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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宫阙情筹

玉华宫的夜风裹着初绽的桂花香灌进窗棂,案头摊开的祭天大典仪程被吹得簌簌作响。楚天佑屏退宫人时,白珊珊正踮着脚往青铜鹤灯里添油,素白襦裙扫过满地鎏金烛影,恍惚间让他想起两年巡行天下时,她在秋风里策马扬起的衣袂。

“天佑哥,这祭祀用的祝祷文......”白珊珊转身时,发间玉簪正巧将月光折射进他眼底。楚天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擦过她耳际碎发,却被她灵活地偏头躲过,还反手在他掌心拍了下:“天子陛下又想借机偷懒?方才倾颜公主还说祭天台的琉璃瓦该换成赤色,您倒先顾着捉弄臣女了。”

楚天佑笑着将她拉到案前,展开泛黄的舆图,指尖点在西北边陲:“别忙着打趣,朕正想听听珊珊的见解。此次祭天大典,既要彰显国威,又得安抚因商税改制不满的世家。”他拾起一支狼毫,在“祭天台规制”的奏章上圈画,“礼部拟定的流程太过繁琐,依珊珊看该如何精简?”

白珊珊凑近细看,发间木樨花的香气混着墨香萦绕在他鼻尖。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他手中毛笔,在竹简空白处疾书:“裁减乐舞人数,将省出的银两用在修缮灾民住所。另外......”她忽然抬眼,狡黠的眸光映着烛火,“让慕容渊的商会出资赞助祭典装饰,既彰显皇恩浩荡,又能借机敲打他。”

楚天佑听后欣慰一笑:“知我者,珊珊也。”

可是话落白珊珊又低头去研究书本了。

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楚天佑扣住她手腕往怀中一带,龙袍下摆扫过案几上散落的竹简:“陪朕巡行两年踏遍山河,如今连说句体己话的功夫都不肯给?”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昨夜太后还问起,说御膳房新制的糖蒸酥酪,该给哪个馋猫送去。”

白珊珊眼睛一亮,却又狡黠地眯起:“原来是太后懿旨,那臣女明日定要去请安——不过在此之前......”她突然抽出被握住的手,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晃了晃,桂花糖糕的甜香混着秋夜凉意扑面而来,“有人今早偷吃了臣女藏在马车里的点心,这笔账怎么算?”

楚天佑轻笑出声,趁她不备将整包点心夺过,却在她扑来时揽住腰身:“明日陪朕去慈宁宫请安,路上再还你。”他指尖摩挲着她腰间软剑的穗子,想起方才宴会上她舞剑时的飒爽英姿,剑锋劈开烛火的模样让满殿失色,“鲜少见珊珊这般凌厉地舞剑,方才那曲‘惊鸿破’倒是让朕想起凉州的风沙。不如明天,给母后表演一番?”

“天佑哥这是想公报私仇?”白珊珊歪着头,发间新插的木樨花随着动作轻颤,“又是议典仪、又是舞剑,还要去哄太后开心......”她忽然凑近,狡黠的眸光映着烛火:“干脆把筹备祭典的苦差事都丢给我,您躲去后苑赏初开的秋菊,倒落得清闲!”

楚天佑忽然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圈在怀中,眸色沉沉:“今日宴席上那些闲言碎语......”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手腕,“朕不想再听见任何人对你无礼。往后若有人敢轻慢,不必顾忌朕的朝堂,尽管让他们知道,南海康家的女儿,剑锋该有多利。”

白珊珊望着他眼底翻涌的认真,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眉心:“天佑哥又在说傻话,我何时怕过?倒是你......”她从袖中掏出块糖霜栗子糕塞进他嘴里,“明日去见太后,可不许板着脸,得陪我多讨些糖蒸酥酪才行。”

楚天佑含住温热的糕点,顺势将她鬓边飘落的桂花摘下:“若珊珊应下,朕便带白卿家去后苑赏菊。御膳房新酿的秋梨酒,该配着某人亲手做的糖霜栗子才好。”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笑意,突然将她轻轻按在书案上,“往后的岁岁年年,朕定要将这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

窗外更鼓沉沉,白珊珊的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龙纹刺绣:“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若是明日赏菊时,你又被奏折绊住......”她故意拖长尾音,腰间软剑发出清越的龙吟。

“自然。”楚天佑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桂花香混着她发间的皂角味萦绕鼻尖,“这两年来朕欠你的闲情逸致,总要慢慢补上。往后有朕在,没人能让你受半分委屈。”

次日晨光初露,楚天佑特意换下明黄龙袍,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牵着白珊珊的手穿过九曲回廊。御花园里初绽的秋菊在晨露中摇曳,白珊珊望着满园金蕊,突然驻足:“天佑哥可还记得,两年前在江州,我们喝老农的菊花酿酒?”

