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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武天钺听不下去系统的哭声,又不好骂他,好在遇到了黛玉,忙对系统道:【你别哭了,我现在正做任务呢,不能分心。】

系统听了,抽抽嗒嗒收了声。

“妹妹怎么来了?”武天钺迎上去。

黛玉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并无刚才看到的那般无精打采,想是距离远看错了,但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担忧他,于是哼道:“吃完饭出来消消食。”

“你少骗人。”武天钺顺口道,“根本还没到你用晚膳的时候。”

“我不能提前吃吗?”黛玉怒瞪他。

武天钺的求生欲突然涌上来,笑道:“妹妹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但又怕她要面子,真不吃了,忙道:“我还没吃,妹妹陪我吃点。”

见黛玉不语,忙吩咐道:“让人摆饭。”

跟着黛玉的小丫头领命去了,两人结伴回了黛玉的院子。

不多时有婆子提了食盒来,紫鹃等人忙摆上。

黛玉见药膳一应俱全,有些脸红,又看武天钺一句话都没说,知道他关心自己,心下欣喜,不免多用了些。

武天钺见黛玉还要吃,忙道:“撤下去吧,晚间我怕吃多了积食。”

黛玉听了,默默放下筷子。

才漱了口,黛玉正要问武天钺下午发生什么了,就见紫鹃欢喜地进来道:“林老爷找姑娘过去,说是老太太派了人来。”

黛玉忙起身出门,武天钺将她送到林如海处,方出府回了园子。

次日,不待武天钺问,兰叶就汇报道:“太上皇将荣国府二房的大姑娘贾元春赐给圣上为妃,昨日贾家来的人要接林姑娘回京。”

“他家大姑娘成了皇妃,与黛玉有什么关系?”武天钺很是不解,“还深夜造访,搞得像有什么紧急军情一样。”

“可不就是紧急军情?”兰叶笑道,“圣上体贴万人之心,启奏太上皇和皇太后,每月逢二六的日子,准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太上皇大喜,下旨大开方便之恩:除此之外,可请内廷鸾舆入私第。贾家现在正建省亲别墅呢。”

要是真体贴万人,就应该发钱,搞这些劳民伤财的事不就是二人斗法吗?武天钺腹诽几句,问兰叶道:“这贾家怎么说也是公侯府,怎么急急忙忙来扬州,难不成连省亲别墅也要借钱?”

兰叶回道:“世子不知,贾家自贾代善去世后,虽有他家老太君贾母撑着,但儿孙一代不如一代,早就比不上先时的荣光了。”

怪不得林妹妹会泪尽而逝,武天钺默默感慨到。

“王爷让世子过去一趟。”二人说完,外间小宫女来回话道。

武天钺才进门,就听忠顺王道:“你准备准备,这几日就能回去了。”

“不是说要等新任巡盐御史吗?”

“京中来信,圣上与太上皇又起争执,我要回去调停一二。”武天钺这次办的事很不错,忠顺王也没瞒着他,“今日琏二来报,有人收买了他常相处的扬州女子,让他从林大人那打探消息,我虽让他稳住对方,但难免有人发觉,对你们下手。”

“微臣同王爷商议过了,这里的事忙得差不多,微臣留在这辅助林如海就够了。”长史官在旁笑道:“正巧听闻昨日荣国府派了人来接林姑娘,一道回去也安全些,您早些回京,王妃也开心些。”

武天钺听了,不知该如何看待贾琏这人,说他靠谱吧,姑父还病着,他就出去寻花问柳,若说他就是个纨绔,他脑袋又突然清醒过来,不被美色所惑。

随后又想到,自己回京了又要入宫当个孝顺孙儿和体贴侄子,肯定要遇到武握瑜那王八蛋,心中有些烦躁,但许久不见母妃了,再不回去怕她都要认不出自己了,于是点头应下。

事情决定了,武天钺也懒得待在那听他们谈论政事,自行出来,去林府找黛玉。

黛玉刚练完八段锦,坐着歇息,见他来了,笑道:“你得知了?”

武天钺坐到黛玉旁边,点点头,又嚷着饿了。

黛玉觉得身上还是汗津津的,怕他闻到,起身道:“我去洗漱。”

又吩咐紫鹃:“去传饭来。”

“你洗漱完再传,不然就冷了。”武天钺忙道,“我去花园逛逛。”

黛玉微微颌首,去里间洗漱。

武天钺在花园吃了几块点心,又练了会武,见黛玉房中小丫鬟来找,收了剑去同黛玉用饭。

一时用完了饭,两人又凑在一起商量带什么特产回京。

紫鹃在一旁看二人亲密的样子,既欣慰黛玉现在开朗不少,又有些为宝玉着急。

武天钺见紫鹃欲言又止,以为是什么女儿家之间的事,和黛玉约好带她去买特产,便回了屋。

他一走,黛玉关心道:“你怎么了?”

紫鹃摇摇头,又悄声问:“姑娘可还记得宝玉?”

