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维斯塔站在镜前，指尖抚过昨夜还泛着青紫的皮肤——此刻已光洁如初，连一丝淤痕都没留下。她轻轻勾起嘴角，这副身体的恢复力简直像是为战斗而生的。
手机屏幕亮起，迪诺的回复跳了出来：
「今天没有剧烈运动，女士可以随意装扮。」
她挑眉，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迪诺先生倒是心细。」
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晨光透过云层，为并盛町的街道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维斯塔推开公寓大门时，黑色长裙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珍珠耳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楼下，那辆醒目的红色法拉利静静停靠在路边。迪诺·加百罗涅正倚在车门旁，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金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他低头与驾驶座的罗马里奥交谈着什么，唇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维斯塔抬手挥了挥：“迪诺先生！”
迪诺闻声抬头，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微微眯起。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明显怔了一瞬。
“小维...”他直起身，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叹，“你今天美得令人屏息。”
他转身从车后座取出一束红玫瑰，丝绒般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维斯塔接过花束时，玫瑰的芬芳混合着迪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
“请允许我。”迪诺绅士地为她拉开后座车门，手掌虚扶在车顶边缘，防止她碰到头。
维斯塔低头钻进车内，黑色裙摆如流水般滑过真皮座椅。她注意到车内早已调至适宜的温度，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条薄毯。
迪诺绕到另一侧上车时，维斯塔正将玫瑰轻轻放在膝上。花瓣的红色与她的黑色长裙形成鲜明对比，宛如黑夜中绽放的火焰。
红色法拉利平稳地行驶在通往东京的高速公路上，晨光透过车窗在维斯塔膝上的红玫瑰花瓣上跳跃。罗马里奥稳健地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吃过早餐了吗？”坐在副驾驶的迪诺转过头问道，阳光在他的金发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轮廓。
维斯塔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玫瑰花瓣：“睡过头了，没来得及做”
迪诺笑着从前座递来一个精致的纸盒：“那要不要尝尝这个？今早特意去买的草莓大福。”
纸盒打开的瞬间，甜美的草莓香气弥漫在车内。维斯塔眨了眨眼——这正是她喜欢的甜点
红色法拉利没有驶向东京市区，反而拐进了郊外一条偏僻的小路。维斯塔望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
“迪诺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迪诺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从手套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眼罩：“下车前戴上这个。”
维斯塔接过眼罩，指腹触到丝绸细腻的质感——这可不是普通的布料，是高级定制的防弹纤维混纺。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要处决我？
这个念头荒谬地闪过脑海，又被她迅速压下。但身体已经本能地绷紧，每一块肌肉都进入警戒状态。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车门锁的构造，计算着跳车的最佳角度。
车子停下时，迪诺绕到她这一侧，绅士地拉开车门。维斯塔深吸一口气，戴上了眼罩。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感觉到迪诺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至少动手的是个好看的人。她苦中作乐地想。
迪诺牵着她慢慢前进。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 脚下从碎石路变成光滑的水泥地；
- 空气湿度突然降低，带着地下空间特有的干燥；
- 远处传来隐约的“砰砰”声，像是……
维斯塔的鼻尖突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地下射击场？
迪诺替她摘下眼罩，维斯塔睁开眼，地下射击场的冷白光刺进瞳孔。她眨了眨眼，枪械特有的金属与硝烟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想到带我来这儿？”她转头看向迪诺。
迪诺正从展示柜取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闻言笑了笑：“听里包恩说你最近体术训练很辛苦，还要兼顾学业。”他动作娴熟地检查弹匣，“想着总该有个能发泄情绪的地方。”
维斯塔挑眉：“里包恩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玩过射击。”迪诺递给她一把小巧的□□43，“这些都是适合女性使用的新款，你可以挑喜欢的。”
