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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李倓与人数度交手,发觉来人不仅仅有恨他入骨的却月楼,核心之人来自祆教。伊玛目混入九天之后没少作为,如今皇权暂落,局势趋于安定,是靠乱世活跃的祆教或陨落的诸多教派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商会之乱余韵尚存,鱼朝恩趁机吃肥,已从一个供职小黄门,一步一步成了权倾天下、摆布皇权的官豪势要。他手伸得那么长,不仅手握神策军权,也勾结上了江湖乱贼。

李倓自然明白,身为曾经钧天君的他至今不许旁人染指皇权,是取圣上首级的路上最碍眼的那颗钉,何况他在野“多管闲事”也搅了不少黑手的好局。

觊觎权位的势力不少,没那么多有胆子直接对上他的,于是一出手便是联手,大有李倓曾经设计围杀剑圣的势头。

即便被收了九天兵鉴,多年武学根基在身,钧天君继位者出现前,李倓仍是钧天位最强的存在,何况用他用过的手段未免太瞧不起人。他轻松与人交手或按兵不动,纠缠一年又半载,反叫对方落了下风,闲下来还能听一听皇兄那里传来的消息。

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左监门卫大将军兼神策军使、内侍监,鱼朝恩一个个头衔加身,终于只手遮天。李俶的处境似乎极为危险,议政就寝皆不好过。报给他的讯息却平淡如常,派来的部下一个都没撤回去,惹得虎视眈眈的杀手在暗处磨牙。

李倓当然清楚,这场商会之乱表面未有太多死伤,实际上消耗了太多人力财力、牵制了大半的协查助力,从而让保卫圣上的力量减少、自己的人手不足,进而生事。

生事没那么容易,就是动手比较烦人,譬如朝起在茶楼闲话一杯,暮时已在山林混战。

这次来者众,似乎派了精锐、布了网,从黄昏到入夜未分胜负。

李倓到底是在太极宫受过极重的内伤,恢复不到十成十,被拖太久就会略感疲累。好在对方更不堪久战,被部下引进山林深处后减了不少人员。待打斗方休,他收剑暂歇,忽听得脚步声、偏有人不信邪打算从背后下手。

护卫者不知何故阻之不及,李倓握着剑柄转身,但见有人带着人手匆匆赶来,罩帽揭下、露出一张与他极为相似,却温和精致的脸孔。

李倓一愣,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顿住脚。

来人正是李俶,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不敢相认,遂绽开笑颜将一方肃穆的针林染得温柔:

“倓弟,何故迟疑?这么久不见,是不认得为兄了么?”

李倓忙摇了摇头,快步走到他跟前,将方才交手的戾气收敛:“皇兄怎么来了?”

“哎,你又数月不曾与我联络了。兄长两年未见你,总不放心。”李俶无奈地同他倾诉,“趁南下巡视,我来见见你。”

“皇兄……”望着兄长比在军营大帐更为憔悴的神色,李倓已然面露不忍,上前一步,急道,“皇兄念我,怎不与我说?倒是你……”

李俶微笑的脸近在咫尺,伸向他的手化而为掌、杀意必现地向他袭来。

李倓的剑更快,不知何时抽出来、先他一步捅入来人身体,侧身躲过那一击,又毫不留情地左手化掌、结结实实打在前胸,直接断了那人心脉。

“倒是你,装了三分像、一眼假就敢来诓骗。”李倓面色未改,还是方才见李俶时的遗憾模样,转腕挥剑,又连斩他几个幻影似的帮手。

“李倓啊李倓,这天欲宫的新制迷香,会勾勒出心中所念、令人沉迷温柔乡……呵呵呵,到底是谁蠢?”

一声讥笑由远及近传来、在山林间回响,不知何时树梢的丝线吊下好些傀儡,数个戴了面具的武者赫然落地。

不是王毛仲的声音,不过这傀儡确是他的手笔,看来他本人伤重未愈又对上唐简,分身乏术就只能派了新人来。

李倓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启唇冷笑:“阁下既是动真格,也没必要藏着。祆教这些年幻术、武学精进,联合却月楼还去偷天欲宫的师,当真是绞尽脑汁。”

“不比你啊,李倓,借了精密坊的木工奇械来绞杀我们不少弟兄,当真身旁无人。”那些面具一齐笑了起来,说话者便隐匿其中。

“大家都人手不足,没什么好得意的。”李倓轻描淡写,话音落时赫然动手。

轩辕铸九鼎,天地造尊王。苍茫意夺人,生死问鬼神。

来人做了充足准备,却不料李倓动手便是杀招。短兵相接,功力化箭引风,掀起山林的砂石飞叶,剑指阵心。

傀儡扭转着加入战局,为护卫所阻而不得近身,围上来的假面顷刻间被击退数步。

李倓纵身欺近,调转剑头点着面前一棵“树”。

树木苍老而球根错节,在幻术的烟雾里“开口”说话:“李倓,这李唐江山,你当真一点都不想要了?想想你的恨,想想……”

“天下,与你何干?”李倓眼神轻蔑,透过幻象似乎又看到了故人身影,唇边的笑意便跟着冷成了冰,“要不要,轮不到你们来肖想。”

