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葵拖着脚步往家走时,木屐底传来的刺痛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低头一看,刚才跑得太急,右脚的趾缝间渗了点血。她脚踝又酸又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细沙上,磨得皮肉发疼。
“小葵?怎么自己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抬头,只见爸妈正站在巷口等她,身边还跟着两个穿着日向家传统和服的身影——是雏田和宁次。雏田手里攥着一串没吃完的苹果糖,看见她时眼睛亮了亮,小声打招呼:“小葵。”宁次则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沾了尘土的木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呀?”月野葵瘸着脚走过去,被妈妈拉着胳膊检查伤口,“庆典不是在村子中心吗?”
爸爸笑着解释:“是宁次和雏田小朋友过来的。他们说日向家的宗主在主会场应酬,小辈们没什么事,宁次就提议带雏田来这边转转,正好我们家阳台视野好,想着一起看烟花。烟花刚看完,现在正准备放放风。”
宁次淡淡开口:“宗家的庆典向来没什么意思,雏田也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听说你们家附近有小吃摊,她想来尝尝。”他说话时语气平淡,却在雏田被提到时,下意识往她那边偏了偏身子,挡住了巷口吹来的凉风。
妈妈已经找了创可贴帮月野葵处理好伤口,拍了拍她的背:“去院子里坐会吧。”
雏田被月野葵拉着手往院子里走时,回头看了眼宁次。宁次跟上她们的脚步,目光落在两个女孩交握的手上,嘴角似乎柔和了一瞬。
回到院子里刚坐下,妈妈端来茶水和点心,月野葵就忍不住凑到雏田身边,小声戳了戳她的胳膊。
“雏田宝宝,你和宁次君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
雏田手里的苹果糖差点掉在榻榻米上,她眼睛瞟向正在帮月野葵爸爸搬小桌子的宁次,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其实……是宁次哥哥他……”
“今天庆典开始前,宗家的长辈让我去给父亲送文件,”雏田绞着和服腰带,声音慢慢稳了些,“可我走到主会场门口,被几个调皮的孩子推了一下,文件散落一地……我当时很慌,蹲在地上捡文件的时候,是宁次哥哥路过,把那些孩子赶走了。”
“他还帮我把文件整理好,说……说宗、家的人只顾着应酬,没人会在意我是不是遇到麻烦。然后他就问我,想不想离开那里,去人少的地方待着……”
说到这里,雏田偷偷抬眼瞄了宁次一眼,正好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吓得立刻低下头,耳朵尖都红透了。
月野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弯起嘴角。果然,宁次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妹控。小的时候就偷偷照妹妹,长大了不也一样?
妈妈看见宁次正帮爸爸调整阳台的灯笼,笑着搭话:“宁次这孩子就是懂事。对了,前几天听说大学录取通知书快发了,你收到了吗?以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吧?”
宁次放下手里的灯笼,语气平静却带着底气:“昨天收到了,是第一志愿的录取通知,全省排名也是第一。”
“哎哟!我们宁次是状元啊!”妈妈惊喜地拍了下手,转头对月野葵扬下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的数学成绩,期末考好像也扯后腿了吧?”
宁次的目光落在月野葵微红的脸上,顿了顿开口:“如果需要的话,这个假期我可以帮你补数学。基础题多练练就好,不算难。”
月野葵正想回答,月野葵的爸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插话:“说起来,宁次你认识宇智波家的鼬吗?他今年大学毕业直接出国深造了,很厉害。佐助好像这几天也不太开心呢,大概是舍不得哥哥吧。”爸爸的眼神转向月野葵,安抚般揉了揉她的头。
“鼬?”宁次眉梢微挑,“略有耳闻,宇智波家的长子。他出国了?”
宁次注意到旁边情绪低落的月野葵,语气放缓了些:“补数学的事不急,你要是这个假期没时间……”
“不用啦!”月野葵抬头,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假期我应该有空的,不过你刚考完,应该好好放松才对,别被我耽误了。”
她知道佐助对宁次向来没好感,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跟宁次学数学,只会徒增争吵。
何必呢?在这最后一年的时光里,就算没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也不要面目全非。
宁次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录取的大学在X市,开学前会先去那边熟悉环境。如果你暑假愿意来X市玩,雏田说也想去那边的动漫展,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没几天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月野葵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认真,“我等你。”
雏田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小葵,我们一起去吧!宁次哥哥说会帮我们订车票呢!”
