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艾比身子一晃,向前倒去。
安迪心头一紧,刚要伸手扶住她,就被伊尔迷抢了先。
他稳稳接住倒下的女孩,抬眼看来时,黑眸里像是淬了冰。。
安迪喉咙发紧,硬生生收回伸到半空的手。她撇过头,避开那道令人窒息的视线。“我去收拾房间。”
破旧的屋子灰尘弥漫,蛛网遍布。安迪带着一股闷气,三两下清理干净。没有床,她直接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艾比挪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伊尔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这里暂时作为临时据点。她醒来前,我们轮流出任务。”他的目光落在亲密依偎的两人,微微眯眼,“你最近,胆子变肥不少啊。”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破空而来。
“叮——”
一声轻响,长钉被安迪指间弹出的刀片精准挡下,掉落在地。
她用空着的那条手臂环住艾比,将女孩更紧地护在怀里,抬起头,迎上男人的目光:“她需要好好休息。我的腿总比地面强。照顾她,是我该做的。”
“错了。”伊尔迷往前一步,高投下的阴影瞬间将两人笼罩,“她是我的。”
空气瞬间凝固。
咚咚——咚咚——
安迪清晰听见自己的擂鼓般心跳声。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但刚刚弹出的钉子,以及此刻仿佛在看一件死物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再争,就是死。
————
阳光暖洋洋洒进房内。
艾比靠在窗边看漫画,书页翻得哗啦作响。楼下院子人马嘈杂——旅团外出的人回来了几个,还添了不少陌生面孔,整栋小楼挤得满满当当。
几个粗嗓门用土语嚷嚷:
“找了三天!那帮孙子压根不在老街区露面!”
“他们的眼线比蟑螂还多,我们一去,人全溜没影了!”
“听说他们还有人会‘那种’能力……根本不是普通混混。”
“我们在自家地盘混了十几年,现在连人家衣角都摸不着?”
艾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知是被漫画逗乐,还是被楼下的对话惹笑的。她慢悠悠地又翻过一页。
那种人渣,丢了不是正好?要是死了更省事——成天在刀尖上蹦迪的人,最后死在刀下,不是很符合盗贼这个职业前景吗?
“现在怎么办?”楼下还在吵。
“继续找!我就不信他们没留半点痕迹!”
……
最后一本漫画合上,楼下的喧嚣也散了。杂乱的脚步声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传上来——库洛洛打头,信长和芬克斯互相揪着领子跟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玛琪和侠客殿后,一个冷着脸,一个低头刷手机。
“哟,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芬克斯一屁股陷进椅子里,挑眉看她,“我们在外面跑断腿,你在这儿看漫画?”
“不然呢?”艾比眼皮都懒得抬,“你们要是真缺人,放我出去替你们打听打听?”
信长猛地一拍大腿:“嘿!你别说,这倒是个法子!”
芬克斯也跟着咧嘴:“没错,灵体状态,穿墙过巷确实方便,比耗子还溜。”
“反正有团长在,她也跑不了。”侠客笑眯眯地补了一刀。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地讨论起来。艾比忍无可忍,手里的漫画书“啪”地合上:“喂,我说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忘记我是你们绑来的,不是你们雇来的!”
这话一出,满屋子都笑了起来。芬克斯用胳膊肘撞了下信长:“你看她这暴脾气,和你很像啊。”
“谁跟他像!”艾比立刻反驳。
一片哄笑声中,她下意识瞥向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的库洛洛。对方也正静静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们这是走投无路了?”艾比微微扬起下巴,语带讥讽,“居然沦落到要让我出马?”
库洛洛向前一步,伸手从她膝上的漫画箱里抽出一本书。
“你不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艾比眨眨眼,心里咯噔一下——这架势,不像临时起意啊。
“我要是说不呢?”
“那我们打个赌。”库洛洛抬眼看向她,唇角勾起,“你去找线索,成功了,我放你自由;失败了……”他故意顿了顿,“留下来。”
“哈哈,我看团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芬克斯立刻吹了声口哨,信长大笑着拍桌子:“赌了赌了!这戏好看。”
连一向冷淡的玛琪也抬起头,淡淡道:“我押她能成功。”
侠客笑眯眯地掏出钱包:“那我只好押失败了——团长,这庄家非你莫属啊!”
