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任怨的止水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我支使去舀汤了。
抱歉,支使男人干活这种事,我做得到。
良心都不会痛一下的。
他拿起一只汤碗,用勺子舀了一大碗野菜汤递给我,我接过去,香气直扑到脸上来,热腾腾的温度从碗底再到指尖最后传递到全身各处,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能把就地取材的野菜熬成如此美味的素汤,这世上除了宇智波止水就没有别人了。
我向他投去一道肯定的目光,郑重得像是在用目光进行什么神圣仪式的交接:“止水,有没有意向副业当个厨师什么的,时不时来我家给我免费做饭的那种。”
他挑挑眉:“好喝?”
“好喝,你们宇智波家的男人真贤惠,你和鼬做饭都超级好吃——不对不对,鼬他不会煎蛋,每次都会煎糊,我教了他好几次都没学会,上次把他急得还差点开出写轮眼——”我自顾自说着,又喝了一口汤,“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佐助的厨艺了。哎呀,看来我以后可以大饱口福了。”
“太贪心了。”
“贪心又不是什么坏事。”
“不说这个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你和鼬最近怎么样了?”
“太八卦了。”
“八卦又不是什么坏事。”他有模有样地学着我刚才说话的方式。
我笑起来:“不用担心,特别好。”
只是前几天鼬特意起了个大早给我做的爱心煎蛋差点给我送到木叶的爱心医院去。
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当初你们连拍个合照都要隔个几米远,要不是我眼疾手快——”
我指着自己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我这里就不会一直痛到现在了。”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甚至连合照都上不了!”
我轻咳一声:“要不我们扯平了?”
人还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
“成交。”
关于“眼疾手快”的各种预设性结果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我又换了个话题:“那你呢止水。”
“我怎么了?”
“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什么的。”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有。”
“真的?那刚才的半分钟里你在想什么?”
我狐疑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能证明他在说谎的痕迹。
“都是自己人,别骗我哦。”
他有些好笑地说道:“真没骗你。话说那种一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人就立马摇头否认的反应才更可疑好吧。”
“也是。”
但是没问到真的很不甘心。
于是我又多加了一句:“止水,要是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为什么?”他好奇地问。
“帮你追啊。就算你有‘瞬身自然卷’的名号再加上宇智波祖传的漂亮脸蛋,人家也不一定喜欢你呀。”我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
“是是是,受教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拍拍他的肩,煞有介事地宣布:“我要去睡觉了。”
“嗯。”
“还有件事。”
“什么?”
我转头望了一眼还在睡觉的黑窗,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在睡觉,还是一直都醒着,在偷听我们之间的对话,我也无从得知。
我想了想,然后凑到止水旁边,轻声对他说:“蛇。”
“这一路上,我都能闻到蛇的气味。”
距离出发已经过了两天。
我问:“这附近一家旅馆都没有吗?”
由梨说:“没有欸,找了几遍都没有。这地方太偏了,要我是老板我也不开在这。”
“那我们只能回树林里再凑合一晚上了。”
“是。”
要是天藏前辈在就好了。
之前偶然跟他出过一次任务,也是碰到到处都找不到一家旅馆的情况。
他提议说要不用他的木遁建一座房子,然后遭到了集体全力吐槽。
“为什么不早说!害我们找了那么久的旅馆!”
“早知道大伙昨天就睡在天藏建的房子里了!还能省下一笔钱!”
“你没事心疼个啥子劲,花得又不是你的钱。”
“难道木叶的钱不是钱吗!”
“反正木叶的钱不是我的钱,我可不心疼。”
“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火影大人!”
“一听你说话就觉得你小时候上学是那种很喜欢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人。”
我没参与进这场轰轰烈烈的小学生吵架当中去,而是在天藏前辈盖房子的时候站在旁边给他激情配音。
「看好了!木遁之力是这么用的!」
好了,说正事。
前天晚上我跟止水说了有关“蛇”的事情,第二天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跟队伍里其他人提起这件事,避免打草惊蛇。通过几天的观察和止水放出的乌鸦,我越发笃定,我们被监视了。
但还是无法确切地知道敌人是谁。
是委托人曾提到过的那个武装组织吗?
还是说跟团藏有什么关系?
蛇。
为什么是蛇。
为什么我能闻到蛇的气味,却找不到一条蛇的身影?
