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察觉
巨蛇睁开冰冷的异色双瞳，红瞳中的墨色流转间化作黑线刺入沢田纲吉被火焰灼伤的指尖之中，黑暗吞噬间，他看到蓝发的少年独自站在盛开的鲜花之中，弯腰折下一朵白玫瑰。
“叮铃铃——”
蓦然响起的风铃声将正关注场上情况的笹川了平和草壁哲矢吓了一跳，两人循声抬头，这才发现头顶四周都垂挂着透明的风铃，那风铃一点点染上靛蓝色，宛若才经历了一场疾风，兀自剧烈地跳动着。
急促的铃声逐渐变得轻缓，最终只余一个方向的风铃缠绵着不肯停歇。
“Reborn桑，这是...”草壁哲矢忍不住出声询问，Reborn扫了一眼西北方，淡声解释道：“不用在意，只是训练室的装置失灵了。”
草壁哲矢探究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淡只能将疑问埋在心底，场中的沢田纲吉已经倒下了近一分钟，应该已经再战不能了，草壁哲矢瞥过另一边同样躺着的狱寺隼人，走上前去预备宣布对战结果。
“今天的对决——”
“噗”澄澈的火焰自沢田纲吉额心冒出，他缓缓坐起，一双被火焰渲染的沉静眼眸与云雀恭弥相对，草壁哲矢犹疑了一瞬，见云雀恭弥毫不犹豫地动手，连忙后退让出场地。
场中，两个少年身形交错在一起。
沢田纲吉身形灵巧，面对云雀恭弥连绵迅猛的攻势一路从场中心闪躲到墙边，眼见地形将云雀恭弥的钢拐稍稍限制，他沉下心神，脑海中精准地闪过云雀恭弥招式的落点，抬臂格挡的同时曲肘一个顶击，被云雀恭弥侧头后仰轻巧避开。
仿佛是吹响了反击的号角，沢田纲吉不再闪躲，拳与肉的对碰间，笹川了平激动地吼声清晰传来：“噢噢噢这才是男子汉之间极限地对决！我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让我也上场吧！！”
草壁哲矢咬了咬口中的叶梗，心中正吃惊沢田纲吉的实力，闻言侧目道：“这是彭格列部和风纪委员会之间的对决，身为拳击部的你不能上场。”
笹川了平不甘地挥舞起拳头，一边看着两人的对决，一边自顾自地锻炼起来。
风铃声不知何时已彻底停歇，Reborn从笹川了平身上跳下来，回身望去。大门无声地开启，夏马尔懒散地走进来，就近倚靠在一旁的墙上，兴致缺缺地看着这一室的少年们，见Reborn走过来，他张手放出躁动的三叉戟蚊子。
“看来你的布置没有完全白费。”
Reborn抬手摸了摸冰冷坚硬的墙壁，这间地下训练室由彭格列最新研发出的材料构建而成，抗击打不过是它的表面功能，它真正的作用是对术士特殊能力的压制，只是从探测器感应到的强烈波动来看，要么是这个材料的压制效果并不理想，要么就是对方的能力太过于强大。
“幻术组的人已经按你之前的安排根据频率往西北方向去搜寻了——不过以对方的实力来看，我不太看好结果。”夏马尔将三叉戟蚊子收回，Reborn望向场中，“以术士普遍慎重警惕的性格，假设对方就在我们周围，这样至少能为我们赢取更多的时间来解决阿纲身上的异常。”
“总而言之，现在的状况是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大半。”夏马尔耸耸肩，“之后随你们怎么闹腾吧，这几天一直盯着这几个臭小鬼，我的精神都要受创了，急需可爱的女孩子们治愈一下。”
Reborn没有说话，夏马尔与他一起看向场地另一头——体力不支的沢田纲吉喘息着，捕捉到空当后反手夺下云雀恭弥手中的浮萍拐挡下另一侧的拐击，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腿顶膝击向云雀恭弥的腹部，云雀恭弥松手后跳躲过紧接着就是一个扫腿，沢田纲吉身形一晃，电光石火间，已被云雀恭弥反手压制在地。
“呼...咳咳...”沢田纲吉喘着粗气被按在地上，火焰熄灭，他蜷缩着隐隐作痛的指尖，在云雀恭弥放松的力道里忍着酸痛转过脸来，一双暖色眼瞳复杂地看着神色淡淡的云雀恭弥。
“就到此为止吧，阿纲他们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体力了。”Reborn适时朝草壁哲矢出声道，草壁哲矢望了眼云雀恭弥，上前扬声宣布对战结束，胜者是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单膝点地松手从沢田纲吉身旁拾起自己被夺走的浮萍拐，沢田纲吉抓住他的手腕，发白的指尖上点缀着一点浓黑，“云雀、前辈...呼...我们...”
