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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烟花下痛心的谎言

高一下分班,月野葵和雏田踏入了文科A班。木附向来重理,十一个班级里,纯理班占了八个,还有一个理混班。

进入文科班后,雏田就像被春日微风轻拂的花苞,悄然绽放。曾经,她在人群中说话总是低着头,声音如同飘落的花瓣般轻柔,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耳根红得能蔓延到鬓角。可如今大不一样了。小组课题展示时,她站在讲台上,尽管指尖仍微微颤抖,却能盯着PPT,有条不紊地讲完准备的内容。

有次班级组织辩论赛,她临危受命担任二辩。月野葵在台下瞧见她紧紧攥着cue卡的手,本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紧张到忘词,然而当对方辩手抛出尖锐问题,她深吸一口气,竟条理清晰地反驳回去。虽然语速偏快,脸颊泛红,但她那惯带羞怯的眼眸里,多了份不肯退缩的坚毅。那个总躲在他人身后的小姑娘,已然敢于独自向前迈出一步。

然而,这份勇敢,一碰到鸣人便悄然“失灵”。课间,鸣人抱着篮球从窗边跑过,大喊“下节课体育课,冲啊”,她原本正与月野葵热烈讨论题目,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笔停在笔记本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身影,直至鸣人消失在走廊拐角,才猛地回过神,耳尖红得似被夕阳染透,低头小声说:“刚说到哪儿了?”文科班的氛围赋予她勇气的羽翼,可那份藏在心底多年的喜欢,宛如深埋土壤的种子,无论她成长多高、飞得多远,根始终稳稳扎在原地,带着初见时的羞涩,与从未改变的温柔。

晚自习下课铃声刚响,雏田攥着笔的手微微一顿,突然侧过头,压低声音对月野葵说:“小葵,有件事……我想跟你讲。”月野葵看着她微垂的眼帘,她很少如此主动提及事情。

“校园祭快结束那天下午自由活动时,”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边角,语速愈发缓慢,“我去二楼卫生间,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春野同学的声音。”她顿了顿,“她站在窗边,对佐助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佐助君,你能不能……’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她声音抖得厉害。佐助回答得很冷淡,就一句‘我拒绝’。”

“春野同学当场就哭了,不是小声抽泣,而是一下子崩溃大哭,肩膀抖个不停。佐助说完转身就走,头都没回。”

教室里风扇慢悠悠转动,吹起她额前碎发。她抬眼,目光投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接着说:“鸣人君好像从操场过来,还穿着运动服,满头大汗。一看到小樱在哭,整个人都慌了。”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春野同学面前,一个劲儿说‘小樱你别哭啊,佐助那家伙就是个笨蛋!他不懂你的好!’边说边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纸巾递过去,结果自己太着急,差点碰掉春野同学的书包。”说到这儿,雏田嘴角微微弯了下,又迅速抿住,“她没接纸巾,只是低着头哭,鸣人君一直守在旁边,看着她,眼神特别……认真。”

她轻轻舒了口气:“我当时就躲在拐角后面,没敢出声。直到上课铃快响,鸣人君扶着春野同学回教室,我才敢出来。”

她低下头,笔尖在纸上划出淡淡的痕迹,“小葵,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很难?”

窗外路灯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玻璃洒在她发梢,月野葵看着她眼中映出的细碎光影,瞬间明白她语气里的复杂——既有对小樱的心疼,也有看到鸣人对别的女孩担忧时,内心涌起的酸涩。

走廊边的香樟叶,绿了又落,粉笔灰在阳光里飘散了两个春秋,高中时光如同被风卷走的试卷边角,还没等细细握紧,就从指缝间溜走。

高二下开学不久,便是月野葵的十八岁生日。她晚上一年学,自然成了同年级中第一个成年的人。

放学路上,佐助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给她,手指不自觉摩挲着盒边。“成人礼礼物。”他说,“……以后也算‘大人’了。”

盒子打开瞬间,月光恰好照在里面——是一条精巧的项链,吊坠是小巧的宇智波家徽纹样,打磨得圆润光滑,边缘镶嵌着一颗细碎闪钻,宛如星辰点缀其上。

“不是随意买的。”佐助目光落在吊坠上,“找工匠改了纹样,不会伤到你。”他记得她脖子敏感,戴过一次有棱角的项链后喊痒,当时没言语,却默默记在心里。

“之前攒了奖学金,成人礼该有件像样的物件。”其实上高中后他就开始攒钱,鼬知晓后还打趣他“会照顾人了”,还偷偷塞给他一笔钱,被他退了回去——他想靠自己送这份礼物。

见她轻轻触碰吊坠,他伸手帮她戴上,指尖碰到她后颈时微微一顿,动作格外轻柔。项链扣好那一刻,碎钻在月光下闪烁,正好落在她锁骨窝处。

“以后……”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如耳语,“戴着这个,就知道有人在等你。”

风吹过树梢,他别开脸看向远处路灯,月野葵扑过来拥抱他时,他僵硬地抬手回抱,声音闷闷地说:“别乱动,项链会歪。”怀中的人笑出声,他能感觉到胸口震动,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弧度。

“佐助,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吧。”她轻声问。

他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月野葵早已习惯佐助的陪伴,无数次幻想未来,画面最终都走向同一结局——相伴上学、放学,而后上班、下班,共度一生。

然而,一切的改变始于鼬在高二下暑假决定出国。没了鼬的补课,她和佐助暑期见面次数锐减。面对即将来临的高三,她心里清楚,一切感情都得让步。

聊天框里的对话日益干涩,最后只剩雷打不动的早安、晚安。她本没太在意,直到相约参加烟火大会。

夏夜的晚风带着潮湿暖意,吹动月野葵和服上的小雏菊纹样。佐助穿着深蓝色浴衣出现在约定路口时,她不禁多看几眼。浴衣领口松松系着,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腰间浴带简单一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挺拔的身姿,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慵懒闲适。

