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裹挟着傅砚修渡来的那一丝奇异暖流,在逢芍卿手中划出一道冰冷的、违背物理直觉的轨迹。它没有刺入那颗疯狂泵出黑绿脓血的**心脏,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刁钻地避开了搏动的畸形血管,直刺心脏深处那片被无数暗红“喜悦”丝线缠绕的核心!
没有金属入肉的沉闷,只有一声极其细微、如同冰针穿透琉璃的——“嗤!”
刀尖触及的,并非实体,而是那根植于心脏本源、散发着强制性虚假欢愉的暗红丝线的“根”!在傅砚修那缕精纯暖流的加持下,刀锋仿佛拥有了洞穿虚妄的力量!
“嘶啦——!”
一声无形的、却仿佛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的撕裂声爆开!
那颗疯狂搏动的畸形心脏猛地一颤!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毒蛇!泵出的黑绿脓血瞬间停滞!心脏表面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色“蠕虫”,发出无声的尖啸,剧烈地扭曲、挣扎,随即如同被投入沸油的雪片,迅速消融、湮灭!
而那些散发着强制性“喜悦”气息的暗红丝线,如同被斩断了根源的毒藤,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灰败、枯萎!它们疯狂地抽搐、退缩,试图重新扎根,却徒劳无功!
束缚被斩断了!污染源被暂时剥离!
朱尔旦濒死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一丝茫然解脱的嘶鸣!他胸口那颗暴露在外的、暂时摆脱了“喜悦”丝线污染和“蠕虫”啃噬的心脏,搏动骤然变得微弱而混乱,却不再是那种狂暴的、濒临崩溃的挣扎。黑绿的脓血不再喷涌,只是缓缓渗出,带着更深层的、陈腐的绝望。
整个阴司集死寂了一瞬。
那无数双空洞死寂、齐刷刷注视着这里的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死水。
笼罩整个【脏器坊】的、如同实质巨山般的恐怖威压,骤然凝滞!空气仿佛被冻结成了亿万年的玄冰,沉重得令人窒息。那个冰冷威严、毫无感情的声音并未再次响起,但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注视感,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锁定了逢芍卿和她手中那把沾染着黑绿脓血的刀!
还有……她身侧那个握着她的手腕、指尖幽蓝光芒刚刚熄灭的玄衣身影!
“哼!” 一声冰冷的闷哼从傅砚修喉间溢出。他握着逢芍卿手腕的手猛地收紧!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张俊美妖异的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得如同最上等的宣纸,额角那道冰蓝色的裂痕幽光剧烈闪烁、跳动,如同即将破碎的灯芯!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透明的冰蓝色雾气,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逸出,瞬间消散在充满血腥和虚假欢愉的空气中。
他替她引导力量,斩断规则污染的核心丝线,显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仅加剧了魂体的负担,更是直接挑衅了那降临的恐怖意志!
“放肆!”
如同九天雷霆炸响!冰冷威严的声音终于再次降临!这一次,不再仅仅是宣判,而是带着被蝼蚁冒犯神威的滔天震怒!
暗红街道的尽头,那片如同凝固血池般的空间猛地扭曲、沸腾!一座巨大、森严、通体由某种惨白骨骼构筑而成的虚幻高台凭空浮现!高台之上,一个身影端坐于由无数扭曲鬼面组成的白骨王座之上!
他身着玄黑判官袍,上绣狰狞的暗金色地狱图景,头戴獬豸冠,面容隐藏在翻涌的幽冥鬼气之后,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轮冰冷的、燃烧着幽绿鬼火的太阳!目光所及之处,空气冻结,灵魂颤栗!正是【陆判】——陆青玄!
他并未看向地上垂死的朱尔旦,那双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眸子,如同最精准的审判之矛,瞬间洞穿了空间的距离,死死钉在了傅砚修和逢芍卿身上!