“怎会不记得?”楚天佑唇角勾起,“某人喝得满脸通红,还非要和朕比剑,结果醉倒在客栈的廊下。”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露珠,“那时朕就在想,若能与你这般走遍天下,该有多好。”

慈宁宫门前,白珊珊下意识整了整衣襟,却被楚天佑拦住。他亲手为她将歪斜的玉簪扶正,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莫要紧张,母后喜欢你还来不及。”

太后正倚在软垫上翻看佛经,见二人进来,立刻放下书卷,眉开眼笑:“哀家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她拉着白珊珊的手,上下打量,“瘦了,想必是回京几日舟车劳顿累到了。”

白珊珊俏皮地眨眨眼:“不累,有陛下护着,便是风餐露宿也甜。”她从袖中取出个锦盒,“这是臣女特意为太后寻的天山雪莲,每日泡一盏,最是滋补。”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还是珊珊贴心。哀家这把老骨头,就靠你记挂着了。”她忽而看向楚天佑,目光中带着了然,“龙儿,你今日特意带珊珊来,怕是有话要说?”

楚天佑握紧白珊珊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太后:“母后,儿臣今日恳请您恩准,待祭天大典后便立珊珊为后。儿臣已决意废除六宫,此生只愿与她携手,共治天下。”

太后伸手扶起二人,眼中泛起泪光:“傻孩子,哀家早就盼着这一日了。珊珊聪慧果敢,又与你情投意合,这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废除六宫之事,哀家也觉得甚好,夫妻一心,才是佳话。”她拉过白珊珊的手,轻轻拍了拍,“往后啊,你们二人要互敬互爱,互相帮衬。”

白珊珊红着眼眶点头:“太后放心,臣女定当尽心竭力。只是太后也要保重身体,莫要再为琐事操劳。若觉得烦闷,臣女每日都来陪您说话、下棋。”

“好好好!”太后笑着拭去眼角的泪,“来人,把哀家珍藏的糖蒸酥酪端上来,今日咱们好好聚聚!”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满室皆是桂花与糕点的香甜。楚天佑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中满是暖意。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万里江山再美,也不及眼前的岁月静好。

****

三日后,京城城门刚启,初秋的风裹挟着枯叶掠过青石板。赵羽掀开马车青布帘,几片泛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肩头。枣红马不安地刨着蹄,这匹西凉良驹鬃毛如赤焰,正由陌尘牵着缰绳。陌尘一袭玄衣银线绣着暗纹,腰间九节鞭泛着冷光,苍白的面容始终紧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扫过骑马的赵鹤亭,便又垂眸盯着缰绳。

赵鹤亭轻叩银枪,在马鞍上转了个漂亮的圈,枪尖挑起一片飘落的槐叶:“小叔,这人真像尊冰雕。”他压低声音凑过来,马鞭随意指向陌尘,“连句话都懒得说,能护好路?”话音未落,马车里传来轻笑,叶倾颜掀开帘子探出头,发间银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小赵将军莫要以貌取人,陌尘的九节鞭,可是连西凉狼王见了都要绕道的。”

赵羽无奈摇头,正要解围,陌尘忽然抬手伸向赵羽。赵鹤亭银枪一抖,枪尖却在离对方三寸处戛然而止——只见陌尘只是轻轻掸落赵羽肩头的枯叶,嗓音冷得像淬了冰:“起风了。”这动作让赵羽想起昨夜,叶倾颜也是这般凑近,摩挲着自己的玄甲。

马车启程后,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与落叶的沙沙声交织。赵羽望着舆图上褪色的防线标识,忽然开口:“昨日宴会的慕容渊,此人在西凉究竟是何身份?”

叶倾颜指尖一顿,忽然狡黠地挑眉:“先别急着问他——我倒好奇,小赵将军为何唤你小叔?论年纪,你瞧着也不过比他大几岁。”她手肘撑在车厢矮几上,托腮望着赵羽耳尖泛起的薄红,发间银饰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摇晃,“莫不是赵家有什么特别的辈分规矩?”