刚到庙会入口,她就被摊位上悬挂的狐狸面具吸引。白瓷面具绘着朱红花纹,耳朵尖尖翘起。“这个好看!”她举着面具笑道。佐助瞥了眼价签付了钱,把面具塞到她手里:“先拿着,拍照不方便。”

烟花大会上,人潮如织,卖苹果糖的摊位飘来阵阵甜香。佐助被她拉着拍照,难得没皱眉。镜头里,他微微低头,正好瞧见她发间别着的小灯笼发饰,而她拿着苹果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嘴角酒窝盛满金黄灯光。她将面具暂时挂在手腕,金属挂链随动作轻轻晃动,衬得脸颊愈发白皙。

捞金鱼的摊位围了不少孩子。月野葵蹲在木盆边,握着纸网的手紧张得发颤,鱼儿却总在最后一刻溜走。

佐助不知何时接过网,指尖轻捻竹柄,没几下就稳稳兜住一条橙红色小金鱼。“喏。”他把装鱼的小袋子递给她,“笨手笨脚的。”她接过袋子时,手腕上的面具轻撞他手背,他顺势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射击游戏的奖品是只九尾狐狸玩偶。佐助几乎百发百中,她在一旁拍手叫好,他把赢来的狐狸塞到她怀里,又被她硬塞了半串章鱼烧。酱汁沾到他嘴角,她踮脚递上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下巴,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纸巾传来,她忽然一笑,快速在他嘴唇上轻吻一下。

“你…”他像被烫到般猛地睁眼,身体瞬间僵硬如石,连呼吸都停了半拍。过了两秒,他才找回声音,轻轻触碰刚被吻过的唇角,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烟花升空,他别开脸看向远处光海,耳根的红晕在夜色中愈发明显,只有微哑的声音伴着烟火声传来:“……笨蛋。”

路过宇智波一族的住宅区,街道格外静谧。“我去下卫生间。”月野葵开口。佐助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的屋子:“去我家吧,近。”

家中无人,长辈们也去赶庙会了,走廊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她洗完手准备找他,却鬼使神差地推开虚掩的房门——那是佐助的房间,书桌上堆满课本,台灯散发着暖黄光芒。

压在练习册下的,是一份表格,“出国留学申请书”几个字刺痛她的双眼。表格上的签名,是佐助的名字,日期就在下周。

出国申请么?她听过宁次提起,高二下提交申请,用一年时间进行准备,高考后便可挑选适合的大学。

他要和鼬一起么?她问过鼬多久会回来,那次他一改往日的温柔,语气中凝重又认真。

“有可能不回来了。”

她记得当初佐助瞪大的双眼,她本以为只是舍不得兄长的离开,没想到是坚定了追随的脚步。

窗外突然炸开绚烂烟花,金色光芒涌入房间,照亮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泪水毫无征兆地泛上眼眶,她慌乱地从包里翻出狐狸面具,手指颤抖得几乎扣不上挂链。原来暑假的冷淡,是为离开做准备。她戴上面具,冰凉的瓷面贴着滚烫脸颊,恰好遮住泛红的眼眶。她背对着门口站定,面具后的泪水无声滑落。

宇智波佐助,你究竟还要瞒我多久?

你未来的规划里,竟然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佐助的脚步声如鼓点,从走廊那头传来,越来越清晰。她慌了神,扫视房间——窗户锁着,衣柜太窄,床底藏不下人。眼看门把手开始转动,她瞥见墙角那扇通往后院的小侧门,平时佣人打扫才会用。

“咔哒”一声轻响,她几乎屏住呼吸拧开锁,闪身躲出去的瞬间,佐助推门而入的声音刚好传来。她不敢回头,踩着后院石板路绕到走廊另一头,心脏狂跳,却故意放慢脚步,装作刚过来的样子。

转过拐角,佐助正站在走廊尽头等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疑惑:“刚去哪了?我找你半天。”月野葵捋了捋耳边碎发,努力让语气显得随意:“诶嘿,有点迷路。你家太大啦。”

“为什么戴这个?”佐助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带着惯有的平静,却精准戳中月野葵紧绷的神经。

她脚步一顿,面具下的嘴唇抿成直线。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带着刻意压低的闷声:“戴不戴是我的事,有什么好问。”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语气中的冲劲像失控的水龙头,怎么也收不住。

佐助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她。他眼神暗了暗:“你在生气?”

“我没有!”月野葵几乎立刻反驳,声音不自觉拔高半分。她别过脸,盯着玄关地板,指尖因用力泛白。没错,她很生气,气佐助为了理想瞒着自己申请出国,也气自己在他心中如此不重要,仿佛可以轻易被舍弃。

空气瞬间安静,只有窗外风声在走廊盘旋。佐助看着她紧绷的身体,没有再追问,目光却未移开。月野葵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无形压力,让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如同要被风吹散:“对不起,我肚子突然好痛,想先回去。”

佐助眉峰微蹙:“我送你?”

“不用。”她几乎立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排斥,“我自己行。你……你也早点回吧。”说完,她不敢再看佐助的表情,转身朝玄关外走去。

她几乎是逃离般穿过庭院,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对着空气轻轻说了句,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佐助,再见了。”

身后没有回应,只有风穿过走廊的声音,似谁无声的叹息。

用出国呼应原著里的叛逃啦~

小虐怡情[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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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烟花下痛心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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