含了无名的武学、祆教的功法与幻术,这位被钦点的传人终于不耐烦了,戴着鬼蜮森森的黑面具现身现形、指挥手下将人团团围住。

“李倓,你武功已非全盛,只要不再与我们作对,往后我等便不必找你寻仇。”来人退而求其次,只要他别卡着要道要职、破坏他们的行动亦可。

李倓轻袍宽袖点剑而立,不见分毫惧色,缓缓伸手捻了捻手指。

清脆的响声乍起,含锋苑营造的机关链刃便在近处切开皮肉,幻术随即被药香冲淡,池清川领着的部下即刻冲散了杀手的精密布防。

而被盯死的外围,亦有大批侠客听了风声包抄而来。战争与混乱让世人受尽苦楚,谁想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局面,谁便是敌人,自当得而诛之。

星斗相衡,失衡必亡。李倓的星斗剑法锋芒乍现,中者气海崩碎、立毙当场。

丝线断裂,一声接着一声,来人出掌十数次占不到便宜,即便瞬间移动也破不了他护身气劲,眼见外围都被攻破,便干脆退而引火。

碧落之炎,红莲之火,带着邪恶入骨的诅咒降下,在林中燃起烈焰,不分敌我地烧起来。

“呵,你是有些造诣,不过还差得远。”李倓身形一动避开他的偷袭,挥剑劈开一处空,“回去告诉王毛仲,李唐能喘息多久我不知道,不过皇兄在的一日,就轮不到你们惦记御座。”

黄龙一跃沧海裂,躯霆掠影划天痕。他默念口诀,引出的真龙剑气的确大不如从前,可对手不是全盛王毛仲,即便对方有他十之七八的实力,他也不用全力以对、大可收放自如。

那日皇兄在他身后,他不能退,宁可透支内力、玉石俱焚也绝不能输。

现在,真正的皇兄还在京城,与人周旋布局、等着最后一击,也……等他平安回家。

“滚吧,让他自己来,你还不配。”

剑气浩荡,万物臣服,诅咒之火刹那熄灭,又伴着李倓沉沉的嗓音卷起新的火旋、倒戈相向。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从离开长安,到乱军之中,再到许多许多年后,那把匕首刻着祝愿,留在了皇城里。

长安,长安。

天下有明主,方得长安。

夜空星星点点,乌云尽散,本该落的雨成了徐徐晚风,拂开山林间的残火焦土,将不远处凉凉的湖泊湿气迎面送来。萧萧落叶飘至近前,恰如那日落下的花瓣,亦或是谁的眼泪落到了心间。

“他们总想操纵一切,皇兄却斩断束我的丝线,你说,他是不是傻。”

李倓坐在树下擦着唇边一抹血渍,任池清川哭丧着脸给他包扎手肘,喃喃低语,也不知说给谁听。

不多时,有人缓步踱来,摸出一方手帕递给他:“伤还好?”

不过是碎了点骨头、错了点筋骨,远没有那日太极宫伤得严重。若非他现在武功不到七成,没开打就该赢了,何至于还受丁点伤?而对手死伤惨重,近来不会再有余力偷袭交手。李倓摆摆手,望着在跟前站定的李复,叹了口气:“看来王毛仲的伤好不了了,这么急要培养下一任无名。”

“王玄砚不与他同路。”李复直白地告诉他,“不会任人取代。”

“九天之中,谁与谁同路?”李倓反唇相讥,投去的目光锐利得像要看透他,“周墨有那么多办法救市,却干等着看。你当我不知道,他也乐意财富倒手、改天下格局?”

李俶不仅摆平了商会之乱,还顺道给他稍了字条。推动乱市的幕后人有番邦与东瀛,不过商路是周墨自己不作为,并非他人斩断。李倓早早地知晓,九天平衡天下的意愿仍在。李复作为玄天君,袖手旁观也不心虚。只是这次流动起来的财富大都为鱼朝恩所敛,不知阳天君作何感想。

李复眼神微动,收了手帕,转而看向了无尽夜幕:“九天所剩无几,是快散了。”

李俶接到线报时抱恙在身,小小风寒咳得比绝症还要凄惨。鱼朝恩大权独揽,他称病不理朝政已有数日,寝殿之外眼线遍布,只有身手不凡的凌雪阁部下能潜进来见他。

倒是李倓受伤的消息,让他呛了口茶水惊坐起来。

凌十三又犹豫着说,建宁王让他们报陛下已过了数月,现在应当无碍了。

李俶病恹恹地靠回去,继续咳了几声,无精打采的眼眸沉沉地看着烛火,像是要将一切吞噬。

隔天早晨,叶未晓汇报昨夜企图弑君的刺客并未如往常那般被击退,而是死得凄惨。

鱼朝恩把持朝政,已能将皇帝操控于掌心,全然不顾圣上龙体抱恙,照样让陛下颁布谕旨、在麟德殿大摆寒食夜宴。

禁宫的守卫悄悄地变动,李俶视而不见,端坐龙椅时不时留心着大殿角落多出来的护卫。

等朝官皆散,元载策动的鱼朝恩手下赫然发难,将半场宾主尽欢的宴会染成血色。

不可一世的权宦倒在奔向陛下的台阶上,一支利箭正中咽喉、穿透了脖颈,他伸着手努力爬了会儿却始终摸不到李俶的衣摆,转身躺倒,不甘的眼眸渐渐暗去,宣告又一个野心勃勃的权臣势力就此破碎。

远在大殿之外,禁军亦然大动,兵变同时在各处起,将神策军的军权一一收回。地牢被逐个攻破,横征暴敛得来的财富被搜出。隔日罪臣自尽的消息便会昭告天下,含冤的臣子亦能得平反。

“倓儿……”李俶在花树下唤着眼前人。

从江湖到朝堂,他们又分别了太久,终于又见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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