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崔胜哲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尹净瀚和洪智秀并肩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鬼鬼祟祟溜进来的三个人:崔胜哲、崔韩率还有李志勋。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崔胜哲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本来就心虚的表情更加滑稽。
洪智秀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沾有Gabs血迹的创可贴。他轻轻晃了晃袋子,塑料袋子发出细微的声响。
“解释一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三个逃兵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崔胜哲干笑两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目光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洪智秀的眼睛:“那个,我突然肚子疼。”
尹净瀚挑了挑眉:“三个人同时肚子疼?”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
李志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可能是晚上玟奎做的辣炒年糕有问题。”
崔韩率站在最后面,闻言点了点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定,好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嗯,我也觉得。”
洪智秀冷笑一声,将密封袋放在床头柜上,“哦?”
他慢条斯理地交叉双臂,“那你们三个是约好一起去的厕所?”
房间里空气凝固,崔胜澈的眼神更加飘忽,左眼皮不受控制地快速眨动:“厕所比较小,我们得排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含在嘴里叽里咕噜。
尹净瀚突然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他走到崔胜哲面前,伸手戳了戳对方结实的胸口:“崔胜哲。”
他的声音甜得发腻,“你知道你刚才撒谎的时候左边眼睛在眨?”
崔胜哲立刻捂住左眼,这个动作让他的辩解更加苍白:“我没有!”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李智勋叹了口气,决定改变策略。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这个动作给他争取了几秒思考时间:“好吧,我承认,我们确实跑了。”
他的语气坦然,好像在讨论无关紧要的事情。
洪智秀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因为盛宽太可怕了。”李志勋理直气壮地,重新戴上眼镜。
崔韩率适时地补充,“他半夜突然出现,像鬼一样,我们被吓到了。”
说完还配合地做了个夸张的颤抖动作,这个表演让尹净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崔胜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点头:“对对对!而且他手里还拿着水!万一是用来泼我们的呢?”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洪智秀差点就要相信这个荒谬的说法了。
洪智秀无语地看着他们,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是觉得盛宽会拿水泼你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尹净瀚已经放弃治疗一样地扶住额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这借口比厕所排队还离谱。”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不知道是在忍笑还是被气笑了。
崔胜哲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局面。他挺直腰板,做出队长应有的严肃表情:“我这是战术性撤退。”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如果忽略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指的话,这个表演还算及格。
洪智秀给了他一个“请继续你的表演”的眼神。
“你们想。”崔胜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如果盛宽发现我们五个人大半夜围在垃圾桶旁边翻东西,他会怎么想?”
尹净瀚不假思索地回答:“会觉得你们有病。”
“不是!”崔胜澈的耳尖又红了,“他会起疑!但如果只有你们两个,他顶多觉得你们在藏零食。”他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洪智秀挑了挑眉:“所以你是为了大局着想?”
“当然!”崔胜澈挺起胸膛,“我可是队长!”他说得好像刚才躲在厕所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尹净瀚突然露出一个微笑,这个表情让崔胜哲瞬间警铃大作:“那你躲进厕所的时候为什么把门反锁了?”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崔胜哲瞬间僵在原地。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李志勋推了推眼镜,决定用科学来为自己开脱。
他清了清嗓子,用上课一样的语气说道:“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人在受到惊吓时会产生'战斗或逃跑反应。”他的手指还在空中画了个示意图。
“so?”洪智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们选择了逃跑,这是本能。”李志勋说得斩钉截铁。
尹净瀚忍不住插话:“那为什么Vernon也跟着跑了?他平时不是最淡定的吗?”
崔韩率平静地举起双手,表情无辜得像只被冤枉的小狗:“我是被连累的。”
“我刚要开口提醒你们,Coups哥就一把抓住我往厕所拖,还捂住了我的嘴。”
崔胜哲震惊地瞪大眼睛:“我哪有那么暴力?!”
李智勋默默点头:“有,你当时表情像在演警匪片。”他模仿着崔胜哲当时的狰狞表情,惟妙惟肖得让洪志秀忍不住笑出声来。
尹净瀚叹了口气,“所以,你们三个不仅临阵脱逃,还互相甩锅?”
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崔胜哲脸上。
三人陷入沉默。
崔胜哲盯着自己的拖鞋,李志勋假装研究墙上的海报,崔韩率则一脸平静地望向窗外,突然对夜景产生了浓厚兴趣。
洪智秀摇了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密封袋递给崔胜澈:“算了,至少东西拿到了。”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尹净瀚双手抱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轻柔,让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但你们三个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崔胜哲警觉地抬头:“什么惩罚?”
“明天早上……”尹净汉慢条斯理地,每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三人心上,“你们负责叫Gabs起床。”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李志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Gabs的起床气在队内是出了名的灾难级别。曾经有一次,他把闹钟一巴掌从床头拍到地上;
还有一次,他把来叫早起的经纪人用枕头砸出了房间。这些光辉事迹在成员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崔韩率淡定地举手:“我可以申请退出吗?”
尹净瀚笑眯眯地摇头:"不行。"
崔胜哲垂死挣扎:“那如果我们成功了呢?”
洪智秀挑了挑眉:“那我们就帮你们保守今晚的秘密。”
三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和决心。他们咬了咬牙,异口同声地说:“成交!”
﹉﹉﹉
Gabs盘腿坐在床上,指尖拨弄着发尾。便利店的糖果袋就放在床头,透明包装里五颜六色的软糖在台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伸手戳了戳包装袋,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把另一包落在客厅了。
“啊,真是。”他小声嘀咕着掀开被子。凌晨的宿舍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的嗡鸣声,木质地板在他的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手指刚搭上门把手,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Gabs的动作顿住,他屏住呼吸,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走廊的夜灯投下昏黄的光晕,五个熟悉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向楼梯移动。
崔胜哲打头阵,时不时回头张望;尹净瀚和洪智秀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李志勋推着眼镜一脸凝重;崔韩率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脚步明显比平时轻快。
“搞什么啊?”Gabs皱起鼻子,好奇心像被挠了痒痒的猫一样竖起了尾巴。
他轻轻带上门,光着脚溜出房间,柔软的睡衣布料发出声响。在楼梯转角处,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楼下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看到洪智秀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密封袋,尹净瀚则蹲在垃圾桶旁,旁边洪智秀用手机打着光。
崔胜哲三人在不远处紧张地左右张望,活像在做贼。
“找到了吗?”洪智秀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等等,啊,在这里。”尹净汉从垃圾桶里捏起什么东西,Gabs眯起眼睛,借着5.0的视力看清了,那分明是他洗澡之前随手丢掉的创可贴!
就在gabs探头探脑想继续看时,突然被夫盛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Gabs猛地缩回脑袋,后背紧贴着墙壁。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震得耳膜发疼。他轻手轻脚地溜回房间,关门时特意没让锁舌发出声响。
床头的糖果突然失去了吸引力。Gabs坐在床沿,盯着自己左手食指上的新创可贴发呆。
全原佑给他包扎时温柔的神情在脑海中闪过,和刚才楼下鬼祟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要捡我的创可贴?”他小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伤口处。
记忆像被打翻的拼图碎片,一些零散的画面突然浮现:崔胜哲最近总是盯着他看的眼神,尹净瀚莫名其妙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还有洪智秀时不时流露出的欲言又止。
Gabs翻身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染发剂的味道还残留在发丝间,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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