束后，发生了谁也想不到的意外。
室长宣布她们一次性淘汰了三个人，AB组皆有，其中包括叶蓁蓁的01line亲故金玟庭，而剩下的十二个人，并非最终的出道人选。
在女孩们慌乱的表情里，室长继续道：“新女团的策划变更，下个月起，你们的月末考核改成周考。”
“还留下的也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以为你们现在安全了，我告诉你们，接下来谁都有被淘汰的可能。”
室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练习生们手足无措。
“为什么呢？”有人压抑着哭声问出这一句。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原本的计划变更，那变更之后呢？改成周考之后又要淘汰多少人？是人数缩减，九人团，七人团，五人团？还是计划彻底取消，新女团的出道又变得遥遥无期？
她们分明距离尘埃落定只剩下一步之遥了不是吗？
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原点。
已经离开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二月果真不是什么好时节。
没过一会儿，就有staff进来打破了会议室里低沉的气氛：“Jyn过来一下，室长找你。”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里，叶蓁蓁硬着头皮上前，跟着她去了室长办公室。
“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意思吧，”她一进门，室长就开门见山道，“你是这批练习生里综合实力最强的，人气也是最高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带着其他人一起进步呢？”
“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粉丝，实力好，所以肯定能出道，不用再努力了是吗？觉得你不是队长，带着大家练习不是你的责任是吗？我说了谁都有可能淘汰的吧，你怎么敢保证下一个不是你呢？Jyn啊，你真的想出道吗？要对得起社长nim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才行啊。”
叶蓁蓁咬着唇低头不语，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抬起眼定定道：“我想出道，所以直到现在没有一天停止过练习，从来都没有懈怠过，如果室长nim觉得我没有做好的话，我会改正，会带着大家一起练习，我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无论是自己练习，还是帮助其他练习生一起练习，她都有全力以赴。她从很早就明白，公司想要的本就只是一个有实力有人气还只会听话点头的优质商品，她想要出道，想要站上舞台，就必须遵守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所以哪怕想得再多，她也不会说出一句。
室长又训了她好一会儿，叶蓁蓁低着头装鹌鹑，问一下应一声，实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就当他是王八念经。
眼见着实在没什么可以训她的了，室长便叫她离开：“行了，你走吧，顺便去把高恩叫过来。”
果然训了她一个还不够，还得挨个训话。
叶蓁蓁回到会议室，把高恩喊出来后小声道：“欧尼，等会室长说什么你都不要害怕，就当没听到，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出道的，知道吧？”
原本她还担心新女团计划打水漂，可是刚刚被训着训着她就突然想通了，既然把月考改成周考，又挨个找她们谈话，那就说明计划变更真的只是变更，越是临近出道的时候，她们的考核和谈话必然会越多，她们必须撑过这一道又一道关卡。
只要撑到了最后，她们就能够站上出道舞台。
“好，我知道的。”高恩笑着回答。
这几天的年末舞台看得我好幸福，我的人生不能没有女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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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060 小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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