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他们的庆功宴——
以及，各怀心事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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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夺还行动，圆满收官。
出击者，砂隐忍者若干，木叶同盟若干，以及不愿透露姓名的盟友二位。
(此处浅色笔迹标注：『玉』、『鸦天狗』)
剿灭『晓』成员1人。
未归还者，0人。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大获全胜的行动。
回到砂隐之后，自然也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一顿传统的庆功宴。
你看着餐盘旁边的沙棘果汁，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打算从头到尾都不会碰它一下。
那种仿佛醋一样的酸味你还是敬谢不敏吧。
不过据说这玩意还挺有营养的，风之国的小孩从小就喝？
你摇摇头，心说这种好东西还是留给砂隐的人自己享用吧。
这里跟你一样喝不惯沙棘果汁的人还有好几个——
鸣人？鸣人就算了，他那铁胃什么都吃得下。小樱手边的那一杯倒是少了一些，但已经很久没有再减少的迹象了。
至于其他人，你看到那个日向的学长倒是一脸平常地喝了下去，蘑菇头的小李喊着“这也是特训”，也把饮料一饮而尽。
而天天学姐注意到你的视线，只向你举了举杯，打完招呼就把杯子放下了，没有一丁点享用的打算。
在坐的都是年轻人，带队老师们似乎有其他的原因，没有跟你们坐在同一桌。
砂隐村的高层也都没有出现，这顿饭确实是用来犒劳你们、给你们放松的。
你视线转了一圈，落回了自己身旁。止水正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果汁。
在席间，他仍戴那只天狗面具，只不过进食的时候会推开一条缝隙——只朝着你的方向。
而你们又挨的很近，除了你这个角度，没人能看到他的面容。
“难道你那杯是橙汁吗？”你笑着歪头问道，“你早就到了能喝酒的年龄了吧，用不着陪我们喝沙果汁呀？”
“你啊……是不是橙汁，你闻不到吗。”
止水的声音都有些无力。小孩子才有挑食的权利，他是成年人，又是忍者，就算是难喝的饮料，他也会当做营养一视同仁喝下去的。
至于喝酒……
他放下杯子，用食指戳了下你的额头。
“喝了酒，我还怎么保护你呢，傻姑娘。”
剪的圆润的指甲和温暖的指腹轻触你的额头，并不过分亲近，却又亲昵十足。
就像是真正的『家人』。
可他真正的家人，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们，不并在此处，也大多不在这个世界。
关于宇智波鼬，关于宇智波一族的事，面前这个人还有多少瞒着你的？
这里人多眼杂，止水并没有开着视物的秘术，用筷子夹食也全都是凭借听声辨位——以及你替他夹到碗里。
因此他此时并不能『看见』你的表情，对于你突然的沉默，他愣了一下，似乎误会成了其他的原因。
“当然，你也能保护我了，对吗。”青年语气温和，找补道。
“以后有需要仰仗『玉女侠』的时候，还请多多关照呀。”
从他嘴里念出来你给自己起的代号，还怪羞耻的。
就是……对吧，大家都有那个时期吧，会对炫酷的事情有向往的『中二期』。
你送了止水天狗的面具，请他踏出家门，牵着你的手再次走到街上。因为他并不像传说故事里面的天狗那么盛气凌人，反而很温柔，很……
你编不下去了。实际上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刚看了话本子，知道了神话中的『鸦天狗』的事迹，觉得祂很帅气，才把这个称呼送给了止水。
后来，家里的人，以及来往出入商会的人也都那么称呼止水。
你又觉得嫉妒，也想要一个特殊的称呼。父母给你起了名字，但你也想给自己起一个，一个特殊的。
『我是……我是爸爸妈妈的宝贝！而且我很厉害，所以、所以——』
稚嫩的嗓音犹在耳边。
双手高举的少女许下了不知疾苦的愿望：
『所以我要永远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我是爸爸妈妈的“玉”，是大家的“玉”！』
总的来说，寓意反正是挺好的……至于场景还是别再回忆了。
你还记得那时候除了笑的前仰后合的母亲，就连止水也忍俊不禁，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父母偶尔也会用『阿玉』当做小名来叫你。
久而久之，这也是你另一个名字了。
你可以介绍给不熟悉的人听，但是被熟人用这种调侃的口吻叫起来，还是怪羞耻的。
什么仰仗『玉女侠』……你还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能强过止水呢。
毕竟从小他教导你剑术和忍术的时候，年龄差距摆在那，你还没有在止水手上感受到过他的“极限”。
从前你觉得自己的力量只要足够自保就行，一般的流寇盗匪你随便就能解决，而忍者跟你又没有利益纠葛，你从没想过要跟忍者自比。
你目标一直是故事书里衣袂飘飘的『侠客』。(注)
只是……从今往后，不可再止步不前了。
自踏入这旋涡起，就再没有全身而退的选项。未来这段旅行，想必不会是一段坦途。