“罪魂傅砚修!” 陆判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轮回的威压,“身负滔天罪业,魂体本应永镇无间!竟敢挣脱枷锁,擅闯阴司,干预轮回审判!更以邪法侵蚀受判之躯,阻挠天道规则!罪加一等!当受……魂火煅烧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恐怖的审判宣言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下!傅砚修周身的气息猛地一滞!额角那道冰痕幽光疯狂爆闪,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咔咔”声!他挺拔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握着逢芍卿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未松,反而更紧!冰冷的指节透着一股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陆判那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眸子随即转向逢芍卿,目光更加冰冷、更加漠然,如同在看一件即将被碾碎的垃圾。
“穿书者逢芍卿!” 声音如同刮骨钢刀,“身染异界因果,扰乱既定命轨!擅闯阴司重地,以邪物亵渎审判!更持凶器破坏受判脏器,公然挑衅天道规则!罪无可赦!当受……剥皮拆骨、抽魂炼魄之刑!永堕畜生道!”
两道冰冷无情的审判,如同最终的死亡宣告,响彻在死寂的阴司集上空!整个暗红街道上那些僵硬假笑的“行人”们,动作彻底凝固,如同无数尊冰冷的石雕。空气中所弥漫的强制性虚假欢愉气息,被更纯粹的、令人绝望的死亡威压彻底取代!
魂火煅烧!剥皮拆骨!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永堕畜生道!
每一个字眼,都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这是真正的天威!是规则化身对叛逆者的终极抹杀!
逢芍卿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住!呼吸变得无比艰难!那恐怖的威压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碾碎!但她的眼神,却在陆判冰冷审判的刺激下,变得更加锐利,更加冰冷!如同在绝对零度中淬炼出的寒铁!
规则?审判?天道?
她的大脑在死亡的威胁下超负荷运转!停尸房的温度标签、王生的眼珠、兰若寺的糖霜、通幽客的琉璃心、朱尔旦心脏深处的污染丝线……无数线索碎片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在她绝对理性的冰层下疯狂碰撞、重组!
规则本身在说谎!规则本身是陷阱!规则本身……就是污染源!这所谓的“天道审判”,也不过是更大规则的一部分!是这扭曲世界的“格式化”程序!
验证!需要最终的验证!需要……推翻这审判的铁证!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扫过地上朱尔旦胸口那颗暂时摆脱了污染丝线、却依旧在微弱搏动、渗出黑绿脓血的心脏!**!极度的**!规则说“悲伤愤怒加速**”,可污染丝线被斩断后,**并未停止!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陆判那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眸子微微转动,白骨王座上的身影似乎抬起了手。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力量开始在他指尖凝聚!那是真正执行审判的力量!只需一念,便能将两人彻底化为飞灰!
时间,不多了!
“傅砚修!” 逢芍卿的声音如同冰片刮过,在死寂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撑住!”
傅砚修握着她手腕的手猛地一颤!幽邃的眸子里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惊愕、暴怒、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的决绝!这女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命令他?!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应,逢芍卿动了!
她猛地挣脱了傅砚修冰冷的手(那力道竟在瞬间被她爆发出的意志力挣脱!),身体如同捕食的猎豹般向前扑出!目标——不是陆判,不是高台,而是地上朱尔旦胸口那颗暴露的、**的心脏!
她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在陆判指尖那股湮灭力量即将落下的瞬间!
她手中的□□,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精准地刺入了那颗微弱搏动的心脏最深处——之前被污染丝线缠绕、也是**最严重的核心区域!
“噗嗤——!”
这一次,是真正的刀刃入肉!粘稠冰冷的触感顺着刀柄传来!
“呃啊——!” 朱尔旦早已失去意识的残躯发出一声最后的、无意义的抽搐。
就在刀锋刺入的刹那!逢芍卿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狠狠插入了被刀锋破开的**心脏深处!不顾那粘稠恶臭的黑绿脓血!不顾那冰冷滑腻的组织!
一挖!一掏!
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如同最纯净琉璃雕刻而成的心脏,被她硬生生地从朱尔旦那**的胸腔里——掏了出来!
正是通幽客曾想用来交换她真心的那颗——琉璃心!
此刻,这颗琉璃心被朱尔旦**的脓血和心脏组织包裹着,却依旧纯净无暇,散发着冰冷死寂的光晕。而在琉璃心的最核心处,一点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淡金色灵光,正在缓缓熄灭——那是朱尔旦残存的、被琉璃心强行剥离封存的最后一点真灵!
琉璃心入手冰凉刺骨,与朱尔旦胸腔里**的温热形成残酷的对比!