未尽的话语随着沢田纲吉脱力昏睡消散，云雀恭弥抬手拂过他被汗水濡湿的额发，走过来的草壁哲矢顿住脚步，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从未见过云雀恭弥这样柔和的样子。
“云雀！极限地和我比一场吧！”笹川了平的大嗓门传来，云雀恭弥起身扫了他一眼，“拳击部的主将笹川了平...作为打发时间的对象你还不坏，但是不巧我现在很忙。”
云雀恭弥说完没有再理会笹川了平，径直离开，草壁哲矢跟在他身后，两人路过Reborn的时候，云雀恭弥停下脚步，朝看着他的Reborn勾唇道：“他的表现我还算满意，小婴儿，我会继续期待下去的。”
“虽然时侯尚短，但有你之前教导的基础，阿纲他成长的速度很快。”Reborn弯唇回道，黑眸幽深地望着他，“那么现在能够告诉我们了吗？你从我到来之前就特意避开阿纲，不像之前那样频繁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凭本能忆起你的原因。”
“哇哦...”云雀恭弥垂眸望着这个违反俗世常理的小婴儿，“你果然很敏锐，小婴儿。”他回眸看了一眼蹙眉昏睡的沢田纲吉，丢下一句“这是他自身的意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Reborn扯了扯帽檐，抬眸望着不远处静静沉睡的沢田纲吉。
“看来你的弟子也不省心啊。”
说话的夏马尔一脸嫌弃地蹲在犹在昏睡的狱寺隼人身边，撩起他的衣服下摆，毫不留情地戳了戳他淤青的小腹。狱寺隼人在巨痛中拧眉苏醒，朦胧间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不由呆住：“夏马尔...医生？”
......
“叮咚——”
“纲吉，帮妈妈开一下门~”正抽不出空的沢田奈奈听到门铃声扬声道，年幼的小纲吉应了一声，噔噔几步跑到门口踮脚打开门，神色冷淡的陌生男孩站在门外，小纲吉怯怯地望着他，糯声询问：“哥哥，你要找谁？”
同样年幼的小云雀眉头皱起，浮萍拐从手袖中滑出，“小动物，你是在玩弄我吗?”
小纲吉畏缩地后撤了一步，被自己绊倒在地后委屈地哭起来，沢田奈奈匆匆赶到，见小纲吉一边哭一边觑着身旁臭着一张脸的小云雀，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怎么了纲吉？是看到哥哥太开心了吗？”
见到妈妈，小纲吉爬起来躲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腿听她和陌生的小哥哥打招呼：“恭弥今天来得好早，早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小云雀认真地回应，随后紧盯着小纲吉，小纲吉被沢田奈奈温柔地揉了揉脑袋，小手被放在小云雀自然伸出的手中：“纲吉带哥哥去院子里玩吧，我给你们准备点心。”
小纲吉看着妈妈离开，懵懂地被小云雀牵着手来到院子里，踩在没过脚踝的草坪上，小云雀从廊下摸出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枝递给小纲吉，“昨天交给你的招式记住了吗？”
“纲吉不记得了。”小纲吉好奇地晃了晃手中的树枝，摇头道。小云雀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捏得他委屈地捂住脸不肯松开，才盯着他道：“我再教你一次。”
秋风扫过这方天地，一人高的小树下，小云雀流畅地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泛黄的落叶从头顶飘落，只一眨眼便四分五裂，每一片都大小一致边缘光滑。停下来后，他看向廊边的小纲吉，小纲吉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隐约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妈妈，又似乎是爸爸——也曾这样在他面前挥舞过树枝，耐心地教他每一个动作。
他学着回忆里的身影肃起小脸，手中挥舞起来，很快就因为失去章法误打到自己的手臂，顿时泛起一阵泪光。小云雀走过来捋起他的长袖，见白嫩的手臂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皱眉道：“你好笨。”
小云雀松开手，退后两步又舞了一次招式，望着小纲吉认真道：“给我好好记住，这里要这样做的...”
“再做不到我就咬杀你。”
沢田奈奈端着果汁和点心过来，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玩树枝。
.....
“哥哥...”
狱寺隼人沉默不语地背着沢田纲吉，隐约听到一声呓语，不由唤道：“十代目？您醒了吗？”
抓了一下虫，最近有点忙，更新不一定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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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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