一提到蛇,我就会想起那个被木叶村民说是“变态科学家”的大蛇丸,还没叛逃的时候,就爱整天待在自己实验室里钻研各种禁术,以及,后面发现他在偷偷搞的,人体试验。
想象一下,一张惨白的脸上长着一双跟蛇一样的黄金竖瞳,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你,还挺让人发怵的。
他跟团藏半斤八两,同样视人命为草芥,同样爱用言语蛊惑人心,同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我对团藏有天然的成见,所以我觉得论阴毒还是他更胜一筹。
会是大蛇丸吗?
不管敌人究竟是谁,我们既然是被监视的一方,那就更要小心而为,伺机而动。这样一来,看似处于被动地位的我们,其实在一点一点地夺回主导权,等他们按捺不住那一刻,就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
我仰头看着天,这有一朵白云那有一块乌云,天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两个人在下着黑白围棋。
这个奇怪的比喻莫名的很贴切,我在心里无声地笑了下,头低下来的瞬间不小心瞥进了树林的深处,两侧交错丛生的树枝让你的视线不自觉地聚焦在那个小黑点上,那是一种空洞洞的黑,可以唤起人内心最原始的恐惧的黑。我不敢眨眼,死命地瞪大眼睛,怕我眨眼的同时没发现其实它也在眨眼。
周围是灰蒙蒙的一圈叠着一圈,显得那个小黑点格外突出,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本能地握住刀柄,往前走了两步。
明明眼前是一块平地,我却走得如履薄冰,总觉得下一步就会一脚踩空,每走一步都会被它吞噬掉一些什么东西:衣服慢慢失了色,手指慢慢失去了知觉,大腿感知不到上身的重量。
就像是,世界只剩下了一片虚无,我也不是我,只是一副软绵绵的、下一秒就会散架的躯壳。
别往前了。
我对自己这么说,把刀尖抵在树上,强迫自己停下来。
我屏住呼吸,意外地发现我手覆在粗糙树皮表面的那一部分好像在平稳地起伏着,隐隐约约甚至能听见一丝微弱的呼气吐气声。
是我在呼吸吗?
还是说,它在呼吸?
一只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跳也同时停了一拍。我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下心情,然后缓缓转过头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有些安心。
“止水?怎么了?”我难得地用出奇柔和的语气问他。
“没事,看你一个人站在那,想过来吓你一下。”
我眉头突突地跳着,左手捏紧了拳头,没打算把匕首收起来。
“宇智波,你找死是不是。”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他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眯眯地回应着我的目光:“不是哦,我过来找你的。”
我径直朝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立马跟上来,明明快走到跟前了他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慢了脚步,有意无意地跟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点口渴,你们先去收拾一下,我去附近打点水。”
我跪在河岸边,用冷水洗了把脸,前额和耳边的几缕碎发都被打湿了,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盯着水面那一团随着水波微微颤动的黑色倒影,边缘的轮廓线勉强可以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形。出于好玩的心理,我伸出手狠狠地把它搅乱,然后站起身,准备回去找止水他们。
你得承认人有时候就是很莫名其妙。
我刚往回走一步,东南方向就传来了一声巨响,爆炸声很清晰地传到了这边,直直地穿透耳膜,带动整个大脑都在同频共振。
我站在原地,等待那一阵后劲过去。
好险,还以为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走马灯都已经开始播了。
我顺着从那边飘过来的烧焦味摸过去,庆幸刚才的爆炸没有引起火灾,省去了很多麻烦。
树林间交错相接着一条条极细的钢丝,走到某个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一闪而过的反光,每条钢丝的两端都粘连着一张红白色的起爆符贴在树上。
这个地方离火之国边境并不远,局势本就动荡不安,附近肯定还有其它国的忍者或者一些土匪强盗在四处走动,有陷阱并不奇怪,但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我继续寻找爆炸的源头,潜入树林深处,同时还要隐藏好自己的气息,避免被同样是来察看情况的其他人发现。
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发的浓稠刺鼻。我看见地上躺着一头巨大的野猪,黑油油的皮毛已经被烧去了一大片,应该是胡乱闯进这个地方然后不小心触发了陷阱。它的死相凄惨,身体四分五裂,鲜血汩汩流出,眼球凸起,无神地望着前方。
我不忍心直视这只野猪的尸体,在确认过四周没有别的异样后转身准备离开。
我轻轻拨开树丛,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惊动了谁。
前面有人?
