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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见参商(下)

扶着王九上车的时候阿暮就把账本收进了自己衣服里,等他转危为安,她的大脑终于可以转动起来。

香港挺多医院,但跟□□势力有瓜葛的只有那么几家,所以很巧合的,信一就在楼下。

大老板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当然不是为了他头马的死活,而是阿暮手里的账本。幸好,龙卷风此时也在医院。

阿暮从未觉得自己是帮派之人,龙卷风其实也看得很清楚,但他还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也许有阿柒的关系,也许有信一的关系,但到底还是他心里的善良和重情,他远比自己冷峻的面容要心软得多。

“Tiger要我转告你,爆炸不是他做的。账本是有副本的,你手里这个,最好是直接毁了。”龙卷风刚刚说服了大老板先静心等人醒来,自己则在离开病房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阿暮低语:“知道你难办,你记住,自己不是龙城帮的人,不用顾虑太多。”

阿暮觉得他真是个老好人,自己若是无所顾忌,难办的人就该轮到他了。

这里是306,信一的房间是102。

阿暮推开门,门口浩浩荡荡守了几十人,一半大老板的人,一半Tiger哥的人。

行,逼她爬窗是吧。

“A仔。”阿暮叫过暴力堂的人,叮嘱道,“护士还有两小时准时来查房,这两小时你九哥要好好休息,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我这边你就放心吧阿嫂!”A仔的视线瞟向另一边,“但是万一架势堂那边要强闯……”

阿暮看了眼架势堂领头的红毛,他昨天受的伤还没好全,胳膊上还缠着纱布。接收到阿暮的视线,吉祥高高挥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跟她打招呼,一脸的欣喜,其他人都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他不敢进。”阿暮有点心疼Tiger哥了。

借着窗帘和窗沿,阿暮小心地爬到了102窗户外,把正站在窗前抽烟的信一吓得烟都掉了。

“我去,你从哪出现的?”信一应该已经从十二那边了解到了相关情况,但还是十分意外。

阿暮灵巧地翻身入内,没来得及跟信一做任何解释,从衣服里掏出那个各方追逐的账本塞到信一身前:“帮个忙,做本假账。”

“???你当我是干嘛的?”信一震惊得嘴都合不上,他大概不明白阿暮是怎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话的。

“财务咯。”阿暮觉得完全没毛病。

一个小时以后,信一皱着眉头合上手头的账本,耐心地给阿暮解释:“其实前面的就是普通的账目,大老板如果拿到手,无非就是学着运营自己的歌舞厅,对庙街这边会有些利益影响,但不算很大。我可以造假的时候把关键的数据改一下,看不出任何问题,大老板那边只会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发现达不到预期。”

信一停顿了一下,见阿暮点了点头,才继续往后说:“最重要的内容在最后五页,那上面是所有相关供货商的信息,如果被人拿到,可以从中作梗,问题会很严重。但如果改动,立刻就会被发现。”说完抬头看着阿暮,眼神里是焦虑,“这个我没法改。”

“那就不改。”阿暮用很自然的语气说道,“假账本不要最后五页不就行了?没人规定账本上一定要有那些信息吧?”

信一有些错愕:“那倒是……确实未必。”

“如果大老板一开始就知道账本上有那么重要的信息,就不会派王九这么大张旗鼓地去闹事,因为这涉及架势堂的根本利益,一旦闹开了就是死仇。”阿暮思索着,“所以他想要的本来就是那些账目罢了,那我们就给他一个。”

“我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噢,可是我本该明天出院的。”信一接受了阿暮的主意,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需要我帮你再断块骨头吗?应该至少可以再住半个月。”阿暮觉得自己的建议其实挺实用的,谁知道信一听完连连摇头。

“别别别,我自己琢磨个借口吧。但你确定三天时间王九不会醒?”

阿暮的眸光立刻黯了下来。医生说没有危险了,但什么时候醒并不好说。可是这一次阿暮再没有那样的慌张,至少他还在自己眼前,至少他不会再忘。

“没事,如果他提前醒了,我砸晕他。”

所以,他到底是谁呢。自己心心念念的,固然是再也回不来的师兄。

那他呢?