赵羽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舆图在掌心捏出褶皱:“赵家祖上分为两支,一支扎根凉州,一支在榆州繁衍生息。我父亲赵毅这一脉向来晚婚晚育,到我这辈虽与赵昶将军那支的鹤亭同岁,却因辈分缘故,他自小就唤我小叔了。”

“只是如此?”叶倾颜凑近半步,明眸波光流转,“我看他瞧你的眼神,倒像藏着几分孺慕。赵家叔侄间的情谊,倒是比西凉的胡琴曲还动听。”她笑着坐直身子,“不过说回慕容渊……”

叶倾颜指尖一顿,随即展开一卷泛黄的舆图,烛光在羊皮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的指尖划过凉州城郭的轮廓,银饰随着动作轻响:“他出身西凉慕容世家,这个家族掌控着西疆七成商路与私军,他们的商队足迹遍布大漠,虽没实权,但其财力堪比西凉王室。”

雪松香混着白檀香在车厢内弥漫,赵羽接过舆图时,触到她指尖微凉。叶倾颜将茶盏推到他手边,琥珀色的茶汤在盏中轻轻摇晃:“此人虽不在凉州,却通过商路网络对边境布防了如指掌。我们绘制九边防御图志,怕是绕不开他。”

赵羽手指摩挲着舆图上模糊的隘口标记,眉头紧锁:“私军与商路结合,若慕容家有异心,凉州防线如同虚设。更遑论绿洲水源与商道重叠,一旦截断补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河流。

“所以才要劳烦赵侯爷。”叶倾颜取下鬓边玉簪,簪头的玛瑙映着烛光,宛如寒星。她轻点地图上连绵的山脉,簪尖划出细长的影子:“凉州地势复杂,绿洲与荒漠交错,寻常兵法在此难施。但小赵将军曾在西北戍边,定能找出破绽。”

她忽然抬眼望向车窗外,几棵白杨树的叶子已染成金黄,风卷着枯叶扑在窗棂上。“我已让陌尘收集过往商队路线,”她将一卷密报推到赵羽面前,封蜡上还带着暗卫的印记,“这些商道节点与军防布点若能互为印证,或许能......”话音未落,车外突然传来银枪破空的脆响,惊得枣红马长嘶一声。

叶倾颜与赵羽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按住腰间兵器。却见车帘被轻轻掀开,陌尘苍白的脸出现在暮色里:“是赵将军在试枪,惊扰侯爷与殿下了。”

车外,赵鹤亭驱马与陌尘并行,银枪挑起路边一朵野菊,在指尖旋出花影,挑眉笑道:“陌大人这般惜字如金,莫不是西凉话都让风沙磨没了?不如我教你几句京城俚语,保准比你这冰块脸招人喜欢。”

陌尘终于侧头,目光扫过他银枪上晃动的菊花,语气冷得像浸了雪水:“京城的公子哥,就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花花草草?”赵鹤亭指尖一转,野菊化作齑粉,银枪猛地指向天际,划出凛冽银芒,“我这枪下亡魂可比你吃过的沙子都多。不过西凉暗卫的规矩倒有趣——”他突然逼近,眼底闪过一丝挑衅,“是把舌头和表情都冻在冰窖里,才练得出你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陌尘的九节鞭骤然如毒蛇般甩出,鞭梢擦着赵鹤亭耳畔扫过,卷走他一缕束发的银绳。散落的青丝间,他冷笑:“赵将军的嘴,倒是比你那银枪更利。可惜……”鞭身重重甩在地上,惊得马匹嘶鸣,“在西凉,多嘴的人,舌头都喂了戈壁的秃鹫。”

赵鹤亭大笑,单手抓回飘散的长发,银枪横在胸前划出半弧:“巧了,我这银枪最爱挑硬骨头。等过了凉州,咱们好好算算——”话音未落,枣红马突然扬蹄,陌尘已驱马向前,九节鞭收起时甩出脆响,恰似未说完的战书。

夕阳给天边的云层镶上金边时,马车缓缓停在一片杏林旁。枝头的杏子早已落尽,取而代之的是泛红的杏叶在风中轻颤。赵羽掀开车帘,伸手欲扶叶倾颜下车,她却已利落地跳落,绯色裙摆扫过他手背时带起一阵风。远处传来兵器相击的清响——赵鹤亭正持枪缠住陌尘,银枪与九节鞭在空中交织出细密的弧光,惊起几只归巢的寒鸦,扑棱棱掠过染金的树梢。