我下意识撤回来,绕到那人视野盲区里想要伺机观察一下对方。
晚上很黑,风一吹,唯一一丝微弱的月光就被云给遮挡住了,完全看不清前面那人的脸,只能大概从身形辨认出是个男的。
我手里紧紧握着匕首,慢慢走近他,脚步放得很轻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融进了黑暗里。
待我离他越来越近。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查克拉的感觉是——
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我走到他背后,用没拿匕首的那只手碰碰他的后背:“止——”
一道寒光亮起,锋利的刀锋朝我的脖颈处袭来,我及时反手摁住他的手腕,用匕首抵住他的刀,“是我。”他眼里浸在一潭血红的黑色三勾玉图案正在高速旋转着。
看清楚是我后,他急忙松开手,不停跟我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你也听到爆炸声了?”
“嗯。我过来看看情况。”
短短一小时里,接二连三的怪事层出不穷,不详的预感疯狂在我心底扎根。
“我们得赶快回去。”
“你们终于回来了!刚才听到那边传来爆炸声,你们两个又半天不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正想去找你们呢。”由梨把拿出来的苦无又放了回去,杏黄色的武器袋被她随手一丢丢到她铺在地板的被褥上。
“我们刚才去那边看了下,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头野猪不小心触发了陷阱,引爆了起爆符。明天赶路的时候要注意一下。”我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我走到火堆旁,旁边就是黑窗铺在地上的被褥,他被褥旁有几根草长得格外诡异,像是有个人被拦腰折成两半,其中一半无力地耷拉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前面指腹被带有尖刺的枝干剐蹭了一下,被磨破了一层皮,几滴血从指缝漏出滴在草地上,一小点一小点,染红了绿色的草根。
这一片的植物生得都挺要人命的。
我先是皱起眉,然后蹲下来眯起眼睛,这才发现在几滴殷红的血迹旁有一道已经干掉的,不仔细看很容易就忽略掉的、细细的血痕。
我观察了一会,一抬头发现黑窗在恶狠狠地盯着我,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我也回盯回去,直到他瞥开视线,我注意到他手背上新缠了一层胶布。
他受伤了吗?
他似乎对我一直盯着他伤口看的行为很不满,于是烦躁地用另一只手遮挡着那层胶布。见状,我移开了视线,站起来找了个空位打地铺去了。
这一晚我没敢睡熟,即便轮流有人守夜,我还是会时不时起来查看一下四周的情况,以至于到了第二天早晨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成功吓到了所有人。
我走到火堆旁熄了火,问:“你们还没收拾好吗?”
“马上。”他们齐声回答,动作还是磨磨蹭蹭的。
赶了三天路,他们也蛮辛苦的,理解理解。
我边啃着兵粮丸,边跟止水说:“那我们先到前面去看一下,应该快要到他们说的那个地方了。”我又回头仔细嘱咐道,“你们等会记得要跟上,别走散了。”
走之前,我特意又检查了一下那把匕首有没有带在身上。
那把匕首我用了很久,也用得最顺手。
一开始它本来是没有名字的,自从认识鸣人之后,我就给它取了“鸣门卷”这个名字。
每次我问:“我的鸣门卷呢?”鸣人都会蹦到我面前,仰起脸呲着个大牙傻乐:“鸣人在这呢!”手反背在后面,我的鸣门卷就藏在他的手里。
后面又认识了佐助,我又把名字改成了“番茄味鸣门卷”,鸣人佐助他们又嫌弃它不够帅气,不够有气势。
于是。
它的名字又被他们改成了——
“无敌恐龙拉面番茄鸣门卷战神”
虽然这名字很中二病,但我自己也喊得不亦乐乎。
“鸣人,佐助!我的无敌恐龙拉面番茄鸣门卷战神在哪?”
“在这!你的无敌恐龙拉面番茄鸣门卷战神,给你!”
只不过不兴在众人面前叫就是了。
之前走在街上有幸被他们其中一个追在后面大喊:“等等!你忘了你的无敌恐龙拉面番茄鸣门卷战神!”
那时候是傍晚六点。
街上人最多的时候。
而我吃一堑却不长一智,甚至还在考虑要不再加个“三色丸子”上去。
我看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盯着它笑了很久,直到止水出声提醒:“走啦。”我才笑着点头回应。
目的地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就要到了。
米娜桑 看完能不能评论一下[撒花][撒花]
至少让我知道还是有人在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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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敌恐龙拉面番茄鸣门卷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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