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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这几样单拎出来,等你那几个姊姊妹妹,哦,还有你宝兄弟来了,正好现与她们分了。”薛姨妈核对着礼品单子,眼睛却只望着好不容易归来的儿子。又是如去时般灰蒙蒙的晨影,只是久别的心轻盈,扑闪着把薛蟠身上每一寸辛劳都照射得过于分明。

“你既回来,就该去拜见拜见长辈。只是这会他们还歇着,你暂且睡一刻再去。”

宝钗现已穿戴整齐,坐在灯底下捻着长线。听得薛姨妈这句话,又望一眼哥哥,却抿了嘴,笑道:“妈,你叫哥哥睡去,可他刚立了大功劳,推到床上只怕也躺不舒心。”

薛姨妈听得女儿这样说,这才又回到灯台下。见薛蟠仍立在屋当口,鞋跟捻地,连外衫都没褪去。

“你这还要上哪去?”薛姨妈有些糊涂了。

“我上铺子里再问问账去。”薛蟠没看母亲妹妹,端起茶碗扣在脸上,牛饮而尽。

“这样早去?”宝钗又问一句。

“这会早上铺里没人,看帐本也清净。”

“可是账目上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就是许久没留心,这会心里怪惦记。”

“也好,也好。”薛姨妈捂着心口坐,吩咐小丫鬟去催促厨房,快快备上些热汤饭与薛蟠吃。薛蟠倒也没推辞,坐在母亲眼皮子底下,安安稳稳用罢饭,这才满腹潇洒离去。

“你哥哥这回可算‘苦海回身’。”薛姨妈看一眼儿子背影,却竟不自觉湿了眼睛。她顶盼着儿子改好,他们这样的人家索性不缺衣食,余生盼望牵念的不过一双儿女。

“是,若是哥哥能这般,妈以后也再没大忧虑。”宝钗垂着头,橙黄的灯影斜砍在面颊,却将这莹润的脸蛋凭空削去几分,支支棱棱浮在当空,素粉的衣裳连带身子一并腻进墙里。

只是薛姨妈没看清,她还吩咐丫鬟额外制些饮食送到铺子里去。

浓熬的甜粥热气落,太阳却循着这消减的烟气逐级攀升。遮掩的薄云轻似雾,昨夜的冷雨下一整晚,这会满目瓷蓝,叫这单薄的颜色也瞩目。

唯一的不好便是燥热,浓云避退,大清早便要讨去昨晚的债务。凄苦的黑汤汁却作了地上花的补足,开得艳烈,仿佛又回到春里似的。

而一个个姑娘正似从花蕊芯里钻出来的,脸蛋薄嫩,轻轻巧巧说笑,衣摆招展如瓣朵,不需细看也是披了露水的袍。

“要不说宝姐姐惦记我们,这会薛家哥哥刚回来,你们一家人不好好叙话家常,倒急着叫我们来分好。”湘云从前就喜爱往荣国府来,这会更觉得宝钗来了以后好热闹。

宝玉自不必去学塾后便恢复往日的活泼,难得与姊姊妹妹聚在一起,更是作了最中心的活宝。只是大伙平日见惯了他耍乖卖痴的样子,这会无论三春、宝钗、湘云还是房里的丫头们,这会也只笑他这人读一回书,却比从前还要是名副其实的‘混世魔王’。

“这怎的说混世魔王?”宝玉翻身下榻,冲着诸人做个揖:“讨赏,讨赏。”

“这又是什么样?”

满屋子人嘻嘻哈哈,宝玉见着黛玉只托腮笑,又忍不住偎过去。自个理理衣裳,倒觉得自己方才太闹。

“林妹妹,你怎么——”

“她这会正恼得慌。”迎春却微笑着补一句,牵了黛玉,叫她靠在自个肩上。轻轻拧一下那微皱的小脸,迎春只笑:“怪我使唤了她的丫头呢。”

宝玉这才发觉竟未见着雪雁,自个直起身子,笑道:“那怨不得林妹妹要恼,雪雁那丫头,平日我都使唤不上的。”

“我可没恼。”黛玉还仰靠在迎春身上,这会握住她横在自个胸前的手腕。瘪瘪嘴,却实不见委屈模样:“你编排我,从今往后不和你好。”

“好好好,是我自个差遣你的丫鬟,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这样说可好?”迎春从来是木讷的性子,却也颇喜爱与黛玉笑闹。实在是这会仰在她身上的小姑娘不嫌什么‘木头性子’,身边还有只小呆雁子作样。

只是这会说着,迎春却忍不住朝窗外望。

“话又说回来,雪雁并司棋去了一阵,怎的这会还没见她二人的影儿?别是遇着什么,在路上耽搁了。”

“左右就在咱们府里,有什么大事能赖上她们两个小丫头?即便有得什么,也不外乎是另叫长辈的支使去。”探春听一耳朵,这会倒不很在意。只笑迎春惦记,又想起雪雁平素表现,更好笑平日即便有事,多也不找雪雁那丫头帮衬。

这边还在说笑,门口却又传笑闹。雪雁、司棋各捧一个匣子进来,一见着屋里的姑娘们,司棋便笑:“琏二奶奶说,只当给姑娘们添个彩样。”