叶倾颜捡起一枚落地的银杏叶,叶脉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过了这片林子,便是燕云古道。”她将叶片轻轻夹进舆图,抬眼望向渐暗的天色,“到了凉州,可就没有这般温柔的秋风了。”

赵羽望着她被余晖勾勒的侧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舆图在袖中留下的折痕。远处赵鹤亭的笑闹与兵器碰撞声渐歇,只余秋风卷着枯叶簌簌作响。他忽然希望,这段载着机密与使命的路途,能被暮色拉得再长些,长到足以将此刻的安宁,都酿进九边防御的图志里。

凉州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铜钱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迸起白雾。赵羽勒住缰绳,玄甲瞬间被浇透,水珠顺着护肩的龙纹凹槽蜿蜒而下。叶倾颜掀开半湿的车帘,西域风情的银饰在雨幕中叮当作响:“这雨怕是要把凉州城浇透。”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四辆挂着慕容商会徽记的马车在雨雾中浮现,车辕上的西域骆驼铜铃被雨打湿,发出沉闷的嗡鸣。赵鹤亭驱马靠近,银枪挑起浸透的油布一角:“丝绸贸易?这马车压得比装满铁锭的还沉。”

车轮碾过泥坑时,一袋货物突然颠落。赵羽翻身下马,靴底碾过泥浆里散落的暗紫色粉末。暴雨冲刷间,那些粉末竟在雨帘折射的天光里泛着幽蓝磷火般的微光,像极了他在南疆见过的毒瘴结晶。

"殿下、赵侯爷好兴致。"慕容商会的管事披着蓑衣从马车跳下,怀中的文书被油纸裹得严实,"这是鸿胪寺宋大人亲笔签署的特殊货物运输许可,金精沙纺染的丝绸——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宝贝,见不得水。"泛黄的文书上,宋云璋的朱笔落款在雨痕中晕染开来,一旁的丝绸货物清单密密麻麻记录着运输明细,滴水不漏。

叶倾颜指尖摩挲着孔雀石弯刀,突然俯身沾起粉末放在鼻尖轻嗅:"倒是有股月桂混着硫磺的气味。"她瞥见赵羽紧锁的眉峰,忽然轻笑出声,"不过比起慕容家的生意经,我们绘制图志的差事更要紧——毕竟边疆布防,可容不得半点差池。"

赵鹤亭银枪挑起布袋甩回车厢,溅起的泥水在油布上洇开深色痕迹:“既说是进贡染料的丝绸,莫要污了圣上颜面。”他抖落披风上的雨珠,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马车缝隙,隐约飘出刺鼻的气息。

陌尘垂眸立在雨幕中,九节鞭无声缠住滑落的油布边缘。当他俯身整理布料时,苍白指尖在泥浆里若有似无地划过,将残留的暗紫色粉末悄然碾入泥土。缰绳在掌心收紧又放松,他望着慕容商会车队消失在雨雾深处,腰间西凉暗卫的令牌与潮湿空气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惊飞了檐角两只交颈的寒鸦。

当马车重新启程,泥浆很快淹没了那些诡异的紫色痕迹。赵鹤亭甩了甩银枪上的泥水,嗤笑道:“这些商人就爱故弄玄虚。”赵羽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松开攥着虎符的手,微微摇了摇头:“既有机要文书,想必是我们多心了。边疆防务紧迫,还是先办好正事要紧。”

叶倾颜收起弯刀,将沾染粉末的指尖在衣襟上随意擦了擦:“确实。”她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催促道,“这场雨怕是一时半刻停不了,我们也快些赶路吧。”

四人不再多言,各自进入马车,沿着泥泞的道路朝着边境方向疾驰而去。雨幕中,慕容商会的车队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串渐渐模糊的车辙,在暴雨的冲刷下,慢慢消失在苍茫天地间。

****(插叙一段上文提到的龙珊醉酒比剑)

深秋薄雾如纱,楚天佑戴着竹编斗笠,藏青长衫被山风掀起衣角。他刚转过山道,就见漫山野菊间,一抹白衣宛如惊鸿。白珊珊踮脚采菊时,发间珠钗轻晃,几缕青丝垂落颈间,在金黄花海中划出柔美的弧线。