月野葵看着雏田眼底的期待,又想起佐助藏在书本下的申请材料,喉咙有点发堵,用力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学校进行了统一的假期补课,结束后距离开学仅剩几天。月野葵和雏田急匆匆地在宁次的陪同下前往X市。她没有告诉佐助,他们近日的交流越发沉闷,即使在学校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不像往日的亲昵。
月野葵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不说话,佐助也很少主动说些什么。于是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也只是自己话多,但那时候的欢喜又那么清晰。
她终于决定不要再去将现在和过去进行对比,分开是迟早的事,计较太多反而很累。
“小葵,你最近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和我说哦。”
高铁上身边的雏田小声说着。
“佐助高考后也会出国的,我在烟火大会那天看到了他的申请单。”
“诶?他从没有说过呢…你确定他提交了么?”
“啊,他态度挺明显的。”
“…他怎么能这样啊?你们是……是恋人啊,这么大的决定怎么能瞒着你?”雏田看着月野葵泛红的眼眶,话到嘴边又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小葵,……你别难过,他说不定是怕你担心才没说?”
月野葵吸了吸鼻子,用手支着下巴:“我不怕他去很远的地方,我怕的是……他的未来里,好像早就没打算留我的位置了。”
两人说话时,坐在对面的宁次一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但搭在膝盖上的手却悄悄收紧了。从月野葵提起“烟火大会”开始,他的心跳就乱了节拍——他记得那天烟花结束时,她沉重的步伐和泛红的眼眶。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指责的话太越界,倒不如继续装睡。
只是在月野葵低头揉眼睛时,宁次悄悄把保温杯往她那边推了推,杯身还带着余温。里面是他上车前特意买的热可可,知道月野葵爱喝甜的。
车厢摇摇晃晃,月野圭看着那杯热可可,又看了看雏田担忧的眼神。拿起保温杯抿了一口,甜腻的暖流涌进喉咙,却没能压下眼底的涩意。
或许有些约定注定要落空,但至少此刻,车厢里的暖光和身边的温度,都在悄悄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阳光把街角的梧桐叶晒得发亮,月野葵拉着雏田的手腕往前跑,宁次拎着三人份的冰淇淋跟在后面,脚步不紧不慢却始终没落下。
“雏田快看,那家店的气球串好可爱!”葵突然停在甜品店门口,转身时发丝扫过宁次递来冰淇淋的手,两人指尖不经意相触,她下意识缩了缩,却对上宁次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笑意。
雏田举着手机喊“看这里”时,葵正仰头咬着草莓冰淇淋,宁次微微侧头看着她,手臂若有似无地护在她身后,挡住了身后拥挤的人流。
这张被雏田抓拍的照片,后来被葵修掉了背景的杂乱,只留下两人含笑的侧脸和空气中甜腻的光晕,配文写着:“和温柔的人一起浪费夏天~”,顺手发了朋友圈。
她没注意到,这条动态下宁次秒赞的速度,也没多想佐助为什么一整天都没回复。
离开时葵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莫名笃定——X市的阳光和人情味,已经悄悄在她心里扎了根。
周一早自习刚结束,佐助就把葵堵在了教学楼后的桂花树下。他背着光站着,校服领口被扯得有些乱,平日里总是冷淡的眉眼此刻覆着一层薄冰:“这周末玩得很开心?”
葵捏着书的手指紧了紧,没说话。
“朋友圈那张照片,”佐助的声音低沉,“你和宁次靠那么近,很舒服?”
“佐助你什么意思?”葵猛地抬头,眼眶有点发烫,“我们只是和雏田一起出去玩——”
“那这些天呢?”他上前一步,逼近的气息带着压抑的火气,“我找你说话你敷衍,约你吃饭你说没空,现在朋友圈发着和别人的合照笑得那么甜。月野葵,你是不是……”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是不是因为他,才对我这个态度?”
风吹过桂花树,细碎的金黄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之间。
葵眼底的慌乱瞬间被一股倔强取代,声音陡然拔高:“因为他?佐助你能不能别瞎猜!”
她深吸一口气,“我这些天不对劲,是因为烟火大会那天在你桌子上看到了那份出国申请!”
