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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变

两指粗的树枝直朝面门而来,花无缺抬手揽下化为剑刃,眨眼掠至小鱼儿面前,两“剑”相触发出沉闷的气流撞击声。

树枝并非铁器,没有铁器的争鸣清脆,碰撞间却也像利刃一般。小鱼儿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花无缺一面抵挡,一面要隐藏自己不暴露移花宫剑法,应对得十分吃力。没撑过一刻,对方再劈过来时,树枝双双折断,小鱼儿才把断枝抛进花坛,结束了这场“切磋”。

练功出了汗,小鱼儿用身上的帕子擦去,径自到旁边的石桌边坐下,“荷霜,你去段府厨房看看有没有早餐,我们就摆在这里吃。”

今日练功结束得早,姑娘们也没起疑,荷霜点头应了,便往厨房去。荷露从屋子里提了茶壶,倒了一杯放在小鱼儿面前,没给花无缺留。小鱼儿食指点了点桌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花无缺知道他对自己有怨气,譬如昨天的论戏、今早的切磋,都是借着事由泻火罢了,情景结束,又变回平常样子。花无缺也不觉得他这样不对,毕竟面对要杀死自己的人,心情无论如何好不起来,只是不知他还要反复几次,有点难招架。

也许是现在时辰太早,不是段老爷和段小姐起身的时间,厨房那边还没准备好早餐,直到过了辰时铁心兰出来,荷霜和身后的段府侍女才带了餐食回来。将碗碟摆好,那侍女便回去了。

石桌摆在外院作休憩之用,却也宽敞,小鱼儿扫了眼空余的半边,让荷露荷霜一起坐下用饭。

荷露荷霜对视一眼,竟半跪下来:“请公子责罚。”

小鱼儿瞥了花无缺一下,转头对她们说:“我只是让你们一起吃饭,为何请罚?”

荷露:“宫规有云,宫女不得与宫主、少主同食。”

荷霜:“宫规也有云,不得违抗命令。”

也就是说,少主让她们坐下吃饭,她们不敢抗命;可同桌而食也违反了宫规,所以请罚。

小鱼儿听懂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算了,你们自便吧。”

“奴婢们自会去偏房吃饭的,公子慢用。”说完,二人齐齐抱拳退走,逃得比兔子还快。

无论是在海家班、四海春还是庆余堂,伙计们都是一起用饭的,当然,移花宫宫女不能相提并论,小鱼儿却也想着花无缺应该是个体恤下属的,就让她们坐下一道,结果有了这么一出引过自责,面前满桌佳肴都食之无味。

铁心兰坐在他左手边,稍稍凑近些道:“以前我也请过荷露荷霜一同用膳的……她们有自己的原则,还是别勉强了。”

小鱼儿颔首。随意喝了两口鸡丝粥,忍不住道:“移花宫可真是宫规森严,千里之外的紫禁城的规矩也比不得。”

花无缺面不改色道:“宫规历来如此,非我一人之力可改。”

小鱼儿说话更夹枪带棒,暗讽变成明嘲:“天之骄子,生来就立于群山之巅,这又是什么道理?”

峨眉山初见时,十四岁的花无缺就已是素衣难掩华贵的翩翩公子,心里有过人的傲气,每个人看他的第一眼都会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但他待人谦和有礼,这种感觉又被巧妙地化解了。

可这样的花无缺恰恰刺痛了小鱼儿的心,他隐姓埋名蛰伏两年,和花无缺之间仍然隔着一道天堑。

花无缺沉默着。小鱼儿与“自己”对视,居然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几分悲悯。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透过那副身躯,竟好似看到了花无缺的本貌,浮现出花无缺本人做出这副表情的样子……和眼前的,有五分相似。

他忽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又被他自己否认的话——他们的眉眼,简直一模一样。

气氛愈见凝滞。昨晚看戏如此,今天早膳又是如此,铁心兰有心劝和,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之间的矛盾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段府家仆急匆匆赶来,躬身拜道:“花公子,我家老爷和江大侠请您去前厅一趟。”

花无缺道:“江大侠也在?”

小鱼儿颔首:“我知道了。”

二人同时出声,那家仆的视线在他们之间飞快地转了一圈,回答:“江大侠才到不久。”

也就是说江别鹤昨夜并未留宿。小鱼儿正觉疑惑,花无缺好似知晓他的心思,在耳边轻声道:“你昨晚喝那么多,还能安安稳稳走回住处吗?”

