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太过昂贵,明渡买了一些材料自己打磨,打算之后去铁匠铺淬火。
现在她认真的打磨手头那块材料,对于小利威尔,她给了他一块废料,让他也试试。
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明渡也是初次尝试,好在铁匠很豪爽的分享了这些技巧,也表示可以借明渡用他的角磨机,可能有他不断提起的那个未婚儿子的原因,总之,明渡尝试着自己做武器。
正在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生铁中,一阵咳嗽声从屋里传来,明渡立马起身,按住利威尔让他继续干活,自己进屋去了。
库谢尔的病情好转一些,或许是因为食物,但没有钱买药品,这样不是办法。
屋里的水壶烧开了,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
明渡坐在库谢尔床边,搅了搅在外面采回来的药材熬成的药汁,吹凉了喂给库谢尔。
屋里只点了很暗的煤油灯,昏的看不清东西,还好明渡夜视能力好,不至于把药喂洒。
但这两个人就不一定了,食物只有必须的面包,没有蔬菜也没有肉,两个极度缺乏维生素A的人可能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
药品,蔬菜,水果,肉,武器,每一样都需要钱。
明渡有些发愁,只做这一份工作是不够的,她明天需要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药汁异常苦涩,库谢尔忍不住呛咳起来,明渡给她后背垫上漏棉花的枕头,让她支起身子。
库谢尔表情痛苦,但依旧把药全部喝了下去,明渡把空碗放在一边,待会让利威尔洗。
现在,库谢尔明显有话想跟她说。
这是库谢尔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时候面对明渡,她两颊瘦的凹陷下去,整个人因为疾病折磨而萎缩,但她的表情确是平静而温和的。
明渡大概明白为什么利威尔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最后却会是那么个温柔的性子。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利威尔是在她的爱中出生的。
库谢尔说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谢谢你。”
声音干哑的厉害,喘气声像是破风箱,明渡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的身体很差,不要说话了,我来开口就好,你只要点头就好。”
点头。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和目的吗?”
点头。
明渡看了在院子里的小利威尔一眼,他没有休息,而是学着明渡的样子打磨废料。
“我是为了利威尔而来的,说起来也许有些难以置信,但我是从未来过来的,未来利威尔救了我很多次,所以我在报答他的恩情。”
库谢尔眼睛闪烁,不顾明渡的话开口询问,
“他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
原来的库谢尔没能等到利威尔长大,甚至没能陪伴利威尔几年,她那么爱这个孩子,如果人死后有灵魂,想毕她的心里充满了遗憾。
“他很厉害,是人类最强士兵,调查军团的长官,大家都很害怕他,但又很尊敬他……”
明渡从善如流的开始讲述,库谢尔认真的倾听着,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那些时光在两人的眼前重现。
月亮缓缓升起,云层流过天空。
明渡陷入回忆之后就滔滔不绝,浑然不知道自己讲了这么久,一时口干舌燥,而她看向库谢尔的时候,发现她听完了全程,眼睛充满了泪水。
“你,还好吗?”
接过明渡递过来的手帕,按在眼角,库谢尔点头,
“谢谢你。”
“不用谢,我明天会继续给你讲,但是现在你该休息了。”
明渡帮库谢尔躺下,她疲惫极了,大概是强撑着听明渡讲述,此时陷入枕头便昏睡过去。
时间不早了,明渡估摸着要叫小利威尔过来睡觉,然后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浮出水面——
睡哪。
这个家只有一张床,被子也只有一条,床板硬邦邦的,平时小利威尔应该是跟妈妈挤在一起睡,毕竟他瘦弱的惊人。
但要再挤一个人就很为难了,明渡也并不想和病号争被子。
连条多余被子都没有,打地铺都没办法,这对明渡来说难熬的要命。
不幸中的万幸,外面有点干草,明渡忙活半天支起棚子,勉强整出个能睡的地方。
明渡躺进干草堆,辛苦了一天,疲惫感后知后觉的涌上身体。
铛铛铛,敲木板的声音,明渡眯着眼抬头,跟蹲下来的小利威尔对上视线。
明渡昏昏沉沉,声音带上些许沙哑,
“怎么不睡?”
小利威尔的样子有点忸怩,眼睛不看明渡,只看向一边,
“妈妈睡着了,我不想吵醒她。”
明渡听出来他的未竟之言——
能和你一起睡吗?
“但是这里不太舒服,也没有被子。”
“我不在意。”
明渡昏沉的脑子想起,她刚进门的时候,小利威尔也不在床上,他在柜子边缩成一团,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蹲着煎熬无望的夜晚,确实不如这样挤着睡觉,他还是个小孩,或许在害怕又黑又漫长的夜晚,或许只是想要人陪伴。
明渡掀起“被子”——实际上那只是她的斗篷,然后利威尔钻进来,像只骨瘦如柴的小猫一样,紧紧贴在明渡身侧缩成一小团。
他好像怕生一样,不敢靠近,只敢在不远处背对着明渡缩着,本就残破的被子盖不住他,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明渡困得不行,直接伸手把人抱过来,抱在胸前,帮小孩暖冰凉的身体,她手在小利威尔僵硬的身体上轻轻拍着,
“睡吧,不要怕,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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