空气突然凝固。她看着佐助愣住的表情,胸口那股憋了好几天的闷火终于找到了出口,语气里带着未平的气音:“你要走,一句话都没跟我说。我对着你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这也要怪我吗?”
她别开脸,避开他骤然变复杂的目光:“你不想解释解释吗?还是觉得没必要告诉我?”
他张了张嘴,喉结动了动,“……你看到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葵看着他默认的样子,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申请已经交了,”佐助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一年后走。”他顿了顿,看向远处飘落的桂花。
“那边的大学给了直博名额,去了……就不回来了。”
他没敢看葵此刻的表情,只知道自己说出“不回来”三个字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葵怔在原地,阳光透过桂花枝桠落在她脸上,却没带来一点暖意。“不回来……”她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连说一声的打算都没有?”
佐助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艰涩:“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想说这个事情对他有多重要,想说他纠结了多久才下定决心,可看着葵眼底那片凉下去的光,所有解释都堵在了喉咙里。
“机会?”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点涩的笑,“是等你走之前发个消息通知我,还是等我从别人嘴里听说?”
她后退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没想到我和你的理想比起来,能这么不堪一击。”
佐助看着她紧绷的侧脸,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以为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滞涩,“我……”
“别说了。”葵打断他,“我知道了。”她转身要走,脚步却顿了顿,没回头,“你做的决定,我没什么好说的。”
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佐助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想递给她的牛奶和面包——他担心她早上没有来得及吃早餐。
高三的风好像都带着试卷的油墨味,卷着各科老师的板书和倒计时牌上不断减少的数字,压得人喘不过气。
月野葵把自己埋在堆叠的习题册里,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成了每天最常听见的背景音。
曾经课间会凑在一起讨论漫画的时间,变成了埋头刷题的空隙;放学路上和佐助并肩的影子,也被刻意错开的脚步拆成了两条平行线。
她和佐助像是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不在走廊里偶遇,不在天台一起吃饭,连眼神都尽量避开。
那份没说透的争执像一层薄冰,冻住了曾经自然的亲昵,只剩下刻意的疏离。
葵把所有情绪都压进心底,以为只要够专注,就能忽略心口那点空落落的疼,可深夜对着错题本发呆时,窗外的月光总让她想起桂花树下那句“不回来”,笔尖便忍不住顿住,眼眶发酸。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那天,秋风卷着冷雨拍在教室窗户上。葵捏着成绩单,指尖几乎要把纸页戳破——总分比上次期末考试降了近五十分,几个一向拿手的科目也错了不少基础题。班主任在讲台上分析试卷的声音变得模糊,她盯着自己名字后面那个刺眼的排名,只觉得喉咙发紧。
周围同学或喜或忧的讨论声钻进耳朵,她却只想逃。明明已经拼尽全力把时间填满,明明告诉自己不能被别的事影响,可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委屈、焦虑和对未来的茫然,终究在一张不理想的成绩单前决了堤。
下课铃响时,她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任由试卷的边角硌着额头,连呼吸都带着闷疼。
走廊里传来同学打闹的声音,其中隐约夹杂着佐助和鸣人说话的语调,她下意识往臂弯里缩了缩。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试卷边角哗哗作响,也吹来了这个秋天第一阵刺骨的凉。
冷雨敲了半节课的窗户,放学时才淅淅沥沥地小了些。月野葵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把那张皱巴巴的成绩单塞进最底层,像是要把所有的挫败感都一并藏起来。雏田拍了拍她的肩:“别太丧啦,第一次月考而已,下次再赶上来!”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走出教学楼时,雨丝沾在脸上,带着湿冷的凉意。她没带伞,抱着书包快步往校门口走,却在台阶下顿住了脚步——佐助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手里握着两把伞,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都有些猝不及防。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地朝她举了举手里的伞。
葵别开脸,加快脚步想绕开,可刚走两步,手腕就被轻轻拉住了。她回头,对上佐助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成绩……我看到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像被雨水泡得发重的石头。“看到就看到了,”她用力挣开手,语气硬邦邦的,“跟你没关系。”
“月野葵。”佐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这两个月,到底在硬撑什么?”
