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仰之处皆是高山。
“你在干什么?”
风沙之中,少年笔挺的身影立于枯木之下,只是从下仰望,对他的注视就不断加深,十七岁的宇智波,或许十七岁的佐助只需要将黑发掠起就能轻易地……颠倒众生。
“跟上。”
白眼忍者的心跳随着空荡荡的左袖飘忽,等脚步踏实地落在山路上,清风吹过,一切痕迹又被驱散殆尽。
“是!”
佛理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与忍村“石”的徽章一样,土之国的餐厅大多是倚靠着山体修建,沿着山路行进,所见高处皆是如城堡一般的尖角屋顶,一层一层的柱体结构与小窗附属。
“欢迎光临。”负责接待的侍者走在旋转楼梯的前面,“两位,这边请。”
烤肉,馕饼,岩石料理,
或许是因为墙壁上的食物和之前所想并不一样,也可能是磕磕绊绊的植物茧带来的重量太多。
“怎么了?”
循着室内温暖的光线,横亘在墨镜面前的是属于忍者的右手,掌心朝下,伸出手的人更是高高在上。
“来。”
也许是汗水让疲惫加剧,山下之人才会不自觉地向高山伸出手祈求。
对他的感情……
“好。”
攀行的距离并不遥远,只是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听着蔬菜、肉类、海鲜,所有的美食都在灼热的岩石上持续灼烧,烈火生生不息,食物的烹饪千变万化,椒盐、糖分、酱料、小小辣椒提味,等两位来自火之国的忍者站在烹制料理的石块前,晚餐预设的份额就在岩石料理的香味中翻了几倍。
“客人,这里是土之国初代岩影退休之后创办的特级餐厅,料理的水平可以达到国宴的程度。”
与木叶的火之意志不同,土之国的石之意志强调坚韧不拔,岿然不动。
“一份,”说着一份的宇智波少年有着过于消瘦的身形,黑色的右眼看着石块时毫无表情。
更是敦厚稳重到无比鲜美!
“一份!”与之不同的白眼忍者端着所谓的“一份”早已蹲守在更大的石块前。
由盘垒成高塔,所有烤制的食物更是在石板上排起长队,石板前铺设的吧台高于普通忍者的腰腹,或许是弯腰放下“茧”的动作太微妙,等黑发少年遮住下巴,闷笑声再次出现。
“一份就是……一份。”
烤制的鱿鱼,肉质肥嫩有嚼劲,直接入口便是一种大海汪洋的鲜美。
百香果汁的清爽冲洗味蕾上的海鲜余味,蔬菜沙拉的降低味蕾的刺激,然后再是岩石料理的终极和牛。
“呦,这是哪位大小姐这么不客气占了大家的位置,好吃吗?”穿着土之国服饰的左眼刀疤忍者从下到上轻蔑地看着两个来自外地的忍者,“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土之国吗?”
“砰——“
土之国忍者狂笑之际,那些掺杂着恶意的木屐刚好践踏在木叶的尊严上,沉眠的自来也老师倒地不起,餐厅里没有灰尘,或许从最开始被扬起的就只有鄙夷。
“客人,请不要在店里破坏秩序,”餐厅的侍者站在门外,“要是继续就麻烦你出去。”
“大叔,我点的料理现在可以上了吗?”刀疤忍者将手扬起大声叫喊着,“走开,像你这样的女人……”
“噼里啪啦——”
“平民不配!”
如小山一样的餐盘落到地上的植物茧,汁水、汤汁、剩菜,是满地狼藉的脏乱,或许是这过于粗暴的举动吸引了周边所有忍者的注意,围在餐桌圈的客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刀叉。
“抱……”懦弱的白眼的忍者只是垂着头,“歉吗?”
道歉?
“砰——”
火焰灼烧的瞬间,所有料理飞上云端,更是在坠落之后顷刻化为武器将刀疤忍者变成煮熟的热火烧鸡。
“杀了你。”黑衣黑袍的少年气势凌然地缓缓靠近。
“等等……别…别……不要这样。”
或许是因为衣角被人拽住,宇智波佐助的视线随着身旁不断叫嚣的忍者逐渐转移。
“啊!”
彼此承诺的事情有很多。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这里是土之国,我是土之国的忍者。”
所以即便他国忍者依旧叫嚣,十七岁的宇智波依旧只能强忍怒气。
“不可以……”
承诺远重于天,衣袖下是少年紧攥的拳头。
“今天!这个位子是我的!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出来的乡下忍者不配吃我们土之国的料理!”