维斯塔的指尖划过陈列台——贝雷塔Px4 Storm、西格绍尔P320 Compact、HK VP9SK，每一把都保养得锃亮。她最终停在一把复古的柯尔特1903上。
“眼光不错。”迪诺拿起枪，手指翻飞间完成拆解，
“这是——”
他话音未落，维斯塔已经将零件重新组装完毕，速度比他快了一倍。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风铃，最后咔嗒的合膛声在射击场里格外响亮。
“......你以前是军火商吗？”迪诺瞪大眼睛。
硬要说的话，我用枪的时候你爷爷应该才出生。
维斯塔在心里回答，面上却只是耸了耸肩：“电影里学的。”
迪诺示范射击时姿势标准得不像话，但轮到维斯塔，第一发子弹却完全脱靶——这副新身体的肌肉记忆还没跟上她的神经反射。
“放松”，迪诺突然从身后靠近，温热的手掌轻扶她手肘，“今天只是来玩的。”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声音压得更低，“可以把靶子想象成......生活中讨厌的人？”
“这就是黑手党教学？”维斯塔忍不住笑出声。
迪诺揉乱她的头发：“今天随你怎么玩。”
下一秒，维斯塔的脑海里闪过里包恩那副假意天真的婴儿嘴脸。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连续三枪，靶心被轰出个完美的三角形。
维斯塔吹散枪口的最后一缕青烟，黑色长裙的裙摆随着她转身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将打空的柯尔特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枪花，突然朝迪诺眨了眨眼：“现在是不是该给我准备威士忌和雪茄了？”
迪诺的耳尖唰地红了，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色。“未、未成年不能——”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维斯塔随手将长发撩到肩后时露出的雪白后颈。
“哦？”维斯塔歪着头，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未成年就能当黑手党了？”她故意用枪管轻轻点了点下巴，“加百罗涅家的规矩真有意思。”
阳光从射击场顶部的天窗斜射进来，在她黑色裙装上镀了一层金边。当维斯塔再次举枪时，丝绸裙摆随着她射击的姿势如水般流动——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线。子弹精准地穿过三十米外同一个弹孔，将金属靶心彻底击穿。硝烟从枪管升起，缠绕着她纤细的手腕，像给暴力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迪诺屏住了呼吸。
维斯塔转身时的笑容带着游刃有余的从容，那是知道自己实力强悍的人才有的自信。阳光穿过她指间，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她眼里的笑意比枪火更耀眼。
监控室的玻璃反射出迪诺呆立的身影——他手里还攥着那条准备给她擦枪的丝巾，此刻正无意识地绞成一团。
“开玩笑的。”维斯塔突然凑近，带着硝烟味的气息拂过迪诺通红的耳尖，“我更喜欢可乐”她将冷却的手枪塞回他手中”，金属枪身上还残留着两人的体温。
迪诺手忙脚乱地接住枪，却听见咔嚓一声——维斯塔已经用不知何时顺走的子弹，给展示柜里另一把贝雷塔Px4 Storm上了膛。
“这把我也试试”她单手举起银白色手枪，黑色裙摆因后坐力微微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枪火照亮她带笑的眼角时，迪诺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愿意死在美人的枪下。
维斯塔放下贝雷塔Px4 Storm，金属枪身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甩了甩微微发酸的手腕——最后一发子弹偏离靶心三厘米，都怪这副身体的手臂力量还不够稳定。
“啧”
这声不满的轻哼在空旷的射击场格外清晰。维斯塔正要摘下护目镜，余光却瞥见迪诺朝她走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给、给你。”
一瓶冰镇可乐被递到眼前，铝罐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迪诺泛红的指尖滑落。他的金发有些凌乱，琥珀色的眼睛躲闪着不敢直视她，这副模样让维斯塔突然想起——
并盛中学那些女生也是这样，红着脸给山本武递运动饮料的吧？
这个荒谬的联想让她差点笑出声。她接过可乐，指尖无意擦过迪诺的手背，感觉到对方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谢谢。”维斯塔拉开拉环，碳酸气泡迸发的声响在两人之间炸开冰镇可乐的铝罐在她指尖泛着冷光，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落，滴在射击台的黑绒布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迪诺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滴水痕，直到——
“啵”的一声，拉环被掀开。
碳酸气泡欢腾地涌上来，她仰起头，喉颈线条舒展得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可乐罐倾斜的弧度刚好让迪诺看见她吞咽时微微滚动的喉咙，还有——
一滴逃逸的可乐。
它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沿着下颌，流过脖颈，最后消失在锁骨凹陷的阴影里。
迪诺的喉结不自觉地跟着滚动了一下。
糟糕。
他猛地别开视线，却已经晚了。维斯塔转过脸来，唇边还沾着一点可乐的痕迹，在射击场的冷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那种惯常的、游刃有余的笑意——
