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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裂缝与微光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空是死寂的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清晨的木叶,寂静得可怕,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硝烟和血腥。

小小的星见萤蜷缩在自家门口,靠坐在冰冷的门框上,一夜未合眼。身上溅落的雨水早已湿透衣衫,混杂着泥土和干涸的血腥味。她怀里死死抱着那束昨天下午特意摘的、打算送给佐助作为练习成功的贺礼,却被惊变遗忘在书包深处的樱花枝。娇嫩的花瓣早已被挤压得凋零破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像她此刻茫然失措的心。

街上一片肃杀。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源源不断地被蒙面的暗部抬走,拖行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暗红水痕。压抑的哭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平日热闹的街市空无一人,门窗紧闭,弥漫着一种巨大灾难后惊魂未定的死寂。

萤的眼睛红肿着,脸上是干涸的泪痕。她只是固执地盯着宇智波大宅的方向,那里被警戒线彻底封锁起来,穿着暗部服饰的忍者像幽灵一样无声地矗立在各处,阻挡着任何试图靠近的视线。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是佐助!他被一位脸上缠满绷带、气质阴郁严肃的长老(志村团藏)引领着,在一众暗部无声的簇拥下走出来。

佐助低着头,小小的身体包裹在一件明显不合身、属于成年人的宽大深色外袍里,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小单薄。他没有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木偶,苍白得吓人。那双曾经明亮锐利的黑眸此刻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焦距,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他机械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随时会倒下。

“佐助!”萤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喉咙嘶哑地喊出声。

然而,她的声音被淹没在清晨嘈杂的警戒声中。一个穿着中忍马甲的暗部(后来的卡卡西,但此刻萤并不知道)更快地挡在了警戒线边缘,他戴着面罩,露出的唯一一只眼睛透着一种复杂的倦怠和疏离:“无关人员禁止靠近。”声音低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的手搭在刀柄上,无形的压力让萤瞬间僵在原地。

她只能隔着警戒线和冷漠的人群,眼睁睁看着佐助被那阴郁的老人和沉默的暗部包围着,一步步消失在街道拐角。那份沉默,那份空洞,比任何哭喊都更让萤揪心。他看起来……像被全世界抛弃的碎片,孤零零地飘在冰冷的寒潭里。那双眼睛……她多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哪怕只是不耐烦地扫她一眼。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恐惧和某种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攥紧了她的心脏。她连靠近他、给他一片干净的樱花都做不到了吗?这破败的枝条在她手中微微发颤。

几天后,火影办公室。

“……综上所述,宇智波佐助将作为最后的幸存者,暂时接受村子的监护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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