失去了所有记忆,灵魂都腐朽,明明不记得她,但依然选择爱她。那是师兄刻在骨髓里磨灭不去的爱意,还是作为王九,赌上一切的一次心跳。

她又一次抚上镯子的内壁,那里的烙印换来她短暂的平静。

大老板拿走的是假账本,真的那本还在她衣服里藏着。十二的焦急令她不安,但又正中下怀。去偷、去抢,大老板才不会怀疑。至于能不能偷到,直接拿真账本回去交差就可以了。

她本来也不打算把假账本偷回来,那样的话大老板会对他下多狠的手呢?而且,他一定会再冒一次险吧?她不懂他的固执,但她经不起再一次失去的痛,所以辛苦大家陪她演一场戏吧。

十二少的问题也太多了,阿暮险些有点招架不住。

信一的表情管理还有待加强,几次差点破坏了阿暮的计划。

四仔果然有钱,今天又成功蹭到了一顿饭。

等过完今天,阿暮决定请大家一起吃顿饭,自己出钱的那种。其实她倒是不介意亲自下厨,不过阿柒应该会第一个拦着她。阿暮觉得自己厨艺不算很差,师兄这么些年不也好好活着吗。想起每一次师兄吃自己做的东西,那根本忍都忍不住的狰狞的表情,阿暮轻笑出声。

“阿暮你在笑什么?你不会真打算趁机烧死大老板吧?”十二少大口吃着四仔带来的外卖,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你管我。”阿暮啃完最后几口猪排包,随时准备出动。

很轻易地就进来了,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堆满了两排杂物,阿暮差点被绊了一跤。大老板的办公间连张桌子都没有,全是整排的文件柜,密密麻麻的,借着月色阿暮才不至于撞倒。她贴着一排文件柜,小心地倒退着往角落缩。

她都想好了,在这里待上二十分钟,然后趁着电路没好赶紧跑路,把真账本当成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大老板这偷回来的交给Tiger哥,一笑泯恩仇嘛。

阿暮真是佩服自己的机智,只是在倒退的过程里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等低头看清,一股气压拥了上来。阿暮心道不好,这文件柜之间距离狭窄,不便拔刀,她正欲抽出银针往身后刺出,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双用力的臂膀从背后用力环住她。

那气息不能再熟悉,她一下子丢盔弃甲,莫名地热了眼眶。

“又想谋杀亲夫啊?”惫懒的语调没有往日的活力,略带虚弱的声音由耳侧擦过,王九的头发垂散在阿暮的颈窝,伴随着说话声轻微地摩擦。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暮短暂的欣喜过后是关怀的怨怼,“你不在医院躺着,想死吗?”

“是啊,我真的好虚弱哦。”王九收拢了几分力气,似是怕怀中人跑掉,“但有什么办法,我不在的话,你要怎么拿到账本啊。”

说话间,他抬起左手,阿暮此时才发现左侧的文件柜已经贴着墙,而墙里镶着一个小巧的保险柜。王九转动了几下,保险柜的门就打开了,一本册子孤零零地放在那。

他见阿暮呆立着不动,主动把册子递到她身前:“你不是要找这个吗?”

阿暮依然呆呆伫立着,她想过很多危险的可能,也想过万一矛盾激发两人如何自处。她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能护住所有人。可他就这么轻易地把账本亲手奉上了,那不是他拿命换来的东西吗?

“怎么?感动啦?”王九贱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把账本塞进阿暮怀里,双手重新环在她身前,“但你也得帮我个忙,用你那些银针帮我扎一下,不是那种扎啊!你不是有办法暂时封住痛感么?我一会儿肯定要假装跟你打斗一下的,但我现在真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阿暮尽量收敛了情绪,把假账本塞在后腰,揽过王九的手腕,假装很平静:“完全封住痛感是会有反噬的,我少扎几针,一个小时够用了吧。”说罢左手拇指探寻着他手腕上的穴位,右手开始施针。

“够了够了,他们肯定觉得我很厉害,刚从医院出来就恢复得这么好。”王九始终没有松开揽着阿暮的右手。

“一会儿怎么打?有安排?”阿暮尚不知如何提起自己的计划,既然他已经放弃了这个账本,至少留一个假的也能跟大老板交差。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心换来的是一开始的欺瞒,自己又该怎么面对?