逢芍卿高举着这颗沾满污秽却晶莹剔透的琉璃心,如同举起一件最有力的证物!她沾满黑绿脓血的脸庞在暗红的光线下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眼神却锐利、冰冷、燃烧着洞穿一切虚妄的理性火焰!她迎着陆判那燃烧着幽绿鬼火的、充满震怒和杀意的目光,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阴司集上空:
“规则三:换心者需保持喜悦!否则加速脏器**,招致审判!”
“但看好了!陆青玄!” 她直呼判官之名,字字如刀,剖开血淋淋的真相!“这颗‘琉璃心’,无悲无喜,无忧无惧!它完美符合你的‘喜悦’规则!”
“可它包裹的胸腔里,是什么?!” 她的刀尖猛地指向地上朱尔旦那被掏空、依旧在渗出黑绿脓血、散发着浓烈**恶臭的胸腔!“是加速的**!是彻底的崩溃!是死亡!”
“规则要求的‘喜悦’,根本阻止不了**!它本身就是**的催化剂!是寄生在这颗心脏上的毒虫的养料!” 她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刺向高台上那燃烧着鬼火的双眼,“你所谓的‘审判’,维护的究竟是什么‘天道’?!是这扭曲的规则本身?!还是你玩弄人心、抽取魂灵的……把戏?!”
轰——!
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入冰水!
整个阴司集死寂到了极致!那些凝固的石雕般的“行人”们,脸上僵硬的假笑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空气中所弥漫的强制性虚假欢愉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剧烈地波动、溃散!
陆判端坐于白骨王座上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凝滞!
那双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逢芍卿手中那颗沾满污秽的琉璃心,以及地上朱尔旦那**不堪的胸腔!那恐怖的威压依旧存在,但其中蕴含的绝对掌控和漠然,似乎出现了一丝……动摇?一丝被当众撕开伪装的……震怒?!
“妖言惑众!亵渎天威!” 陆判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白骨王座周围的幽冥鬼气剧烈翻腾!“凭此邪物,妄图质疑天道规则?!死!”
最后一个“死”字出口!如同言出法随!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湮灭之力,如同来自九幽最深处的灭世洪流,瞬间锁定逢芍卿!轰然降临!要将她连同那“亵渎”的琉璃心和言语,一起彻底抹除!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嗬……嗬……”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呻吟,从逢芍卿脚下传来!
是朱尔旦!他那早已失去意识、胸腔被掏空的残躯,在陆判那灭世审判降临的恐怖威压刺激下,残存的本能似乎被激发!他那双因剧痛和恐惧而圆瞪、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死死地锁定了逢芍卿……手中那颗琉璃心!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枯爪般的手指猛地抬起,并非指向高台上的陆判,而是指向……阴司集深处某个方向!沾满脓血的嘴唇艰难地开合,吐出几个破碎到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
“……妻……王氏……当……当铺……钥匙……跑……”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瘫软在地,再无生机。
王氏?当铺?钥匙?!
这破碎的遗言如同最后的密码,瞬间在逢芍卿高速运转的大脑中点亮!
通幽客的当铺!那颗作为报酬的、被污染的朱尔旦心脏!还有……陆判对傅砚修“罪魂”的指控!无数线索瞬间串联!
她没有丝毫犹豫!在陆判那灭世审判之力即将加身的瞬间!她猛地将手中那颗沾满污秽的琉璃心——狠狠砸向脚下朱尔旦残躯所指的方向!目标——并非实物,而是那片空间的……虚无!
同时,她另一只手中紧握的、沾染着朱尔旦心脏污血和**组织的□□,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陆判降临的那股湮灭洪流——并非格挡,而是如同投掷标枪般,狠狠掷出!刀锋上沾染的朱尔旦最本源的**气息和残留的“喜悦”污染,如同最污秽的毒箭,射向那纯粹的毁灭之力!
“傅砚修!当铺!” 她的厉喝如同惊雷!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被掷出的污血刀锋撞上陆判的湮灭洪流,如同螳臂当车,瞬间化为齑粉!但也让那毁灭洪流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迟滞!
而那颗被逢芍卿狠狠砸向虚无的琉璃心,在接触到那片空间的瞬间——
“嗡——!”
琉璃心核心那点属于朱尔旦的、刚刚熄灭的淡金色灵光残迹,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库,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点、微弱却无比纯粹的灵性光辉!光辉照耀之处,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一扇极其古旧、布满铜绿、散发着陈腐铜臭气息的——**青铜小门**的虚影,在虚空中一闪而逝!
