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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所谓下雨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糸师冴蹲在足球场边,我凑过去问:“前辈,你在干什么?”

“分析光合作用,”他回答,“这片区域的叶绿素浓度比其他区域的要低。”

“那要怎么办?”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防晒霜,开始给草皮涂抹:“呵护皮肤,防止紫外线过量照射。”

于是我笑醒了。

睁开眼时晨光糊在脸上,我盯着天花板的霉斑发呆。枕头边还摊着本足球战术相关的书,书页间夹着糸师冴批注过的借书卡。

“真是见鬼了。”我用力把书砸进书包。

——

清晨我在上学必经的樱花坡道遭遇宿敌。糸师冴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手指悬在昆布茶的按键上方。

我的运动鞋比大脑先行动。

“等、等一下!”我张牙舞爪扑过去,书包挂件叮当作响,“关于之前仓库的事我想道歉!”

回应我的是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我拔腿狂追,惊觉这人连逃跑都像在走模特步,手肘摆动角度精准,步距恒定距离。

“糸师前辈!你鞋带散了!”

他没有理我。

“你领带歪了!”

他边疾走边单手调整领结,结果把温莎结拧成了死扣。

路过操场时正在晨练的男生们集体石化,女孩子们举着手机疯狂抓拍:“会长大人居然在晨跑!衣服透到能看见背肌线条啊啊啊!”

我边跑边打开校园论坛,热搜第一已经变成#冷面贵公子の青春逃亡#。

——

作为二年B班的图书委员,我和三年A班的糸师冴之间隔着物理与精神的双重结界——他在C栋三楼西南角靠窗座位,我在B栋二楼东北角储物柜旁,隔着中央庭院的樱花树,垂直距离3.5米,步行需绕过楼间空地外加永远卡死的防火门。

他的座位临窗,没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王者座位,靠窗倒数第二排,完美复刻动漫男主角的黄金席位,抬手能摸到球枝,低头能俯瞰整个绿茵场,开个窗都能引发楼下女生的小规模骚动。

校园论坛常年飘着热帖:科学解析糸师现象:人类真的不需要眨眼吗?

1L:今早他盯着值周生登记表看了十分钟没眨眼!

2L:上周班会课他徒手画圆比圆规还标准。

3L:昨天足球部训练,他站在场边用眼神逼得队长自己加跑。

这些家伙根本不懂观察的乐趣。我咬着牛奶盒,看糸师冴在窗户边上做试卷,我举起写着“今晚有暴雨”的提示板。

“糸师前辈!我带了伞!傍晚一起回家啊!”

听到我的声音,这人瞬间启动防御机制,左手拉窗帘,右手关窗户,最后用文件夹挡住脸,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堪比银行劫匪躲避监控。

隔壁班的女生探出头来:“别喊了,他听不见的。”

“他就是听见了!”我反驳,“每次都这样,装没看见。”

——

三年A班的窗户是全校著名景点,糸师冴的座位是最佳观测点,能俯瞰整个足球场——如果忽略那个总在楼下蹦跶的笨蛋。此刻他视线在模拟卷最后一道压轴题上方,余光看到对面有东西在晃动。

她举着牌子大喊:“糸师前辈!我带了伞!傍晚一起回家啊!”

糸师冴毫无波动地收回视线,继续做题。

倒是其他窗口有人探出脑袋,三年A班的窗帘唰地合拢。前座男生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要赌这次窗帘拉多久吗?”

糸师冴抽出另一张草稿纸:“下周随堂测范围会追加微积分。”

周围一片哀嚎声。

——

五分钟后我收到学生会群发邮件:「教学楼禁止隔空喊话,违者清扫游泳池藻类生物两周」

——

[hot]理性讨论|三年A班某优等生最近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楼主:匿名

今天去学生会交表,才知道冰山会长把二年级的跟班文书调走了!那个女生以前天天跟在他身后递文件,现在连学生会室都不让进!