“你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杂物了么?一会儿我丢根火柴进去,小小地烧上一场,把其他人吸引过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假装抢账本,毕竟我刚出院嘛,打不过你是正常的。”

“火柴能不能让我扔?”自己想烧果栏很久了。

“哈哈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王九肆意地笑着,搂着阿暮的力气更大了。

阿暮收回银针,并没有转过身来,抬起左手轻抚上王九的侧脸:“这不是你拿命换来的吗?就这样让我拿回去交差?”

阿暮心脏每一下都跳得很重,这个动作让她左手腕上的镯子悬在自己眼边。她平复着慌乱的情绪,余光拂过璧圈,清辉下内里的刻印落入眼底。她心神一乱,想要脱口而出:“我们可不可以……”声音轻微,还未落即被打断。

“没关系的,反正是假的。”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什么?”

阿暮愣住,一时间无法思考。待发现王九右手的动作,下意识伸手阻止,却没能抓住他挣脱的手腕。阿暮左手反推,右手向后肘击,借着反推的力量疾速旋身,将二人之间距离拉开。

她整个人怔在原地,眉眼间都是不可置信。

“下次不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衣服里,万一被人占便宜了怎么办?”王九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暂时失去痛觉的他又回复了往日的身姿。左手插兜,右手拿着一本册子在月光下晃,嘴角笑意危险,又好似有点哀伤。

那是刚刚从阿暮前襟里拿出来的,真正的账本。

“你为什么会知道?”良久,阿暮盯着他的眼,想看到一个答案。但是好暗啊,她什么也看不清,最终只是问出这一个问题。

“猜的。”王九沉下几许笑意,声音也喑哑下来,“你那么聪明,又那么在乎那些朋友,我不信你这七天一直坐以待毙。”

该夸赞他懂自己,还是埋怨他什么也不懂呢?

“我的计划不好么?你明明也可以交代。”阿暮小声嗫嚅着。

“计划得很好,可我要的,从来不止是交代。”王九回答道。

阿暮踌躇着,眸里的神采明了又灭:“演技越来越好了,王九。”

对面的人一愣神,笑得得意又猖狂:“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做坏事的那个肯定是王九。”

阿暮没有再说话,她左手从后腰抽出假账本,右手掏出一只打火机,点开,推开窗户丢到了杂物堆上。火焰势头不大,却燃烧殆尽了几乎一切。

“继续吧,陪你演完。”

在开回庙街的路上,信一一直神色紧张地护着自己灼伤的左手,他的眼神近乎直接地在质问。阿暮只是轻轻道了声没事,然后从衣袖里,取出折好的纸页,夹在了假账本的最后。

本来就没事,最重要的那几页纸早就撕下来了。

依然是大家都会满意的局面,只除了自己。

信一接过了四仔的烫伤膏,为了方便他给自己的左手上药,阿暮把镯子褪到小臂处。

她右手不自觉又摩挲着内壁的那一圈字。

十七岁生辰那日,师兄送了只他亲手打的镯子。为了学这份手艺,他不知给金银铺的匠师送了多少坛好酒。

那是个无比素净的圈,没有精巧的纹理,甚至谈不上多光洁。可他细致又耐心地在上面刻下了一圈小楷,只有八个字,却陪了她很多年。

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从晨曦到黄昏,他们本该岁岁相见。

而非念念不忘,相思日夜煎人老。

当时没说完的那句话,是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不是师兄和小师妹,而是作为王九和暮拾。

清凉的味道钻入鼻子,阿暮清醒了几分,毫无征兆地落下一滴泪。

信一吓了一跳,忙问道疼吗。

“嗯。”阿暮轻轻应声,“有一点而已。”

他是谁也罢,不过都是该断的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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