通幽客的当铺!连接不同空间的“钥匙”被朱尔旦残存的执念和琉璃心短暂激发!
就是现在!
逢芍卿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扇即将消失的青铜小门虚影——爆射而去!将速度提升到极限!死亡的湮灭洪流已至身后!
一只冰冷刺骨、却带着玉石俱焚般力量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是傅砚修!
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侧,玄衣在湮灭洪流的冲击下猎猎作响,如同狂风中最后的旗帜!他额角那道冰蓝色的裂痕幽光爆闪到了极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细密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但他抓住逢芍卿手臂的手,却稳如磐石,带着一种拖拽她逃离地狱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走!”
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破碎,却蕴含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两人如同两道纠缠的流光,在陆判震怒的咆哮和湮灭洪流追袭而至的最后一刹,猛地撞入了那扇一闪而逝的青铜小门虚影之中!
“轰隆——!!!”
身后,是阴司集空间被陆判恐怖力量彻底撕裂、崩塌的毁灭巨响!以及陆判那如同受伤凶兽般的、冰冷到极致的震怒咆哮:
“傅砚修!逢芍卿!本座记住你们了!天涯海角,轮回尽处!必令尔等……魂飞魄散!”
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穿透空间的阻隔,狠狠烙印在逢芍卿和傅砚修的灵魂深处!
下一秒!
天旋地转!空间扭曲的撕扯感传来!
“噗通!”
两人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不再是阴司集那暗红的血腥之地,而是一个……极其狭窄、布满灰尘、堆满废弃杂物的昏暗空间。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油腻陈腐的气味——是通幽客那间当铺的后室!角落里,那口通往阴司集的枯井依旧黑黢黢地敞开着。
逢芍卿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她迅速翻身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暂时安全了?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身侧。
傅砚修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玄衣凌乱,气息紊乱到了极点!他低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逢芍卿清晰地看到,他撑地的那只手臂,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额角那道冰蓝色的裂痕!
不再是细微的纹路,而是变成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如同碎裂瓷器般的狰狞伤口!幽蓝色的光芒如同粘稠的、冰冷的血液,正从裂痕中缓缓渗出、流淌!所过之处,他苍白的皮肤迅速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死寂寒气的冰霜!他的魂体,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闷哼,从傅砚修低垂的头颅下逸出。
逢芍卿的心猛地一沉。阴司集对抗陆判,强行撕裂空间带她逃离……这代价,远超想象!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查看他的状况。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肩膀的瞬间!
傅砚修猛地抬起头!
墨发甩开,露出他那张苍白得毫无人色的脸。额角那道流淌着幽蓝“血液”的裂痕狰狞可怖,如同恶魔的印记。但最让逢芍卿心头一震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幽邃如寒潭古井的眸子,此刻已化为一片燃烧的、纯粹的冰蓝色火焰!火焰深处,不再是慵懒、戏谑、冰冷或疏离,而是翻滚着一种近乎狂暴的、被极致痛苦和某种更深沉东西灼烧的……毁灭冲动!如同濒临崩溃的火山,下一秒就要将周围的一切连同自己一起彻底焚毁!
“别碰我!”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灵魂的痛苦和冰冷的警告!那燃烧着冰焰的眸子死死锁住逢芍卿,里面没有丝毫温情,只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濒临失控的暴虐!“滚开!”
逢芍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傅砚修眼中那翻腾的冰焰和痛苦,看着他额角不断流淌的幽蓝“血液”,感受着他周身那濒临崩溃、却又狂暴到极致的森寒死寂之力……
她缓缓收回了手。眼神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就在这时。
“啪嗒。”
一个小小的、坚硬的物体从逢芍卿刚才扑倒时松开的指间滚落在地。
是那颗琉璃心。
沾满了朱尔旦**的脓血和心脏组织,却依旧晶莹剔透。而在它冰冷的琉璃核心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淡金色灵光——并非朱尔旦的,而是……**另一种**温暖而坚韧的气息,正如同呼吸般,极其微弱地、顽强地……闪烁着。
逢芍卿的目光,瞬间被那点微光牢牢吸引。
傅砚修燃烧着冰焰的眸子,似乎也极其短暂地瞥了一眼那滚落的琉璃心,冰焰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捕捉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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