一片嘈杂的起哄声中,艾比定定地望着库洛洛。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库洛洛不置可否,只是抬手将漫画轻轻放回她手中,指尖相触。
“你可以选择不去。”
艾比忽然笑了,握住那只手。
“赌了。不过条件得改改——我赢了,你不光要放我自由,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还没想好,”她抬起眼,毫不退让,“你敢接吗?”
库洛洛微微一笑,伸手将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好。”
“不怕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你会吗?”
艾比没再回答,起身朝门外走去。经过他身边时,她的脚步一顿。
“你说,飞坦要是知道我替你们去找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人?”
库洛洛低笑出声。
“那正好,让他欠你个人情,不是很有趣吗?”
少女轻哼一声,推门而出。老旧的门板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室内的喧闹,也一并隔绝了那道始终萦绕在她背影上的深沉目光。
艾比前脚刚走,屋子一静。
侠客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脸:“团长,除了卡金那帮杂种,还有人盯上咱们了。西区和北边的窝点,这两天都被摸了个遍。”
“派克去问目击者了。”玛琪靠在窗边,“李恩神父今天找我,说要当和事佬。”
库洛洛没接话,其他人也当没听见。调停?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撒野了,还谈个屁!
“还有更邪门的,”侠客把手机屏幕亮给大家看,“第七区酒吧门口有人看见艾比,可那丫头这几天明明都在屋里打游戏看漫画。”
芬克斯把脚往桌上一架:“哈,那些人是喝傻了?”
“我知道。”库洛洛语气平静。
正在擦刀的信长手上一停:“有人冒充?”
“不,”库洛洛扫了眼屋里的人,“是更大的麻烦。还记得我从天空竞技场回来时的样子吗?”
“哈!那次你可真够惨的!”芬克斯咧嘴笑了,“多久没见你那么狼狈了?我给你留着脸没细问,是被揍敌客家围殴了?”
“不。”库洛洛单手轻掩嘴角,“是艾比。”
屋里的温度骤降,有人目露凶光,有人心知肚明。
“什么玩意儿?!”信长的刀差点脱手,“就她?”
“准确地说,是另一个艾比。”库洛洛抬眼,“而且她根本没动真格,纯粹在逗我玩。要是她认真的话……”
芬克斯猛地站起来:“你是说,现在外头还有个艾比在溜达?”
“嗯,冲我来的。”
“那就干啊!”信长把刀往地上一插,“管她是什么东西,来一个老子砍一个!”
“就是!我这拳头早就闲得发痒了!”芬克斯跟着摩拳擦掌。
“安静!”库洛洛冷眼扫过全场,“别忘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飞坦捞回来,顺便剁了那些敢对流星街伸手的杂碎。”他顿了一下,“别节外生枝,况且……”
“艾比不一定是敌人。”玛琪轻声接过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库洛洛,“团长让她出去查探,恐怕也是这个意思。”
信长突然咧着嘴笑起来:“哎,你们说……要是两个艾比碰上了,会怎么样?”
整间屋子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侠客吹了声口哨:“所以这是……要引蛇出洞?”
“不。”库洛洛唇角微扬,“是守株待兔。”
————
鞭影撕破空气,发出“唰唰”的响。悬吊在半空的身体随之晃动,旧伤上不断添上新的血痕,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滚落。
“够了。”
脸上带着长疤的白发男人抬了抬手,鞭声骤停。
手下解开锁链,飞坦重重摔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脏污的水花。
“治一下,别让他死了。”白发男人走近,用冰凉的鞭柄抵起飞坦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
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递到眼前。
“我在找这个女孩。”他声音低沉,目光却锐利,“你见过她。”
回应他的只有压抑的喘息,以及发丝后面那双凶戾如兽的眼睛。
男人不以为意,扯动嘴角:“不说?那我猜,她在你同伴那里。”他俯身,压低嗓音,“你说,你的命够不够把她换出来?”
飞坦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嗤笑。
“别指望有人能找到这儿。”男人站直身体,“在我的领域里,溜进任何虫子,我都知道。”
“你……”
“嗯?”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精准地溅在他脸上。
男人低笑一声,并不动怒,慢条斯理地抹去污迹。
“给他上水刑。”他转身朝外走去。审讯室的门砰地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里只剩飞坦一人。他浑身湿透,血水混着污水从发梢滴落,在身下洇开暗沉的痕迹。
外面看守们喝酒的喧闹声模糊不清,像隔着厚厚的墙壁。他垂着头,一动不动。
“喂,醒醒。”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修改的大纲总觉得不太满意,哎,我水平有限,描写大场面总是捉襟见肘。[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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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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