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飞坦滚出一声低喝!他抬起眼皮,锁定了来人。
昏暗的光线下,少女的灵体在泛着微光,黑色长发如海藻般在空气中浮动——像误闯地狱的天使,前提是忽略她脸上的嫌弃。
“哼!中气还挺足,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艾比皱着眉头抽回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转身就要飘走。
“等等。”
“有遗言要交代吗?”她犹豫了一下,凑近半步。
下一秒,咔啦——铁链发出刺耳的铮鸣!
飞坦猛地向前一挣,一口咬在她的脸上——没有血肉横飞,但尖牙陷入身体的刺痛感如此真实,艾比哆嗦了一下,瞬间后撤三米远。
“你属狗的?!”她又惊又怒,揉着脸上那圈快速淡去的牙印,“要不是受人之托,鬼才来找你!”
“我见到了……另一个你……”飞坦垂着头,声音因高烧而含糊,“等着……一定要把你……一口一口……吃掉……”
“嗯?”艾比蹲下来,上下打量他,“我看你不止是脑子进水,还让门夹了吧?发烧到开始说梦话了?”
飞坦没再回话,黏稠的视线死死盯着她——像饿极的野兽看到一块鲜肉,恨不得拆吃入腹。
“看什么看!”被那赤/裸裸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凉,艾比抬腿就狠狠踹去。
这一下又重又毒,鞋尖没入他腹部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呃啊……!”飞坦全身剧烈震颤,被铁链缚住的手猛地攥紧,连骨节都绞得发白。他仰起脖颈,喉中溢出破碎的喘息,可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
这家伙……居然在享受?
“无可救药!”艾比别开脸,“你就在这儿烂穿吧!”
话音未落,门“砰”地被推开。
“刚才好像有说话声?”一个看守醉醺醺地探头进来,目光在狭小的牢房里扫了一圈。灯光晃过墙角,只看到那个遍体鳞伤的囚犯依旧被铁链挂着,头颅低垂,和往常一样死气沉沉。
“嗐……果然是喝多了……”守卫嘟囔着重新锁上门。
喧嚣再次隔绝。
无人看见,飞坦低垂的脸上,那弧度正无声扩大。
“喂——还喘着气吧你?”
清脆的嗓音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响起。艾比浮在半空,双臂环抱,俯视着地上的囚犯。
“库洛洛让我带话——他们不是不来救你,而是这帮人有内应当眼线。更棘手的是,他们当中好像有个能力者,每次你们的人摸到附近,整个据点就‘唰’地一下被转移走了,连个影子都抓不着。”
飞坦抬眼看她,金瞳微微发亮:"那你怎么进来的?"
“哼!这还不简单?我是灵体啊。”少女得意地扬起下巴,“我之前在这附近转悠快一个月了,谁是新来的,我闻都闻得出来。”她轻盈地转了个圈,“他们戒备再严又如何?我不过是跟着个换岗的蠢货,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
“猜猜这儿是哪儿?教堂地下室!外面找你的人把地皮都刮了三遍,谁知道你就在神像底下听祈祷词呢?”见飞坦还是沉默,她夸张地叹气:“好啦,再忍几天吧小蘑菇,等我带人来采你。”
“对了!”艾比忽然话锋一转,凑近眨眨眼:“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阴沟里翻船的?某人不是一直自诩速度天下无双吗?”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该不会是……中了什么计吧?我猜猜?‘仙人跳’?”
看到对方骤然睁大的眼睛和瞬间绷紧的身体,少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真猜中啦?是不是那种‘救命啊有人追我’的老套路?”她捏着嗓子学起来,又忍不住拍腿大笑,“这年头连三流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你居然栽了?”
“……是啊,”飞坦声音压低,像在磨牙,“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还有一个,能把人彻底关起来的异空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泛起兴奋的血色,“等我出去……我会找到她……亲手,一根一根拆了她的骨头……再连血带肉,吞下去。”
“哈?!神经病吧你!”艾比翻了个大白眼,身形渐渐淡化,消失在空气里。
牢房再度陷入死寂。
飞坦却低低笑了起来。连扯痛了背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他仰起脖颈,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深,越来越冷。
……
艾比沿着来时的路急速向外飘,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但越往前走,心里越是发毛。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来时虽然也觉得这个地方的空间结构有些诡异——墙壁和障碍物对她灵体的穿透性造成了莫名的阻碍,仿佛这建筑本身被某种力量加持过——但她仗着身手敏捷,并没太当回事。先前就是靠着捕捉守卫们无意间泄露的情绪,一路摸索到了飞坦的牢房。
可现在,通道仿佛拥有了生命,悄然扭曲、变形。刚才拐角处的火炬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墙;明明应该直走就能看到出口的方向,却出现了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周围的景象变得陌生而充满恶意。
“不是吧……”艾比悬在空中,茫然四顾,一股寒意从意识深处窜起。这感觉,就像是有人拧紧了玻璃瓶盖,把她这只不慎闯入的飞虫彻底困在了里面。
走廊里的守卫不知何时变得密集起来,巡逻的队伍来回穿梭,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杂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艾比心头警铃大作,再不敢像来时那样横冲直撞,只能紧贴着天花板,借着阴影的掩护,一点一点向前挪。
就在她紧绷神经,躲过一队装备精良的守卫时,一个温和的男声几乎贴着耳边响起:
“这位迷路的小姐,需要帮忙吗?”