“下回总还要去谢她好意——只是礼到了,人却不到,算来算去,还是叫我占去便宜。”宝钗笑着叫莺儿把东西接下,雪雁与司棋各自回到自家姑娘身旁。

“你们是上风嫂子那边拿的?”黛玉心里盘算一下路程,却觉得时间对不上。尤其见司棋笑嘻嘻,雪雁木愣愣,更是担心出了什么她不知晓的情况。

“是琏二奶奶给的,只是那会琏二奶奶在老太太那里,我们正好跟二老爷对上。”

司棋笑得眼睛都不见,得了她家姑娘一眼也只压下眉梢。而宝玉一听着父亲便僵直背膀,方才嬉笑玩闹的不听闻,这会支着耳朵,只怕在司棋嘴里再有什么‘不详’。

他甚至避讳语谶,不敢问司棋那问询中是否有自己的名字。可怕什么来什么,司棋望一眼宝玉,笑道:“二老爷原还想将宝玉叫去,倒是咱们雪雁机灵,直叫二老爷也没主意了。”

“这怎么说?”其余人却是纳罕,因知雪雁从来不是能言善辩的性子。可雪雁只望着黛玉,觉察到诸人目光聚集,嘟囔道:“我压根没说几句......”

“是没说几句——”司棋许是又想起那时情状,笑得前仰后合,却还忍不住讲述——一问一答,一问一答,直将雪雁的呆愣与贾政的怔愣讲得像幅画。

政老爷约莫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气,只是跟前是个年纪还小的丫头,又一贯呆愣得叫人发笑。他自个也不欲跟外甥女的丫鬟置气,简略叫她俩传了叮嘱宝玉念书的话,离开的背影却像吃了败仗一样。

房里越笑越活泛,黛玉忍不住止下。她心中庆幸不是雪雁说出什么冲撞言语,又不愿旁人将雪雁当个热闹瞧。先攥一下雪雁手腕,又道:“你这妮子,这一去恍似作了那天蓬元帅,问一句编一句的。石头山里石头洞,到人家问得铁叶门,只怕你连前情都忘却。”

“这怎么算编排?雪雁不是妙语连珠,答得精彩!”宝玉只高兴雪雁把他父亲搪塞过去,这会还要给‘恩人’斟茶,自然不惦记旁人怎么看。

倒是探春笑起来,指指雪雁,又拿下巴点点黛玉,道:“我算是瞧出来,雪雁这妮子就是叫林丫头稀罕。旁人不张嘴,她先讲一气,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好责怪?”

“你若要责怪,我不拦着。只是这管教不严的罪过,你连我一并‘诛’了罢——”黛玉半是说笑,一扭身扑在雪雁身上,扭脸再看探春,却作了委屈样,更叫满屋笑闹一场。

只是暗地里,她却觉雪雁捏住一根手指,声音轻浅,几乎落不到地上。

“姑娘,狐狸来传信了。”

阮啸川现在俨然是黛玉身边的‘门面’,她与雪雁不好随意出门,这火红的狐狸便一力担下向外的活计。黛玉心里记挂她的好处,城隍跟前正经央告,倒也叫阮啸川不再作那可随意驱赶的野妖。

听雪雁说阮啸川过来,黛玉面上不甚声张。借着个机会散场,婉拒迎春略歉疚的邀请,只叫她不必放在心上。

雪雁却还是茫茫然的样,跟着姑娘往回走,不知道自己应答得怎样。黛玉见她这边,想着自己那些暂没得证实的猜想,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宛如糖稀被日头晒化,落作一行长字,一笔一划都是担忧的模样。

雪雁身上有机缘,只是城隍不好跟她细讲。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但只叫这小呆雁子自个撞,受上一点伤都能叫黛玉心疼好一场。这般想着,手却牵得更紧,雪雁似有所觉,说不清,只是更紧地跟着林姑娘。

这房里早被阮啸川使了幻术,她自觉被‘招安’,行使法术却更张扬。只是黛玉早与她约法三章,这会狐狸的显摆炫耀不作数,只给她倒上热茶,叫盯梢整晚的狐狸歇歇脚。

阮啸川没跟黛玉客气,自从黛玉替她敲打那伤了她的道士,这狐狸便彻底得到‘用妖不疑’的准信。她喝一口茶,累得舌头往外淌,毛茸茸的尾巴盘在身上嘴上还要先扯些私仇旧怨——只是在狐狸看来,兴许是不知跟哪里人学的‘话家常’。

“唉!那个登徒子怎么还住在这儿?”

道士遭殃,罪魁祸首却还潇洒。阮啸川是个记恩也记仇的性子,自然不会忘记自个的伤是怎么来的。

“上一次念着他跟姑娘你同在一个府上,姑奶奶我放他一马——这往后他要是再犯,姑娘,你可不准偏帮。”

“我什么时候偏帮过?”黛玉只觉得自己好冤枉,眼睛睁作甜杏一样,更记挂阮啸川昨晚盯梢的情况:“若真有下回,不要你做什么,我便先不饶他了。”

得了满意的答案,阮啸川便直入正题。她一整个晚上跟着青松,慢慢坠在不近不远处,故没能瞧见更近的形容。

“他确实去了那人府上,虽说被门神挡住,可仍在外面徘徊许久。只是天将明时,他却留意到我,只是——”阮啸川呼出一口气,脸上的毛皱成一整颗球。

她跟这师兄妹三人相识更早,可看着黛玉与雪雁两张小脸蛋,还是将自己的忧虑和盘托出。

“姑娘,你总要往最坏的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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