雨又大了些,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佐助撑起一把伞,伞的方向偏向她的这边。月野葵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额发,突然觉得一阵疲惫。那些没日没夜的刷题、刻意维持的距离、被成绩打碎的信心,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又沉重。她吸了吸鼻子,把书包往肩上勒得更紧:“我撑不撑,跟你要出国这件事,有关系吗?”
他沉默地把伞塞进她手里,伞柄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拿着。”他说,声音很轻,“雨大。”说完便撑起另一把伞,转身走进雨里,背影很快被细密的雨幕模糊。
他的脚步停在了离街角不远的地方。他转过身,刚刚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下巴上汇成细小的水流,眼神却异常清晰地落在葵身上。
“月野葵,”他开口,声音被雨声滤得有些低,却字字清晰,“还有一年。”
葵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没明白他突然停下的意思。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不舒服。”佐助的目光掠过她的侧脸,“但剩下的这一年,能不能……”他顿了顿,“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雨丝在两人之间织成细密的网。他看着她,眼底藏着她从未见过的恳切:“别这样刻意避开我,别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就像以前那样,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放学一起走,遇到难题……还能跟我抱怨两句。”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更轻了些:“我不想这一年,我们是这样的。”
月野葵愣住了,握着伞的手微微颤抖。雨落在伞面上的声音仿佛被放大,敲得她耳膜发涨。她看着佐助站在雨里的身影,看着他眼底那点小心翼翼的期盼,心里那道紧绷了两个月的防线,突然裂开了一道细缝。
风卷着雨丝吹过来,带着深秋的寒意。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那些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委屈、不甘、还有一丝被他这句话勾起来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留恋。
佐助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抿紧的唇,那些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哽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动。他上前一步,收起了手中的伞,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葵的身体瞬间僵住,鼻尖撞在他湿漉漉的校服胸口,闻到的却是他身上熟悉的、带着淡淡香味的气息。她想推开,手腕却被他更紧地扣在怀里。
“那天看到你朋友圈的照片……”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他自己都嫌弃的僵硬,“看到你和宁次靠那么近,笑得那么开心……我气得一夜没睡。”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别扭:“我知道不该瞎猜,可我控制不住。一想到你可能……可能因为别人对我冷淡,就觉得烦躁。”
月野葵用另一只手撑着伞,因为他收紧的拥抱雨伞向一边偏去,雨打湿着他的肩膀,他却像是毫无察觉:“这些天……我一点也不好受。”这句话说得极轻,带着点不情愿的坦诚,“每天在走廊里看到你故意绕路走,在食堂里坐得远远的,我……”他卡了壳,最后只憋出一句,“很想你。”
说完这句,他自己都觉得耳根发烫,身体更僵了些,像是后悔把这种话宣之于口。
可怀里的人没再挣扎,他便没松手:“我知道出国的事没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但别用这种方式疏远我,葵。就算以后出了国,我寒暑假都会回来的,我们不要分开…嗯?”
傲娇惯了的人突然卸下防备,连语气里的笨拙都藏不住。葵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里的温度,她没说话,只是悄悄抬手,回抱住了他的腰。
雨势渐小,佐助松开些怀抱,低头时看着葵的双眼,伸手想像以前一样去摸她的脸颊,又觉得不妥,手停在半空,最终只是不自然地转了话题:“这次考试……我也没考好。”
葵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佐助在年级稳坐第一,偶尔失误也只是缩小了和第二的差距,“没考好”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反常。
他别开脸,耳尖有点红,啧了一声:“物理最后两道大题没写完。”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心思不集中,刷题的时候总走神。”
其实他没说,那些走神的瞬间,多半是在走廊里搜寻她的身影,或是对着习题册想起她以前会凑过来问“这步怎么推导的”,笔尖就忍不住顿住。那天和她在桂花树下争执后,他更是连着几晚失眠,连擅长的解析也常常出错。
“卡卡西找我谈话了。”佐助看着远处被雨水洗得发亮的教学楼,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挫败,“说我状态不对。”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复杂,“我不想最后一年,我们都这样。”
雨彻底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葵看着他紧绷却难掩失落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段日子里备受煎熬的,从来不止她一个人。那个永远骄傲冷静的少年,也在用他笨拙的方式,承受着这份距离带来的失重感。
两个火象最棒的就是有话直说[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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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雨中久违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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