“客官可要尝尝菊花酒?”老农的吆喝声中,白珊珊已提着裙摆跑来。她发间野菊沾着晨露,近前时身上清甜的菊香裹着酒香扑面而来:“老伯酿的酒最是醇香,天佑哥若错过,夜里可要馋得睡不着觉。”她眼波流转,将陶碗轻轻塞进楚天佑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

楚天佑低头抿酒时,余光瞥见她歪着头打量自己,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果然甘冽。”他话音未落,白珊珊突然凑近,发间野菊扫过他下颌:“骗人,都没喝完半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须得饮尽这碗,我便送你个好东西。”

见楚天佑仰头饮尽,白珊珊狡黠一笑,竟跨坐在石凳上,双腿晃悠悠地凑近他。她取下自己发间野菊,跪坐在他身侧,一手撑着石桌,一手将菊花簪向他衣襟。楚天佑能清晰看见她睫毛轻颤,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心跳骤然加快。

“别动。”白珊珊突然按住他肩膀,整个身子几乎要贴上来。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楚天佑喉结滚动,却见她指尖突然轻点他鼻尖:“沾了酒渍,倒像个贪吃的孩童。”她咯咯笑着缩回手,却被楚天佑反手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发烫。白珊珊的笑意僵在唇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脸颊泛起红晕。楚天佑缓缓松开手,指腹却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细腻的肌肤:“珊珊这般戏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碗酒下肚,白珊珊已是双颊酡红,脚步虚浮地扑进楚天佑怀里。她攥着他衣襟,仰头望着他:“天佑哥......我们比剑......输的人要......”话未说完,楚天佑已揽住她的腰,将她轻放在石桌上。白珊珊顺势环住他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不许躲......”

楚天佑刚握住她挥来的木剑,白珊珊却突然旋身,裙摆扬起的瞬间带落几瓣野菊。她脚步虚浮却身姿轻盈,剑尖挽出的剑花虽不稳,却带着醉意的灵动,直取楚天佑胸前菊花。楚天佑侧身避开,袖口扫落石桌上的酒碗,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地,洇湿了两人交叠的影子。

“耍赖......不算......”白珊珊娇嗔着,趁着楚天佑分神,木剑突然变招刺向他膝弯。楚天佑后退半步,却被她缠住手腕,温热的身躯贴上来,发间野菊蹭过他下巴:“认输吧......”话音未落,楚天佑突然扣住她握剑的手,两人重心不稳,双双跌坐在铺满菊瓣的草地上。

白珊珊仰躺在他怀中,睫毛上沾着细小的菊花粉,红唇微张喘息着。楚天佑望着她迷离的醉眼,喉结滚动。白珊珊突然咬住他指尖,含糊道:“疼......要吹吹......”说着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醉意朦胧的眼神带着蛊惑:“吹......好热......”

楚天佑的呼吸骤然加重,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白珊珊却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腰间,木剑抵在他心口:“我赢了......”她俯身时,发丝垂落遮住两人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唇上,“输的人......要......”话未说完,楚天佑已反客为主,握住她手腕压在草地上,野菊的香气与酒香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愈发浓烈。

暮色渐浓,白珊珊醉得瘫在他怀里,呢喃着往他颈窝钻。楚天佑抱着她走向马车,她却突然勾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啄,随即又昏睡过去。楚天佑僵在原地,摸着发烫的唇,望着怀中沉睡的人,眼底泛起笑意。

次日,白珊珊在驿站醒来,发现自己枕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枕边除了野菊和字条,还有枚温润的玉佩。展开字条,苍劲字迹写着:“以玉为聘,盼与姑娘共饮余生菊酒。”她摩挲着玉佩,想起昨夜朦胧间的缠绵,红晕漫上眼角眉梢。

上一章给两位姑娘一个反差的排面,早就想写了[竖耳兔头]以后还会有排面的,祭天之后楚天佑就立后了 呜呜呜龙珊终于在一起了。祭天这个案子之后我再写一个案子吧大概,然后就差不多进入终章。另外我们小赵将军的性格就是如此,之前也说了,骨子里的开朗挂,跟陌大人还是有点反差的,他俩的戏份不会太多但也会一起合作。最近在往框架里填细节,本来想着写点客观的不近人情的情节,但三次元生活还是有点苦,算了吧,那就一路甜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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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宫阙情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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