“不配!”
“快滚!”
“一个女人居然吃那么多,真是不知羞耻!”
“长得就丑!”
“不知道从哪个乡下跑出来的,好臭啊!”
“胸大无脑,被人骂了连生气都不会。”
或许是因为聒噪,人影婆娑之中,黑衣黑发的少年只是低着头注视着白眼的方向,看着来自木叶的忍者张合嘴唇,将承诺反复。
“我们会马上离开……”
一勾玉。
“千万不要在这……”
二勾玉。
“我们该走了……”
三勾玉。
“佐助君,必须克制。”
忍者的忍代表忍耐也是退让,万花筒的轮廓出现又消失,像落汤鸡一样丑陋的土之国忍者推开人群,站上高台,继续以某种傲慢、不屑的视线俯视黑衣忍者的断臂。
“居然还是个残废,哈哈哈哈!”
残废……
刀疤忍者的眼睛从忍者的断臂转移到墨镜后的杀意,嘲笑和讥讽挂在那张丑陋的脸上,“还真是可怜……”
“砰——“
拳头暴起的一瞬间,除了笼中鸟从鹰少年的眼前消失,嘴臭的土之国忍者更是飞到空中——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一颗牙齿和一滴从手上流下的血。
“打架了!”
“那家伙好眼熟?该不会是……”
“快走吧!等会闹大了。”
原本安静的餐厅一下子多了很多声音围绕在周围,施暴者的拳头松开时,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你。”
如果只剩白眼?
“抱歉……”
青筋裸露之际白眼的忍者在转身之后,刚好有手覆于面前,世界突然一片漆黑,拉扯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扑通-扑通--”
直到耳朵抵在了他人的胸膛上。
“不用道歉,”
“但是……”
周围的人群乌压压地环绕,背着行囊的少年打开一个缺口背离人群,落在地上的牙齿被踢到一边。
“该走了,跟班。”
十七岁的宇智波怎么可能会为别人停留?
“我觉得你应该生气的,我也…很担心…万一佐助君真的生气了,那个人可能就看不见明天,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那样冲动的人,我想过了最坏的结果所以我才会做那样的事情。”
“哦,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生气的,他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态度让人讨厌。”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宇智波,有点…太奇怪了……”茫然的尽头是非常意外、从心底滋生的怒气。
“砰——“
少年的脚步随着台阶一起回荡在空间中。
“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
“佐助君就是佐助君,就是那个样子……”
愚笨的人变得着急,自作聪明的人反而慢悠悠的开口,“脾气很坏,学不会忍耐,见人就只会以暴制暴吗?”
“不是……”
“我应该要生气吗?可是以后也会有人这么说,我没办法让全世界都闭上嘴,毕竟确实已经失去了左手,而且总是生气也会被人讨厌的,虽然已经做了很多讨人厌的事情,但是真的被人讨厌了也会觉得有点难过。”
脚步和楼梯像回荡的旋律,或远或近,或急或缓,连同某些隐秘的感情一起宣泄又停止。
“佐助君……”
“现在这样不好吗?”
“和以前一样没有不好,现在这样也很好,你已经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忍者了,失去左手代表不了任何东西,你没有做错什么,是他们说了不好的话,会被讨厌的只有那些人,不会有你的。”
少年嘴角的微笑再一次勾勒。
“要不然以后你替我好好教训那些家伙,我怕自己一出手他们就…死定了,咳,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原谅那些人。”
往下走的少年转过头,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伸出手示意后面的跟班快点。
“可是…我只会给你惹麻烦。”
加快的脚步,相差的高度,让黑白的视线保持平行,近在咫尺的指尖重重地点在额头上。
“让你出手就出手,不准犹豫。”
“那我会比以前更有用一点吗?”
少年转过头,沉默代替了最好的回答,眼前的视线又朝着向下的光点靠近。
“客人,请在这里付账。”
少年的存折里有无数个零,小小年纪就拥有孤独一人的巨额财富。
“你就当我现在雇佣你为我办事,你家佣人多少一个月。”
没有用处的废柴跟班比划了一下手势,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存款的数字突然又变得清晰可数,单薄无力,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明天我要出去一下”
“哎?”
“劫富济贫!”
餐厅的角落最后一个人看着两人离去,看着人群四散,眼镜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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