“迪诺先生？”
——太耀眼了。
迪诺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22岁的黑手党首领此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耳膜发疼。
她才13岁。
她才13岁。
她才——
“要试试吗？”
维斯塔突然把另一罐可乐递过来，罐壁上还留着她的指纹。迪诺盯着她唇边那圈朦胧的痕迹，感觉自己正在犯罪边缘反复横跳。
“不、不用了！”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至少两个八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维斯塔歪了歪头，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造成了多大的混乱，还凑近了一点：“你脸好红，中暑了吗？”
他手忙脚乱地去摸自己耳朵的样子，让维斯塔想起被揪住后颈的猫咪。
——杀了我吧。
迪诺绝望地闭上眼。
“那个...要不要试试后坐力小一点的型号？”迪诺指着展示柜里的HK VP9SK
维斯塔将可乐罐放在射击台上，铝罐与金属桌面碰撞的声响让迪诺的肩膀抖了抖。她突然凑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迪诺先生。”
“是、是？”
“整个人好红，需要脱外套吗？”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迪诺整个人更像一只煮熟的虾
这里很热吗？
“不用…不用担心我，请随意玩吧”
维斯塔重新戴上护目镜，转身举枪的瞬间，黑色长裙的裙摆扫过迪诺的皮鞋尖。
“砰！”
子弹精准命中刚才脱靶的位置，将之前的弹孔扩大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果然。”维斯塔摘下护目镜，转头对还在发呆的迪诺晃了晃可乐罐，“补充糖分后状态好多了。”
“迪诺先生，要不要比试一下？”
铝制可乐罐在她指尖转了个圈，最后咔地立在射击台上。迪诺恍惚的神色瞬间消散——他直起腰时，那种属于加百罗涅十代目的从容气度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赌什么？”他取下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以及他独特的纹身
“输的人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她将贝雷塔Px4 Storm推过台面，“诚实回答。”
迪诺的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神色也相当坚定
“移动靶，三十米。”他按下控制台的按钮，远处靶道立刻亮起红灯，“三发定胜负？”
维斯塔的裙摆扫过地面：“正合我意。”
罗马里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监控室，默默调出了最高难度的随机移动模式。靶子开始以不规则的Z字形轨迹滑-动，速度堪比实战中的敌人。
砰！
迪诺的第一发子弹撕裂空气。维斯塔在硝烟中眯起眼——弹孔偏离靶心两厘米，但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精度。
“该你了。”他退后一步，雪松香气混着火药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维斯塔举枪的瞬间，黑色丝绸裙摆无风自动。她扣下扳机的动作比呼吸还轻，子弹却像长了眼睛般钉入靶心正中-央。
迪诺吹了声口哨：“看来我得认真了。”
他的第二发射击姿势变了——左脚微微后撤，右手肘内收成一个教科书般的夹角。子弹穿透靶纸时，维斯塔听见金属靶架发出叮的脆响。
正中红心。
三发子弹的硝烟尚未散尽，电子靶屏闪烁着相同的分数。维斯塔轻吹散枪口最后一缕青烟，黑色裙摆随着转身划出优雅的弧度：“平手呢。”
迪诺将贝雷塔放回枪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射击场格外清脆。他忽然转身，阳光透过天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这么着急认输？”维斯塔摘下护目镜，发丝间缠绕着淡淡的火药香，“明明我也可以回答迪诺先生的问题。”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迪诺的喉结微微滚动，却在开口前被维斯塔打断——
“不过在那之前，”她突然将空弹匣抛向半空，金属外壳折射出一道银弧，“我饿了。”
迪诺怔了半秒，随即低笑起来。他伸展手臂做出标准的绅士礼，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表带：“是否有幸邀请女士共进午餐？”
维斯塔的指尖虚搭上他的臂弯，像停驻一只黑蝴蝶：“迪诺先生应该早有安排？”
“东京新开了家威尼斯餐厅。”他推开射击场大门的瞬间，正午阳光如蜂蜜般倾泻而下，“主厨的提拉米苏...”
副驾驶座上，迪诺悄悄按住了自己颤-抖的手腕。后视镜里，维斯塔正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唇角带着无人察觉的弧度。而他们都没发现，射击场的电子屏突然跳转为【胜利者：维斯塔】——最后一发子弹的落点，其实比迪诺的偏离中心近0.3毫米
迪诺已经开始自我攻略了[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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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枪火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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