“嗯。”避免暴露真实姓名，也是旅途中重要的一环。
你闭眼点点头，语气郑重：
“你也是，以后请多指教了。”
说着，你拿起自己一开始没打算碰的果汁杯，跟止水手里的那杯轻轻碰了一下。
“嗯？”
面对他的疑问，你轻笑一声，语气戏谑：
“巧了，我这杯也是‘甜橙汁’。”
说完，你举杯一饮而尽。
已经尝过的味道，再接触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忍界的文化是十六岁成年，既然止水以成年人自诩，那你也不会输给他。
不过是杯酸饮料罢了，跟以后要克服的困难比起来，何足挂齿。
与你这边融洽的气氛差不多，砂隐兄妹那边情况也相当温馨。
勘九郎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盯着弟弟的脸看得出神了，手鞠这个做姐姐的更直接，总要趁没人的时候搓搓我爱罗的脑袋。
作为风影，该客套的人客套一圈了，宴席也进行了大半，他们三个也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手鞠，勘九郎，我真的没事。”
实在不适应自己被这么『热烈』地对待，我爱罗捧着饭碗，一时有些无措。
这个时候，他才像个真正的弟弟一样，接受着家人们的关心。
就算没了父亲母亲，他的哥哥姐姐也一样好好地爱着他。
而且他刚知道，在他被救之前，勘九郎也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无解的毒，最后却用了“特殊”的方式化解掉了。
入侵血液循环系统，操控血液从身体各处控制毒素，最后统一绞杀……
跟救他自己性命用的是相似的手法啊。
念起那个少女，我爱罗悄悄抬眼，视线穿过重重人群，准确落在你的身上。
他被『以德报怨』了……欠鸣人的人情可以逐渐还给木叶，可欠你的恩情，又要怎么还呢。
你正跟同伴笑着，一边用筷子指着某道菜，小声说着什么，又捂嘴笑了起来。
从小你就是很开朗的性格，如今也愈发像个欢快的太阳了。
像是冥冥中有着感应一样，你在将食物放进嘴里的同时，转头看了眼另外的桌席。
与偷看心上人被发现的红发少年悄然对视。
“……！！”
我爱罗的脸颊腾地涨红，他手忙脚乱去拿手边的杯子，这个时候想要缓解尴尬就应该举杯示意。
可惜事与愿违，半满的杯子像是不听话一样，在他手边打翻——我爱罗慌忙跟被果汁溅到的勘九郎道歉，再一抬头，竟看到你从席间站起身，向他们这边走来！
与手足无措的他不同，手鞠看见你往这边来了，立马起身以示重视。
勘九郎无语地掸了掸被打翻的果汁弄湿的衣襟，也站起身来。
“玉小姐。”
“阿玉。”
你在砂隐的地位现在可以说是最高礼遇。
救了勘九郎还能说是个人行为，可救了风影的命——那可就是忍村级别的“大恩人”了。
“啊啊，不用这么正式……”
你伸出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两个人坐下：“我过来是想找我爱罗，待会宴会结束，我们能单独说几句话吗？”
“不用等结束，现在就可以！”
赤发少年脱口说出回答。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可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便努力睁大眼睛，就那么期待地看着你。
“呃……”你看了眼旁边的手鞠和勘九郎，好像他们俩的表情也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不过能早点结束回去休息也是好的，你想了想，便点头应下。
“嗯好，等我跟同伴说一下。”
你转过身，临走前向我爱罗眨眨眼睛。
“待会我们『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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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相连恐怕是真的会让人与人产生某种默契。
站在参天大树下，你等了没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沙子汇聚的声音。
带着查克拉的沙子汇聚成型，我爱罗在黄沙的庇护下，睁开眼睛。
“我来了。”他轻声道。
这是你们相遇的地方。那时你刚搬了新家，就在这附近，晚饭后你兴奋地跑出来找小朋友们玩，却发现树下有个被孤立的男孩。
有好心的女孩拉住你的裙角，告诉你不要靠近，可你偏不听劝，想要跟那个红发的男孩一起玩球。
就是在这里，你跟我爱罗成为了朋友。
“那天受伤后，我被砂隐的暗部送去了抢救，但是收效甚微。”
你没有转过身，你知道我爱罗就在你身后，但是有些话，面对面的话就讲不出来了。
“……嗯。”想也猜得到。我爱罗点点头，他非常清楚失控的尾兽查克拉有多么强的破坏力。
他没有打断你的讲话，明显你还有后文。
只是胸口内疚痛苦的情绪再度生了出来。
他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倒不是他们技术差。”你的语气上挑，本身你也不想把这件事讲的那么沉重。
“是因为我的血继限界为自保而被唤醒了，尾兽查克拉和血迹的力量在身体内对抗，断裂的手臂就是它们的战场。”
“我差点没熬下来。”