黛玉一怔,蹙眉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自世子爷来了,姑娘同他一日亲密过一日。”紫鹃道,“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宝玉长什么样都忘了。”

黛玉下意识反驳道:“我同他哪里亲密了?烦他还来不及。”

说着,不复方才的欢欣雀跃,低头抿嘴道:“他是世子,等我回京了,自然不会有太多交集。至于宝玉……”

话还未完,忽停了下来,她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以前同宝玉一处长大,他又处处周到,两人好得似一人,但自遇到武天钺后,自己好像很久没想起宝玉了。

紫鹃见她情绪低沉,不免后悔自己多话,正要劝她,就见黛玉抬头道:“我的东西你最了解,绿沉收拾不过来,你去同她一道看着小丫头收。”

紫鹃见状,只得答应着去了。

她虽走了,但方才的话挑破了这些日子快乐的表象,黛玉心中五味杂陈。

一时觉得不见武天钺也好,没人整天惹自己生气,但想到日后生活里他不在又有些难受,忽又意识到自己好像真把宝玉抛在脑后了,又愧疚起来。

她自幼敏感多思,更何况现在心里塞着这些事,过几日又要离开父亲,焦虑之下,整晚辗转反侧。

晚间没睡好,第二日便咳嗽起来。

武天钺早早起来,做了日课便前来接黛玉,得知她身体不适,担心道:“可请太医看了?”

“太医看过了。”绿沉回道,“说是姑娘忧思过重,嗽疾复发,吃几副药就好。”

武天钺点点头,许是又要丢下父亲进京,心中难受,开口劝道:“林大人有要事在身,难免没精力照看妹妹,等日后事办完了,自然有长日相处的时候,你别太难受。”

说完,见黛玉面露疲色,闭嘴退了出来,去街上买了昨日商量的东西,见街上有些扬州特色的小玩具,又买了些准备回去哄她。

正穿过闹市要回府,就听前方传来铜锣声,周围行人也往那边聚集。

武天钺见有热闹看,也带着人走过去。

只见人群中心有一个用两辆板车拼成的简陋舞台,台上有块洗得泛白的幕布,一男子上台讲了几句,敲了敲锣,又退下去。

那人下去后,幕布后伸出几根细长的竹竿,不多时便见竹竿下的木偶现了身。

锣鼓声骤然响起,台上的木偶似是活了起来,威武的将军挥舞大刀,俏丽的花旦抖着水袖唱词。

武天钺第一次见这种戏台,很感兴趣,扒拉着身边的人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正聚精会神看戏,不耐烦地转过头来,见是一衣着华丽的公子,笑道:“这叫杖头木偶,是我们扬州特有的。”

武天钺点点头,命跟着自己的小厮掏钱感谢,见曲终戏散,带着人去找方才在台上说话的人。

那人正是戏班班主,见他感兴趣,让人将方才在台上唱戏的人带来。

不多时几个长相一般的小女孩走过来,恭敬地行了礼。

武天钺细细问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又拿着那木偶舞动几下,觉得很是好玩。

玩了一会儿,脑袋里忽冒出个想法,对这几个小女孩道:“你们都耍一遍我看看。”

几人拿着木偶清唱了几句,武天钺看了看,挑了两三个年龄大,唱功不错,但衣着破旧的,对班主道:“这几人我要了。”

班主见他气度不凡,身后跟着伺候的人穿着也比普通人好得多,笑道:“您要人,我们岂有不给的,只是这几人年老,唱功也一般,不如班里的台柱。”

说着,拉过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她年龄虽小,但基本功扎实,又有天赋……”

武天钺看那小女孩同班主长相相似,想来是他女儿,但自己已经选好了人,不想再换,不待他说完,打断他的推荐:“不必,我就要这几个。”

又命人多给了银钱,找班主买了一套杖头木偶唱戏的工具。

班主本也是试试看有没有机会让女儿进豪华府邸享福,被拒绝了也不失落,尤其是得了这么大笔钱,笑着叮嘱了几人,又每人给了点盘缠,就放她们走了。

武天钺选好东西,带着几人回了园子,让兰叶安顿她们,自己拿着今日买的特产去了林府。

黛玉见他如此用心,心里更加难受,怕回京后再也见不到,这样想着,更加愧疚,自己只是出门一年多,怎么就把宝玉排在后面了?

武天钺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她一直郁郁寡欢,心中有些焦急:“到底怎么了?”

黛玉扭头不语,武天钺思来想去也只有丢下父亲进京之事,无奈道:“你若这般舍不得,不如不回京了,你陪林大人在这,大不了我每年年节时自己回京,开春再回来。”

话音未落,黛玉忽问道:“我留在这你也不走?”

“当然。”我命还在你手上,我也要能走啊,武天钺看着她,坚定地回答。

黛玉听了他的话,心里抑制不住欣喜起来:“父亲忙碌,我在这也是拖累他,且外祖母对我那般好,我自然该在她跟前尽孝。”

武天钺见她心情又变好了,反反复复很是奇怪,但怎么追问黛玉都不说,还开始挑剔他买的砚台,忙道:“你不说就算了,今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们一道去买东西。”

说罢,不待黛玉回答,急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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