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杨戬在办公室把学部安排的一些事搞完给自己煮了壶茶，看茶叶在壶里上下翻滚的时候杨戬突然想到了孙默，突然很想见他。茶汤逐渐变得浑浊，杨戬吃了一颗蓝莓，犹豫着还是给孙默发了消息。
“你今天有课吗？”
他装的，他知道孙默的课表，他只是问问。
消息回得很快，一小盒蓝莓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
孙默回得很简单，就几个字，“十分钟后见。”
杨戬笑了，小声哼着歌关了茶壶的电源，简单收拾下桌面拎着包出了办公室。
电梯上上下下等了差不多七分钟，他以前从来没发现过中午时间的电梯要等这么久，他甚至开始不耐烦。
走出教学楼外面阳光正好，甚至在没有遮阳树荫的这一段路有点太好了，浓烈的日光晒得人睁不开眼。
孙默没告诉他在哪里等的，杨戬只能手搭着额头四处张望，一边走一边找拐到了南门口。
找到了。
一头红毛实在是太显眼了，杨戬还没聚焦到脸之前就先凭红毛认出来了。孙默穿着球衣过来的，估计是下了球场没换衣服直接过来的。其实孙默很白，平时没注意但今天穿球衣就发现了，胳膊那里甚至已经晒出了分层。
他会用防晒吗？
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
算了，以后我给他涂就好，不然小小年纪就被晒伤可不好，阳光对皮肤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杨戬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孙默也注意到杨戬了，低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划了半天。同时，杨戬手机一响，他点开，信息来自孙默。
——一个红毛小人儿在屏幕里跳来跳去，从背后拿出了一只冰淇淋，和一枝玫瑰一起递了过来。
杨戬抬头，几乎是同时，孙默一直背在背后的手亮相了，唰地一下和表情包里的红毛小人儿一样，拿出了一枝红玫瑰和一杯DQ。
杨戬站在原地不走了，他看着孙默的脸突然变得很严肃。其实他一直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如果出去吃饭连续有两件事变得不顺他就会开始考虑改变计划了；如果见一个人第一面就遇到了堵车他就会在见面时找借口早回家。
所以他想，如果他想见到孙默的时候孙默刚好就在楼下，如果他第一次开始埋怨电梯实在是等了太久，如果孙默盲买DQ就买到了他喜欢吃的口味，这一切的一切，这是一种暗示。
是吧？
杨戬决定把选择交给上天。他看着他和孙默中间摆的一大排自行车，他想，如果是单数，他就和孙默在一起，如果是双数，那就是上天的拒绝。
一辆。
两辆。
孙默和他第一次见面说的是“没关系，我有想法。”然后给他推了一杯热水。
……
十三辆。
十四辆。
孙默要到了他的地址，给他煮了一碗白粥。
……
二十五辆。
二十六辆。
孙默拿着蓝色的糖说，“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杨戬，你心里有我。”
没有了。
只有二十六辆车。
刚刚是怎么说的？杨戬想了想，哦对，他说，如果是单数，他就和孙默在一起，如果是双数，那就是上天的拒绝。是双数，上天拒绝了他们，他们没有缘分。
杨戬转身往回走，他知道，面对错误的事情最重要的不是去质问为什么会这样，而是应该转身就走，远离，避免对自己造成更大的影响。
“哎！”
“杨戬！”
他听见孙默在后面叫他，很多人，杨戬加快了脚步。
没几秒钟，孙默赶到了他面前挡住他，质问他怎么转头就走？
杨戬刚要说拒绝的话，但奇怪的高度差让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看到——一辆自行车。
孙默骑着自行车从球场一路狂奔，刚刚那辆车就停在他旁边，现在，则停在他俩中间。
二十七，是单数。
杨戬突然笑出声，说不出的喜从中来。
“你笑啥？刚才怎么转头就走了？”孙默问他。
这太傻了，杨戬才不会告诉他。杨戬笑着揉了揉孙默的红毛，“给男朋友的礼物忘记拿下来了，回去拿一下。”
孙默无语，“你说一下，我去拿就好了啊。”紧接着，他反应过来了什么，两只大眼睛盯着杨戬，“你认真的？”
杨戬不回答，任孙默再怎么复读机一样问“真的？真的？”也只是笑，俩人转头又进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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