你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爱罗这次连声音都没能发出。
面色沉痛地低下头。
无法控制力量的时候，他确实杀了好多人，也伤害了许多关心他的人。
“后来我父母从你们砂隐忍者的手里把我夺了回来，他们驱车带我去遍寻名医。其中有些人能缓解我的情况，但大多无法帮我痊愈——”
想起记忆里那个喜欢露出怪笑、吓唬小孩的长发男人，你的声音充满了感慨。
“——直到遇见大蛇丸先生。”
居然是，大蛇丸吗。
我爱罗的指尖颤了颤。他的父亲罗砂，就是被大蛇丸……
“大蛇丸先生治好了我的手臂，提取了混杂在我身体里的尾兽查克拉，还帮我把乱成一团的经脉接上了……所以这次碰到你的时候，其实骗了你哦，我的手已经好了。”
非要说的话也不算骗，你只说从忍校毕业的时候不会单手结印，不代表那时候你的手没有长好呀。
你抿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继续说道：
“因为治疗我的手臂需要许多珍贵的药材，所以我父母跑遍了全忍界，一边经商，一边搜罗那些药……而我则被他们送去了木叶，那里的奈良一族能提供我需要的绝大数草药。”
“再之后，你也该也猜到了，我去了忍校，跟鸣人小樱他们成为了朋友，但因为学艺不精，最终没能成为忍者。”
“再后来……就是大蛇丸先生主导的，『木叶崩溃计划』了。”
对于大蛇丸而言，你只是金主家的小孩，顶多算是个看着顺眼的小辈，他对你有着最基本的关心。
却也没告诉你太多。
“大蛇丸先生告诉我，砂隐的人柱力要带着其他砂隐忍者在木叶大闹一场，让我注意安全。”
你说不出来是想笑还是想哭，扯了扯嘴角：
“我一听说你要来，很没骨气地就逃走了，离开了木叶……所以，那次没能见到你。”
“再之后，我就一直帮家里的商会做事情。直到这次来砂隐，被你认出来。”
你踌躇着，缓慢挪动脚步，转过身来。
我爱罗的表情很难过，你就知道看见他这幅样子，你可能会说不出来话，好在刚才已经差不多一口气都说完了。
“以上就是，与你分别的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情了。”
见到我爱罗这样，你又轻轻补了一句：
“这些年来，我一直有听到你的消息……父亲去世，你成为了风影，一定很辛苦吧。”
是啊、是啊，怎么会不辛苦呢。如果别人问起，我爱罗都会摇着头笑着说『不辛苦』，可问他的人是你。
他早就忍不住，想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说给他最初的朋友。
也是他最念念不忘的人。
从杀戮中救赎他的是鸣人。
可让他保有初心、让他记得曾经的自己的——却是你啊。
“我……”
少年话语未出，声音已经先行哽咽。
“对不起、请原谅我……”
我爱罗分不清自己是在为了此刻的失态而道歉，还是为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愚不可及的事情而道歉。
他垂下视线，不敢去看你的双眼。
可当他移开视线的下一刻，面前的人却冲向他。
绝对防御没有发动。
他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原谅你。”
你拥抱着他，手掌轻拍着他的背：“小时候的我，也一样原谅你。”
我爱罗的身体很单薄，明明是一村之影，身子却这么瘦、这么纤细。(注)
你甚至感觉自己只要稍稍用力，对方就会痛呼出声。
当然，你又没有那样子做的理由。
“——在我心里，我爱罗一直都是朋友，从未变过。”
所以，你原谅他，小时候的你，也一样。
可能是会有一段时间想不开，可既然是朋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
我爱罗没能发出声音，他整个精神都陷入了极强烈的震撼当中。
这是，什么？
好温暖……
紧紧环抱着他的双臂，安抚的轻拍，还有贴的很近很近的……跳动的心脏。
鼻尖还能飘来女孩子头发上的香气。
好安心……
更为甚之，刚才他，听到了你亲口说出的。
——『宽恕』。
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不想说了。
我爱罗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学着你的样子，也将你环抱住。
不想分开。
只愿这一刻，再漫长一些。
【砂隐篇end】
注1：衣袂(mei四声)飘飘，我一直以为是衣诀(jue)飘飘，幸好查了一下百度，没闹出笑话
注2：疾风传我爱罗只有50.9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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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饭后谈话把止水的戏份抢了。
而且字数也够了，那止水的情节就留到下次吧()
小熊猫现在也明白爱的含义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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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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