艾比吓得一抖,差点从隐匿状态中脱离。她猛地低下头——
那个脸上带着两道长疤痕的白发男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下。他微微欠身,行了个无可挑剔的见面礼,同时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解剖刀般的冰冷。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卢西安·奥古斯特,这片小小领域的掌管者。承蒙厚爱,大家都称我为‘爵士’。”
“原以为只是溜进来一只不长眼的小虫子……”粘稠的目光犹如实质,缓缓舔过微光流转的灵体少女。
“……没想到,竟是如此美丽的蝴蝶,自愿飞进了我的罐子。”
————
寒风卷起沙尘,掠过萧瑟的墓园。
一场简陋的葬礼接近尾声。一口薄棺,几捧从废墟里采来的野花,便是一个男人的终结。小光头查理早已哭干了眼泪,他无法理解,昨天还搂着他睡觉的父亲,怎么就在夜里悄无声息地走了。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是好心的邻居们凑钱,才让男人得以入土为安。
除了这些熟悉的街坊,场上还站着几个格格不入的“客人”———额头有十字架刺青的黑发青年,握刀的和服浪人,法老装扮的男人,还有个一直低头玩手机的金发青年。他们自称是父亲儿时的玩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来。
李恩神父做完最后的祷告:“尘归尘,土归土。”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绷紧。查理看见神父和那个叫库洛洛的黑发青年冷冷对视,仿佛有无形的刀剑在空中交锋。
“葬礼结束了,诸位请回吧。”神父的语气依旧平和。
“神父,”库洛洛站在原地,目光扫过那座简陋的墓碑,话像带着钩子,“前几天汉克不是被您亲手‘治’好了吗?怎么突然就蒙神宠召了?”
“生命来去,自有天意,非我等可以揣度。”神父的回应滴水不漏,视线缓缓掠过库洛洛一行人,落在周围那些面带悲伤与不安的邻居身上,“只是没想到,有些人一旦飞黄腾达,就忘了本。如今‘衣锦还乡’,却是要把生养自己的故土,搅得天翻地覆。”
“‘天意’?”库洛洛唇角勾起,目光却锐利如刀,“恐怕是有些人,假借天意,行己之私吧。”
李恩神父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刺,上前一步,声音压低:“我知道诸位想做什么。那些外来商队确实带来了一些混乱……但也带来了救命的粮食和药品,这是不争的事实。若你们之间有何恩怨,老朽不才,愿居中调停。大家坐下来,总好过动刀动枪,最后……殃及无辜之人。”
这几句看似公允的“劝和”,瞬间点燃了积压的怨气。原本只是冷眼旁观的邻居们呼啦啦围了上来:
“你们最近把这里翻得底朝天,到底想干什么?”
“弗兰克的店被砸了,就因为他卖过东西给那些人?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就是,赚了点钱就回来耍横……”
信长按刀的指节发白,芬克斯眼神危险地眯起,侠客默默收起了手机——气氛一触即发。
库洛洛轻轻抬手,止住了身后同伴的所有动作。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新坟:
“我们走。”
目送那群人消失在墓园尽头,查理紧紧揪住李恩神父的衣角,声音发颤:“神父……他们刚才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老人轻抚孩子的头顶,沉声道:“别怕。神,自会审判那些背弃故土、为祸乡邻的恶徒。”
在《全职猎人》里有个特别好玩的事儿,我一直没想通:库洛洛他们成立旅团,初衷不是要“打响恶徒的名号”,好让外人知道流星街不好惹,从而保护家乡吗?可结果呢?他们在友克鑫市闹得天翻地覆,黑/帮的十老头却是到最后才搞明白,原来这群煞星是来自流星街的。
这不就等于说,旅团这些年辛辛苦苦到处搞事情,虽然把自己的名头打响了,但跟流星街好像没啥直接关系啊?名号是自家的,跟老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扯上,这保护了个寂寞?
所以我大胆猜测,原因可能就在我们前面写到的情节里——他们跟流星街的内部势力,比如那位道貌岸然的李恩神父所代表的人,早就闹掰了!出去闯荡,本身就是一种“离家出走”。
纯属个人脑洞,求富坚老贼将来千万别打我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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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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