还不是怪你酒量太差,小鱼儿想。又问那家仆:“是什么事?”

家仆说:“小的不知,但看老爷面色,应该是要紧事。”

小鱼儿让他在前面引路,自己起身跟上去,却见花无缺一并跟来。

“你过去干什么?人家找的是‘花公子’,你是‘江小鱼’,记得去庆余堂。”

花无缺真的放心不下。段合肥与他不熟,江小鱼随心所欲些倒不碍事,他怕被江别鹤看出什么。

一旁铁心兰碰了下他的手臂,笑道:“没事,我盯着他呢。”

-

小鱼儿一行跟着家仆来到前厅,段合肥与江别鹤坐在上首两侧,三姑娘在紧挨着父亲的位置。他对江别鹤没有好印象,也只能坐在这一侧。铁心兰一直瞧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小鱼儿能模仿到七八分像,放松之余也有些诧异。

小鱼儿坐定之后,见那三人面色不虞,直觉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不待他问,江别鹤便先开口了:“昨夜,镖银又被劫走了。”

小鱼儿心头一跳,面上却几无波澜,只微微皱了皱眉:“我记得镖银已被令郎带回来,怎会又被劫?双狮镖局的镖头们未免太玩忽职守。”

“劫镖之人太强,也怪不得他们。”江别鹤道,“‘双狮镖局’大小镖师、内外趟子手,一共九十八个人,已死得一个不剩,只剩下喂马的马夫。”

铁心兰暗暗低呼,面露不忍;小鱼儿眼瞳震动,亦是觉得不可思议:“九十八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三姑娘答道:“而且第二次劫镖的只有一个人……”

小鱼儿更为惊讶:“一个人?……一个人在一夜间连取九十八人的性命,是谁如此狠毒?”

三姑娘不住地搓着手指,道:“据说,那是条须眉皆白的虬须老人……”

铁心兰十分疑惑:“有人看见他了?”

三姑娘道:“自然是那死里逃生的马夫。”

杀了九十八人偏偏留下个活口,怎么想都很可疑,小鱼儿就提出要见那马夫。段合肥失了巨额银两,忧愁得脸色发青,哑着嗓子说已经叫人去带马夫来了,很快就到。

约莫过了一盏茶,一名土色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随家仆进来,步伐微滞,应是吓得不轻。

马夫走到近前自报家门,而后低着头等着问话。他的呼吸有点乱,又有点沉,小鱼儿看出他是练家子,但武功不高,若说他自个儿从杀手手下逃出生天,应当不可能。

他牢记自己现在是花无缺,并不出声,由江别鹤起头。

“你把事情经过从实道来。”

“是,是……”马夫咽了下口水,缓缓说道,“我原本在喂马,那人是怎么闯进来的,我不清楚……就听见前面有人大叫一声,我、我就躲起来了……”

小鱼儿脱口而出:“听见人叫你就躲?为什么?”

马夫朝他这边歪了下身子,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我听那叫声是镖局里一个镖头的,能让他大叫的,必定很棘手。咱们跑镖什么事儿都能遇见,像我们这些驾车做饭的功夫差,得会保命,否则镖头们保镖又保护我们,可不麻烦。”

小鱼儿聪慧过人,却没有和镖局打过交道,听了马夫的答案一时觉得很有道理,颔首让他继续往下说。

“我躲到草料堆里,听见屋子里一声声惨叫,接连不断,大概直响了有两三盏茶……”

铁心兰拧眉感慨:“好快的工夫!”

马夫接着要说下去时,浑身哆嗦了一下,额上出了点冷汗。段合肥让人给他端了杯温水,马夫喝完才缓过神,接着说:“后来……我瞧见一个高大魁伟的虬须老人,手提钢刀,狂笑着走出来,他原来穿的应该是件淡色衣服,我一看……全都被鲜血染红了!”

三姑娘道:“你真是细心。”

马夫低着头,鬓边散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侧脸:“押镖行走在外,习惯了。”

经历大变,来不及整理仪容是很正常的,可那凌乱的头发偏偏像在遮掩什么。小鱼儿只恨自己现在顶着花无缺的身份,不能上前动手看个清楚。

“劫镖者杀了双狮镖局满门,却独留你一人,这是为何?”