1L:早发现了,上周四午休看到女生在走廊堵他,结果他直接绕道走逃生通道。

2L:报——刚看见女生买了他常喝的昆布茶,偷偷放他鞋柜里,结果午休被扔进垃圾桶了(附图)

3L:这什么追夫火葬场剧本?我缺的德终于补上了。

4L:楼上醒醒,那位大人字典里没有心软这个词,之前足球部队长被他骂到哭。

5L:最新线报!女生现在每天蹲守二年B班窗台,痴汉程度堪比私生饭(偷拍.jpg)

照片里我踮脚张望对面三楼走廊,头发被风吹得翘起。糸师冴的身影在照片边缘虚化成苍白的影子,连后脑勺都透着冷漠。

他总是这样,冷漠、疏离、不近人情。

而我总是这样,执着、倔强、不肯放弃。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年级,两栋教学楼,还有永远错频的视线。

晨会站队,他总能卡在我视线延长线的死角上。我故意往左挪半步,他立刻同步平移。饮水机前相遇,我刚要打招呼,他立即后退转身离去。

中午我抱着物理实验箱低头疾走,转角偶然撞上他。试管相互碰撞的脆响中,糸师冴的领带夹勾住我发梢。

“不好意思……”我慌忙后退,后腰抵上墙壁。

他单手撑住我头顶的置物柜,实验箱夹在我们之间。糸师冴垂落的额发扫过我鼻尖,气息在呼吸间缠绕。我看见他喉结滚动,绷带下的右手攥紧又松开。

我侧身想要拉开距离,他不知道发现什么,忽然弯腰捡起地上某件东西。我才认出是我昨天整理的牛顿定律验证实验,刚刚不小心掉落了,边角还画着踢足球的简笔画小人。

纸张被他攥出裂痕。

“让开。”

冷漠的声音擦过我发顶,阳光将他挺拔的背影镀成金色。我呆呆地望着,直到他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彻底消失在远处。

——

全校女生分四派:

1. 手帕派:每天往糸师冴鞋柜塞绣着SR的手绢,声称要收集他擦手的细菌培养爱情蛊。

2. 数据派:在论坛连载《糸师冴今日步数统计》《糸师观察周刊》。

3. 邪教派:把我的偷拍照P成祭坛背景,发帖《每日一拜:信女愿用一年零食换糸师大人垂眸》。

而我属于第四派,殉教派。

今天他破天荒出现在B1栋走廊,据说是来送跨楼栋社团联合申请表。而我从他出现在楼梯拐角就开始运功:

10米:掏出小镜子检查头发;

5米:用口水擦掉课本上的咖喱渍;

2米:憋气防止早餐的蒜香面包味泄露;

0.5米:我的眼睛快黏在他身上!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带起的风把我的生物书掀到生殖隔离章节。

“啊啊啊他刚才下睫毛抖了!”邻桌疯狂掐我大腿。

“他绝对用余光扫描你了!”

“不,”我沉痛合上课本,“那是风吹的。”

——

下午课桌里的手机震动,我浑水摸鱼加入的足球部群聊跳出消息:“今天训练取消!学生会长突击检查!”

我立刻扭头看窗外,糸师冴果然站在球场边,抬手松领带,这个动作通常出现在烦躁的时候,比如发现我偷藏在他文件里的足球小涂鸦。

黄昏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投在铁丝网上,像被囚禁的困兽。凭借我强大的意念力,糸师冴终于抬头看向这里。

我迅速缩回窗帘后,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再偷看时,他在训斥足球部经理。那个总爱往他桌角塞情书的女生哭得梨花带雨,他捏着报表的指尖泛起青白,不知为何抓起矿泉水,直接浇在自己右手绷带上。

血水混着清水滴在草坪上时,我指甲也掐进掌心。

下午放课铃响起,他抬头望过来,不知在看什么。隔着两层玻璃窗,我们的目光在暮色中相撞,他翡翠色的瞳孔泛起涟漪。

我深情回望过去。

下一秒,他扯下窗帘的动作太急,金属滑轨发出垂死的悲鸣。

我瞬间抓起书包冲向对面楼层,三年A班已经人去楼空。他的课桌像往常一样纤尘不染,窗台搁着喝到一半的昆布茶。

正要离开时,突然发现他挂在椅背的外套里露出纸角,是我上周塞进他鞋柜的慰问卡,背面多了一行小字:

「多管闲事」

夕阳将卡片上的足球贴纸晒得卷边,像颗皱巴巴的心脏。

我对着他课桌发呆,活像在观摩博物馆禁品。那张慰问卡上的批注让我突然顿悟。

糸师冴的温柔就像超市临期酸奶,保质期一周。

毒性残留八年。

——

走出学校的时候,天下起了雨,亏早上我还特意举着“今天有暴雨”的提示板提醒对面楼的糸师冴,结果现在倒好,我的伞正躺在教室柜子里嘲笑我。

雨越下越大,我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却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流了下来。真是的,明明早就习惯了被他无视,为什么还会觉得难过呢?

“振作点!”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决定在雨中冲刺回家。反正已经湿透了,不如干脆跑个痛快!

“那个女生疯了吗?这么大的雨还跑?”

“可能是失恋了吧,你看她还边跑边哭。”

“啧啧,年轻人就是冲动。”

“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少女漫画经典桥段吗!”我踩到水坑滑倒时还在给自己配音:“啊~要摔进男主角怀里了!”

现实是脸着地啃了满嘴泥,我只能悻悻然地爬起来。雨越下越大,我的校服衬衫变成透视装,正考虑要不要cosplay贞子吓唬路人的时候,后领突然被人一把拽住,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我生气地转过头,却看到糸师冴举着把伞在我身后,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正往下淌水,睫毛结满细碎雨珠却死活不肯眨眼,雨水顺着下巴滑进衣领,那副石膏像般的表情甚至懒得施舍半点波动。

“这是你发明的行为艺术?”

我盯着他起伏的胸口,眼疾发现他右肩湿了。这把号称能防台风的贵族伞,居然卑鄙地朝我倾斜了四十五度!

“前辈的伞,好像得了颈椎病欸?”

他立刻把伞掰正,我俩中间瞬间漏进瀑布。

——

“前辈?”我感到有些困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已经回家了吗?平时放学后我连他的影子都追不上。

“把嘴闭上。”他甩开发间水珠,“立刻核对:今天晨会在第几排?”

“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记忆力倒是比金鱼强些。”他紧盯着我,平淡的神情突然生出一点凶厉,“应该记得有人特意调低空调风量,用投影仪播了整整四分钟气象厅暴雨警报?”

“我带伞了!只不过忘在储物柜了,大不了淋湿回家洗澡嘛。”我嘿嘿一笑,想要敷衍过去。

他带着潮湿水汽将我逼近巷角,我只能看到他校服扣到最上面一颗的扣子,连话都说不出了。

“带个伞都能搞得这么狼狈,是准备效仿八公犬在车站表演忠犬情深?还是打算用核桃仁大的脑子测试横滨下水道系统?”

我不可置信地望过去。

“糸师冴你居然说我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糸师冴拧起眉毛。

“重点难道不是……”他卡住话头。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揪着他湿透的衣角。

“东京塔都比你会找支撑点。”他猛地抽回手臂,伞面随着动作剧烈震颤。

我佯装失落退后两步,趁他不注意时火速贴到临界值,他后颈肌肉瞬间绷紧。

“再靠近就把你丢进神奈川下水道。”

街角便利店霓虹灯牌在他侧脸切割出冷暖交界线,我看见他额发悬着的水珠突然坠落,在衣领处碎成星屑。

“要演雨中情至少找把正经伞,这玩意够抵你一个月饭钱。”

“所以前辈其实在心疼伞?”

“在心疼被笨蛋口水玷污的空气。”他抬脚踩碎积水里扭曲的倒影,“现在,要么闭嘴跟上,要么……”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糸师冴喉咙滚过半句西语脏话,单手拎住我后颈就往他肋间带。

我听见自己心跳声震碎了滂沱雨幕。

“看路。”他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热的吐息蒸腾着我发旋的水汽。我的脸正抵着他锁骨下方心脏处,那里有块拳头大小的干燥区域,残留着人体常温的固执。”

我们冲进地铁站,糸师冴甩开伞的力道让不锈钢栏杆嗡嗡震颤,他对着自动贩卖机按键一顿暴击,罐装咖啡掉出来的声音活像挨了记耳光。

“套上。”他扔给我校服外套,布料擦过脸颊时我瞬间脸红,这家伙居然能在暴雨里维持正常体温。

我正拿着他的外套发呆,他却转身把我逼进检票机死角:“解释。”

“解、解释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举起伞柄内侧刻痕,“擅自给人所有物打标记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我心虚地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雨水凉意顺着头发滴落在他脚边,形成晕开的圆圈。

在广播响起末班车的提示音,糸师冴剩下的话被淹没在机械的女声中。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迅速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反手把罐装咖啡扔进垃圾桶,扯高湿透的立领走向闸机。

“七点半前伞送回A-1柜,迟到就在你额头贴雨天禁止移动封条。”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刷过交通卡,闸机发出嘀的一声轻响。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站台的拐角处。

直到末班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我才猛然意识到难道糸师冴……他真的在放学后等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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