马夫恭恭敬敬地,神色悲戚:“兴许是一时疏忽?小人若是知晓那人的心思,兴许东家满门就不会惨死了。”

小鱼儿却无论如何不会相信那样的高手会留下这么大的疏漏,在他看来更像挑衅——不怕尽人皆知,只怕不为人知。

抑或是……故意留下的,借他之口诉说一些事。

“贤弟,贤弟……花公子?”

身旁一迭声的呼唤强行拉回了小鱼儿的思绪,他摆出恰到好处的笑容,问道:“江兄何事?”

江别鹤温言道:“此人手段狠辣,这桩公案还需贤弟多多相助。”

“江兄客气。说来令郎日前相助夺回镖银,与双狮镖局打过交道,或许有些线索,怎么今天不见他?”小鱼儿的余光一直留意着马夫,他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姿态,对这儿的交流没有半点反应。主顾丧命,听到有人可能有线索,不可能不好奇,至少会有些细微的反应,这时候越是镇定,越是心思深沉。

江别鹤道:“玉郎来安庆后交了几个朋友,去结集会了。”

听到“结集会”,小鱼儿就想起在宜昌见到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可他知道江玉郎今天肯定不是去会友了,面上仍旧一派从容。

-

主家出了大事,庆余堂中尚且一无所知,一切生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花无缺没当过伙计,模仿着其他人的举动,倒也很快上手。晌午饭后,三姑娘来了店里,私下与花无缺说了双狮镖局的事,花无缺震惊之余有些放心不下江小鱼那边,便简单写了字条放于信封中,交给去外面跑腿送药的伙计顺道带过去,问他有何发现。

伙计带了回信,可惜小鱼儿并没有为他解惑,只写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回来再说。

第二句话:借你身体一用,可不许说我先斩后奏。

第三句话:好好做工。

花无缺不太明白何为“借身体一用”,他们现在这样,不就是借了对方的身体吗?他看完信,放在烛火上烧了。

今晚排班轮到小鱼儿值夜,花无缺就要歇在药铺,沐浴过后店里来了两个粗犷矫健的男人,报了一串药名,全是大寒大热的药,这两人杀气腾腾,二掌柜叫人把药材全都包了给他们。花无缺有心上前,可药铺就是为了做生意的,客人上门绝对没有赶的道理,便没有贸然出头,暗中留了个心眼。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夜更静,只有蝉鸣声的静谧庭院里突然有马蹄声疾驰而来,紧接着在堂前勒缰而停,然后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门的人大喊“家中有人急病,要买药”。

花无缺随伙计们披衣起身,只听那敲门者买的药材竟和先前来的那伙人一样,又听说那些药材卖完,大为光火,直说几十家药铺竟都没这些药。

花无缺正要上前问个究竟,后面马上戴着面巾的黑衣女子忽然掠至门内,眼神如刀般注视他们:“这些药都是被一人买去的?”

是荷露!

花无缺拨开人群匆匆上前,“出什么事了?”

荷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开门的伙计:“说话!”

伙计打了个寒战,道:“是两个人……”

荷露道:“什么样的人!”

听到伙计说不敢打探顾主身份,她只能放弃,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花无缺不疑有他,赶紧追着荷露而去。

早晨商议过后一行人就回了住所,花无缺心中焦急,全力提气比马匹的速度还快一些。他跃下屋檐,穿过庭院的小桥流水,撞上匆匆赶来的铁心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花无缺脱口而出。

铁心兰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赶到他身后的荷露面前:“药呢?”

荷露摘掉面巾露出忧虑的神色,压低声音道:“没买到。”

幽暗的夜色里,铁心兰面色骤变,失声道:“怎么会没买到?”

“今天有两个奇怪的人到庆余堂把荷露要的几种药材全都买走了。”花无缺担忧地看向屋子那侧,“……他怎么了?”

铁心兰转身向前,边走边说:“是中毒。今天下午铁无双老前辈送了一些点心,他吃了颗枣子,就毒发了。”

花无缺心头狂跳,想起信中的第二句话,竟是这个意思。隐秘的不安彻底露出了獠牙,他加快脚步冲进屋子里,江别鹤居然也在。

想来也是,他们同住一院,“花无缺”中毒,江别鹤不可能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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